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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无忧无虑过暑夏

半学期的课程很快过了,期末的考试暮君在青杨的几个月的帮助下,功课已经特别的扎实了,考试结果当然是青杨名列前茅,而暮君也特别的出色,也在前五名了,这是出乎预料的,包括暮君和他父母都喜出望外了。因此暑期期间,尹父尹母为了表示对青杨的感激,就跟楚父楚母盛情邀请青杨去他们家里的藏书楼和暮君一起读书。楚父也是很高兴很赞成青杨抓住年少时间多读书多涨知识,因此愿意全力支持青杨去尹家过暑假。正好楚母在年后楚父下功夫去找到了医术高超的老郎中,给楚母开了对症的医药,楚母服用了三个月后,症状明显改善了,身体是显而易见地好转过来了。她也是特别支持青杨把重心都放在学习上。也因为她的哥哥,青杨舅舅周勤和舅妈兰芸带着表弟周轩要回老家宅院看看决定翻修一下,青杨母亲也决定一同前去。这样青杨便只能跟楚父在家相互照应了,正好尹家提议青杨过去过暑假,她也是欣然接受了尹家的提议。

青杨舅舅他们一家在青杨外祖父去世后,家里遣散了家丁,便一家子都来投奔楚家了,因为外祖父管家期间家里已经是入不敷出,再加上舅舅也不太善于经营,成家之前一直是醉心于吃喝玩乐,还没有意识到他父亲是在苦苦支撑家业。在他父亲去世后,所有的家业底子都明摆到他面前后,他才意识到平时不上心家里经营的茶园茶叶生意在父亲生命的最后几年是在苦苦维持甚至已经无法维持了。亏空的负债已经债筑高台了,他父亲一直不愿意遣散茶园和茶庄的工人,对于茶园的管理也经历有限,种茶上的投入完全不能用收入来抵平。母亲和舅舅姐弟俩母亲过世比较早,但是生前却特别袒护还溺爱舅舅,事事都顺从着舅舅的主意,也就使得舅舅并没有心思放到家里的生意上根本也没有积累任何的经商经验。在他们两个都成婚后,姐弟俩母亲便身体缠疾,很快就不再了。而他也是刚刚成家后,收了些贪玩的心性,这会儿要直面这一大推烂摊子,再加上妻子刚刚生产了儿子,他更无心放在这些事情上。还是楚父和楚母来帮衬着梳理出了债务,偿还了债务。舅舅一家也就依着楚父楚母的安排,跟他们一起回到楚家,跟着楚父慢慢学习经商经验,顺带帮助楚父打理下他们的生意。楚父很果断地先偿还了债务,然后茶园重新找了管事,遣散了多余的人手,保留了茶庄,而且还扩展了他自己的竹叶茶等等茶叶的品种,经几年光景才开始慢慢盈利。然后今年就乘着生意好转的机会,回去重新修复下老宅院子。因为当时青杨也才两三岁,这些他也没有任何记忆,还是在后来他长大了,舅舅的念叨中才了解到这些的。

青杨母亲给他收拾了衣物和基本的生活用品,就随着暮君的马车一起去了尹家了。两家相距四五里地,暮君吃了早饭就做马车去了青杨那里等着他收好行李了。基本上来回一趟就快要吃午饭了,原本青杨父母是想留暮君在家吃饭,但是暮君坚持说家里最近准备了太多好吃的,一定要带青杨回去吃午饭。所以青杨也就没有再推辞,尽快收拾好,就跟着暮君回去了。楚家父母也准备了丰厚的礼品让青杨一起去带给着,里面有给每一个人的礼物,还有家里的备好的特色食品,专门准备的点心和茶叶,还有笋干腌渍笋等等食物。在马车上,青杨也在诧异问暮君:“暮晚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她没有起这么早吗?” 暮君叹口气,回:“她这会儿正在家里忙着准备午饭了,你放心吧,回去咱们就能吃午饭了。”

青杨轻笑到:“这怎么可能,她那么小,还会去学做饭?”

暮君再叹气:“她不是学做饭,她是去监督做饭了。”

马车一路了行驶的都很平稳,他们俩对这个小妹子的秉性已经都很熟悉了,聊着聊着两人就相视而笑了半天。

暮晚那一年的考试也特别优异,假期她就更开心了,已经连续吃了几天好吃的鱼,现在已经沉迷上各种鱼的各种做法了,整天围着家里厨房不愿意出来,从厨房上的大婶买回来蔬菜和鱼后,便盯着看洗鱼做鱼了,把鱼的煎炸煮炒都尝了一个遍。在上学的这一段时间,暮晚因为长身体,饭量蹭蹭往上涨,连尹母都惊讶了,学习能这么辛苦这么费体力,因为暮晚是吃很多,但是人也没见胖起来,不过个子是蹿了一大截起来。

暮君带着青杨来家的时候,暮晚是又在跟着厨师在看买回来的鱼,她跟厨房师傅说:“我学了写鱼,这个字比较有意思,就是鱼儿还要带上四点水,鱼和水是分不开的,鱼儿活在水里,还要被水给洗干净,用水给煮熟,那感觉就是比较奇妙,就是鱼儿到了哪里都离不开水。”

师傅听到后叹道:“你是真喜欢吃鱼,还是就觉得鱼有趣?”

“当然是喜欢吃鱼了,你做的鱼那么好吃,我才不是想研究鱼儿的活法和吃法。”暮晚撇撇嘴,摸摸嘴角,然后咧开嘴就笑了起来。

青杨和暮君跟尹家父母在客厅招呼后,就让青杨带着暮君一起去了他的房间,两个人就住一间房了。青杨放下行李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跟着暮君一起到厨房去找暮晚了,师傅已经把中午的黄鱼豆腐汤下锅了,而且还有一道糖醋鱼已经快要起锅了。暮晚看到找来的两个哥哥,很开心地就随着他们一起先去了暮君的房间去简单看了青杨收拾的行李。还收到了青杨带来的礼物是一套西式钢笔和墨水,是青杨父亲委托他的洋人合作伙伴,专门带回来的,她收到开心的不行。青杨耐心地跟暮晚讲解了使用方式,但是暮晚却不舍得打开试试。

不一会儿,饭好了就到客厅等吃饭了。饭桌上,暮晚还兴致勃勃地跟父母将钢笔的使用方式。尹父忍俊不禁,告知暮晚:“那钢笔我们已经也购买了一批了,这个是在国外刚刚兴起的书写工具,我已经让你周叔去研究了。这个书写确实比较方便,比毛笔要好携带,书写也方便很多。如果这个投产那毛笔就很难有竞争市场了。咱家的毛笔生产线也是危机重重了。”看着尹母和几个孩子脸上挨个露出愁容,他补充说:“不过现在也用太担心,一时半会儿还不足为惧,大家吃饭吃饭”。

这个小插曲过后,三个孩子的注意里又都回到餐桌上的鱼,暮晚一个劲儿吃鱼,青杨都看呆了,“怎么暮晚这么爱吃鱼吗?”几个人看着暮晚大快朵颐的样子,手挑鱼刺的时候,撸起了两个袖子,满嘴都是油水,想笑也不太敢笑的样子,让问出问题的青杨也微微的忍俊不禁。

“她是每一段时间,都会发现一种特别好吃的食物,然后就使劲儿吃,顿顿吃,一直到吃腻了或者发现其他新奇的好吃的,才愿意换了样子。喏,之前是你家的鲜笋,吃了一个多月,现在这会儿是鱼了,刚刚吃了几天,就从放假开始的,咱们这个暑假且陪着她吃吧。”暮晚母亲无奈地说到。

青杨挠头笑起来,“原来是这样,那可好,我们竹林子里养满了家禽,也有鱼塘,我过两天带着暮君去鱼塘捉鱼。”

“别别别,她就兴头上这几天,过去了,吃腻了也就换了,正好今年的雨水充足,鱼个头都很大,市场上也都不贵,买的都比较方便,就别再叨扰楚父了。”尹父赶紧接答青杨。

暮晚这会儿顾不上说话,她忙完了吃掉了碗里的鱼,也说到:“青杨哥,抓鱼吗?那个好抓吗?”

“好抓啊,有专门的渔网,一网能捞起来好多。”青杨说道。

“那好像要很大力气,那我就不去了。”暮晚便推辞了。

青杨说:“不费劲,我跟暮君两个人就行,你在旁边看着,你不去也行,要道鱼塘水边呢。你在家等着我们抓鱼回来等着吃就行了。”

暮晚笑嘻嘻地瞄一了眼暮君,说着:“我哥她才不干,他这两个月的任务就是和你去书楼看书。他才不愿意理我。你们别去了,而且每天买鱼回来,我还能看到活着的鱼儿在水里有一会儿呢。”

听到暮晚这么说,青杨才收了心思,说“那也行,那就咱们看的疲倦的时候,再定时间去吧。”然后才仔细去吃饭了。

整个暑假暮君和青杨整天都待在藏书楼里,除了帮忙周先生交代的杂事,还有就是跟着进出库工人记录库存和客户书目单,理货单等等,周先生闲暇之余也会腾出功夫来教他们账目计算的知识,剩下时间他俩都自主去阅读了。除了读书之外,每读一本书,都需要写读总结,分析,理解等,还有要对自己喜欢的段落背诵,抄写。完全是要将读的书都消化理解透彻了再读下一本。而暮晚也是经常上午跟着她们一起在藏书楼看书学习,下午则因为天气炎热藏书楼也闷热,她要午睡而且也待不住,就紧紧缠在母亲身边,母亲被她跟烦着,就会让侍女拿来女工,让暮晚学起绣手帕绣荷包和枕头,搭手做鞋子等等,也算过得很充实。她学会了绣荷花,绣牡丹,梅花,还有喜鹊,鸳鸯等。她学得特别快,而且小胖手走针线速度特别快,而且还都没有扎过手,她母亲都忍不住夸她绣得特别好,还应着她的要求,买了很多的绣布回来,她就着手绣了好多,还给两个哥哥绣了枕头和荷包,手帕都成套去送。

接着暮晚送的绣品,暮君还打趣说:“这是你在哪里买的?绣得这么漂亮?”

暮晚没想搭理,沉默一会儿回:“好看就行。”

青杨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翻来覆去看了又看,确实跟他母亲买给他的没有大的区别,是挺好看的。只是在吃饭的时候,暮晚母亲笑着问两个男孩子“晚晚送给你们的绣品还喜欢吗?”“喜欢喜欢,这些绣品太漂亮了。”青杨应声。

暮君问道:“妈,你带暮晚去哪里买的?”

暮晚母亲笑起来:“那是晚晚自己绣的。”

“是吗?这真是她绣得,绣得都能赶上绣娘的手工了。“暮君还有些质疑。

青杨也说:“那暮晚妹妹真得是绣得太好了,确实比绣娘绣得都好了。暮晚学绣工学这么快,进步是太大了,放假也就才十几天。”

“可不是吗?她拿着那针线,绣娘就跟她说了针脚从哪里走,针线的走线怎么走才对,哪样好看,她听了听,就直接上手了,绣得速度绣娘都称奇,而且还没有扎过手。”暮晚母亲也很骄傲的说出来。

暮晚还是一个劲儿埋头吃饭,手上和嘴上没有片刻停顿的。吃完才笑起来:“就我哥最笨,妈妈,你看他还不相信是我绣的。”

暮君和青杨对视一下,笑了起来。

轻松愉快的日子总是很快,转眼快要到一个月要到月底最后两天了,临近中午的时候,青杨很开心的从藏书楼跑回来去喊暮晚,“我父亲已经派了马车来接咱们去鱼塘那边看抓鱼了,暮晚妹妹赶紧收拾下,咱们一起去吧。”

暮晚刚刚吃了块西瓜,原本尹母是吩咐了暮晚吃完,给两个哥哥就送去书楼那边的,谁知道暮晚还没有吃完,青杨就先回来了。尹母招呼青杨先吃了西瓜再去,青杨说把西瓜带在马车上吃好了,尹母于是让晓霞将西瓜给切成小块装在小食盒里,还给装了一满壶水,让带在路上喝,然后吃完瓜后洗手。

青杨拿着食盒,背着水壶,牵起暮晚,绕过后院的小河桥,走到门外扶着暮晚上到马车里了,暮君已经等在马车里了。看着青杨带来的食盒接过打开,看是西瓜,立即拿出来递给青杨和暮晚,自己也拿着吃起来了。吃完西瓜,天太热,暮晚就被颠簸地犯困了,她躺在暮君的腿上就午睡起来。

大半个时辰后,他们到达了竹林园养鱼塘,那里确实让竹园管事和一众长工养起了鸡鸭鱼鹅猪等家禽,鱼塘的鱼苗已经长成可以捕获了。原本一开始鱼塘不是很大,只是河水延伸过来的小河沟,后来因为竹笋和竹子生长需浇水,于是,竹园管事就让工人将小河沟挖长挖深,然后放进去了鱼苗儿养起来鱼,还再栽上了莲藕,。慢慢扩展成现在这样,成了一个小型的人工湖了,现在鱼塘这里就是竹园很充沛的水源地了,水边长满了芦苇和水草,湖边的竹林也很密很高,除了开出来的一趟沿湖小道,能通驶牛车马车外,还在湖边搭建了一个小的渔船码头,用粗竹做成的搭建板桥。这会儿莲花已经开了很漂亮,而且有很多花儿已经落了,莲蓬都已经长熟了。竹园管事已经给准备好了打好的莲蓬和菱角,暮晚看着眼睛里都透出了晶亮的开心感。她剥开菱角和莲子就吃起来,这会儿快到饭点了,管事也吩咐好了饭菜,有鱼有河虾,还有应季蔬菜,也都是这里种植的,原本是想种植蔬菜和家禽自给自足,谁知道长工们都是勤快之人,种植蔬菜养护家禽都是一把好手,现在整个楚家和经营工人食物都能供应上来了。三个人很块就吃完了饭,暮晚当然是吃得津津有味的,完全没有不在家里的拘束感。

下午小憩了一会儿后,长工就依着管事的吩咐,带着渔网,先去了鱼塘。他带着三个孩子,随后赶到。渔船已经划出去了,两个工人坐在船上,已经把渔网给打开了,随之顺手一撒开,正个大网就整个张开落入了水里,随着另外一个人拉着网,空下来的人划动船桨,在水面前行了一段距离,然后就收网了。拉起来后,网里的鱼都在挣扎着乱蹦乱跳着。两个人合力将渔网拉到船上,划回岸边了。

上岸后,两个渔夫把一张大网,再拉下来,几个人便开始从网里捡鱼了,管事已经拿来了几个大水桶,里面都装了大半桶水,青杨和暮君跟着一块扒拉泥巴开始捡鱼,暮晚也想下手,管事怕伤者暮晚手,没让她碰。暮君倒是没任何担心,也没有管她,只跟管事说,“叔,不要紧,我们俩把鱼从泥里捡出来,放地上,让她去捡到桶里吧。这些鱼不碍事的。”

管事见暮君和青杨都赞同,他也没再阻拦着。暮晚很快撸起了袖子,开始抓在地上乱蹦的鱼儿了。鱼有的跳起来很高,有的跳得很远,暮君和青杨一起捡得很块,而暮晚一个人在一群鱼儿中间乱跳着,要应接不暇手忙脚乱了。不一会儿几个人看着暮晚跑来蹦去的样子,都哈哈大笑起来了。

花了好半天时间,总算是把鱼都收拾到水桶里去了,用水淘了一遍,然后又将鱼都放到干净的桶里了,一共有三半桶鱼,又给放进去了一些水,保持鱼儿鲜活。三半桶鱼,管事让青杨都给带回来了,一份让青杨给父母带回去了,两份让带去了尹家。临走还给带上了一大筐的莲蓬和菱角。青杨也给暮晚摘了几多荷花,两朵已经完全开放了,花 朵很大粉红色的花瓣尖儿和白色的瓣尾,非常漂亮。还有几多是荷苞,还没有绽放的迹象,回去让暮晚找花瓶给插起来看荷花绽放开了。暮晚很是开心,开放的荷花穗子黄黄的丝条上沾满白色小颗粒,青杨告诉她那也可以吃,她就兴奋地在马车上试吃起来了。

到家后,暮晚又开启了吃鱼的模式,还有小河虾,她也是特别爱吃,可能是管事那里做河虾太好吃了。回来当晚暮晚就缠着厨师师傅去做虾子吃了。这个暑假三个孩子经历了童年里最开心的两个月时光。夏天的暑热在愉快的心里,也只留下童真和清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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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23 7:44: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