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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8章 再出府

  “为什么要带她出府?她不懂事你也跟着胡闹?”樊晰瞪着樊安宁,双手背在后面握拳,可见愤怒到极点。

  樊安宁垂下脑袋:“是我思虑不周,好在没酿成大祸,我自罚抄经三日,你消消气。”

  “出了这样的事还叫没酿成大祸!”樊晰举起手在空中停顿几息后握拳放下,胸口剧烈起伏。

  “哥!今天确实发生了闹剧,是我缠着嫂子带我出去的,我愿和嫂子一起领罚,希望你不要再计较了。”

  樊安宁和樊苡葙交换眼神,悄然握紧腰后的匕首,看来善终是不太可能了。

  “今天起冲突的都是什么人你们知道吗?”

  “我们打了玎昇王的儿子。”樊安宁小声嘀咕,“有爹撑腰怕什么。”

  “滕温宇算个屁!另外一个呢?你们觉得谁够格让我贴身保护?”樊晰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指着樊苡葙,“是你即将嫁的王上!”

  她们猜到几分,并不惊讶,是就是呗,甘希玥根本没打算嫁,而且也不是跟小王上起冲突,怕什么。

  “未来的王妃抛头露面、当街泼辣打架,王上还愿意娶你吗?就算娶了会对你相敬如宾吗?妹妹,你在断自己的路!”

  有什么稀奇呢,要是樊晰知道他们早在青楼打过照面了,不知会不会直接气死,小王上也不是什么清高的人物。

  现在该怎么办?樊安宁绞尽脑汁,这家伙不是故意与她们为难,该说点什么缓和下气氛。

  “哥哥,我在这院子里待了十七年,几乎没见过围墙外的世间,我嫁进王宫这辈子更没有机会出来。人生在世总要看看花怎么开、鸟怎么飞吧,我深知今日的行径有错,埋下的祸根我一人承担。希望哥哥原谅我的荒唐行为。”樊苡葙泪眼朦胧,语气坚定,双手交叉深深行礼。

  樊安宁瞠目结舌,这是理工女能说出的话?这嘴镶玉了吧。回想以前他们吵架,不见她如此虔诚的认错啊。

  樊晰动容,脸色平静了些,就连额头青筋也放松了,冷冷问:“这是第几次出府?”

  “第一次。”樊安宁赶紧答。

  “第一次就被我撞见?这么巧?”

  “是最后一次。我向哥哥保证,以后不会踏出相府。”樊苡葙已经在抿着嘴磨牙,以前跟安栗澎吵架急了直接动手,何时这么低声下气过,苟且偷生也不过如此吧。

  樊晰倒是火消大半,樊安宁头上腾起熊熊火焰,这样卑微的活法她可受不了,破口大骂:“不就是……”

  樊苡葙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

  “不就是出府了吗?不就是打架了吗?摆张臭脸要我们一直道歉,小皇帝没说话你倒先放屁……”

  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全变成喔喔嚯嚯的杂音。

  “她怎么了?”樊晰脸色再变,关切取代怒气。

  “嫂子抽筋了,我带她去休息。”

  “我要骂他,凭什么趾高气扬凶你,你凭什么要哄他,你都没这样哄过我!”拉扯间,樊安宁的泪水哗啦啦流淌,她没被拽疼也不是想哭,该死的泪失禁体质。

  樊苡葙挽着樊安宁硬生生唱了两首歌,后者才睡去,樊苡葙的灵魂和肉tǐ终于得到休息。

  白天从书上看的故事一个个钻出来,相府的书未提及夙玉,民间也寻不到,应该是不存在这个世界。

  民间百姓八卦爱吹牛,除了邻里间的事外谈得最频繁的就是涅阳国前任君王——代鸢。

  据说代鸢王上宾天后不愿与夫君同穴,甚至不入王陵。百姓每当论起此事止不住的摇头,代鸢王上虽是女子但德才兼备,精通琴棋书画剑射,英明治国,唯独这件事不光彩。

  她有一张古灵精怪的脸,笑起来有对梨涡,很多时候她只是抿着嘴礼貌的微笑,没有人有机会醉在梨涡里。酒杯中荡漾着泛白的枣梨酒,那是她最爱的酒,臣子都说代鸢王上钟情的实际是甜得发苦的糖水。

  场景忽然摇晃起来,远处传来呼唤,一声强过一声,代鸢王上英气的脸庞变了模样,好熟悉,太熟悉了,安栗澎!

  樊苡葙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呼吸,额头布满汗珠。樊安宁撑起上半身,举着夜明珠继续摇晃她。

  寂静的黑暗中,心跳声非常明显。

  樊安宁声音沙哑,面露窘态:“阿玥,我来事了。”

  “怎么了?”

  “血,怎么办呀?”樊安宁指指被子。

  樊苡葙愣了好几秒,眼角抽动一下:“噢,你现在是女人,将就睡吧,明天你把褥子洗干净。”

  “你们不是都要用东西吗?分我一点啊。”

  “好的,明天再说吧。”樊苡葙翻过身接着睡,不忘把被子扯平。

  床湿了,冷冰冰的,身体怪异的感觉没法形容,樊安宁翻来覆去睡不着,随手抓衣服垫在屁股下,闭上眼睛开始数篮球。

  一个、两个、三个……

  “着火了,快灭火,着火了!”天边透出光亮,黑夜与白昼交替时天空是墨蓝色,下人的惊呼声震耳发聩。

  大伙纷纷提水灭火,始作俑者抱着她的鸳鸯绣图坐在花坛看戏,刚出门准备进宫的樊永年折回。

  “我孙子有没有事?少夫人呢?”

  “回夫人,少夫人受到惊吓,被嬷嬷扶回房休息了。”

  屋内火势不大,火很快灭了,床被烧焦,柜子被烧去一半、梳妆镜边缘被烤变形、墙壁被熏得乌黑,好在其它地方没损坏。

  春花按樊苡葙教她的向樊永年复述:“老爷、夫人。小姐卯时绣花无意打翻烛台,蜡烛掉床上导致失火,鸳鸯图没有受损。”

  “哎我的葙儿,没受伤就好。”樊赵氏拍胸口,双手合十,“菩萨保佑。”

  樊永年眉头一皱,余光瞟一眼花容失色的樊苡葙,自从十五游湖落水后她言行举止就变得很奇怪,吩咐道:“给小姐换个房间,这间屋子找工匠修缮。”

  樊赵氏喋喋不休:“葙儿,你今年是不是命里犯冲哇,娘过几日去寺里替你求道平安福。”

  “谢谢娘。可惜我不能跟您一起去,娘记得也替自己求道符,让菩萨保佑您长命百岁。”

  下人为樊苡葙收拾出房间,比之前的小些,床、梳妆台等用品一样不少,但给人感觉更清爽简洁,可能是因为没有到处挂丁零当啷的挂件吧。

  下午,来几个道士在诗听园贴符摆阵、又唱又跳折腾一番,最后将一枚铜钱抛进池塘。

  不光樊永年,樊晰也觉得樊安宁与之前大相径庭,特别是为人处世的态度和能力让人迷惑。

  少夫人与大小姐不合,这是府上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啊。

  即使众人疑惑、樊晰不满,入夜后樊安宁仍美滋滋和樊苡葙同床共枕。

  人生苦短,想干嘛就干嘛!

  约寅时,樊赵氏带大伙去建西崖道观求平安符,樊苡葙以为去偏僻的地方自己终于有份了,乐呵呵跟着换好衣服,出门时被拦住了。难得的是樊蒋儿也跟着去,怀里捂着个荷包不知装了多少心愿。樊安宁想留下,直接被樊晰背走,他们也是心大,丢她一个人看家。

  她有钱不能出去玩,她有颜值不能出去玩,她有身份不能出去玩,这感觉就像她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却无人可交流。

  纸上写有密密麻麻的数字与字母,思绪飘来飘去,樊苡葙轻蹙眉头,已不知道自己算到哪一步。

  秋月跪在后面给她捏肩,呵欠连连:“小姐,你在这儿坐很久了,要不要到院子里走走?”

  “秋月啊,你不服侍我时都在忙什么事呢?”

  “小姐是觉得无聊了吧?平日我们会跟甘才学做菜,姐妹们去街上买胭脂,边酿酒边聊碎话,缝缝荷包什么的。王嬷她们是最忙的,整日都在洗衣服,手开裂口子大得很。”

  “姐,你在吗?”隔着房门,樊蓦节的声音传来。

  这家伙,居然没跟去道观。

  “小姐,小少爷来了。”秋月起身开门,懂事的退出去。

  樊蓦节大步跨进屋,抖开手里托的暗红腰带白裙:“姐,你看这条裙子漂亮吗?”

  “好看呀,准备送给哪家姑娘?”

  “当然是给你的了,今天我带你出府玩。”

  樊苡葙不以为意的摇头:“怕是还没到门口我就被抓到柴房关起来吧。”

  “你说过的,人到这世上总要看看花怎么开鸟怎么飞,我要带你出去看一看面人怎么捏戏子怎么唱。”

  这话听起来很耳熟啊,樊苡葙抬头:“你确定我不会被发现?”

  “当然不会,谁会知道你是相府小姐呢?”

  古代的茶楼,点一壶茶和一盘点心,能与好友聊半日。接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穿过长街,新郎时不时撒一把蜜饯图喜庆,引得孩童哄抢。酒楼里弥漫人间烟火,最受欢迎当数糖芋酥皮猪。戏台上唱戏人声音尖锐神态活灵活现,让人身临其境。 

  厚厚重重的云雾盘踞在天空,霞光乘一点点空隙迸射一条条绛色霞彩,宛如沉沉大海中的游鱼。

  樊苡葙摇晃满满的酒壶,满意回府。樊蓦节怀中抱满东西与她并肩,活脱脱古代搬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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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23 7:29: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