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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相认
“阿玥,那个流氓欺负我,你要救救我。”
樊苡葙躺在床上,半梦半醒之间被衣冠不整的樊安宁闯入吵醒。
春花、秋月起来点蜡烛后一头雾水的回外屋,小姐奇怪就算了,少夫人越来越离谱得不着边。
樊安宁头发凌乱,口红也花了,捏紧拳头骂骂咧咧:“他要是老老实实睡觉我也忍了,还没上床这王八蛋手越来越不老实,气得我给他一嘴巴。”
樊苡葙耷拉着眼皮,轻轻点头,轻声:“谁让你没事撒娇发嗲的,搞得他心头小鹿直接快撞死了吧,你是他老婆,他跟你睡天经地义。”
“放屁,想占我便宜,哼,门都没有!”
“你就在这睡吧,困了,别吵了。”樊苡葙打呵欠,盖实被子闭上眼。
樊安宁跪在枕头边疯狂摇她:“我总不能天天躲在你这啊,你得帮我把这事解决,不然我一大老爷们真和他来事吗?你听见没?”
“嗯,好,知道了,好了别摇了,困。”
漫漫长夜,几人未眠?
相府新出两道对联,对出者重赏,跃跃欲试者不计其数,但词句怪僻,百姓议论纷纷。
一联为:钾钠银氢正一价
另一联为:弯弯的河水从天上来
爱好吟诗作对的文人雅士抠破脑袋,甚至聚会研讨,一边喝酒一边争论:天上的河水莫不是天河?仙女住的地方。
也不知相府小少爷在哪本奇闻志看到的不知何物的钾呀氢呀。
奇怪的对联引起樊永年的注意,他负手站在门口,重三遍四的念上联。
“傲挺的嫩竹……啧。”樊永年皱着眉头叹气,狗屁不通的上联,也不知道这儿子是太有文采还是陈言肤词。
庭院里银装素裹,雪花如柳絮纷飞,屋顶盖上厚厚一层,时不时滑落一块,细听之下能听见雪簌簌落下的声音。
樊苡葙拿着毛笔盯着纸,不知所措,身旁的樊晰在纸上勾勒出树干的模样,正在画张牙舞爪的干枝。
气氛这么尴尬,都拜樊晰要跟她斗画所赐,也不知道樊永年培养的孩子怎么个个多才多艺兴致雅然,休假都不让人安心。
画是画不出来了,转移话题更合适,樊苡葙沉吟:“哥,嫂子昨晚哭兮兮来找我,你是不是欺负她了?娘要给你纳妾,她心里难过,再加上有孕在身,不宜情绪激动。”
“宁儿可能昨天在娘那受了点委屈,晚上伤感涌上心头吧。你说她怎么了?”樊晰说话手上不闲着,一副庭院图渐见轮廓。
“嫂子有喜了,你要当爹了。”
啪嗒,笔掉在画卷上,骨碌碌滚掉地上。
樊晰不可置信的扭头,尽管极力压制,兴奋之意亦显而易见:“什么时候的事?”
“可能……有两三个月了吧。”樊苡葙摸摸鼻梁,非常心虚,别再问了,再问她真答不上来。
“难怪我昨晚鲁莽惹她生气。”
“姐,姐。”远远的,樊蓦节小跑过来,“哥。有人对出下联了,说的奇奇怪怪我听不懂,而且……你先随我去看看。”
“失陪了大哥,正好你去安慰嫂子。”
樊苡葙提着裙摆小跑至小厅,连个人影都没瞧着。
“姑娘就是出题的人吗?这两个我都会,你听听对不对。”
稚嫩的声音传来,樊苡葙一低头,看见一个矮小的身影,竟是个衣衫褴褛扎冲天炮的男童,脸脏兮兮,最多不过五岁!她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在心里默念:别答对!别答对!
男童神色得意:“钾钠银氢正一价,钙镁钡锌正二价。弯弯的河水从天上来,留下那万紫千红一片海。”
樊苡葙惊得站不稳,扶着桌子不让自己倒下。
“姐,怎么了?”
“没事。蓦节,你去给嫂子说一声在院子等我喝茶。”
男童瞪大眼睛警惕打量他们,身体侧着随时准备夺门而逃。
樊苡葙拍拍胸口镇定下来:“我是甘希玥,我男朋友叫安栗澎,你呢?”
男童愕然:“你是,呵,玥儿!你也穿越来了,澎澎也来了?我终于找到组织了,这段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说着,安桥竟哭起来。看他这模样,樊苡葙也很想哭。
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樊安宁在指挥下人翻修家具,一阵冷风突然吹过,樊晰撞入将她打横抱起。
“你干嘛啊?我工作呢。”
“以后这些事情让别人去做,你都不要做,我已经知道了。”
烟尘弥漫,下人停下手中的活,不明就里看着二人,小姐落水后言行怪异,少夫人从娘家回来更是奇怪,现在大公子也疯了?
相府宅子虽大,风水不怎地啊。
“你知道了?”樊安宁没了底气,声音细如蚊子哼。
樊晰往厢房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有孕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怕我不能当一个好父亲吗?”
樊安宁感觉到托着自己大腿的手有力而在颤抖,她瞬间明白怎么回事,瘪着嘴几乎要哭出来,是甘希玥那张嘴捣鬼。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颤声:“你知道了,是我还没准备好当母亲,我不知道怎么做,所以瞒着你,我最近总是做噩梦,晚上不敢一个人睡。”
“我回来了,我会陪着你。”
樊安宁眼泪在眼眶打转,怎么也憋不回去,原来女人是真爱哭,低声:“可我还是想和苡葙一起睡。”
“那就和她一起睡,我叫人搬张床过去。我再给娘说一声,你安心养胎,府上的事交给其他人。”
能光明正大睡同一间就行了,到时候睡一张床还是两张床谁管得着。
“哥,嫂子。”樊蓦节像忙碌的工具人到处窜,“嫂子,姐姐请你去诗听园喝茶。”
“噢,好的。”樊安宁从樊晰怀里挣脱,不等后者反应连忙跑掉。
远去的倩影既陌生又熟悉,樊晰喃喃:“蓦节,她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樊苡葙是知书达礼的未过门王妃,樊安宁温婉可人做事滴水不漏,偏偏两人针芒相对。她俩不合的事府里上下人尽皆知。
“世间万物都在变化吧。”樊蓦节露出追忆神色,眼里覆上一层水雾,“我先去忙了。”
诗听园静雅小厅,桌上摆满糕点,檀香袅袅。樊安宁撸起袖子,摩拳擦掌进屋。
“秋月,我和少夫人讨论些私事,你在门口候着,任何人不许进来。”樊苡葙悠哉泡茶,神态自若,真是识大体的大家闺秀模样。
樊安宁半瘫在软榻,右脚搭在左膝上,拿块山药糕塞嘴里:“姐妹,你要糊弄樊晰找个好借口嘛,几个月后我去哪给他找个娃娃?”
“整理好情绪赶快怀一个,不算太晚。”
“要是你能让我怀的话我是愿意的。你能吗?”樊安宁起身靠近樊苡葙,嘴里叼着半块糕点,凑到后者脸庞。
这张标致的脸真让人出戏,樊苡葙垂下眼帘浅笑,轻轻吻在对方嘴角顺势咬下糕点。
“叫你来是有正事的。”
“这样啊,那我端正。”樊安宁端坐,歪着头正视她,模样乖巧。
“叔叔,你可以出来了。”
暗红色的桌布被撩起,安桥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冲天炮小辫一晃一晃的。
“闷死我了。”安桥拍拍脏兮兮的小脸,看看樊苡葙又把目光头向樊安宁。
樊安宁猜到几分,升起不好的预感:“老爹?”
一个高挑美丽的女人。蓦地,安桥怔住了,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说:“儿子?”
咚,安桥和安栗澎两眼一翻,同时倒地。
“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樊苡葙往两人脸上各泼一杯冰水。
“儿啊你怎么变成女人了……”
“老爹你怎么变成小孩啊……”
父子二人抱头痛哭。
响起三声敲门声,秋月的声音传来:“小姐,二公子给你送了盒糕点来。”
“帮我谢谢他,先放你那我一会儿再拿。”
“爸你快说,我们怎么才能回去?”
“回去简单,你看我把时光机遥控器带在身上的。”安桥从怀里摸出一块椭球状金属,“这是紧急控制器,捏破即开启时光机。但是还缺个东西。”
“没电了?”
“不是。时光机连接黑洞需要稳定磁场,现在黑洞桥梁架好了,我们回去相当于反向启动时光机需要夙玉加磁,好理解吧?”
樊安宁眯着眼睛回忆:“夙玉不会就是家里那块像假水晶一样的破石头吧?”
“聪明。”
“老爸你别闹了,阿玥倒还是个美人,你看看我俩这样。”樊安宁站起来转圈,裙摆飞舞,婀娜多姿,“你不想回家吗?”
“别着急,也许在这有夙玉的替代品。我们兵分两路,嫂子你去仓库看贺礼里有没有,再就是叔叔多上街逛古玩店找。我找书中有没有类似记载。还有个棘手的问题,叔叔现在的身份是孤儿,我们要在外面找间屋子给叔叔休息,我出不去,只能你安排。”
“安排倒是问题不大,但我整天抛头露面的街坊都知道我是相府媳妇,我怕漏到樊晰耳朵里。”
“那正好啊,你不正愁怎么找个娃娃应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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