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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看不见的凶手

我跑起来。

“贤婿你去哪啊?”

“小棠也许在我猜的地方,我要去看看!”我回头说了一声。

纪老爷他们也跟着跑了过来,纪老爷还叫到,“李管家!快开门!备车!”

想着还是有一段距离,我按下性子等着车过来,和他们一起上了车。

“去哪儿?”司机问道。

“一中。我们当年念书的学校。”

车子没开多久,我们就看见了小棠的身影。

她从人家的墙壁、屋檐下穿过,隔不远又出现在另一头。

“这个方向,果然是去那里。”纪老爷喃喃道,“我们从来没想过她会是去了学校,难怪到处没找到。”

就这样,一路跟随,我们一起到了一中的后门。

然后,她在旁边的大槐树下停下,静静的站立。

我呆立了一阵,方才走过去站在她身边,“原来当年你来了,只不过我在前门等的,你却在后门呢。”

“都怪我,对不对,我总是粗心大意,让你担心。这么重要的约会,都被我搞砸了,我真是……”

我已经哽噎说不出话来。

“我要怎么做?莫神婆?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小棠看见我,让她看看我没有失约,我来了的,我来了的啊!”

莫神婆一直没有出声。

我抬起头来,她突然指着小棠道,“看,她的表情有变化了!”

我们齐齐看去。

小棠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丝羞怯温婉的笑容,然后,朝着前方鞠了一躬。

我们惊疑的看着她的表情和动作变化。

“这是,当年发生的事情在重演吗?”

她看到了谁?

似乎在向那人略带讨好的笑着说什么。

那个我们看不到的人,带着她走向学校里面。

此时仍是春假,学校大门紧锁,我们眼睁睁的看着她穿过铁门朝学校里走去。

我冲过去推了推铁门,锁得很结实,见小棠走得越来越远,我一时情急,朝铁门上方爬了上去,翻身进了校门里。

纪老爷在外面急得发跳,“人呢?快去找人拿钥匙!把门打开!”

我生怕失了小棠的踪迹,不敢回头,只叫道,“纪老爷我先跟上,你们打开门再过来找我!”

“好,你跟紧点,别丢了。”

我紧盯着小棠的一举一动。

走到学校一栋教学楼侧面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脸朝侧上方看了一下,似乎在说什么又鞠了个躬。

然后脸不时朝这边看一眼,又朝另一个方向看一眼。

我的视线里出现了幻像。

有两个人影,看不见面貌,但比她高很多,应该是成年人。

后来她的右手抬了起来,但皱起眉头,露出不情愿的神情。她一直抬着那只右手,踉踉跄跄的朝教学楼后面走,还不停回头面露哀求之色,喊着什么。

我全身汗毛直立。

那个带小棠进学校的人把她交给了另外一个人,后来的那个人强迫带走了她。

小棠一路挣扎着被带进后面一排平房。那里是学校的食堂、医务室和杂物房所在的地方。

越往里走,小棠似乎越觉察到不对,挣扎哭喊得更厉害。

我的心仿佛被人手死死揪住,痛彻心扉。

我预感到将要发生什么事,却阻止不了眼前这发生的一切。

脚步越来越重,我强迫着指挥自己的躯体挪动,跟在小棠的身后。

她进了食堂素日堆放食材的仓库,消失在右边的角落里。

当年我们学生调皮,经常乘大人不注意,偷跑到食堂偷些土豆、番薯之类烤着吃,进来过许多次,却从未发现过这间仓库角落里居然还有个小门。

那门已年久斑驳,几乎与墙壁融为一色。

我伸出手去,那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带起一地灰尘。

门里传来阴暗潮湿的霉味,下面的楼梯被看不见边际的黑暗吞噬。

我一步一步的走了下去。

当纪老爷夫妻赶到的时候,我正瘫坐在仓库门口。

“棠儿呢?”纪老爷扶着纪夫人气喘吁吁,额头满是汗珠,莫神婆和司机紧跟在后头。

指了指那扇小门,我又说道,“你们最好别下去看。”

我当然知道说也是白说。

莫神婆一听,便叫司机站在外面等,自己跟着纪老爷夫妻身后下去了。

不多久,内里传出纪夫人凄厉的惨叫声。

教学楼顶的大钟这时敲响了四下。

……

“当年莫神婆为她算命,早说过她十四岁有个生死大劫,因此我们总是禁着她出门。棠儿失踪后,我们四下派人寻找,还在全城重金悬赏,可惜一直音讯全无。”纪老爷缓缓说道,他眼圈红肿,显是哭过。

纪夫人则是晕着被送回来的,现在由陈医生在里面照看她。

“那时我在山上为棠儿做祈福攘灾法会,一连要做七天,却没想到人力终是有限。我下山之后便生感应,知道棠儿可能发生了不测。回来之后,用通灵术招了棠儿的魂,方才在城外沥河上游一口废弃的井里发现了棠儿的尸首。”莫神婆接着说道,“因她死状太过惨烈,担心世人愚昧不知会编排出什么话来坏她名声,我和纪老爷便商量了将她死因悄悄瞒过,对外只说是病死。”

“那天,是我约小棠出去的,是我害死了她。”我喃喃道。

……

“当年是谁谋害她的?莫神婆你没有问小棠吗?”

“她魂魄还清醒的时候我问过,但那段经历对她来说太过痛苦,她已经记不清了。”

后来的两天,我强忍着心脏犹如被生剖的痛苦,继续到学校每天看着小棠的鬼魂重演她生前的最后经历。

她被那个看不到的凶手殴打、凌虐,她哀嚎、求饶、忍受着痛苦,这一切都在我面前无声的上演。从她的口型能够看到她痛苦的时候叫着爸爸妈妈救命,在那个恶魔中间停歇的时候,还挣扎着想从地窖爬上去求救,却因为太多的楼阶爬不上去,她曾那么努力的想要活下去……

我观看着每一点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动作,想从中得出更多能推测出凶手身份线索。

那天小棠见到得第二个人就是真正的凶手。根据小棠的视线判断“他”的身高,根据小棠见到“他”的礼貌态度推断应该是学校的师长。

借助纪老爷的力量,我们找到了当年学校老师的档案,借回家。我翻来覆去的看着,一页一页,每看见一个人的面孔,绞尽脑汁的回忆当年那个人的一举一动。

是他吗?到底是哪一个?师长们在我印象中都是和蔼可亲的样子,在我后来出事的时候,给予我生活下去的勇气和机会,那些温暖的人中,隐藏着这样的恶魔吗?

间或,我曾与莫神婆讨论过,那个真凶是不是就是小棠无法升天的原因?如果能帮她报仇了的话,她的执念会不会就能消失,让她从这不断循环的无间地狱中解脱?

思及此节,纪老爷也更重视追查凶手的事来,到处寻找当年学校的旧人收集线索。

我几乎没日没夜的翻看着那些资料,几乎忘记饥渴和睡眠。

“嘶……”

陈医生例行帮我取下纱布换药。

见到我脑后的伤口直摇头,“听说你最近吃不好睡不好,果然连伤口都没有愈合,我给你换在多次药也没用啊。”

“对不起,陈医生,我心情不好,实在吃不下。”

他给我打了一针抗生素,又重新在伤口敷了药膏绑好绷带。

“听说你也是学医的?”

“嗯,在H市的医学专门学校。”

“哦,当年我也是在那毕业的,后来学校帮我们一批人申请了奖学金才能出国留学?”

我有些惊讶,“原来是前辈,陈先生的资历就算是公济医院、医院也很容易进吧?为什么宁愿到这小城里当个私人家庭医生?”

陈医生苦笑一声,看着自己的手,“我也不知道什么毛病,这双手拿不得手术刀,见血就抖,所以只能学了些基础医药知识和心理学,不会开刀的医生有什么用,能做上家庭医生已经是最好了。”

他一边收拾器具进药箱一边闲闲的说道,“我还听说你和纪老爷夫妻一样见到了纪小姐的鬼魂?”

见我不作声,又说道,“其实我来纪家这几年,没多久便听说这事了。作为一名出国接受了先进西方医学教育的人,我实在无法理解鬼神这种封建迷信的事。你不也是学西医的吗?进化论应该是入学的第一课程吧,天体宇宙学说也知道吧?想想这些,不觉得鬼神之说很可笑吗?”

“我确实见到了小棠,难道我和纪老爷他们能够看到同样的幻觉?”

他耸耸肩,“人偶尔不是会看到自己期望的东西吗?幻觉就是大脑接收到错乱的信号欺骗你的感官。当你听说这事的时候,心理更倾向于相信,有从众心理,互相感染,所以也就看到了和他们一样的东西。在西方心理学上,这个叫‘集体幻觉’。”

“可是我们都看见了小棠被谋杀的过程,经过这几天收集的资料来看,是与当时的情形吻合的,会有这么符合逻辑的幻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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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9/21 11:20: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