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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55章 你陪我

  “为什么不呢?”我冷笑着反问。

  “……”

  他什么话都没说。

  其实他若是想解释什么的话,我是很乐意听的。

  但是他什么都不说,那么,我只会相信我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真相。

  翌日,年景渊被转到了普通病房。

  我心里舒了口气,虽然恨他,不过我也希望他能过得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再次去查房,年景渊说他恶心,想吐。

  我嗤笑,这一次不再信他诡计,“你又不是孕妇,还有妊娠反应?”

  他皱眉看我,“池鱼,我这次不是开玩笑……”

  见他面色有些苍白,不是真的开玩笑,我有些慌神,刚想出去叫别的医生过来,毕竟手术不是我做的,年景渊拉着我,脑袋靠在我胳膊上——

  “我缓缓就好了,你别走,我看不到你我心里难受。”

  这个时候我动了恻隐之心,便没动弹,轻轻拍打着年景渊的后背,给他顺气。

  在年景渊的对面病床,是一位老太太,老太太嘴里插着呼吸机,四周挂满了各种监测仪器,还有个老爷爷在陪床。

  老爷爷笑眯眯看我,“你们小两口感情可真好。”

  我嘴角抽搐了两下,“大爷,您好戴老花镜了,我们不是小两口。”

  不一会儿来了一名护士,护士说之前年景渊是打麻药了,这是麻药的自然反应,多做几次深呼吸就没事了。

  我便推开他,冷冷地说,“听见了没,你自己多做几次深呼吸吧。”

  他嘟着嘴巴看我,像个得不到糖果卖萌的孩子。

  守着犯花痴的小护士,以及对面的老爷爷和老奶奶,没错,这男人就这么幼稚。

  我最终还是面无表情离开了。

  我不想让自己心软。

  心好不容易才强硬下来,我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不要再回到当初那个自己了。

  我对自己这么说。

  我坐在自己的办公室,等着下午的手术。

  刚刚查房的那个的小护士来找我,很无奈地说:“温医生呀,就是你那个小男朋友他真的好无赖啊,我说让他咳嗽,不然的话肺部有积液,需要咳嗽才能把积液排出体外,否则肺部就会感染,但是他偏不咳嗽,他说让你过去守在他旁边,他才咳嗽。”

  “那就让他感染至死吧,我才不管!还有,他不是我什么小男朋友,我跟他不熟。”

  “啊全医院最美丽的温医生,你不可怜他,你好歹可怜可怜我吧,那是我负责的床位,若是病人术后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也会跟着受到牵连的。”

  唉,服了!!

  我憋着一肚子气去病房,床上优哉游哉的人,看得我气不打一处来。

  “快点咳嗽!”我言简意赅。

  “那你别走,你在这陪我一天,我就咳嗽。”

  竟然还跟我讨价还价。

  我懒懒地垂着眼皮,不情不愿点头。

  然后孩子般的年景渊,这才咳嗽起来。

  我看着他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心里顿顿地疼着,像是被针尖扎过似的。

  下午我有个手术要做,必须离开病房。

  做完手术之后我便打算收拾东西回去了。

  半路上,接到护士打来的电话,说年景渊不配合吃饭,必须让我亲自喂他,他才吃饭。

  我无语了,“那就让他饿死算了!”

  然后,小护士又拿之前那套说辞来压我。

  又说年景渊因为打了麻药的缘故,右边的胳膊不能动弹,所以才必须让人喂饭。

  末了,小护士又道,“温医生,你毕竟是那个帅哥的住院大夫嘛,他的事情你也不能不管吧。”

  我顿时火冒三丈,“要不是张主任给我扣屎盆子,我才懒得接他这盆冷水!!”

  “呜呜温医生,你最好了。”

  那个小护士也不容易,摊上年景渊这样的病号,谁摊上谁倒霉啊!

  我给肖里打电话,说自己晚点回去,模棱两可地说自己要加班。

  肖里问用不用来接我,我说不用。

  回到医院,看着病床上的某个人,我没好气,端起一碗小米粥,拿起勺子直接喂到他嘴里。

  “烫烫烫烫烫!”

  年景渊舌头都打结了,烫成这副熊样倒是挺逗的。

  “喂,你是想谋杀亲夫吗?”

  我笑了一下,“你活该!”

  他也跟着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终于看见你笑了,真不容易。”

  闻言,我立马收敛了笑容。

  对面的老奶奶和老爷爷在微微眯着眼睛,看着我俩。

  慈母般的笑容。

  我一阵尴尬,咳嗽了两声,不再同年景渊瞎贫,继续给他喂饭。

  我还得早点回去呢。

  他冲我撒娇,“媳妇儿,你就不能给我找一个单独的病房嘛,我想跟你单独相处。”

  “这种条件已经很不错了,你要是不满意的话可以申请转院,还有,我已经不是你媳妇儿了年先生!咱俩这辈子都没可能了。”

  年景渊叹了口气。

  沉默了片刻,复又道:“等我出院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好吗?”

  “去哪?”

  “那里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真相,你想知道的我通通都告诉你,好不好?”

  我没再多说。

  手机响了。

  是我的。

  是肖里打来的电话。

  “喂池鱼,你在哪呢?”

  “医院啊。”

  “我来你们医院了,我在你办公室,怎么没看见你?”

  “我、我现在在查房呢,我很快就回去了。”

  我不想告诉肖里年景渊的事情。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心理,但就是不想让他知道。

  下一秒,肖里的声音有些空旷的感觉。

  “你在查房啊……”

  “嗯。”

  “我看见你了。”

  “嗯。……嗯?!”

  “我在病房门口。”

  我:“……”

  一转头,果然看到肖里站在那,两只手抄在口袋里面,穿着银灰色的大衣,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

  肖里推开门进来。

  我心咯噔一下。

  年景渊在看着肖里。

  虽然右肩膀打了麻药,不过这厮侧躺着,也依然不影响他的俊美和英气。

  空气中像是有火光在噼里啪啦的闪动,说真的,我还挺害怕这两个人会突然打起来。

  那可不得了!

  肖里面色温润,冲着年景渊,特别和气地说了句,“年总,好久不见,怎么还住院了呢。”

  “做了个小手术,媳妇儿亲自给做的,没什么事了,多谢关心。”

  服了,这人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我拉扯着肖里的胳膊,赶忙道,“我们走吧,我没什么事情了!”

  “哎哎别走,媳妇儿!媳妇儿你回来!池鱼!”

  “……”

  我硬着头皮直接拉着肖里走了,权当没听见某个人杀猪般的叫唤。

  从病房出来,我这才跟肖里解释了年景渊做手术的事情。

  肖里什么话都没说,突然一把抱住我。

  他的怀抱收紧。

  “池鱼……我就是想看到你幸福!哪怕你的幸福与我无关。可是你知道吗,我只要一想到日后看不到你,联系不上你,我就好难过。”

  我心里一酸。

  拍了拍肖里的肩膀,“不会的,肖里,你永远有我。”

  ——

  年景渊出院了。

  他带我去的,是之前他的家。

  就是在我还以为他是牛郎的时候,年景渊带我去的家。

  这儿的摆设什么都没变,进门一股子扑面而来的尘土气息,家具摆放的整整齐齐没人动过,像是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了。

  “还记得你来这儿的时候,路过一个房间,你说想进去看看,我不让,当时你还打趣,说这里是不是藏着死人。”

  哦对,是有这么一茬来着,我想起来了。

  “可是后半夜我惊醒了,我进过这个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啊。”我讷然地说道。

  年景渊叹了口气,“我知道你醒了,我也知道你进来了,事先我已经将我哥的身体搬到别的地方了。”

  “你哥……的身体??”

  这也太惊悚了吧。

  年景渊叹了口气,拉着我进去。

  原来那个书架,是可以旋转的。

  在书架的背后有一扇门,推开门进去,看到的便是一张白色的大床。

  床上躺着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男人,他闭着眼睛,平躺着,两只手交叉放在小肚子上,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是年峥华。

  也就是,黄华。

  我猛地倒抽了冷气,“他……这是死了吗?”

  可是尸体并没有腐烂啊!

  年景渊摇摇头,失笑,难得的严肃起来——

  “严格意义上说,还没有死。……十二年前,我哥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池鱼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们一家都是心脏病患者,我没有骗你。我爸爸是心脏病患者,我和我哥都遗传了我爸,我哥有呼吸,但是心脏却因为那场车祸,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而停止跳动。”

  “我找过很多医生,医生说我哥还是有很大的希望能够苏醒的,只有找到合适的心脏配型,这些年我一直没有放弃过。”

  “哎等等,你说你哥在找心脏配型?可是你的心脏不是你哥的吗?”

  闻言,年景渊眉头打了个结,“谁告诉你的?”

  “之前我给叶一菲做过手术,她告诉我的!”

  “哦,那是我骗她的,我的心脏不是我哥的。”

  他一字一句,“小的时候我已经做了心脏配型手术,但是我的心脏不是我哥的,是有人给我捐赠的,在没遇到你之前,我和一菲是青梅竹马,但是遇到你之后,我喜欢你,这种感情和任何人无关。但是我哥也喜欢你,我只能把我这种感情埋在心底。”

  “一菲也知道我喜欢你,那个时候为了吞并叶氏,我做了很多坏事,撒了很多谎,我利用一菲对我的真心,伤害她的同时也伤害了你。”

  “我跟一菲说自己并不喜欢你,‘之所以对你好,是因为我的心脏是我哥的,我保留着我哥的感情和记忆,所以想代替我哥来弥补你罢了’。”

  “我是骗她的,我一直一直都很喜欢你,也只喜欢你,年景渊这辈子就只爱温池渝一个人,不然我也不会为了你步步为营靠近你。”

  “我知道,我为了公司的利益,不惜让你打掉我们的孩子,还说了那么多混账话。可是池鱼你知道吗,公司不仅仅是我一个人,是我父辈三代人的心血,传到我手里,我不可能看到公司破产的。”

  “还有大春,我承认,五千万是我发出去的,但是,我是为了给我哥找合适的心脏,并不是为了我自己。”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心脏是大春的啊!我年景渊就算再混账,也不可能拿大春下手的。后来,我找了几个专家,准备给我哥做手术的时候,我哥的呼吸也停了,你知道我那个时候的感受么?”

  年景渊说着说着,两只拳头攥紧,眼眶开始湿润起来。

  “我将我哥保护得很好,很多人都劝我说,我哥不可能醒过来了,但是我不相信。我还是想试试。”

  “我一直把他的身体保护得很好,没有腐烂,这些年他的呼吸一直在,所以我始终相信他总有一天会醒过来的,但是他还是死了,就在前几天。他的呼吸停止了。不过——”

  年景渊说着,看向床边的人,叹了口气。

  “我还是不忍心把他埋了,他毕竟是我哥啊。是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和岁岁之外,唯一的亲人了。”

  听了这些,说没有感触是假的。

  原来大春的心脏并没有安在年景渊的身上。

  “那大春的心脏现在在哪??”我问。

  “被我捐给医院了。”

  年景渊缓了缓,又道,“我知道我有罪,我是个罪人,你知道吗,三年前,大春出事的那段时期,其实我的心脏状况特别不好,其实那个时候我骗你的,我不止做一次手术,我做了好几次手术,我每天都要浑身插着管子度过,不过怕你担心,所以就一直没告诉你。”

  “池鱼。”

  年景渊抱住我,用脸颊蹭了蹭我的发丝,“我真的好想你,我无数次都梦到你,渴望你陪在我身边,我本来对手术都不抱希望了,有个医生说我的情况不容乐观,最多只能活三天,所以我想让你陪我三天,可是你那么决绝地走了,我真的好难过。我是真的想把我这颗心脏给你,想跟你赎罪,只要你不生气,只要你肯原谅我。手术成功了,可能是上天还想让我继续陪在你身边,我感谢上天给我这么一次机会,让我继续爱你,让我这颗心脏继续为你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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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5/13 10:32: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