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声音抖了抖，“何小姐上个月在广东和王黑虎合作走私和洗黑钱，据说玩得很大，当时就已经被条子给盯上了，顶风作案，虽然当时侥幸没有被抓现行，但是现在条子又开始在查这事。”

“你确定你查的没错儿？”方知墨有些不信。

“确实没错。何小姐不要命的捞钱，动作太大，上头的人早就注意到她了，现在没采取行动，只是还没有找到足够有力的证据。”

“她捞了多少？为什么捞钱？”

“保守估计差不多两个亿左右，据说王黑虎给了何小姐八千万报酬，现在这笔钱全部都拿去给方氏填了漏税。”

“打电话警告王黑虎不要再去找何清欢，顺便帮我订一张明天去广东的机票。”

“方总，你的身体……”

方知墨删掉何清欢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厉声道，“按我说的做。”

……

第二天，何清欢醒来，映入眼帘的就是方知墨笑眯眯的脸。

“早上好。”

何清欢愣了愣，“早上好。”

方知墨亲了亲她的额头，起床，率先进入厕所洗漱。

何清欢有种又回到了那段住出租屋的日子，她睡懒觉，方知墨也这么早拾掇着去上班。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强打起精神换好衣服。

方知墨神清气爽的出来，“我去买早饭。”

何清欢点头，提鞋拖鞋去洗脸刷牙。

十分钟，她收拾干净，方知墨也正好提着热腾腾的油条米粥回来。

两人面对面坐在一起，方知墨体贴的帮她把粥吹凉，一脸温和的看着她吃。

何清欢老觉得今天的方知墨哪儿不对劲儿，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方知墨笑笑，语气平常，“陈思帮我约了英国的心理医生，今晚我就要飞过去接受新的治疗了。”

何清欢握勺子的手抖了抖，眉眼拧起，“很突然。”

“我也觉得挺突然的，”方知墨撑着脸，说谎话也显得格外的平静，“之前一直在约这个医生，以为还得等一段时间呢，没想到昨晚他就给我回电话了。”

想必这位医生应该很厉害，不然以方知墨的身份，一般人都不会让他多等的。

而变相的医生厉害，就等同于方知墨的病治愈的希望很大很大。

何清欢欣喜道，“那你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啊，争取早些好起来。”

方知墨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认真道，“那等我好起来，我向你求婚，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愿意，做梦都愿意啊。

何清欢含情脉脉的望着他，正要说话，方知墨突然伸手捂住她的嘴巴，眉眼尽是笑意，“先不要说，等我回来的时候外告诉我，留点悬念。”

何清欢乖乖点头，推开他的手，“那你一定要快些回来。”

“好的。”

早饭吃完，方知墨送她下楼。

助理已经在医院门口等了很久了，何清欢朝方知墨挥了挥手，三步一回头的钻进车里。

助理发动引擎，何清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喊道，“等一下。”

助理被吓了一跳，立即熄火。

何清欢摇下车窗，头探了出去，朝还没回去的方知墨道，“等我回来。”

方知墨脸上的笑容顿了顿，之后更加开心的样子，温声回应，“好。”

何清欢感觉自己还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可当下，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挥了挥手，“那我走了哦。”

方知墨点头，“我等你。”

何清欢关上窗户坐好，车行驶起来。

到达公司，刚好九点整。

何清欢和助理从停车场坐电梯上楼，电梯升到正一楼时，“叮”一声，门缓慢的打开。

陆臻带着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站在电梯外面，看见何清欢她的头颅微微扬起，语气讽刺，“好久不见，何总！”

如果放在以前，在外人面前何清欢兴许还会对陆臻客气点，但是现在……

何清欢冷哼一声，毫不犹豫的反嘲回去，“确实有一段时间不见了，不知道今天何总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听说何总现在是方知墨身边的大红人，一步登天，扶摇直上，”陆臻挤进电梯，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我今天来，就是专程给你送贺礼的！”

“方氏刚刚补上八千万的窟窿，陆总是大功臣，这份礼我可收不起！”

“收不收得起不是你说了算，”陆臻抬手，她身后的保镖立即递上一个黑色漆木盒子。

何清欢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但只要一想她绝不会做什么好事儿的，于是转头对助理厉声道，“叫保安来把这个疯婆子赶出去。”

助理点头，用手机给保安打了个电话。

陆臻听人骂她是“疯婆子”，气不过的挥手去打何清欢，正好此时，电梯到达办公室所在的楼层，何清欢闪身出去。

陆臻落了空，立即跟上去，破口大骂，“何清欢，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不懂怎么规规矩矩和长辈说话，那就嘴巴放干净点！”

长辈？但凡陆臻有一点做长辈的样子，她们的关系也不至于恶劣到这个地步。

何清欢半眯着眼睛打量着陆臻那张苍老松垮许多的脸，厌恶之色溢于言表，“你居然还记得你是长辈？陆臻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何清欢，这些话轮不到你来对我说！”

“轮不到我来说？”何清欢冷笑着，“你能有胆子做恶事，还不能接受别人说？陆臻，你妈是不是在娘胎里没有教会你怎么做人？”

“何清欢！”陆臻尖叫，手用力的朝何清欢脸上招呼过去。

何清欢手疾眼快的抓住她的手腕，狠狠的将她整个人都怼到墙上，陆臻吃痛的闷哼了两声，保镖正要上来帮忙，她挥手止住了。

何清欢掐着她的脖子，面目狰狞，“八千万！我拿八千万买下的有关于方知墨癔症的资料，你为什么还要单独给他邮光碟？”

“你看到了？”陆臻瞪着她，语气阴沉，“哈哈哈哈哈，那八千万只是买方知墨病历的钱，买一送一，方知墨被狗咬的视频，够不够刺激？”

“你明明知道就是因为那次，方知墨才有的癔症，陆臻！我如约给你八千万，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何清欢失控的低吼着，掐住她脖子的手越发的用力，“这些东西，给他看，你这算是什么！”

陆臻呼吸困难，痛苦不堪，声音断断续续的，“我可……没说……不把这个东西给他……”

所以，是她被陆臻耍了吗？

何清欢快被气疯了，随手拿起放在阳台上的玻璃瓶子，作势就要当头敲下去。

助理看是来真的了，立即过来把何清欢拉开，“何总，冷静一下。”

何清欢喘着粗气，尖锐阴狠，“陆臻！我何清欢这辈子跟你势不两立！”

陆臻俯身猛烈的咳嗽，笑嘻嘻道，“我当时只说过不把有关于他病的消息泄露出去，可没有说过不把东西给方知墨看。何清欢，是你自己太蠢太笨，这会儿反倒怪上我来了！”

“保安呢？为什么还没上来？”何清欢没搭理陆臻，扭头问助理。

助理看了眼时间，“我下去看看。”

何清欢跟陆臻没什么好说的，转身就走。

陆臻喊道，“这份礼物，你还收不收？”

何清欢头都没回，“拿回去给你自己当陪葬品吧！”

“死人的骨灰，我没兴趣！”

何清欢的脚步停住，猛地回头，真想知道剖开这人的心脏看看她到底有多恶毒。

“陆臻，你又玩什么鬼把戏？”

“我说，这里面装的是方知墨亲生母亲的骨灰，很脏，给我做坟头土都不够资格，你要不要？”

“不用了，你自己拿着玩吧！”

从何清欢的身上，陆臻没有看到半分迟疑，她心态有些崩，“我特意把这盆骨灰从地里挖出来，你不要，是想让我亲自送到方知墨手上去吗？”

何清欢冷笑，“呵，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趁着方知墨现在还疯着，我这一给，正好快些送他去见他那个不要脸的妈！”陆臻看了眼手里的盒子，笑容狰狞，“长宁地下有知，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方知墨只是病了，看来陆臻是真的疯了。

何清欢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身后助理带着一群保安冲了过来，陆臻不愿意走，保安软的不行只好用硬手段，两方人马很快就由吵架升级为打架。

何清欢没有回头看，但走路的速度很慢。

助理把事全权交代给保安队长，大步的跑到何清欢身边，“你没事吧？”

何清欢伸出食指从眼角轻轻擦过，“没事。”

“那今天还召开会议吗？”

何清欢偏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帮我做一件事。”

“你吩咐。”

“让保安缠住陆臻。”

助理感到奇怪，“不赶她走吗？”

“不慌，我想看看她能有多闹腾。”

助理点头，转身又去找保安队队长。

何清欢没有回办公室，直径去茶水间把用来削水果的刀藏进包里。

另一边电梯的尽头是监控整栋大楼的监控室，趁外面吵得火热，很多人都跑去看热闹的间隙，何清欢绕去监控室，正好没人，进去把连接整栋大楼摄像头的线剪断。

走道里起风了。

何清欢觉得脸被吹得有些疼，她拿出口罩戴上，快步的冲向打开的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