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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02.父辈前尘事(2)

  一日,他饿昏在路上,眼见四处杳无人烟,天寒地冻,料是无人救他了,心中苦极,却想不到竟有商队路过。

  一名着华贵衣衫的富家公子命人救醒韩晋。

  而这富家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年轻时候的苏子望。

  幸得苏子望相救,韩晋也不至于饿死在荒郊野外。

  苏子望见韩晋怀中揣有浮票,便知韩晋乃是入京赶考的贡士。他此生虽生得大富大贵,却正是因为出自商贾之家而不得报考科举,只得自幼跟随苏父学习经商,实则他对科举十分向往。

  眼见会试将至,韩晋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便要再等三年,他于心不忍,便给了韩晋些许盘缠,祝韩晋早日高中。

  韩晋心喜,便请教苏子望来历,苏子望自然不会道出家中所在,只是道:“你我不过萍水相逢,我对兄台相助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他朝若能有缘再见,那时再交个朋友也不迟,我还是挺相信‘缘分’二字的。”

  听了这番话,韩晋以为苏子望是嫌他出身寒门,攀不上富家子弟,心中好生灰暗,可转念又想,若素子望当真是那样的人,一开始倒也不费不着救助他了。于是心道:“你不告诉我姓名我便不着你么?看你这身打扮,多半也是南方水乡人,你这样的气度,定然不是一般小商户家的少爷。哼,待我rì后做了大官,寻你又有何难?我便是要还了你这份恩情!”

  于是次日休息好,韩晋便准备上路,整理包裹时在床下拾到一块玉佩。

  这玉佩巧夺天工,不是一般俗物,他揣测定是苏子望昨日落下的,便匆匆跑去敲苏子望房门,谁知商队在今早尚未天明时便已离去,韩晋深感遗憾,只得暂时将玉佩收起,一心想着日后亲自归还。

  此后,韩晋的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不久之后,玉郊乡便传来韩晋高中状元的消息。

  殿试之时,小皇帝随意指了几道题目考验众进士,不过是个八九岁大的孩子,对题目的含义又能懂多少?是以小皇帝循章元指示,依次点了几道题目,一面看众进士对答时的态度,一面又暗暗去注意章元的神色,若见章元面露喜色,便知那进士答得好。

  然章元行此计策实乃大不敬之罪,却也是事先叩请太后恩准。太后心知章元出此下策实属无奈,念及皇儿年幼,章元忠心,而她又是个女子不懂朝政,孤儿寡母了无依靠,便允了这次无礼的请求,但下不为例,待过几年小皇帝长大,有了见识,是万不能再行此计。

  章元禀命。

  随后众位进士依次进答,却无一人能让章元刮目相待,待到韩晋作答时,章元竟露出难以言喻的欣喜,小皇帝见状,当下便钦点韩晋为新科状元。

  这下,韩晋果真是兑现了要“金榜题名,连中三元”的誓言。

  章元与韩晋相逢恨晚,他对韩晋十分赏识,实则早已在暗地里关注韩晋多时。此番科考,会试的卷子正是由章元亲自批阅,其中韩晋的文章令他三番四复,他认为韩晋之文字字珠玉,论据既有下巴里人之俗,辞藻又含阳春白雪之雅,此次状元之位非韩晋不可。

  于是殿试结束当夜,丞相府客似云集,百官都来祝贺韩晋,实则均是得知丞相要收韩晋为门生,否则一个初入朝堂的小小状元哪里值得他们阿谀?心中纷纷思量:“趁韩晋羽翼未丰,须得先打好了关系,否则日后他鱼跃龙门,届时长了心眼高了气焰,可就攀不上咯!”

  之后韩晋留京做官,为官不过四五载却连连高升,果真不负众人揣测。

  韩晋时常进出丞相府与章元议事,积年累月,师徒二人感情日渐浓厚。偶尔韩晋能察觉到府中有一双眼睛窥视于他,于是留心几次,却总是不能捕捉到此人的容颜,他暗道奇怪,却肯定这绝非错觉。

  而那偷瞧韩晋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章元的外孙女,小字月梵。

  这也难怪,韩晋此人本就生得眉清目秀,穿起官袍来更是丰神俊朗。早些年他刚到丞相府时,章月梵也不过十岁年纪,每回见他出入宅第,都只能远远观望,尚不明白为何自己总是喜欢偷窥那位韩晋哥哥。

  那时章月梵尚不懂男女之情,但如今她已满及笄,正是春心萌动的年纪,愈发觉得:“韩晋着实是位难得的良人,若能将终身托付于他,该是多好的一件事?”

  章元岂会不知这丫头的行迹?于是找来章月梵谈话,斥她身为女子却不知羞耻,大喇喇地偷瞧韩晋,以为他瞧不见么?

  章月梵顿时羞得无地自容,殊不知章元心中暗喜,暗道外孙女有眼光!

  韩晋如今年近三十,这番年纪早该儿女绕膝,他却迟迟未娶,家人也时常催促,他却不甚在意,一心觉得还是以仕途为重,却不想有朝一日,恩师竟会为他拉媒引线。

  他这才得知,原来章月梵已对他情根深种。

  于是不出多时,韩晋便做出了一个决定,既然章月梵对他有意,又是恩师的外孙女,若这段姻缘能成,于他与章家而言,那着实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

  随后在与章月梵见过面后,无论是性子还是姿容,章元对她均是十分满意,便时常约她泛舟湖上,踏青郊游。日子一久,韩晋对章月梵的感情已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终于忍不住向章家提亲,终是三书六礼将章月梵娶进了门。

  此后,章韩两家的关系更是亲上加亲。

  辗转又过去两年,章元的身子日渐衰竭,他一生无子,却有个上门女婿,但无实才,极不讨他喜欢。若非当初女儿非君不嫁,他亦不愿招赘,结识韩晋以后,他便一心只将韩晋当作后人栽培。如今他命不久矣,只得将大任托付于韩晋,命韩晋照顾好章家老小,辅佐好帝王,如此,便别无他求了。

  景真七年,戊戌年十月。章元去世,享年八十三岁。楚明帝念其生前功绩卓越,追封章元为翰王,谥号“显德”。

  放眼朝中,唯韩晋有资格接任章元旧职,是以随后韩晋官拜丞相,不出一年,又因赈灾有功,得楚明帝加封“太师”之衔。此后,他在朝堂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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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5/14 3:20: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