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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收费
几乎是一瞬间,熟悉的味道围绕着我。
贺殊一只手垫着我,另一只手撑在门上,声音压得很低:“你不会觉得努力收肚子,那两个人就看不见你了吧?”
人身攻击是吧?
我瞪了他一眼,贺殊突然笑了。
笑声低低的,还有些沙哑。
周围的温度好像在上升,热意顺着贴着的那只手慢慢传遍四肢百骸,在脸颊上聚拢。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贺殊收手后退了两步,拖长了音调:“枝枝,你的脸好红哦。”
我尽量不看他的脸:“我,我要走了。”
贺殊慢吞吞地继续道:“来都来了,吃碗面再走吧。正好煮多了。”
是我很熟悉的鸡蛋面。
当时因为角色需要,导演交代我只能吃减脂餐。我饿的愁眉苦脸,贺殊就会偷偷在自己房间里给我煮鸡蛋面。
面条上浮着油光和葱花,还有一个边缘被煎得焦焦的荷包蛋。
我抬头看见暖黄色的灯光照在贺殊俊朗的眉眼,落下一片温柔的剪影。
恍惚间,又回到了贺殊吃完之后,会一边粘着我喊老婆,一边偷偷把我没洗干净的碗重新刷一遍的那段时光。
临走前,贺殊有意给我展示了一大堆恋爱秘籍之类的书。语气认真:“我学的很好了,沈枝,你什么时候答应和我复合啊?”
“我保证不咬你了。”
说完之后,他大概是自己也觉得心虚,又补充了一句:“轻轻地咬,行不行?”
我忍不住回头看他。
少年眼睫轻颤,眼底是最纯粹的爱意。
我毫不怀疑贺殊的爱。
但让我敏感又害怕的是,他爱的对象。
大概是因为贺殊那湿漉漉的眼神,我梦见了三年前的场景。
当时我在一个小剧组里跑龙套,有一场落水的戏。
我在夜晚冰冷的池水里泡了十多遍,最后NG的时候,几乎是被工作人员扶回去的。
当天凌晨发高烧住院了。
田甜第一个来探望。
她摘下墨镜,上下打量了我一圈,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然后很不屑地笑了:“你就是贺殊的女朋友?”
当时《向阳花》火了,贺殊也火了,但我没火。
我和贺殊约好偷偷谈恋爱,等到我拿到了像他一样的成就之后再公布。
所以我当时本能地想摇头。
田甜皮笑肉不笑:“不用谦虚。圈子里都传遍了。大家都在说你运气好呢。”
“明明就是个普女,要不是因为碰上了个好角色,你以为贺殊会喜欢上你?”
她说完,给我看了一段视频。
视频有点儿晃,画面是杀青宴。
一个男人出声询问:“贺殊,你最难忘的事哪部戏?”
昏暗的灯光落在他噙着笑的唇边:“向阳花。”
“都这么久了,还没出戏呢?”
“没有。”
视频到这儿就戛然而止了。
田甜冷笑:“明白了吗?贺殊喜欢的根本就不是你。他现在只是还没有出戏。我是可怜你才和你说的。”
我惴惴不安地躺在床上,等来的是贺殊拎着蛋糕赶过来看我。
他小狗似的把头埋在我肩窝处,说特意给我买的草莓蛋糕。还说憋不住了,要在十月六号这天官宣。
喜欢吃草莓蛋糕的是戏里的何花。
十月六号是何花的生日。
田甜的话早就埋下了暗线,然后被贺殊引爆,顷刻间将我的理智炸毁。
我当场和贺殊提了分手,退出了那个剧组,拉黑了贺殊的一切联系方式,回老家去了。
梦里又重温了一遍田甜的嘴脸,现实里再看见,总觉得手有点儿痒。
想哐哐给她两拳。
按照昨天的分组,贺殊美滋滋地跟在我身边转悠。
任务要求要在超市里找出五个bug。
偌大一个超市,上下两层,一眼望不到头。
不是,谁家好人能设计出这种游戏?
这根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再看贺殊,他神情自若地推出了一个购物车:“上来。”
我:“?”
“我推着你,这样速度会更快,效率也高。”
“那怎么不是我推你?”
“也行。”
贺殊说完之后,长腿一抬就迈进去了。
他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蹲在里头,抱着膝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出发吧!”
弹幕都笑傻了:
“不是错觉吧?总感觉的哥在沈枝面前有一种清澈的天真。”
“不是,两个人刚才小学鸡拌嘴,好像我和我老公吵架的样子。”
“前面的,吃点儿好的吧。沈枝这种糊咖怎么配得上我家哥哥?田甜姐才比较般配。”
“楼上是披皮粉吧?昨天田甜脸都被怼绿了,还装呢?”
我正准备上前推,贺殊突然从购物车上跳了下来,然后单手搂住我的腰,一用力,我被半举起来,直接放进了购物车里。
弹幕沸腾:
“这还不磕?”
“感觉我被贺影帝强行按着头磕CP了。我磕还不行吗!”
那臌胀的肌肉线条,绷紧的热度似乎还残留在腰间,我把头低下去,双手压住了脸。
贺殊推着我,就这么一路闲庭信步地走。
用一种逛自家庄园的闲适,逛起了生鲜区。
修长的手指虚虚划过玻璃,他回头看向我:“波龙你想吃清蒸的还是加蒜蓉?”
我看着他,他歪头看向我。
很好,这厮是认真的。
一趟生鲜区,他买了波士顿龙虾,花蛤,青鳟鱼和半条三文鱼。
和我探讨完了菜单,满脸挂着喜悦的笑容。
弹幕都看傻了:
“这满满的人夫感是怎么一回事?”
“谁懂啊,我也好想吃贺影帝做的饭。”
“有谁还记得他们俩是有任务的吗?”
“谁还管什么任务啊。我就爱看这这种小夫妻的日常,甜死了甜死了!”
“同意楼上的!”
“导演组脸都绿了。谁能想到贺殊会把这个竞赛类综艺搞得粉红泡泡溢满屏幕啊!”
逛着逛着,田甜出现了。
她热情地凑上来和贺殊打招呼:“你们发现多少个bug了?”
“刚刚发现了一个。”贺殊面无表情地躲开,指了指她,“最大的bug。工作人员,快把这个拿走。”
田甜笑容僵在脸上,又把目标对准了我:“沈姐姐,感觉你坐着挺有趣的,能不能让我也试试?”
我摇头:“不行。”
田甜一愣。
我一本正经:“我的微信步数已经到一万了,我有强迫,不喜欢有零头,所以一步都不想走。”
弹幕和田甜一样傻眼。
“惊呆了,这是什么理由?”
“好敷衍。不确定,再看看。”
田甜拧眉:“你不想让也不用编这种理由吧?”
“那行。”我迅速改口,“我不让。”
求仁得仁,省的她还有屁话要说。
贺殊看也没看她一眼,径直推着我走了。信誓旦旦:“放心,等会儿我把你抱回去。保证不让你多走一步。”
我:“……”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连忙拒绝:“不用。我是敷衍她的。”
贺殊一脸严肃:“不,你不是。”
按照要求,没有找出5个bug要接受“没有午饭吃”的惩罚。
逛了这么久超市,结果连饭都没得吃,所有人都神色痛苦。
除了我和贺殊。
毕竟贺殊推的那个购物车里除了我,还有已经做好的波龙、爆炒花蛤、麻辣小龙虾……
导演人都傻了:“这,不符合游戏规则……”
“规则里有说这个不行?”
憋了半天,导演挤出一句:“那,确实也没有。”
弹幕笑疯了。
“看出来了,贺影帝就是最大的bug,建议导演组尽快清理哈哈哈哈。”
“救命,好甜啊。贺影帝买的那些菜都是沈枝喜欢吃的诶。早年不是传过贺殊谈过恋爱吗?我觉得就是沈枝!”
“楼上的,你不会是沈枝买的水军吧?这么会给她抬咖位。”
一群人在弹幕里吵了起来。
经纪人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抖:“沈枝,你要翻红了!这大概就是老来得粉了!”
我:“……”
我刚想告诉她别胡扯,下一秒,田甜推开了我的门。
她显然是有备而来,直接甩了我一张支票:“这里有三十万,你退出摄制。”
我捏着那张支票抬眼看向她:“我会狗叫,要不要学给你听听,给你找点儿乐子?”
田甜神情更加得意,双手环抱着,趾高气扬地冲我点了点下巴。
我清了清嗓子,学着她刚才那副样子:“这里有三十万,你退出摄制。”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像?”
田甜气急败坏:“沈枝,你……”
我失笑:“我什么我?看你扔支票这气势,还以为至少是五百万起底。这么抠门还表现得一副牛X的样子。我建议你转型。清纯白花演得差劲,但你欠扁烦人的气质可是与生俱来的。”
显然是没有想到我居然会回嘴,田甜的表情显得很难看:“怎么,拍个综艺有点儿人气了,就觉得自己脱胎换骨了是吧?像你这种没后台的人,我分分钟能整死你。”
她把那张支票拍在我脸上:“识相一点儿,像三年前那样滚蛋。不然,有你好看的。”
我看着她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叹了口气。
田甜很警觉:“你什么意思?”
“我是在感慨你的还是和三年前一样爱把自己当回事。你是不是觉得当初我是被你赶跑的,是你的手下败将?”
田甜没有说话,但表情很明显透着得意。
我嗤笑:“你果然很会给自己加戏。”
我从来不是因为三年前她那番话走的。
我离开,是因为我自卑。是因为我不想让贺殊沉浸在戏里。
“我离开也好,我回来也好。跟你都没有任何关系。田甜,你不会觉得你在我人生当中能当上什么重要角色吧?”
“之前不说,只是懒得和你掰扯这么多,浪费我时间。但是你要是非想凑上来讨骂,我也不介意。”
田甜脸色难看:“你一个糊咖,有什么资格骂我……”
我想起她那天嘲讽贺殊的那些话,冷着脸:
“骂你?刚刚是在友好建议,我现在才是在骂你。”
“天天糊咖糊咖的喊,你觉得自己是什么内娱贵族?要不说清朝人寿命长呢,活到你这把岁数了还在这里给我搞等级制度。旧时代裹小脚,你时刻裹小脑是吧?你也不想想,就你那歹毒的演技,要不是买的水军敬业,早就给你喷出翔了。”
“当面一套背面一套,要不我送你个体重秤,也好让你时刻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摄像头前逢人就喊姐姐妹妹,好像全世界都跟你有血缘关系似的。”
“你要是我妹妹,我把你脑壳都敲碎。爬远点儿。”
……
一口气输出完,田甜捏着那张支票,脸色铁青地走了,末了甩下一句:“不识好歹的东西,你等着。”
经纪人这才弱弱开口:“还有一件事我没和你说。”
“嗯?”
“你和贺影帝的那个剧,又翻红了。”
《向阳花》重新火起来是我没有想到的。
毕竟它当初走的就是文艺片的路子,结局又悲惨,受众很小。
没想到因为这个综艺,有人把我和贺殊的cut单独剪了下来,下面一堆人捏着纸巾,一边哭一边磕。
受这部剧的影响,我能明显感觉到节目组对我的态度都好了不少。
还特意安排了一波回忆杀。
节目组安排了不少剧中的人物让我们猜。我无法控制自己眼里的泪水。沉默地画面里青涩的自己和眉眼温柔的贺殊。
这是我最好的年岁,也是我拍的最好的一部戏。
但我贪心,想要的不仅仅是剧里角色的喜欢。
我想要作为“沈枝”,真正得到贺殊的喜欢。
这份不安和自卑如影随形,像一根针一样,在我和贺殊甜蜜的时候就会突然扎我一下。
我躲在老家那三年,认真地反思自己。
就算没有田甜的那个视频,没有贺殊后面的那个蛋糕……在这份患得患失里,我也很难坚持这段感情。
这么想来,我和贺殊好像确实不太合适。
贺殊的眼眶也是红的。
他就坐在我旁边,绷直的背脊微微发颤。
我听得很清楚,他喊的是:“沈枝。”
节目组故作玄虚,把煽情怀旧的氛围渲染到了极致,然后推出“经典回顾”。
说白了,就是把那些角色重新再现一遍。
贺殊抽到了《向阳花》男主的角色。重新穿回了那年的白色衬衫。
我看了一眼手里的签。是田甜之前那部剧的角色。
毫无疑问,田甜拿到的是“何花”这个角色。
我看着她那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发沉。我知道,她特意设计这个环节,不仅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和贺殊炒cp热度,更是为了让我看看——
我当初能和贺殊谈恋爱,纯粹是借了这部电影的光。如果没有“何花”这个角色,贺殊不会看上我。
“何花”这个角色,换谁都行。
对着摄像机,贺殊沉着眼眸,面色如霜:“我拒绝。”
田甜脸上的笑挂不住了。
这场导演组精心准备好的桥段被贺殊毫不留情地打断,导演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贺殊毫不退让:“这角色只有沈枝可以。”
在导演组的推波助澜下,网上多了很多对贺殊不利的言论,还有针对我的。
“我看贺殊就是给沈枝那个糊咖给迷了心。”
“有一说一,田甜的扮相确实没有沈枝的好,我觉得何花这个角色确实不适合田甜。”
……
在网上争吵声一片的时候,《向阳花》的导演发了声明,寥寥几句“何花这个角色,沈枝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当初是先有她,然后才有的这个角色。”
后面配上了一段简短的视频。是年轻的贺殊拿着剧本,垂眸思索的样子:“我觉得这里可以加上这一段,还有这里……”
编剧频频点头。
导演笑意更深:“可以啊,看不出你还有这本事。”
贺殊眉眼一弯,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柔:“我发现了一个女生,很有趣。我想,她就是最好的何花。”
他说着摸了摸鼻子,有点儿委屈的样子:“不过,我去邀请她的时候,好像被当成骗子了。明天我再去找她。”
这句话一出,别说争论不休的网友了,连我都傻眼了。
我记得那个时候,确实有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老是跟着我。我当时以为是骗子,跑得比谁都快。
没想到是戴着口罩的贺殊。
经纪人麻了:“沈姐,你是我姐。你有这个资本你怎么不早说?咱们这不是白糊这么多年吗?”
我声音有些涩:“我也不知道。”
当时我辗转在影城的各个剧组里,希望能凭着自己的努力换点儿有台词的角色,很努力,但也很渺小。
《向阳花》是我第一个担任女主角的电影。
我一直以为这就是天上掉下了馅饼,却从来没有想到,原来这一切都是贺殊偷偷在帮我。
有人扒出了一段视频。
是那年田甜给我看的。只不过,这次我看到了完整版。
贺殊说完自己还没有出戏之后,别人劝他赶紧清醒。他垂着眼,反问:
“为什么要出戏?我分得清楚人和角色的区别,也很清楚我喜欢的人是沈枝。
我只是很享受也很怀念和沈枝一起拍戏的日子,怀念两个角色经历的故事。”
灯光落在他眸中,像是碎进了满天星辰,明亮中噙满了笑意。
“而且,我有私心的。”视频里,贺殊说着说着晃晃脑袋,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何花其实很多地方很像沈枝,我当时和编剧商量,把何花的生日定在十月六号,因为那是我和枝枝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那一群朋友善意地笑了,纷纷捂着嘴,露出一副被酸到了的样子。
磕CP一片形势大好的情况下,有人爆出了我三年前不辞而别的事情。
舆论开始调转方向,谴责我不知好歹。
贺殊@我:“介绍一下,我未来老婆。正在全力求复合中。”
网友越扒越细,一时间我和贺殊的CP粉冲上热榜第一。一堆人冲到我账号下面喊“嫂子”。
评论里统统都是
“看看我哥那笑起来不值钱的样子,民政局我给你们搬过来了,尽快结婚!”
“楼上的,我随两百。为我哥铁树开花庆贺。我一直以为他是事业心重,没想到他就是纯纯恋爱脑。”
“嫂子,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分开了,但他真的超爱的。你们赶紧复合,不然我怕我哥退圈。”更有人翻出了我醉酒后的那条评论
“咬你真的说明他超爱的。我作证,我看见贺影帝最近给接吻cut点赞了,他绝对有在好好学习,认真改正。你们俩赶紧复合吧!”
“嫂子,他只是接吻的时候喜欢咬人,他答应会改了。你就原谅他吧。”
……
贺殊找上门来的时候,特意把那些翻给我看,表情期待,理直气壮:“你看,网友们都让我们赶紧复合。而且,我真的学好了。”
我看着那些他们说甜的视频,哭得要命。
大概是从来没有见过我掉眼泪,贺殊一下子慌了神,他笨拙地捧起我的脸,指腹温热,动作温柔:“你,你别哭啊。你要是暂时不想复合也,也行。”
他一咬牙:“那我先追你。你看我表现行吗?我保证再也不惹你生气。只要你别再偷偷消失了……”
贺殊抱着我,像只挨了批评的委屈小狗:“我找了你好久啊,你还单方面跟我分手,我都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求婚仪式都准备好了……”
我一愣,心里的情绪像是潮水,将我从头到尾淹没。
我颤着嗓子:“贺殊,是我的错。”
我把三年前的那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贺殊。
从田甜的挑拨开始,一直到那晚被击溃的自信,汹涌而来的自卑是如何驱使着我离开。
我比“何花”多了自卑和敏感。三年前我不告而别,其实就是想掩饰这一点。我连找贺殊对质的勇气都没有。
我做好了准备,在听完这荒唐的离开理由之后,贺殊或许会彻底对我失望,或许会觉得我难以理解。
但他只是问我:“那次感冒住院了,怎么没和我说?对不起,我当时应该回来看你的。我当时不在,让你受委屈了。”
贺殊看上去比我还要难过。他拉着我的手:“枝枝,是我的错,我没有和你说清楚。十月六号这个特殊的日子,也是我没有告诉你,其实我早就喜欢上你了。”
“那天下大雨,我看见你和流浪猫分吃一盒盒饭。后来我看见你抱着剧本在墙角揣摩……早在我正式出现在你面前之前,就已经见过你很多样子了。”
“每一次,我都很喜欢。”
或许是一见钟情的心动,又或者是累积的好感。问少年心动于哪一瞬。
答案是每一瞬。
网上舆论在贺殊的发言之后彻底扭转了过来,用粉丝的话来说
“我们家影帝好不容易长了恋爱脑,就算是喜欢一棵树我们都支持,更别说是漂亮的小姐姐了。”
就离谱。
再次录制综艺的时候,我明显能感觉到节目组的态度有了变化。
好几次安排我和贺殊搭档之后,田甜绷不住了:“还是沈姐姐厉害,靠着贺影帝,轻松就完成了任务。真让我羡慕。不像我,这么久了只能靠自己。”
我认真地看向她:“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绿茶段位真的很低,手法也很拙劣。之前就和你建议过,让你磨砺一下演技,你是一点儿不往心里去是吧?”
眼看田甜脸色已经绷不住了,弹幕炸了锅。
“沈枝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前面的,难听吗?我觉得如听仙乐耳暂明。早就看田甜那个绿茶不顺眼了。
“天天营销自己清纯娇弱的形象,演技稀巴烂,就知道扒着别人炒八卦,蹭热度。”
我继续道:“不过有一点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靠贺殊。”
“我靠我自己男朋友,请问你有什么问题吗?”
“嘶,我没听错吧?沈枝这是官宣了?”
“不确定,再看看。”
很快,弹幕和热搜都炸了。
因为贺殊当着摄影机的面,咧着嘴@我“追到了!谢谢大家!”
热搜#贺影帝这辈子没这么开心过#
#贺影帝八颗牙笑容#
#男人恋爱脑,笑容究竟有多不值钱#
这几个话题热度甚至盖过了官宣。
订婚那天,我一早就发现了贺殊的不对劲。他紧张到背心都穿反了,从被窝里出来的时候同手同脚,多问了一句:“你,今晚没有通告吧?”
我憋着笑,故作玄虚:“我想想,可能没有吧。也不确定。”
贺殊果然一秒炸毛:“我提前半个月就预定了。你今晚不能有工作,必须陪我!”
我急忙顺毛:“好好好,没问题。”
烟花、烛光晚餐还有突然响起的小提琴曲。
告白仪式毫无新意。但我看着眼前单膝跪地的男人,无比笃定——这就是上天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我敏感、自卑,从底层挣扎着往上走。不够果断,不够决绝,甚至不够聪明。但我在向着光亮走的路上,遇到了神祇。
他固执地朝我伸出手,跨过那些淤泥和那三年。
于是我看见一整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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