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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婚后，顾清让对我一直很冷漠。
可当我将离婚协议摆在他面前时，他却怒了。
“和我离婚，然后去找他？想都别想，除非我死”
后来，他为了救我，真的死了。
在他下葬后的雨夜，我意外地回到了一个月前。
顾清让，这次，换我来爱你。
1
我穿过来的时候，顾清让刚好撕碎了我扔给他的离婚协议，清隽矜贵的脸上褪去了冷静，挂着一抹嘲笑。
“你找我……就是为离婚？”
他声音寒凉，夹杂着微不可察的悲恸，更多的是愤怒。
我从恍惚中回过神，掌心传来的痛告诉我，这不是梦。
可不等我回答，下一秒我就被顾清让强制抵在了墙角。
他眼角泛红，幽暗的瞳孔情愫难藏，以往镇定自若的脸上终于有了裂痕。
“这么迫不及待离婚，你是要去找他吗？初星然！”
“我告诉你，我就是死，也不会签字。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他的目光痴缠执拗，四目相对，我的心猛然一缩！
记忆瞬间清晰。
这是我第二次向他提出离婚，他说的话。
当时我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
“我们离婚，你管我找谁。”
“我就是喜欢林少余，我就是要离婚。顾清让咱们别闹得太难看。”
尖锐的话从我的嘴里冷冰冰地说出，我完全忽略了他受伤的眼神。
直到车祸发生，他为了救我，鲜血从他嘴里涌出，染红了衬衣，怎么止也止不住。
我才知道我失去了什么。
撕心裂肺地懊悔，如波涛汹涌的海浪向我袭来。
现在，重来一次，我要阻止那场车祸，用我的余生好好爱他。
至于林少余，是有多远滚多远。让他跟他的宝贝木之遥逍遥快活去吧。
我陷在死别后重逢的喜悦中，连我自己都没发现，在我们对视的十几秒，我早已泪流满面。
顾清让急了，他神色有些慌张，似乎没想到我会哭。犹豫了一番，温热的指尖擦去我脸上的泪痕。
妥协般，语气放低。“初星然，除了离婚，我什么都答应你。”
他强装镇定地看向别处，这话落在我的耳中，更是在我滴血的心上猛插一刀。
我是有多眼瞎，爱我如命的人我不要，偏偏喜欢一个软饭硬吃、满嘴谎言的渣男。
我顾不得别的猛然扑进他的怀里，在他滞愣的反应中，紧紧地环住他劲瘦的腰身。
“对不起……顾清让。”
“我错了，我说想要离婚的话我通通收回。”
我能感觉到他全身都僵硬着。
半晌，顾清让突然笑了。
讥讽薄凉的笑。
他推开我，幽暗的眸底萦绕着爱意愤怒。
“初星然，你能别玩我吗？”
没给我反应的时间，顾清让退后一步，与我拉开了距离。
不怪他不信，实在是我穿回来得晚了一点。
该放的狠话，刚才应该放了不少。
我嗫喏着想要解释，却感觉周围越来越晃，最后我在晕倒前，看着他大惊失色地喊我的名字。
2
我心头一直有个白月光，他是我的初恋。
我们从大一一直走到毕业，因为顾清让的出现，我妈终于找到了让我分手的理由。
她总说林少余面相不好，不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我自然不信，可胳膊拗不过大腿，我被逼嫁给了顾清让。
婚后一年我们分房睡，就连吃饭我们都碰不上面。
我费尽心思想要离婚，却没想到我的那位陌生老公根本就不同意。
问，就是没有理由。
我越发厌恶他的存在，直到他扔给我一段视频。
原来，我的那位白月光花着我的钱，开着我的车，牵着别的女人的手频繁出入酒店。
转头对我笑语盈盈。
“然然，等你离婚我们就结婚。”
真是画得一手好大饼。
如果不是证据摆在我的眼前，我怎么也不会相信他居然傍上了我的同事。
开房记录还是两年前，我们热恋的时候。
从此，白月光成了我恶心的饭粘子。
也是这个时候我发现，顾清让有点怪。
他似乎是……喜欢我。
3
再次睁眼我是被吓醒的，梦里汽车碰撞的声音让我突然一抖。
分明是秋天，我的衣服却被汗水打湿。
明晃晃的灯光下，我看到一个背对着我的身影。
医生收起笔，正对他交代着。
“顾先生您放心，顾夫人身体一直很好，只是这次不小心受了凉才导致高烧不退，打过针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顾夫人是在说我。
我恍惚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大脑不自觉得回想起顾清让死后。
同样的医院，不同的医生。
他说地却是，“顾夫人，请节哀。”
冷冰冰的医院，冷冰冰的人。就连话都是冷冰冰的。
或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热烈，顾清让回过头来，发现我醒了。
深邃的目光掩藏着缕缕流光，转瞬即逝。
他端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向我走来。
一步一步走在我的心上。
“喝水吗？”他为我倒了杯水，递到眼前才问我。
目光落在那杯水上，我沉默着点点头。
他扶我坐起身来，虽然冷着脸，手上动作却轻柔体贴。
我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端详他，高挺的鼻，深邃的眼，线条流畅的五官放在哪里都是扎眼的存在。
记忆中的人与眼前的人完美的重叠，我忍下泛酸的眼泪，不要脸的要求。
全然忽略刚才投怀送抱，被推开的尴尬。
“你喂我。”
话音消散在半空中，顾清让递水的动作明显一滞，他轻抬眼帘，幽暗的眸色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
要知道以前我对他避如蛇蝎，如此亲昵的事自然不曾有过。
可我心里清楚，他除了震惊，绝对不会拒绝我。
当我喝下他抵在唇边的水，我拉住他结实有力的手臂，将心里话说明白。
“我不是想要离婚。”
他手臂的肌肉突然紧绷起来。
收紧了又松开，最后吐出一声落寞的叹息。
“初星然，离婚协议是你亲手给我的，你现在说这话，你觉得我会信吗？”
我心里一噎，终于尝到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我看着他凌厉的眉眼，极其认真，“不管你信不信，从醒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我定定地望着他，脸上写满了真诚。
“我发烧后想明白了，你什么都好，能嫁给你我应该做梦都要笑醒。”
“不是有句话叫……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吗？”
“我现在回头。我立刻，马上！”
顾清让凝神看着我。
我咬着唇，趁热打铁。
“真的，我想明白了，我不离婚我不要林少余，我喜欢你。”
“以前我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我以后一定改，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顾清让一时愣在原地，他的表情好像再说我是不是发烧烧坏了脑子。
毕竟求他离婚的人是我，现在说不离婚，也是我。
3
第二天出院后，我觍着脸直接将东西搬进了他的房间。
身体力行地告诉他，我绝对不是说着玩。
“我们是合法关系，你不能阻止我享受我的合法权益！”
“我跟你一起睡。”我笑地春光灿烂，顾清让瞥了我一眼。
“初星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无论如何，我还是那句话，离婚永远不可能。”
我小鸡戳米般点点头。主动走到他身前鼓足勇气亲了他一口。
“我为我说的话道歉，你骂我也好，凶我也好，别赶我走。”
顾清让久久回不过神，我感觉到他的肌肉都绷紧了。
半晌，他哑着嗓子，问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不害怕吗？”
我摇摇头，心里害怕嘴上也不承认。
“我们结婚了，本来就应该住在一起的。”
“就算……就算你怎样，也是正常的。”
顾清让轻轻蹙起眉，眼中是压制不住的yù huō，“你是非要招我是吗？”
我在他眼前轻轻地点点头，惹得他爆了一句粗口，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抱着，扔到了床上。
正当我紧张地手心冒汗时，他却扯过被子为我盖上，“睡觉，我去洗澡。”
说完头也不回地去了浴室。
我贪婪地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等他冲洗完后，我还特别的精神。
倒是顾清让，见我等他愣了一愣。
他关了灯，什么都没说就躺在了我旁边，我紧张地绷直了身子，见他没有任何动作后，主动靠近了他的身侧。在贴近他的胳膊时，他大手一捞，就把我揽进了怀里。
“睡吧。”
黑夜中，我安心地闭上眼睛，顾清让还好你还在。
一连几天我们都睡在一张床上，可我知道顾清让并没有相信我说的话，他甚至刻意跟我保持一定的距离。
正当我苦恼怎么攻略他时，林少余居然打来了电话！
还是我忘记换的专属铃声。
顾清让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给我解释的机会就扭头出了房间。
我咬着下唇，得，误会了。
可一想到林少余还拿着我四十万呢，这钱说什么也不能白送给他啊。
我不悦地接起电话，那边传来林少余的声音。
“然然，你那还有两万吗？我这边要给一个客户送礼，钱不太够，你要是有，先给我转过来好吗？”
我听了只觉得好笑，客户？送礼？呵，这个客户怕不是木之遥吧。
见我不说话，林少余问“然然，你在听吗？”
我敷衍的应道，“嗯，在呢。”
“那钱……？”
我擦着粉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钱我没有，你从我这里拿走了快四十万了吧。我真不知道你跑个业务，怎么这么费钱呢。”
林少余一愣，打着马虎眼。“我这不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吗，等我升了职，我就带你去买你最喜欢的。”
我冷冷一笑，我最喜欢的怕是你买不起哦。
“少余，我突然觉得，你跟我在一起从来都是要钱，难道你是为了我的钱，才喜欢我的吗？”
那边林少余心里一乱，他强装镇定。
“胡说什么，我就是单纯的喜欢你，你要是不相信，我这就把存的定期取出来，转给你。”
“然然，我不是为了钱，你相信我。”
再相信你，我就是傻子。
我描眉毛，继续道“可我现在手里没钱在顾家很难过。我决定了要跟顾清让离婚，到时候他的财产会有我的一份。”
我抛下鱼饵。
果然，林少余上钩了。
他话里难掩地惊喜，“你真的要离婚吗然然？我一直在等你。你别怕，你现在需要多少钱，我转给你。”
我挑着眉，嘴角轻启，“最少也得四五十万吧。你也知道顾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顾清让一只手表都几百万。”
林少余犹豫了些。
我画着大饼，“我有了钱以后不都是你的。”
林少余一合计，当下就决定了。
“好，然然，我马上转给你，你知道我就是苦了我自己，我也舍不得你在顾家受苦。等你离婚，我们就结婚，去过好日子。”
当即我就收到了银行转账的消息，我瞥了一眼，冰冷的笑挂在我的唇角。
“好，我要上班了，有时间再聊。”
我挂断了电话。
心里有一丝暗爽。开我的车，花我的钱去泡女人，我让你怎么吃的怎么给我吐出来。
我压根没想到碰上了去而复返的顾清让，他沉着脸靠着墙，显然听完了这一通电话，误会大了。
见我出来，他冷冷瞥了我一眼，调转脚步就走。
糟糕！我不受把门的嘴，刚才叭叭了些啥。
“顾清让！”
“你别误会，听我解释啊。”
他脚下一停，我没刹住，差点撞到他身上。
他转身，薄凉的眼眸落在我的身前，自嘲般地笑带着轻蔑，“解释什么？”
“解释你要跟我离婚，分好了财产去跟林少余过好日子，还是……”
“不是！什么都不是！”我大声打断了他的话。
“你相信我。”我拿出手机。
“你看信息，我把钱都骗回来了，我真没有要跟你离婚的意思，刚才那么说只是权宜之计。”
“骗？”
他狐疑地看着我，我只好点点头。
“林少余只进不出，他借了我四十万，我要与他断个干净，自然要想办法把钱拿回来。”
“让他花我的钱，我觉得恶心。”
我举起手做起誓状，“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清让，我说真的。”
顾清让定定地看着我，一双眼睛露出纠结的神色，他最后点点头，所有的情绪都收敛起来。
我松了一口气，还好，挽救得及时。
4
趁着今天这个好日子，我决定去辞职。
回想了下今天发生的事，我特意换了车。
果然一进办公室就听到有人在吹捧木之遥。
“阿遥你真幸福，不光有个好家庭，现在还有个长的帅，对你又好的男朋友，我们真是快羡慕死了。”
“是啊，谢谢你给我们带的吃的，不愧是五星级酒店，可真是太好吃了。”
我不动声色地走到我的工位上，木之遥暗自得意得走到我身前，像只要开屏的孔雀。
“初星然，你要不要尝尝啊，这个可不是随便就能买到的。”
我掀起眼皮，看着她得意的模样，自打知道林少余出轨的人就是木之遥，心里觉得好笑极了。
林少余可真敷衍，骗女孩子的招数一成不变。
这熏肉三明治，当时可是让我好一个感动。现在想来倒是流水的女朋友，铁打的三明治。
见我不接，木之遥继续道，“怎么？你以为这是普通的三明治吗？这可是五星级酒店的特色早餐，像你这样的人买都买不到的。”
我笑着点点头，不平不淡地说。“对，熏肉三明治确实是欧亚酒店的招牌早餐，不过，你这个好像是低配啊。”
“正常的不都该配有松露，伊比利亚火腿吗？”
我笑地张扬，“不过你有话说对了，像我这样的人，这么普通的三明治我还真不吃。”
办公室其他三人都愣了，木之遥没想到我会懂这些，顿时觉得下不来台。
她讥笑着，“原来你还懂这么多，你家里不是做点小买卖吗？也能挣钱吃这么贵的早餐啊。”
几百亿的小买卖。
我低声一笑，看着她逐渐变黑的脸，波澜不惊。
“我没多少钱，不过是我前男友，天天爱给我送，我吃多了就腻了。”
我刚说完，不等木之遥开口，一旁的刘静坐不住了。
“初星然，你前男友那么有钱，能比阿遥的男朋友有钱吗？”
“再说了，都是前男友了，你就不用搬出来了吧。”
“咱们谁不知道阿遥自小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你怎么能跟阿遥比。”
有人愿做出头鸟，木之遥自然高兴。她故作姿态，柔声道“你们也不要这么说，现在人人平等，哪分什么上等人、下等人。”
“阿遥你就是太善良了。”刘静继续跪舔，“不像某人，你好心好意给她吃，她反倒有脸了。”
怎么哪里都有这种人。
我冷冷地笑了，端起咖啡浅尝了一口。
“刘静，要不是知道这是个三明治，我还以为木之遥给你吃了什么呢，至于急着认主吗？”
“你！”
刘静脸色突然涨的通红，恶狠狠道，“难怪你前男友踹了你，你活该。”
5
提起林少余我的脸色一暗，木之遥高傲地坐在一旁，借着话题，挖苦道，“是啊，初星然，刘静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当真呢，你这么小心眼，谁受得了你。”
我轻蔑的对上木之遥的眼，眸光微凉。
“狗掀门帘子——全凭一张嘴。你们俩关系不错，这种玩笑让她跟你开好不好。”
“你敢骂我是狗？”木之遥怒火中烧，她指着我，“初星然你今天得罪了我，你信不信明天你就不用来上班了，廖经理可是我的亲小姨，这家公司的老总跟我爸可是合作多年的搭档。”
“啧啧啧。”我拍拍手，不屑道。“哎呦呦你真厉害！廖经理是你亲小姨怎样，顾清让还是我亲老公呢。”
“有俩钱尾巴就翘天上去了，我必须得像供菩萨一样，整天把你供起来。天天工作完不成，我还得替你做，这班我还就不上了呢。”
气氛一瞬间降到了冰点，刘静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机会，她上前一步，仗着人多，大放厥词。
“我还说顾清让是我老公呢，谁不知道顾氏的总裁至今单身，多少万千少女盯着呢，还能轮到你。”
木之遥附和，“就是，顾氏集团的总裁会跟你扯上关系？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就连我们木家想结交顾家还得费一番功夫，你以为你是谁。”
“你看看你说出去有人信吗？”
所有人都笑了，我隐约还可以听到他们窃窃私语。
“真是自不量力。”
“是啊。”
正巧廖秋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噔噔噔地走进来，“大清早的，什么事，都不用工作了。”
木之遥见到来人，讨好地上前一步，抢先开口。“廖经理，初星然觉得工作太多了，说要辞职。”
廖秋抬了抬眼镜，目光落在我的身上，“辞职？”
我点头，“是，我要辞职。”
“你知道房价多少一平吗？”廖秋不苟言笑地问我。
我思索了一下，回答，“六七万吧”
廖秋：“那你有房吗？”
“有。”
廖秋：“有几套？”
“不加国外，大概十几套。”
廖秋笑了，“初星然，麻烦你实话实说，那你有贷款吗？”
我摇头，“廖总监，我说的都是实话。”
“好，那我问你，你有车吗？”
我在他们的注视下，将迈巴赫的车钥匙放在桌子上。
廖秋愣了，木之遥难以置信地拿起我的车钥匙，“初星然，你开迈巴赫？这车是你租的吧！你明明天天都开你那个小破车。”
我心里大喜，嗯，因为你我特意换的车，别太感动。
廖秋不悦地皱起眉，警告似的看了木之遥一眼。接着看向我，“好，初星然，最后一个问题，你有压力吗？”
压力……
我斟酌一番，点点头。
廖秋眼里浮现出胜利的光，她抿着嘴，露出公式化地笑。
“什么压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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