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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收费
从最开始找我的名字，一路向下。
第一名，姜柔
第二名，傅默
...
倒数第五，张三
倒数第四，李四
...
倒数第一。
我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强烈的不可置信席卷全身，扶着桌子才勉强可以站稳。
此时倒数第二啃着冰棍进来了：“来让我看看，我是不是成了倒数第一。”
他看到成绩单之后哇哇哭：
“啊，我咋还是倒数第二啊，我可把压岁钱全压你身上了啊！”
他不死心，一行一行地看各科成绩：
“卧槽，我数学怎么60分，可我只蒙了选择题啊！”
紧接着挠挠头，扭头看天：“难不成是祖宗显灵了？”
我盯着我费半天劲得出58分的数学成绩。
娘的，想哭。
8
我不知道我今天一天是怎么度过的。
我感觉周围所有的人都在嘲笑我。
之前的那些努力好像都是笑话，好像在嘲笑着我：
“看吧，她努力又有什么用，不还是倒数第一吗？”
回到家之后，我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面。
不想学习不想看书不想背单词。
反正学了也不会有好的结局。
姜柔在外面敲门，我平复了下心情，打开门朝她扬起一个笑脸。
她看了看我一片狼藉的房间，问我：“怎么这次回来不学习了？”
我闷闷回了声：“不想学了。”
她拍拍我的肩膀，温声细语：“你敢于突破自己已经很棒了，但是学习是有滞后性的，你现在的积累，可能要到之后的某一天才能得到展现。”
滞后性？是这样吗？
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才只学了一周。
但是多尴尬啊。
同学们不定背地里怎么嘲讽我。
最近几天还是在家躲躲，避一下风头。
就在这时候，开完家长会的爸妈回来了。
爸爸一回来就扯着嗓子吆喝：“我闺女真给我争气，芷芷，今天班主任使劲夸你，说班里同学在你的带动下，积极性大涨！下次家长会我还去哈！”
诶？
妈妈也在说：“班主任也夸柔柔了，说担心她不适应，没想到一来就拿了个第一，今天给我们俩高兴的。”
夸姜柔还有可能，但是，夸我？
就在这时候，我收到了傅默的信息。
“我找老师要来了你的试卷，进步很大，明天下午来咖啡馆吗？我们来分析一下做错的题。”
真的还要继续学吗？
学！
学他丫的！
9
第二天我出门之前，在客厅看书的姜柔随口问道：
“去哪啊？”
我把傅默给发的信息原原本本告诉她。
她正在翻页的手顿了一下，脸色不大好。
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我到了咖啡馆，傅默已经早早地在等了。
我走过去，傅默从书包里拿出试卷，“那我们开始吧。”
最开始我还是很认真地在听，后面注意力渐渐偏了。
不得不说，傅默认真讲题的时候很帅。
面部轮廓太优越了。
为什么之前我没有这个感觉呢？
可能因为当时我只觉得他装。
傅默注意到我在走神，拿笔轻轻敲了一下我的头，声音中带着笑：“不注意听。”
又看了看手表：“已经一小时了，那就休息一下。”
我伸了个懒腰，在脑子里面梳理刚才的知识点。
突然想到了我出门前姜柔的反应，一脸八卦：
“你和姜柔是不是有什么矛盾呀？”
傅默一头雾水：“没有啊，我和她接触得不是很多，就昨天问了她一道物理压轴题。”
奇怪，那为什么姜柔会是这种反应？
想不通索性不想了。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飞快，几张卷子讲完之后，已经要到晚上了。
我感觉之前理不通的知识点突然顺了。
有种融会贯通的感觉。
为了表示感谢，我请傅默吃了晚饭。
只是在此期间姜柔一直在打电话说有事催我回去。
但是我问她什么事情，她也说不出来。
太奇怪了。
而且我一回到家，姜柔就马上跑过来。
追在我屁股后面问我和傅默一下午都干了什么。
听到我们只是讲了一下午题，她才松了口气。
10
周一进教室的时候，我还是有点胆怯。
这...打脸太尴尬了好吧。
我颤颤巍巍移动着两条腿进教室。
意想中的奚落没有出现，大家反而对我格外友善。
上完一节课之后，连一向嬉皮笑脸的狐朋狗友们都正经起来。
“芷姐，你太牛了，受这么大打击还能这么快恢复过来继续学习。”
...就当是在夸我了。
“真的，芷姐，你没发现最近大家学习都特别起劲吗？”
对哦。
“就是因为你！他们说，连你都开始努力了，他们怎么好意思不努力！”
...谢谢哈。
趁课间的时间，我掏出练习册打算刷两道题。
正要下笔，余光瞥到姜柔和傅默一起出去了。
恩？
我蹑手蹑脚跟在他们后面。
姜柔好像跟傅默说了什么。
傅默垂头丧气蔫了吧唧。
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傅默在追姜柔，所以想从我身上下手。
但是姜柔不想理他，所以尽可能阻止他和我见面，从根本上切断他俩的联系。
等姜柔走了之后，我气势汹汹走到傅默身边。
“我警告你，你要是想追姜柔也得等她高考之后再说，你要是影响她考重点大学，我饶不了你！”
傅默有点哭笑不得。
“怎么你俩都是这套话术？”
哈？
“姜柔以为我在追你，让我高考之后再说，免得影响你学习。”
额……
所以姜柔对我和傅默单独出门那么紧张，是怕谈恋爱影响我学习？
真棒，又尴尬一次。
11
在之后的一个月里面，我废寝忘食，夜以继日。
一遍又一遍算着枯燥的题目。
一次又一次重温遗忘的知识。
在不知道对着繁琐的试题哭了多少个晚上之后，二模成绩出来了。
我前进了五名！
成功摆脱了倒数第一的魔咒！
当我拿着成绩单兴致勃勃回到家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了争吵的声音。
姜柔和我对视一眼，往里面跑去。
我爸正在朝他们发火：“钱不是已经给你们了吗！为什么还要把她带走！”
客厅里站着两个我没见过的人，我妈被气得捂住胸口深呼吸。
姜柔在见到二人的一瞬间，就想把我推到房间里面去。
可惜晚了一步。
客厅里的中年女子朝我扑过来，边跑边嚎：“妈的宝啊！妈总算找到你了。”
中年男子站在她身后，也搓着手朝我嘿嘿地笑。
但是笑的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好像一头狼盯上了猎物，虎视眈眈。
姜柔把我护到身后，语气不善：“你又想干什么！”
女子板起了脸：
“你个小贱蹄子，你找到亲生父母麻雀变凤凰了，就敢这么跟你老娘说话了是吧！”
随后注意到我，又扬起一脸假笑，殷勤地凑到我身边：“这是芷芷吧，长得真好看，我是——”
“够了！”我妈打断她接下来的话，转而让姜柔带我回屋。
妈妈一直都很温柔，这么生气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房间里面，姜柔试图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
我言语中带着笃定：“他们是我亲生父母吧。”
姜柔愣了一下，刚想摇头，我继续开口：“前几天跟踪的面包车也是他们。”
12
见瞒不下去了，姜柔不得已说出实情。
自从姜柔回来之后，我的亲生父母就开始打探我的动向。
偶然一次在学校门口看到姜柔和我上了同一辆车，于是就开始开车跟踪。
渐渐地，他们摸索到了我住的地址。
几次三番上门找爸妈要钱。
但是之前都是拿到钱就离开，不知道这次是为了什么，看样子铁了心要把我带走。
我继续问：“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不是他们亲生的？”
姜柔叹了口气，继续说。
她两年前就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经过调查找到了亲生父母。
爸妈当时想把她接回来，但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她看到骗子套路我不成，被我反套路，便认定了我很聪明，是个学习的好苗子，怕影响我心情耽误考大学，于是一直拖着。
直到高考前三个月，她的养父母开始不让她继续上学，她才不得已给爸妈打了电话。
我愣在当场，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父母将我视如己出 ，悉心照顾了十八年。
而我的亲生父母，却是连她上学的机会都要剥夺。
我抢了原本属于她的人生啊。
我张了张嘴，艰涩地说了句：“对不起。”
姜柔附身抱住我：“乖，这不是你的错。”
然后又严肃嘱咐我：“你千万不能跟他们回去，根据我的了解，他们两个唯利是图，现在宁愿放弃咱家这颗摇钱树都要带你走，肯定用你谈成了一笔更大的交易。”
我有点心疼姜柔，她提到养父母的时候，是这么谨慎戒备，深恶痛绝。
那这么多年，她究竟过着一种怎样的生活啊。
13
爸妈喊我们出去的时候，客厅里的两人已经走了。
家里罕见的沉默起来。
我一直在试图忽略我不是他们亲生女儿的事实。
但是现在亲生父母找上门来，血淋淋地撕开我们一直刻意隐藏的真相。
吃过饭之后，我恹恹地回到房间，妈妈紧跟着进来，把我搂在怀里。
“乖宝，不开心呢？”
“妈妈”我抱住她：“我是不是要走了？”
亲生父母都找上门来了，于情于理也该走了。
可，毕竟在这里朝夕相处了十八年。
怎么能不伤心。
“走什么走，你就是妈的女儿，哪都不许去。乖宝放心，昨天已经跟他们谈好了，他们不会再来打扰我们。”
“两年前，妈妈在刚知道你不是亲生的时候，就下定了决心，这辈子不可能有人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与此同时，爸爸端着一碗面进来了。
“我闺女这大饭量，今晚吃那么点肯定吃不饱，来，爸给你刚做了一碗面条，尝尝爸的手艺怎么样。”
额，他的手艺。
我满脸惊恐的看着眼前这碗黑咕隆咚的面条。
紧接着，他就被我妈打出去了。
14
不知道爸妈跟我亲生父母立了什么协议，只见过上次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与此同时，我学习地越发卖力。
与之前只是为了争口气不同。
我渐渐意识到，世间的一切瞬息万变，只有提高自己，才能真正决定自己的人生。
只是最近，上课的时候，我发现班里同学一大半都在犯困。
距离高考只有一个多月了。
他们平时一个个拼命三娘一样，怎么这节骨眼还掉链子了？
我去问了之后才发现，他们犯困都是因为晚上失眠。
甚至连姜柔都是，好几次看到她上课的时候困得翻白眼。
班主任为此召开紧急班会，讨论了很多方法，但似乎都没什么用。
我甚至还看到了不少同学在吃关于神经衰弱的药。
晚上，我舔着脸往姜柔的房间里凑，姜柔拗不过我，索性随我了。
我看到她熟练地吞了颗安眠药。
我躺在她旁边，动都不敢动，生怕影响了她的睡眠。
渐渐地，我眼皮困得开始打架，即将睡着的时候，我听到了姜柔低低的啜泣声。
我一个激灵醒过来，问她怎么了。
她抱住我，声音中罕见的无助起来：
“怎么办啊，我头好疼，但还是睡不着，脑子里面全是几何题，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我，我只要把这些几何题解出来就能睡着，但是我都算好了，为什么还是睡不着啊。”
我体会不到她的痛苦，只能在旁边默默陪着她。
她怕爸妈担心，不让我告诉他们。
牛奶可以安眠，我出门给她倒牛奶的时候，意外发现爸妈在她门前急的团团转。
见我出来了，爸妈把我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问我：
“怎么样，睡着了吗？”
我摇摇头，有点惊讶：“你们怎么知道？”
爸爸有点苦恼：“知道好几天了，专门找家庭医生拿了药拌在她的饭里，但还是没有作用。”
我先去端了杯牛奶给她，等到一个多小时后，她呼吸渐渐均匀，我才悄悄出门。
爸妈还在外面一圈一圈地转，听到她睡着了，才回去睡觉。
15
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二天到学校之后，我特意嘱咐司机晚上不用来接。
和班上大多数同学一样，我们都住的离学校比较远。
大家失眠多半是因为大脑没有切换过来，有一个小时的散步时间，没准可以给大脑一个缓冲。
而且运动也可以促进睡眠。
除了少数几个有司机接送之外，其他同学都是骑车上学。
所以我在放学之前，偷偷把他们的气门芯给拔了。
要死不活的同学们，总算有了点生机。
扯着嗓子骂：
“哪个混蛋拔我气门芯！”
“嚷什么啊，不就拔个气门芯吗，我靠，哪个混蛋把我气门芯也拔了！”
“......”
我拉着姜柔快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姜柔发现门口司机没来，有点惊讶，我寻了个借口混过去。
等我们终于走到家，
我和她都已经累的不行了。
姜柔草草吃完晚饭之后，就上楼睡觉了。
爸妈一脸惊讶。
我也累得不行，趴在床上就要睡觉。
手机突然出现了傅默的信息提醒。
“今天自行车的事情，是你干的吧。”
！！！
我一个激灵爬起来。
他要干嘛，要用这件事威胁我吗。
他继续发：“我就想问你一件事，为什么不拔我的，是我不配吗？你为什么区别对待？”
？？？
大哥，你天天有司机接送，还在乎我拔不拔你气门芯？
看来高考在即，大家精神都有点不太正常。
第二天上学，感觉犯困的人数明显减少。
姜柔也恢复到了之前的学霸状态。
同学们还在议论：
“别说哈，我发现走路回去，有益于睡眠，我昨晚回去倒头就睡了。”
“我也是我也是，但是如果让我找到那个气门芯贼，我还是要揍他一顿！”
嘶。
我缩了缩脖子，溜了。
16
放学的时候，我累得趴在桌子上，等姜柔收拾东西。
突然班级里面传来一阵躁动。
“谁啊这是？”
“不知道啊。”
我没理，继续趴桌子休息。突然有人用力扯我的胳膊，伴着一声极大的哭喊：
“妈的孩子啊，你嫌妈穷妈不怪你，你能不能去看看你爸，他生命垂危，临死前只想看你一眼。”
我猛地睁开眼，是我的亲生母亲。
她闹到了学校来，带着警察。
同学们都在对我指指点点：
“什么情况，她不是富二代吗？这女的是她妈？”
“不是，听说她当年是抱错了，姜柔才是那个真正的千金。”
“...”
面前是撒泼的亲妈，周围是看热闹的同学。
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尴尬。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警察也来帮腔：
“姜同学是吧，俗话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况且现在你的爸爸危在旦夕，你应该回去看他一眼啊。”
不是，不是这样。
我不是嫌他们穷啊，我也不知道亲生父亲危在旦夕。
为什么不跟我说，为什么要直接闹到学校来？
就在我气得浑身发抖的时候，傅默站到我身边，对周围同学说：
“散了吧，人家自己的家务事。”
同学们也意识到了我的处境，纷纷四散开。
“对啊对啊，人家自己的事情。”
“就是，是不是富二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管好自己！”
“就是，我可不认识什么富二代，我只认识我们的同学姜芷。”
“...”
我眼眶泛红，有点感动。
我亲生母亲还在拦他们：
“你们别走啊，给我评评理！”
“诶呀，我那苦命的丈夫啊！”
“...”
人散了，姜柔终于挤了进来：“你又开始拿对我那套对付她了对吗，我告诉你休想！”
然后拉着我的手腕就要带我走：
“别理她，她那苦命的丈夫压根没事，道德绑架她最会了！”
17
但是我还是跟亲生母亲回去了。
因为她说，警察在这里，如果我不回去，就告我父母拐卖。
姜柔还是对她十分忌惮，走之前偷摸塞给我一把美工刀。
让我保护好自己。
回到亲生父母的家之后，我才注意到，亲生父亲压根一点事都没有。
我突然想起之前姜柔说的话：“现在宁愿放弃咱家这颗摇钱树都要带你走，肯定用你谈成了一笔更大的交易。”
我下意识就想跑，可惜被拦住了去路。
亲生母亲一巴掌朝我脸上呼过来：“你个贱人，让你回来还这么不情愿，不就是看上那边钱多了吗，小小年纪就这么利欲熏心，真不知道怎么教的你！”
我被打的有点耳鸣，头在冒金星。
我不回来是因为钱吗？
是因为爱啊。
我在家从来都是被捧在手心里，连句重话都舍不得对我说。
现在人在屋檐下，我深吸一口气，忍了，免得激怒他们。
但是他们没有因为我的退让而止步，反而变本加厉。
亲生父亲过来就要扒我的衣服，嘴里嘟囔着：
“赔钱货还穿这么好的衣服？快快脱下来卖了，把我赌债先还了。”
我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不相信这竟然是从一名父亲嘴里说出来的话。
我反抗不得，掏出手里的美工刀。
但是男女力量差距悬殊，美工刀被抢走扔到了地上。
转而又朝我脸上呼了一巴掌：“贱蹄子还敢弑父，给你脸了是吧！”
衣服还是被扒了下来，亲生父亲垂涎地看着我的身体，
“还真有料啊，怪不得孟总点名要你呢！”
亲生母亲给我扔过一件她的衣服，上面满是油渍，由于长时间不洗，甚至有点发臭。
屈辱之下，我不得不穿上。
18
这时候，门铃响了。
亲生母亲骂骂咧咧去开门。
爸妈过来了。
我和爸妈隔门相望，见到他们的一瞬间我眼泪就要掉下来。
不用想也知道现在我什么样子。
脸上两个大大的巴掌印，穿着不合身且发脏发臭的衣服。
爸妈在见到我的一瞬间，眸中愤怒得都要喷出火来。
妈妈眼眶泛红，上前几步就要抱住我，没想到被亲生母亲拦下来：
“干嘛？要抢人啊！”
我爸握紧了拳头，几个深呼吸，压着怒火问他们：“你们不是答应好了吗？拿了钱就放过她。”
“什么钱？我什么时候拿你钱了，你不要诽谤哦！”
“你...”
“你什么你，姜芷，还不让叔叔阿姨赶紧走，别打扰我们一家团聚。”
她用力在我胳膊上拧了一下，我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见我不说话，她的手还在我胳膊上蓄势待发，明晃晃的威胁。
我张了张嘴，怎么也叫不出“阿姨”两个字。
她又拧了一下。
我疼的脱口而出，声音中带着哭腔：“妈——”
我妈心疼极了，连忙拦住她：“我们走我们走，你别再伤害她。”
我爸妈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之后的一周里面，他们没收了我的通讯工具，不允许我再去学校。
一天只给吃一顿饭。
我听到他在打电话，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您放心，下周给您送过去，一定瘦到90以下。”
这段时间，父母和同学没少过来看我，可都被拦住不让进来。
甚至我想拿起试卷刷题，他们发现后就会把试题全部撕掉，一边撕一边骂骂咧咧：
“你学这个干嘛？一个女的考什么大学，学历越高越嫁不出去。”
但是高考在即，我不得已，只能在他们睡着之后，偷偷打开台灯学习。
突然想到之前在家的时候，爸妈禁止我看言情小说，于是我摸黑看。
他们知道之后，怕我伤眼，颇为无奈的废除了这个禁令。
要是他们知道我现在在摸黑学习，估计会很开心吧。
19
不知道被关在房间里面多少天之后，我被他们带了出去。
换上了一身十分暴露的衣服。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在当天晚上，他们就把我五花大绑送去了酒店。
我一个人在酒店里面，试图把绳子磨破。
就在这时候，房间里进来了一名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
上身西装，下身牛仔裤配运动鞋
想必就是他们口中的“孟总”
老男人见到我，哈喇子都快流到地板上了。
我嫌恶地撇了撇嘴。
随即脸上扬起一抹假笑，蹲下身子娇滴滴地哄他把绳子解开。
在解开的瞬间，我撒腿就往外面跑。
但是因为好几天没吃饱饭，有点头晕眼花。
老男人试图追上来，然而没跑两步就摔倒在了地板上。
呵。
我把他的两个鞋带绑死了。
要怪就怪他的运动鞋吧。
我颤颤巍巍跑出门，他已经把鞋脱掉快要追上了。
眼看距离越来越近！
慌乱中我看到了傅默！
傅默见到我也很惊讶，我直接闪身躲到了他的身后。
他示意身后的几个保镖把老男人按住，我才松了一口气。
在休息室里，我借用傅默的手机，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喂？”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鼻子一酸，极力控制自己才不至于哭出声来。
“喂，妈妈，我在xx酒店。”
妈妈愣了一下，十分激动：“宝？宝你乖乖等着，妈妈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之后，我把手机还给傅默。
还好他没有问我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我的身上。
不一会，爸妈连同姜柔一起过来了。
看到我身上披着的衣服，又看了看傅默。
妈妈连忙把我搂在怀里，看向傅默的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爸爸一拳就要打下去：
“是你小子欺负我姑娘是吧！”
我急忙解释，傅默才没挨揍。
后来我才知道，亲生父母欠了很多赌债，于是从我爸妈这里敲诈了一笔又一笔。
但是有限的钱已经不能满足他们了，刚好赌场的老大看上我，让他们把我弄过去。
这样就可以免去他们全部的赌债。
所以他们才无所不用其极地把我带走。
20
班级里的同学见到我，格外的激动。
拉着我嘘寒问暖，大家都十分默契地没有提关于亲生父母的事情。
还十分热心地要帮我辅导这段时间遗落下来的功课。
高考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这段时间爸爸好像一直很忙。
我为了复习功课，每每都学到深夜。
做梦一连几次梦到亲生父母从监狱里出来之后，把我带走，要把我送给别人。
所以后面都是抱着妈妈一起睡。
高考那天，爸爸叫住我，给了我一样东西。
我打开看到了四个大字——领养协议。
所以...最近爸爸这么忙就是在忙这个？
“怎么，高兴傻了？这下你可想跑也跑不了了。”
我咧起嘴角呲着大牙傻笑。
爸爸拉着我和姜柔往外走：“走吧走吧，今天亲自送我两个大宝贝高考。”
“等等——”穿着一身红色旗袍的妈妈气喘吁吁地跟上来。
爸爸跟见了鬼一样：“你不是不喜欢穿红色吗？”
妈妈拉开车门上车，嫌弃道：
“瞧你爸多土，这叫开门红！”
考场外的同学们三三两两聚成团，等待考场开门。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自信。
人生的岔路口，每个人都在为之拼搏。
21
两天的时间转瞬而逝。
熬过了忐忑的等待时间，成绩终于出来了。
我考上了普通的一本，姜柔考上了重点大学。
同学聚会那天，倒数第二凑到我跟前，当着众人的面说：“我可真得感谢姜芷同学，原来我只是不想当倒数第一，于是就一直跟着她学习，谁想到，跟着跟着，直接跟上了一本学校！”
“所以姜芷同学”，倒数第二突然开始扭捏起来：
“我妈妈想让你来我家吃个饭，你同意吗？”
“哟吼！”周围突然响起一阵又一阵的起哄声。
“你小子，居心不良啊！”
“哟哟哟在一起在一起！”
“......”
傅默黑着脸走到我旁边，满脸的不爽。
我摇了摇手指：“不行哦。”
“为什么？”
我顺势靠在了傅默怀里，“男朋友会不开心的。”
“？”
“？”
“？”
同学们满脸问号，又很快反应过来：“你俩藏的够深的啊！”
有一名同学突然神神秘秘地开口：“她藏得深的又何止这一件事，大家是不是忘了——气门芯了。”
我瞪大了双眼：“啊？你们知道了啊?”
傅默及时开口：“他们早就知道了，所以你快——跑！”
说着拉起我的手就往外面跑。
“还想跑，兄弟姐妹们快追！”
夕阳西下，我们的青春在奔跑中结尾。
即将奔赴各自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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