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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高考前三个月，真千金要回来了。
我才知道我一直是鸠占鹊巢的假千金。
假千金嘛，总要有点自知之明。
于是高冷真千金回来当天，我打算悄悄躲走，不耽误他们一家团圆。
谁想到真千金一到家直奔我而来，紧接着在书包掏着什么东西。
我心中警铃大作：
干嘛！不会因为我抢了她爸妈，她要和我同归于尽吧！
谁想到她掏出了几张试卷：
“来，时间不多了，先做数学的的摸底考试，根据成绩我们对症下药。”
？
不是，这是闹哪样？
新的报复手段吗？
……
我现在被迫坐在书桌前和面前的试卷大眼瞪小眼。
准线...奇偶性...导数...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身为学校里一名合格的混子，玩物丧志是基本素养，划水摸鱼更是不在话下。
换句话说，你见过哪根搅屎棍正经听过课的？
题没做几道，地板上的头发已经一坨了。
我实在受不了，拍案而起：“我不做了，这鬼东西谁爱做谁做！”
对面的姜柔放下手里的化学题，抬头看我，眼睛里迸出一道寒芒：“你说什么？”
我缓缓坐下，自言自语：“谁爱做谁做，谁爱做呢？我爱做，所以我做。”
呜呜呜
学霸的威压好恐怖。
不一会，我妈端着水果进来了。
我求救般的看着她，她回了我个安心的眼神。
我放心了。
我自小就不喜欢读书，他们也一直秉承快乐教育法，从来没有逼过我。
谁能想到我一把年纪了还能有这一劫。
命苦。
我妈试探性的朝姜柔开口：“你看，咱家也不差钱，我和你爸都合计好了，芷芷考不上大学就让她出国镀个金，反正——”
姜柔打断她：“高考都没开始您就想着让她放弃吗？”
“两年前我就跟您说过，姜芷很聪明，这几年好好学习，一定能考上个好大学，可是您依然一意孤行，她哭两声您就心软了。”
“惯子如杀子，您这么做怎么对得起她对您的信任？”
“......”
最后的结果就是我妈老脸通红地走了，临走时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我一眼。
我缩了缩脖子，这关我什么事。
还有，两年前？他们两年前就认识了？姜柔两年前就见过我？
2
几个小时后，我终于连蒙带猜把试卷都做完了。
客厅里，姜柔正在当着全家人的面批改试卷。
哦豁，这不当众处刑吗。
我眼睁睁的看着姜柔握着红笔的手越来越紧，批改的力道越来越大。
嗖嗖嗖的声音划破长空。
妈妈我怕。
末了，姜柔放下笔，深吸一口气：
“满分一百五，你只拿了三十分。”
话还没说完，我爸拍掌大笑：“哈哈哈哈才三十分，笑死——”
笑到一半，姜柔一记眼神杀过去.
我爸缩了缩脖子，一脸正经：
“对于这个分数，我们深表遗憾。”
我妈也连忙附和着点头。
做题不行，姜柔决定提问我知识点。
于是——
函数？不会。
几何？不学。
数列？我眼睛一亮，脱口而出：“这你可问对人了，我苏烈玩贼六！”
爸妈齐齐捂脸叹气，我的目光越发自信，姜柔的眉头越皱越深。
“啪”地一声，复习资料被重重拍到桌子上。
“这几年你们就把人给我教成了这样？”
我们三人齐齐低头。
“距离高考还有三个月，基础这么薄弱？”
“只有三十分，你晚上梦游写上去得到的分数都比它高！”
“还有你们，身为家长，丝毫不履行督促学习的职责，玩忽职守！”
“你们这是在害她！”
“......”
姜柔同学连续发表了一个小时的讲话。
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接下来三个月要严抓姜芷同学的学习。
我想逃。
你们一家团圆不忙着泪洒现场互诉衷肠。
难为我干嘛啊！
3
客厅里，姜柔正在和爸妈商量接下来三个月里，我的学习计划。
嘶~这家是待不下去了。
我偷偷摸摸从衣柜里收拾出几身衣服。
顺带扒着门缝看客厅里面的三人。
姜柔靠在妈妈怀里认真说着什么，爸爸拿着小本子仔细地记录。
时不时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我好像一个偷窥者，拼命窥视着原本就不属于我的爱。
呸呸呸，这节骨眼还敢想这个，你不要命了？
终于，等到客厅里灭了灯，所有的佣人都回去了之后。
我垫着脚尖小心翼翼推开房门。
紧接着一个酷似人类的生物出现在我门前。
鬼啊！
我吓得直往后退。
姜柔站在暗处，手里拿着白天的试卷，满脸疑惑：“你要去哪？”
她是过来给我补习的。
我承认刚才对鬼的声音大了些。
她比鬼恐怖。
见我拎着小包裹，满脸心虚，一时之间姜柔全明白了。
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
“人生的要紧关头就这么几步，你不是没有这个能力。”
“你当然可以选择玩三个月，反正有家里作为退路，但是人生是自己的，浑浑噩噩还是奋力拼搏，看你的选择。”
“一个打游戏都要追求名次的人，我不相信你会情愿甘居人后。”
“如果你认真学，以你的智商肯定没问题。”
姜柔说完就走了。
我也很郁闷。
每次出成绩都是班级里面心照不宣的倒数第一。
我试图反抗过，但奈何实在学不会。
最后索性自己都放弃了，跟着他们一起自嘲。
但我没想到，在考大学方面，姜柔比我还要相信我自己。
我真的可以吗？
她前脚刚走，爸爸后脚就过来取笑我。
嘎嘎嘎笑的几次让我感觉是不是今晚吃的烤鸭死不瞑目。
而后交代了实情。
姜柔来之前就跟他们说了，要严抓我的学习。
于是他们几次对我欲言又止，想让我躲着点姜柔。
没想到姜柔一回来就直冲着我来了。
他们拦都没拦住。
造孽啊。
爸爸试探性的说：“要不就先按你姐的计划来，咱先浅学三个月，没事，考不上爸养你。”
看吧，都在默认我考不上。
受够了。
姜柔的话此时在我大脑里回荡，我脑子一热开口：
“看着吧，我一准能考上！”
...他又开始嘎嘎嘎了。
没...没礼貌。
4
我撇撇嘴，怎么还不相信人呢。
说干就干。
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本数学书，拿着笔认认真真开始自学。
抛物线准线的定义是...
半小时后，我实在扛不住，一头栽倒桌子上。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把我抱到床上，轻轻给我盖上被子。
我一把抱住来人，嘟囔着：“妈妈”
妈妈温柔地拍了拍我：“乖宝在呢，我们睡觉了。”
第二天我特意起了个大早。
出现在教室里的时候，班里几个狐朋狗友都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不是吧，一二节课你不是向来不上的嘛？”
“你家破产了？”
“对啊，什么课还要大小姐亲自上啊！”
我认真地摊开书，拿着笔在书上勾勾画画。
“你们懂什么，我可要好好学习了！”
回应我的是他们震耳欲聋的笑声：
“别装了，你哪次不是垂死挣扎？”
我掏了掏耳朵，没关系，反正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与此同时，班长敲了敲我的桌子：“昨天的作业你写了没？”
他甚至都没打算在我这里停留，似乎已经做好了我不会交作业的准备。
狐朋狗友也好整以暇地等着看我的笑话。
所以当我拿出作业本的时候，他们显得格外惊讶。
离开的时候我还听到他在自言自语：“这是转性了？”
狐朋狗友面面相觑：
“她受什么刺激了？”
“不知道啊。”
上课前，班主任突然来到了教室。
带着姜柔一起。
我才知道，姜柔转学来到了我们学校。
在我殷切的目光下，班主任默默把姜柔安排到了傅默的后面。
干嘛？嫌我有前车之鉴是吧？！
高二刚开学那会，班主任把我和傅默调成了前后桌。
傅默是我们的年级第一。
平时一板一眼不苟言笑。
班主任的本意是让他在学习方面熏陶我。
没想到我每天带他唠嗑，于是他后退了一百来名。
之后班主任就火速让他远离我了。
我俩的座位由前后桌变成了大对角。
换完座位的很长一段时间，傅默每次下课都会凑过来强制给我讲题。
那小嘴叭叭的。
我果断把他列为不受欢迎之人。
5
但是根据我的观察，还好傅默没有骚扰姜柔。
要是敢逼逼赖赖耽误姜柔考大学。
老娘灭了他。
晚上司机来接我和姜柔放学。
我灰头土脸地瘫在车上，三魂好像丢了七魄。
第一天正儿八经听课，好像身体被掏空。
班主任说下周有个月考，成绩出来之后直接开家长会。
于是乎，倒数第二看到我在学习，瞌睡都吓醒了，屁颠屁颠爬起来跟着学。
嘴里还念念有辞：“老天爷，她怎么开始学习了啊，完蛋，我要是不学，拿倒数第一的可就是我了。”
除此之外，一整天，我能感觉姜柔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身上。
每次上课走神的时候，总能有一个纸团精准命中。
课间姜柔还会过来检查每一节课的听课收获。
我...
我有点怀疑：“你转学过来不是为了监督我学习吧？”
姜柔欣慰地点了点头：
“不排除有这个原因。”
我生无可恋地靠着座椅，看着窗外的景色渐渐往后退。
忽然间，我透过后视镜，看到了一辆面包车一直跟在我们后面不近不远的位置。
“有人跟踪我们！”
姜柔朝后面看了一眼，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声音沉了下来：“没有，你看错了。”
可...明明就有啊。
活了十八年，跟踪试图绑架我的人比比皆是，这个面包车是技术最拙劣的一个。
还好司机技术过硬，七拐八绕就甩开了面包车。
在我打算向姜柔认真科普怎么分辨跟踪车辆的时候，她眼睛呆呆地盯着一个地方愣神。
嗯？
看来学霸学习一天也是这要死不活的死样子。
瞬间平衡了。
6
一到家，我径直扑向了书房。
不就是月考吗？
等着看我一鸣惊人吧！
不过姜柔那边不知道在和爸妈说些什么，我想找她问错题都等不到人。
突然间我想到了傅默。
于是我打开了和傅默的聊天框。
嘶，满屏白色聊天框。
当时不回信息的时候，打死我也没想到日后还有追在他屁股后面问问题的一天。
纠结了五分钟发还是不发，一个手抖点了发送。
尴尬得我当即原地跳了一段霹雳舞。
想撤回的时候，傅默一条语音已经发过来了。
语音里面将我做错的原因和正确解法仔仔细细分析了一遍。
末了还加一句：不会的题随时问我。
呜呜呜，好人啊。
与此同时，吃饭的时间到了。
我爸看我死气沉沉地从书房里出来，眼睛都瞪大了：
“你是不是——”
我激动得直点头，看吧我多么爱学习。
“是不是又躲进书房拔我仙人球的刺了，诶呀不就扎了你一次吗，你再拔它都秃了。”
“......”
对方不想理你，并向你翻了个白眼。
我坐在餐桌前哐哐往里炫饭：“我赶紧吃了，一会还得复习呢，下周有月考，考得差要叫家长的。”
我爸盯了我好几次，最后忍不住开口：
“闺女，这家长会快到了，商量个事呗？咱能不能不考倒数第一了，咱挑战一下，考个倒数第二试试？”
我妈拍了我爸一巴掌：“别给孩子太大压力！”
“噗”姜柔险些一口饭喷出来，“不好意思，没忍住。”
我...
7
在之后的一周里，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复习功课。
班级里的同学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面都开始见怪不怪了。
甚至在打赌我能不能打破倒数第一的魔咒。
还过分地邀请我一起参加。
我打听了。
除了少数几个人押我会进步之外，剩下的所有人都觉得我一定还是倒数第一。
那少数几个人是姜柔、傅默、和...倒数第二？
我果断拿出一百块钱，押我会名次会提升。
到了考试那天，我发现里面有不少题我曾经见到过，但是当时只是看了一眼。
没有往更深的层面去思考。
正当我在考场悔恨交加的时候，
余光瞥到倒数第二在神神叨叨地掷骰子。
掷完一遍又掷第二遍验算一下。
哦豁，这下稳了。
成绩第二天就出来了。
我走进教室的时候，班级里的人看我的眼神都有点不大对劲。
什么情况？
我冲上讲台看到了成绩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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