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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一章 免费

奶奶的葬礼上,褚川带着一大群人进门祭拜。

我像点了火的炸药,泼妇似地疯狂赶他出去。

我的奶奶、妹妹、好友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拜他所赐!

褚川勾着唇狠狠捏住我的下巴,咬牙切齿道:“别忘了我是你丈夫,来祭拜家人有什么不对?”

是的,我嫁给了害死我家人的仇人。

……

我和小曼是发小,我们都是贫穷家庭出身,考上了同一个大学。

在这个人人冷漠的小社会里,我们情同姐妹,倍加珍惜对方。

她在我熬夜兼职以致上课睡觉时帮我做笔记,也趁我参加竞赛帮我照顾妹妹和奶奶。

小曼学习很好,人也很好,第一次领到奖学金时,她带我去澜城最繁华的酒店下馆子。

她信心满满地说:“小茹,我们要一起毕业,在这座城市扎根!”

可她食言了。

一个月前,小曼自杀了。

她从学校顶楼一跃而下,掉进了花丛的怀抱里,染红了四月的海棠。

小曼的父母拿到学校的赔偿金后,本来跪在地上哭天喊地的二人瞬间变了一副神色,甚至觍着脸问能不能再加点。

案子草草结束,地下那滩鲜红很快被风洗褪了色,一条鲜活的人命,就这样销声匿迹了。

所有人都说,小曼是因为失恋,想不开所以跳楼。

只有我知道,她是被人害死的。

她的最后一条信息是发给我的,

我一眼就看出了信息不对。

小曼曾被舍友嘲笑普通话难听,这使她对文字异常敏感自卑,发错一个标点都要撤回重新编写。

我不敢跟任何人说。

他们要么不关心,要么肆意捏造她的谣言。

小曼的父母放弃追究死因,我于是只能独自去调查,几番波折后,我的目光终于锁定在市里规模最大的酒吧上。

站在金碧辉煌的酒吧门前,我的心狂跳不止。

我不知道一旦迈进这扇门,等待着我的会是多么难以承重的肮脏丑事。

但小曼,必须要有一个瞑目的理由。

我推开了门。

也就是在这儿,我碰到了褚川。

我生命中恨到骨头里的男人。

我从不后悔帮小曼报仇,只后悔那天为什么不能冷静一点,屈服一点,躲过褚川这个神经病。

我去参加省外演讲的那个月,小曼交了男朋友。

由于急于备考,我只是简单祝福她两句,便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就是我的一次粗心,让这世间最恶心的东西玷污了她。

杨岚,一个初中辍学,凭借几分姿色拐骗女生的人渣。

我在澜城最有名的酒吧见到他时,他还在惬意地喝酒玩闹。

我本想慢慢找机会接近他,但当我看到这个人完全没有悔改,甚至还拿小曼的死当作自己魅力的谈资时。

我失控了,随手抄起一个酒瓶,对准他的头狠狠砸了下去——

“杨岚。”

突兀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杨岚转身顺势躲过我的袭击,酒瓶砰一声在地上炸裂。

我被两个大汉死死按住,杨岚立即反应过来,狰狞着踹着我腹部,一脚又一脚。

我伏在地上吐血,身后的人走到我面前,他没有弯腰,而是插着兜低头睥睨我。

一个仰视一个俯视,决定了我们一开始的地位差距。

如若我知道日后会被他关进笼子、锁住脖子被他拿命威胁,当时一定把头磕碎了求他放过我。

我迷离地望向褚川,褚川长得很好看,睫毛很长,眉目如画,是很温柔的长相。

细碎的发帘下,却是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杨岚似乎很怕他,油腻的脸上泛起一丝谦卑的讨好。

褚川摆摆手让他滚,目光锁在我血泪模糊的脸上。

杨岚熟练地打着哈哈,一边走还一边冲他弯腰点头。

“不……不能……”

我焦急地扒着地板,双手挣扎地抓着杨澜虚空的背影,眼睁睁看着他在我眼前消失。

我悲愤地闭上眼,心里犹如被千斤重石所抗,痛得说不出话来。

迷迷糊糊有人好像拖住我的下巴,耳边响起轻佻的一声笑。

再次醒来,我躺在一个人的……腿上。

褚川懒懒地靠在沙发背上,手卷着我的头发,像把玩一个洋娃娃。

我吓得一激灵,僵着背一动不动。

“你想杀杨岚?”

他看出我的窘迫,弯着嘴角给我倒了一杯茶,狭长的眼尾缱绻着恶劣和玩味。

“别着急,我正好有笔生意要跟你谈。”

他把我按回到沙发上。

漫不经心递给我一张照片。

是我的小曼!她被一个肤如树皮的老男人压着,手腕被捆着,脸上满是痛苦和挣扎。

我哆哆嗦嗦地哭了,嘴角的血混合着泪,滴滴答答落到冒着热气的茶里。

余光中,褚川的表情有一瞬间惊喜,他吞了吞喉咙,像电视里的毒蛇吐信。

他问我:“为了她什么都能做吗?”

我点点头。

为了小曼我可以牺牲一切。

他要我引一个人,不需要发生关系,只要把他勾进房间,他们到时候会救我出来,然后让杨岚得到应有的惩罚。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你没有底牌,接受是你唯一的选择。”

我十分厌恶这个时时刻刻带着微笑的男人,哪怕我们交流不到五分钟。

但最终我还是答应了。

当时的我完全没想过,也许,褚川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

小曼在世时常夸我长得好看,直到眼前身形肥硕的男人匍匐在我身上,像条狗嗅闻我的头发,我才知道她并没有骗我。

我的小曼从不骗人,她会把痛苦和开心都放在脸上。

那天,她该有多无助,多害怕,才能痛苦地扭曲成那样。

眼前的男人喘着粗气,粗粝的手掌抚摸着我的下巴,说我长的好像一个人。

我认出了他的脸,他是照片上欺负小曼的男人。

我搂住他的脖子,手悄悄向枕头底下摸索,那里有一个小刀。

本来是我用来防身的,但我临时改变主意了。

杀了他,杀了杨岚,再去自首。

我在心里默念小曼的名字,猛然朝他后背刺去——

“奶奶的,就知道你留一手!”

男人几乎第一时间攥住了我的手腕,抓着我的头发往地上敲。

他啐了一口唾沫。

“要不是褚川那小子提醒我,怕是今天要死在温柔乡了。”

褚川?!

“老子今天就让你瞧瞧谁是爹!”

话一落,门被撞开,褚川带着一群人闯入。

几个人拖着骂骂咧咧的老男人进了浴室,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整个屋子。

褚川走到我跟前,刚想说什么,我一巴掌挥在他脸上。

“畜生。”

我含着泪捂住撕烂的衣服。

他也不恼,像欣赏画作般微笑地看着我,手指粘了下我额上的血渍,眼底的黯淡加深一层。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褚川真的有病,他从小被残暴的父亲殴打,长大后喜欢受伤的小动物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求助他,就好像他掌握着一切生物的命脉。

又可怜又会挣扎的“小猫”,恰好中了他的心头爱。

老男人被拖出来时已经快没气了,满屋子刺鼻的血腥味令我作呕。

我惊恐地望着那些人离开时合上门,背后升起一股寒战。

褚川看我的眼神越发诡异,他伸出手想碰我。

我的手被他握住,那一巴掌最终打在我的脸上。

我头晕眼花,褚川面色突然扭曲,像一个暴怒的精神病人抓着我的手拷在墙头。

越是猩红的东西越能激起他的兴趣。

额头上的口子裂开,瞳孔映入褚川猩红狂怒的脸。

我疼昏过去。

醒来褚川扔给我一叠照片,镜头四面八方拍出身体的特写。

我一点都不害怕,自从看到小曼躺在太平间,青灰的身体上布满各种施虐的痕迹,我就不再怕任何人。

“赵茹,你跟我吧,我给你付学费。”

我一开始对他畏惧,是因为我不了解他,把他想得太高大了。

现在我知道,他和杨岚一样,都是都是笑里藏刀的臭虫无赖。

我冷笑,“你跟杨岚一样,都是混蛋。”

他踹翻桌子让我滚,我就挺直腰走出去。

但潜意识告诉我这件事没完。

再次见到褚川是在学校主席台上。

他作为学校最大捐助人之一上台颁奖。

轮到我时,他的拇指刻意擦过我的手掌,我惊呼一声,证书掉在了地上。

我蹲下捡起证书,猝不及防听到他一声轻笑。

好在没人看到他的小动作。

结束后我跟着同学们整理主席台现场。

我提着凳子推开仓库门,一进去,一双钢筋般的手臂就紧紧锢住我的脖子,退无可退。

是褚川。

他手里拿着一个手机,我认出那是小曼的手机!

褚川在拷问杨岚时从他身上搜到的,里面一定有重要证据。

如果只是杀了杨岚,最多只能帮小曼惩戒他,却不能还给她清白。

我问他想要什么,他勾起唇角,轻柔地把我的乱发往后拢,像瘾君子般汲取我身上的气息。

接着倚在门框点了一支烟,烟雾升腾,隐匿住他的表情。

我趴在洗手池干呕,手指用力,几乎搓掉了一层皮。

他的嘴角不自主地抖了几下,声带像被割裂。

“赵茹,我耐心有限。”

我讥笑他:“你除了在身体上羞辱我,什么都做不了,孬种。”

我深知褚川对我的异常关心,当然也知道怎样能轻易惹恼他。

事实证明,我还是低估了他的疯狂。

没过几天,我在打工的路上被褚川抓走了。

再见到他时,他已经不像第一次那样驾驭全局。

褚川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脸上蒙上一层死灰,暗淡的眼神里闪烁着病态的锋芒。

他这次没有任何说辞,而是直接把我监禁了起来。

他把我锁在笼子里,觉得不够羞辱,又专门收拾了一间屋子给我。

那个房间没有灯、没有空调电视、没有电。

有水龙头,有单人床,有一个小洗手间。

像监狱里被关禁闭的犯人。

他饿着我,不给我衣服穿,每天固定时间问我一句服不服软。

我当然没有理他。

起初的一周我没有任何激烈的反应。

没有光,我就闭着眼睛回想曾经的美好回忆。

没有食物,我就喝水管的水。

直到褚川将小曼生前的视频投影到我的房间。

我疯了,我撕扯着头发,四面八方都是她痛苦的表情,震碎耳膜的撕裂尖叫让我不得入睡。

我的灵魂好像出窍,神经质般用手掌激烈地摩擦墙壁,摩擦着小曼剧烈摇晃的脸。

褚川破门而入,抓住我磨出血的胳膊把我提溜出去。

我打着哆嗦抱紧了他,他一愣,惊喜地回抱我。

这次,我是真的怕死了褚川。

我生了一场大病。

褚川紧紧抱着我,我能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却感受不到他的温度。

我十分听话,彻底臣服于他,说他想听的话,做他想我做的事。

他对我的表现很满意,把我彻底当成了他的宠物。

可能我表现得太平常了,他怕我想不开,于是每晚在我耳边呢喃,不知是在对我说话还是在催眠他自己。

“赵茹,你得好好活着,你得活着爱我。”

什么爱?狗对主人的爱?

有病,谁会爱你。

我身心疲惫,不愿意搭理他,他却以为我默认了,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明明他最喜欢看我犹如困兽般无助挣扎,现在我真的成这样了,他反而又不满意了。

我总是做噩梦,梦里小曼哭着问我为什么不救她,我抱住她安慰她,抬头却看到一张青灰色的死人脸。

我开始大把大把掉头发,吃什么吐什么。

褚川每晚都抱着我睡,他轻拍着我的背,同时又拿小曼的骨灰威胁我。

“如果你想死,你妹妹和你奶奶别想好过。”

我猛然想起我还有妹妹和奶奶,窸窸窣窣地哭了。

眼看我瘦出肋骨,褚川只能想办法缓和我的情绪。

“大妮儿。”

“姐姐!”

我万万没想到褚川叫来了我的家人。

奶奶拄着拐杖心疼地抚摸我消瘦的脸,妹妹抱住我的腰眼红地问我怎么了。

褚川微笑着跟他们介绍说他是我男朋友。

他掐着我的肩,咬牙切齿贴着我耳边威胁。

“笑,不笑我就找人弄你妹妹,叫你奶奶眼睁睁看着两个孙女被万人骑。”

我脸上血色全无,颤颤巍巍拧出一个笑。

晚上奶奶和妹妹住在了褚川家里。

妹妹心脏不好,奶奶也年纪大了,这次进城除了看我,也是给妹妹定下手术时间。

我好久不见妹妹了,想跟她多待一会,但褚川一点耐心也没有,每隔五分钟就装作不知情地敲门,问我们怎么还不睡觉。

家人都在我又不能发作,只能闷闷不乐地回到房间。

褚川给我换好睡衣抱着我,把我整个身体趴伏在他身上,像一只大型犬。

他摸着我的头发,愉快地哼着歌。

我实在受不了他的反复,抬头问他:“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他一言不发,幽深的瞳孔对着我,像无底洞。

我嗤笑,漫不经心问道。

“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你难道要跟我结婚?”

他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

我像是看见了恶鬼,慌张爬起身,他立即勾住我的腰,神经质地笑出声。

“对啊,结婚,我们可以结婚。”

我知道他缺爱,没想到他还有臆想症。

“正好你家人都在,我们可以立刻……”

我甩开他的手。

“我不可能跟你结婚,你有病我可没有,我不喜欢你褚川,你有病,你得去看医生,不然我会被你折磨死的!”

“放屁!你不喜欢我你还跟我住一起,你不喜欢我还亲我?!”

“那都是你逼我的!”

今天我是不能睡在这里了,我刚一出门,身后发出巨响。

床边的陶瓷罐子四分五裂,白色的粉末飘散在空气中。

那是小曼的骨灰,是褚川用来威胁我的工具。

我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想要杀人,铺天盖地的仇恨充盈我整个大脑。

我再也忍受不住褚川的压迫,大声嘶叫起来,牙齿毫不犹豫狠咬下去,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席卷口腔。

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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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5/21 5:45: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