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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命副将把神医请进军营里,谁知他会错了意,竟然以为我要收男宠,便将神医五花大绑、送上了我的床!
1
军师这些年为我殚精竭虑,一步一步将我从不谙世事的黄毛丫头辅佐成了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女将军。他是我亦师亦友的亲人,是代替我已故父母陪伴我多年的长辈,是我人生旅途中最重要的人。
可他年事已高,身子骨早已不如从前,又于阵前中了毒箭,已经昏迷数日不见好转。
军医们束手无策,我偶然间听闻五十里外的镇子上住着一位神医,甚是精通解毒之法,便命副将把人请来、为军师诊治。
过了两日副将回禀,说那神医脾气古怪,不肯出诊,还说行军之人杀孽太重,是死是活皆有命数,他只是个大夫,不会打扰阎王爷做事。
这话极其难听,言外之意便是军师该死,甚至于我们这些行伍之人通通该死。
我捏着弓箭的手猛然收紧,不过一个乡村野医,居然嚣张至此,若是不给他几分颜色看看,我又如何治军?
于是我传下命令去,不论采用何种方法,都要将那位何神医带来军营。威逼利诱也好,骗也好,哪怕是绑,也要把人给我绑来!
总之这位神医必须是我的军中之物,不惜一切代价,我要定他了。
2
这晚我终于写完了令人头疼的奏折,又去看了看依旧处于昏迷的军师,回自己营帐的时候抬头望见一轮皎洁的月,忍不住轻声叹了口气。
军师尚未昏迷之前很是关心我的婚姻大事,他说圣上害怕军权旁落,所以极可能会为我赐婚。但军师不忍心我卷入政党斗争中,希望我能尽快找个夫婿,堵住圣上的心思。
“而且你都二十三了,若是再不成亲,我rì后到了下面,也没有脸去见你的父母啊。”
军师那声长叹还依稀在我耳边回响,可我却不知道那所谓的夫君要去哪里找。
我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女将军,是保家卫国的忠义勇士,却更是出了名的母夜叉。别说军中将士见我了会腿抖害怕,就是去大街上,也能听到常有人用我的名字吓唬那些不听话的孩童。
这样恶名远扬的我,去哪儿找男人,难不成会从天上掉一个下来?
我自嘲地笑笑,褪去外衣准备就寝。谁知一掀开被子,里面却躺着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
他肌肤白皙,令人莫名想起窗外那轮明月,虽是安静睡着,眉眼间却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想是平日里就是个爱笑的性子。
离近了看,一股清淡的药香迅速窜入鼻腔,见惯了军中糙汉,这样的男子于我而言,带着不小的冲击力。
于是我彻底将被褥掀开,跨坐在那男子的身上,然后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咙:
“擅闯军营者,杀无赦!”
然而就在我快要弄死这来历不明的男子时,副将却冲了进来,高喊道:“将军住手,那是神医啊!”
3
神医为何会出现我的床榻之上,这还要多亏了副将那惊人的理解力。
“我说‘这神医我要定了’,是指我要他来军中为军师解毒,怎么可能是要收他为男宠?”
我咬牙切齿地看着副将,而副将亦是真诚地望着我:“将军,您都二十多岁了还未婚配,当时那话又太暧昧,我还以为您终于开窍了,所以才......”
“自己去领三十军棍吧。”我捂着额头无奈地打断了他的话,副将顿时被吓得不敢再开我的玩笑:“属下将人送到您的床上其实另有原因!”
原来那神医之所以不肯出远门看诊,是因为他一门心思想留在镇子上娶妻。而副将百般劝说无果后,想用强又反被神医下了毒药,最后只能哄骗对方,说只要肯来为军师解毒,便会给神医安排一位貌美的娇妻。
“娇妻,哪儿呢?”我皱眉,然后看到副将指了指我:“将军,咱军中没有其他适龄女子,您就委屈委屈吧。最主要的是您容貌上乘,就算属下真去找,也找不到比您更好看的人了。”
简直荒唐,我堂堂神威大将军,怎么可能对着一介村夫出卖色相?
既然人已经到军营了,只要把他押到军师面前不就行了吗!
但是当我看到,神医不过是下了两针,昏迷之中的军师居然就能够轻轻咳嗽时,我忍不住冲到神医面前,握紧他的手,万分感激地喊了一声:“多谢相公。”
4
万万没想到,我舍下脸来委身于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那神医倒不乐意了。
“如果这就是你同我说的‘娇妻’,那我还是回镇子上找吧。虽貌美,但娶妻娶贤,我可不想下半辈子天天有人掐我脖子。”
神医对着副将一拱手便要走,我看看尚在昏迷之中的军师,一把扯过神医的脖领:“你走了,军师怎么办?”
“那不关我的事,我曾发过誓,在娶妻之前,只救亲朋好友,其他人一律不管。”
我看着神医那张嫩白的小脸上扬起一副“你能乃我何”的表情时,真恨不得掐断他的脖子。
但看看军师,我又只能认怂:“你我已有夫妻之实,这样你都不救吗?”
“夫妻之实?”神医的眼睛瞪得老大,紧张地握住我的手后瞬间又松懈下来,“什么夫妻之实,我刚刚搭了你的脉,你明明还是处子之身啊,而且昨晚我睡着了,怎么可能......”
神医的话还没说完,我便用唇堵上了他的嘴。
不是夫妻,便现做夫妻,只要能让神医救军师,世上就没有什么是我不可以做的,没有什么是我不能舍弃的。
我眼神笃定地望着神医,看到他脸颊与脖颈涨红成一片,然后捂着脸夺门而逃。
5
副将说,我占了神医的便宜。
我低头望望胸前,想起自己终究还算是个女子,便觉得副将此言不太客观。
不过再看看神医那副娇羞的模样,又觉得副将似乎很客观。
自那一吻之后,神医就像变了个人,日日为军师扎针诊治不说,甚至还照顾起了我的起居,不仅为我端茶递水,还不许别的男子靠近我。
这日我正听副将汇报训兵成果,神医居然又不请自来,然后端着一碗汤药递到我面前。
“神医,我们正在商议军中要事。”
我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平日里也就算了,此时我希望他能够及时退出营帐。谁知神医给我一个了然的表情,然后舀起一勺药汤吹凉,竟然直接送到了我的嘴边。
“做什么?”我瞪他,他的表情却甚是无辜:“你有事忙,所以为夫伺候你喝啊。”
“神医!”我被气得没话说,可对方依旧眨巴着那双纯真的大眼睛,像是没听懂我的暗示一般:“娘子,你可以叫我相公或者言卿,叫神医多少是有点生疏了。”
何言卿这种没眼色的家伙,若不是医术了得,大概早就被弄死千百回了。
但正因为他医术了得,我还指望着他继续为军师解毒,所以只能揉揉眉心、好言劝他:“言卿,希望你在我处理军务的时候,能够不要打扰。”
“你把这药喝了,我就走。这药甚是滋补,不仅能缓解你来月信时腹痛的症状,将来你生孩子的时候,也能够少受些罪。来,张嘴,啊......”
月信?生孩子?副将还在此处呢,这些私密事怎可当着别人的面随意说!
我羞恼地夺过汤药大口咽下,皱眉将空碗一扔,带着怒气命令道:“喝完了,快走!”
而何言卿像是听不出我言语之中的怒意一般,开开心心地捡起碗、准备离去。
忽而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回到我身边,迅速地往我嘴里塞了一块饴糖,然后凑到我耳边低声夸奖道:“娘子真棒,吃药很快,值得奖励。”
6
这何言卿,难道拿我当三岁孩童了吗?
想我出生入死多年,刀伤剑伤不知受过多少,疗伤的汤药也不知喝过几大缸了,哪里受过这样的折辱,脸顷刻间便涨得通红,连军务都没心思处理了。
该死的何言卿,等军师的身体痊愈了,我一定要把他扔出军营去。
可我还没动手呢,何言卿倒先把我给“扔”出营帐了。
“你是女子,女子本就性阴体寒,这被褥都潮得能滴水了,如何睡人?”
近几日天阴得厉害,只见何言卿将我的被褥仔细地架在炭火之上,细细地烘烤、拍打,嘴里还不断念叨着,若是湿气太重,老了以后会骨痛难忍。
我原本最烦有人在耳边啰嗦,此时却因为被炭火熏烤着而觉得心中有一股暖意流过。
在军中这十年,别说是一床湿被子,就算是直接宿在雪地里,也是常有的事,我何曾被人如此体贴地对待过。
若是习惯了这等娇生惯养的生活,以后又如何行军呢?这何言卿,真是多事。
想到这里,我有些烦躁,便催促何言卿快点将被褥铺好,我要就寝了。
谁知何言卿突然从我的被褥里翻出一枝枯草,然后神色凝重的问我,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军营临山,许是操练时不小心沾上的吧。”我不甚在意地想要拿过那草丢掉,却被何言卿一把拍开:“别碰,这是血枯草。”
我看着何言卿难得露出了严肃的神情,也忍不住跟着紧张起来:“这东西有毒?”
何言卿摇摇头答道:“毒量极微。”
“那为何不让我碰?”我疑惑地看向何言卿,然后看到他十分诚恳地护住我的手:“因为这草有锯齿,我怕割伤娘子。”
我:“......”
7
虽说何言卿时常会发癫,不过血枯草这事,他确实帮了大忙。
据他所说,我之所以每月会腹痛,是因为我有血虚之症。一方面是因为常年征战沙场、亏空了身子,另一方面则是有人在暗地里对我用药。
军中各级饮食相同,且有专人看护,无法下毒,便有人在起居方面做了手脚,这深藏于棉被之中的血枯草就是证据。
血枯草产于极寒之地,非我国所有,虽外形酷似野草,却能伤人气血于无形。
“还有军师身上的毒也很奇怪,也非出自我国,且隐隐有阴寒之象。”
何言卿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这才回忆起当日,一直坐镇后方的军师是突然冲到阵前的,而那支毒箭,本来也该射向我,只是利箭一直没办法近我的身。
所以这毒应该是为已经血虚的我预备,后来见无法伤我,才转而对付了军师。
“这些日子我虽然用银针吊住了军师的气血,但如果找不到下毒之人,逼问出到底是哪种毒药,就算是我也没办法彻底救活军师。”
何言卿神色是难得的认真,我点点头,听到他继续分析:“而且这些人若是冲着你来,一定会再次下手。”
“所以你早就猜到有人要对我下毒,才会一直围在我身边,想要借机找出凶手?”
我正欲夸赞何言卿的神机妙算,却看到他飞快地摇头:“我只是单纯吃醋,不想别的男人离娘子太近。”
何言卿坦然地解释着,神色却比刚刚还要认真几分,害我不由得在心底羞臊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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