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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二章 收费

众目睽睽之下,柳青月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

这本与我无关,李洵予却找上了门。

他满脸怒气质问我是不是从中作梗,有人看到我去惊春诗社找过柳青月。

“与我无关。”我放下手里的弓箭,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那日我并未说什么,这段时间也一直忙着练习骑射,阿爹允我若能打败三位千户,就带我一起剿匪。

李洵予一脸不信,说我变了,对她使了龌龊的后宅女子手段,逼迫她拒绝他的示爱。

他又说柳青月是天上白月,清冷孤傲,容不得我仗势欺人折辱于她,我定会遭报应的。

我看着他脸上的怒容和眼中的鄙夷,心底泛起一些酸涩。

我与他自小一起长大,他竟然觉得我是这样的人。

“姜莹,你好自为之!”

这还是我一直以来喜欢的人吗?

5

“你尽快进宫和父皇说清楚!这是我留给你最后的体面了,你若是不愿,倒时候休怪我不给你脸面!”

他撂下这句话后便甩袖离开。

当夜,我就同阿爹阿娘说了这事,李洵予这段时间的做派他们也注意到了。

阿爹气道:“他若要退婚自个儿去和陛下说,竟还有脸拉上你!”

阿娘安抚了几句,道还是我的快乐最重要,这般男子并非良配,不如快些退了婚好再给我议别家。

我也正有此意。

于是,我给皇后递了帖进宫。

路过御花园,正见几个公主在看树上的猫。

“猫郎,猫郎,你快下来。”其中一位是皇后的安宁小公主,她着急道。

我见那小猫似被什么吓着了,炸了毛,爪子牢牢扒着树干。

我过去驾轻就熟地飞身上树,趁那小猫还未反应过来一把抓牢了它的后颈,将它带下来还给安宁小公主。

到坤宁宫时,皇后正在院中赏花,她同我说了许多名贵的花,说她们的名字、习性,但绝口不提我帖中所言之事。

嬷嬷送我离开,出宫门前提点我道,娘娘心疼我,但此事要我再想想。

我心里没底,只得应了声是。

还没琢磨出什么,第二日就是番邦使臣的送行宴了。

番邦使臣道中原地大物博,这几日却见中原女子如笼中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只能躲在男子身后,逞能的也不过是斗斗嘴。

说着讥讽挑衅地看向柳青月。

我一甩手,酒盏飞出去,“当啷”一声掉在使臣面前,盏中酒泼了他一头一脸。

我道手滑,未料到使臣竟躲不过去。

使臣拍案而起,道我是故意的。

我笑着问他是要和我一个中原女子计较吗?

使臣面色难看,陛下满意地打了圆场。

宴毕,陛下和皇后留我行赏。

鸳鸯如意、龙凤玉佩……一件件皆是成双成对,赏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陛下那双眼深不可测:“你同洵予早日完婚吧。”

“无论他将来娶谁进府,朕都保你正妃之位。”

6

我将此事告知阿爹阿娘。

是了,不仅是帝王威严不容置喙,不仅是阿娘同贵妃的手帕之交,还是帝王权术、制衡之道。

六皇子李洵予没有母族,只有他能娶我这个手握重兵的大将军之女,不然我嫁谁陛下都无法安心,且不论陛下还对他格外宠爱。

皇后娘娘可能有私心,但她忤逆不了陛下的决定。

知晓了原因,阿爹只能叹了口气:“委屈我儿了。”

有何委屈的?

我生在钟鸣鼎食之家,享尽人间富贵,理应担负起家族责任,即便以后与李洵予成为一对怨偶,又如何?

可帝王贪心,他还想做慈父,便把一切都推到了我头上。

李洵予得知后,上门指着鼻子骂我言而无信、死皮赖脸要嫁给他。

我将他赶了出去。

半月后,敲锣打鼓,凤冠霞帔,十里红妆,我嫁入帝王家。

也在那一日,阿爹接了圣旨,远赴边关抵御异族,同我的剿匪之约一拖再拖,阿娘也随军去照顾他了。

也在那一日,大婚之夜,他说我和所有的后宅女子一般刻薄算计,令他恶心。

他独留下我一人,面对那些闲言碎语。

我试着与他修复关系,毕竟要相携一世,但他将我拒之门外。

进宫面圣之日,我也孤身一人,陛下虽骂他混账,但心里也知道委屈了他的小儿子,没有真的把他抓回来。

我又何尝不委屈?

婚后,他几乎日日流连诗社,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成了贵女们的笑柄、谈资,还好我向来不太参加这些聚会,少了许多烦恼。

我做着我的皇子妃,该我打理的我都弄得井井有条,慢慢学着、琢磨着管理后宅的法子,该进宫的日子我也端庄赴会,不理那些嘲讽的眼光。

所有人都说我贤良有礼,说他天真荒唐。

陛下知道众口悠悠,抓他进宫训了一顿,但不见成效。

几次过后,陛下知道了他的命脉,寻了由头革了柳青月的职,惹的柳青月诗社也不去了,对他闭门不见。

他这才不甘不愿地回府。

但他与我一道参加宫宴时,又要分开行走,似我是什么肮脏之物,沾不得半点。

我垂下眼眸只做失落之态,又让他落了一个刻薄刁钻之名,得了陛下好几记白眼,后被禁足半月。

7

半月里,他在家总会与我碰见,见到便扭过头去,只当未见。

所有人都说,我过得不好。

但我觉得这样也不错,我们互不打扰。

我同成婚前一样,有大把的时间耍枪舞剑,可以兴致来了带着丫鬟去城外放纸鸢。

皇后却忧心我和李洵予一时无法和睦,说城中近日有匪贼,陛下苦恼多日,于是让李洵予陪我一起去庙里上香祈福。

李洵予从小养在皇后膝下,年年与我一起去为陛下和她上香祈福。

只是如今,人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人了。

我跪在佛像前,求佛祖保佑阿爹、阿娘平安归来。

出了庙门,我看到有奶奶在卖自己绣的平安符,便买了几个,想着回去送给府里的下人。

李洵予早就等在马车里了,我随手将一个平安符递给他,他愣了愣,神情有些惊讶慌乱,但还是接了下来,揶揄道:“你绣工何时变好了?”

我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这怎么可能是我亲手绣的?

而且我本来就不喜欢绣活,以前为了给他绣荷包、腰封什么的,才刻苦学了一阵,可惜收效甚微。

他从袖中掏出麦芽糖,放到我手里,尴尬道:“是母后给我的。”

我愣了愣,我从小嗜甜,曾经的李洵予身上总带着甜食。

马车内一片安静祥和。

回到城中时已入夜,街道上静悄悄的。

忽然听得有人道惊春诗社走水了,李洵予神情大变,掀开车帘便跳了出去。

刚刚那片刻温情脆弱得不堪一击。

赶车的家丁不忿道:“那儿早就一堆人去救火了,姑爷去干什么?这几日城里不平,也不担心小姐遇上什么。”

他走得毫不犹豫,许是觉得我有自保之力?

我透过车窗看向远处已经被渐渐熄灭的火光。

许是他一点都不担心我吧。

8

回府后发现府里竟有位贵客等在那里。

安宁小公主抱着小猫,见到我眼睛一亮:“你昨日教我那招式,我还有些不懂。”

在我那日救猫以后,安宁小公主就说要同习武,陛下不允,她缠了很久又哭又闹,才得了首肯。

她望了望四周道:“怎么不见六皇兄,母后说你们今日一起去上香了。”

我并无为李洵予遮掩之意,如实相告,安宁小公主“哼”了一声:“六皇兄如何配得上你!”

第二日,陛下和皇后就罚了他庭杖,看来安宁小公主狠狠告了他一状,他屡教不改终于是惹恼了那两位。

我作贤惠大度的样子赶去求情,刚进殿内就听闻他道:“我早与姜莹说得清清楚楚,是她死缠烂打,况且昨日我急于救火,一时将她忘了也正常!”

陛下道:“近日城里有乱贼,你又不是不知,怎能将侍卫都带走,只留她一人?”

“她不是好好的吗!”

他话音刚落,那一声一声入肉的杖击声便响起了。

曾经牵着我走过四季的少年,终究没了记忆中的样子。

他咬着牙说自己无错,我听了一会儿,才放慢了脚步进去求陛下饶过他。

心里再觉得他活该,也不能忘了我不过是臣子,他们才是一家人,我做好本分,保家人平安便好。

可这件事情似乎让他下了决心,他当着我的面叫嚷道:“父皇你打吧,我一定要休了她!”

他正如自己之前所言,一点脸都不给我留了。

陛下摔了砚台:“孽子!你凭什么休了她?姜莹待你还不够好吗!”

“你若想要柳青月,过两年我便把她赐给你做侧妃!”

这席话听得我心底窜起寒意。

并非是嫉妒担忧柳青月来和我争宠,而是可惜她寒窗苦读,竟成父子协商筹码!只待她风头过去被人遗忘,就要被一道圣旨送入皇子后宅。

好在李洵予爱她深切,非要给她最好的。

这件事情还是没有个结果。

9

那日之后,李洵予给我写了和离书,故作良善道:“姜莹,自古便无皇族子弟和离一说,但我今日因你我过往情谊,写了这纸和离书,你摁下手印吧。”

这正是我想要的,但陛下那里……

我接过和离书道:“容我考虑考虑。”

他气愤道:“我已仁至义尽,你不要不识好歹!”

世事艰难,我以为要僵持许久,没想到几日后,事情有了转机。

边关告捷,阿爹大胜蛮族,京城一片喜气。

阿爹家书传来,嘱咐了我许多事,让我照顾好自己,字字句句未问我受的委屈,字字句句又在忧心我的处境。

庆贺的喜宴过后,陛下独留下了我。

帝王眼眸深深盯着我,威严笼罩,我不知何事,心里胆战。

“姜爱卿御敌有功,朕要给他封赏,他说只想求一件事。”

我心底浮出希望……

我出宫时已是深夜,冬夜寒风刮过我的脸庞,却不抵我心中寒冰。

陛下还是没有允。

阿爹糊涂了,他越是有功,陛下越不会放我离开。

但我知道他是爱女心切,明知不可为,还是要试一试。

打胜仗的喜悦尚未过去,战事告急,草原蛮族突然奋起反抗,以俘虏作人墙,连拿下两座城池。

陛下几次眼神威胁、言语暗示我,是不是阿爹故意的,因为他没应下阿爹的要求。

我第一次感觉到帝王私心如此狭隘。

阿爹再怎么不满,也不会拿百姓的性命做筹码。

但陛下似信非信。

终于,阿爹重伤昏迷的消息传回京,朝廷上下人心惶惶。

安宁小公主还是跑来和我习武。

她一脸不高兴道:“父皇非要大办我的生日宴,我说了好几次了,没必要弄这么多,但我一提,他就不高兴,母后也让我别说。”

此时大办宴席,是为了营造和平盛世的样子,安定人心。

“既然陛下已经决定了,公主便好好过生辰吧。”

安宁小公主噘着嘴走了。

边关再一次有消息传来时,喜忧参半。

喜的是赢了一场,忧的是阿爹腿断了。

可朝中无将才可用。

几年太平,武官势弱,崇文之道盛行,青年才俊多为科考秀才之身,几员老将也只余我阿爹之前还能良于行。

我眼泪滴落在家书上,阿娘轻描淡写道,阿爹以少胜多,虽然受了些伤,但守住了城池。

我一咬牙,跪在了尚书房门口,求陛下允我去替阿爹。

“姜家自古都是将士,是陛下的剑刃,我即便是女子之身,也愿为陛下鞠躬尽瘁!”

陛下说我和李洵予一样荒唐。

10

安宁小公主的生辰宴注定不安宁。

“刺客!救驾!”

话音未落,已乱作一团,刀光剑影间,黑衣蒙面歹人重伤了官员家眷数人。

我护着一干女眷撤退,却见柳青月在不远处孤立无援。

李洵予挣脱开侍卫,想要过去救她。

正在此刻,羽箭齐发,矛头正是陛下所在之处和显眼的柳青月。

千钧一发,李洵予抱住了柳青月滚到地上。

而我,将箭雨尽数击落。

李洵予朝我看来,我正持剑站在陛下身前。

随着援军赶到,黑衣人被当场斩杀,留下几个活口被带了下去。

后来审问出来,黑衣刺客乃是前朝余孽,已将主谋供认。

可陛下还是在那场刺杀中被反贼刀剑划破了大腿,剑刃上有剧毒。

所有御医昼夜都守在陛下寝殿内,却找不出解毒之法,只能暂缓毒性蔓延。

京城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尚书房内。

我和李洵予跪在地上。

他苍白了脸,还是不住辩解道:“父皇有许多人保护,而柳姑娘站在那里如同一个活靶子。”

理确实是这个理,但他忘了自己的身份。

陛下的脸色出奇地难看。

他可能无法相信,自己护了这么多年的爱子,生死面前,竟然舍了父亲,选了一个对他无意的女子。

他颓然地坐在龙椅上,似乎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李洵予嘴唇嗫喏了几下,终究没说出什么来。

他活了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年最受宠的小皇子,除了这个身份外,他再也担不起别的了。

我笔直地跪在那里,心里隐约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过了许久,陛下道:“在京中作乱的贼子还未抓到,朕给你七日,金吾卫随你调遣,把他捉拿归案。”

我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谢主隆恩!”

我同李洵予一起出宫,一路无言。

他突然道:“是我错了吗?”

我摇了摇头:“你救了柳姑娘,有得有失,何错之有?”

他苍白俊秀的脸上浮现了笑意,似再想说什么,但我时间紧迫匆匆和他告辞。

五日后,我抓到了人。

七日后,我在和离书上摁了手印。

当日,我便轻装简行,远赴边关。

临行前,陛下召见我:“朕最多还有五年,希望你能在五年之内告诉朕,朕今日的决定无错。”

“你放心去吧,朝中不会有人敢说不。”

最后,这个让我心里偷偷不耻过的帝王,力排众议,送我去了心里最想去的地方。

11

我与阿爹阿娘在边关团聚,不等过一个平安团圆年,便要奔赴战场。

我到了才知阿爹伤重,已无法站起,但他依旧豪迈乐观,说为我保驾护航。

我小时就喜欢沙盘,如今真枪实干,心中忐忑却有底。

我在边关军营中扎根,手上磨出了厚厚的茧,脸上破了相。

塞外的风霜吹荡起我长枪上的红缨,月下和将士一起思起故乡。

之前蛮族本就胜之不武,如今入冬草原口粮更是稀少,不出半年我们夺得了胜利。

……

第二年冬天,漫天飘雪。

我看到李洵予立在城门外七丈亭中,他看到我,眼眸似乎不敢直视我,嘴里道:“姜莹妹妹,欢迎你回来。”

“你同姜伯父一样,英勇善武,有护国之心、大将之风。”

他头一次这么肯定我。

可惜我已放下,再听到他的赞扬,内心并无半分欣喜触动,就算他继续像当初那样恶语相向,我也不会伤感半分。

我正要离开,却听他道:“父皇同我说了,是他要你嫁给我,我错怪了你。”

他眼眸里满是愧疚,我道:“无碍。”

君心似海,我不得不从罢了。

他声音沙哑,执拗道:“你嫁给我本就是为了我,若非我愚钝拎不清,冷待苛责于你,我们也不会走到今日这步。”

没想到,竟还能等来他这迟到的歉意。

“我不在意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很是轻松坦然。

我找到了想走的路,不开心的旧事早已忘却。

其实很早的时候,我就隐约知道自己和李洵予不是一路人了,早到可能是他第一次同我说女子舞刀弄枪过于粗鲁,早到我第一次见柳青月舌战群雄时的心间触动。

随行的官员委婉催促我快些,却见李洵予突然跪了下来。

他从怀里拿出了那张我留下的和离书。

“我知你已对我失望至极,但我们大婚以后,其实我心里一直十分纠结,每每看到你,便想到曾经我们在一起的日子。”

“那日我救下柳姑娘,生死之间,我终于明白,我钦慕的是她不可多得的才华,而不是男女之情。”

“姜莹,我后悔了。”他眼眸微微泛红,“这一年以来,我一直在想你。”

“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他沙哑着声音,满目恳切地询问着我,“你能不能不要再去了,边关危险,刀剑无眼……”

曾经我也是这样盼他回头的,盼他清醒过来说心中有我。

可他痴迷得太久,久到把我们年少情分都消耗尽了。

如今已然迟了。

他昔日不懂柳青月,今日也不懂我。

我摇了摇头,从他的身边漠然走过,独留他在漫天飞雪中跪着。

前尘旧事,止于今日,从此互不亏欠。

12

我骑在马上,听着百姓欢腾,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路过惊春诗社,门头已经焕然一新,我看到柳青月站在那里同我微笑摆手。

后来,我再约她相聚,还是那间茶室。

她为我备了烧刀子:“听我老家当兵的说过,你们喜欢喝这个。”

因为塞外严寒,烧刀子可以让人从胃里暖起来。

“曾经觉得你明媚张扬,明明是个女子却喜欢抛头露面、伸张正义。”

“你那时见到我可曾失望?”

她眉眼含笑,摇了摇头:“不觉失望,只是可惜。”

如今再忆,不过是年少记忆中寥寥几笔,我早已放下:“已经过去了。”

“开春,我便要去青州赴任了。”

柳青月在朝堂沉浮几载,不得重用,如今外放是不得已的抉择,却也会是机遇。

新的天地总能有新的收获。

“开春,我也要再去边关了。”过年回来一是为了付命受封,二是为了送阿爹阿娘回京,他们老了,可以享福了。

我们举杯同饮,一茶一酒,一文一武,一起看红墙之上,白雪纷纷。

开春,我送她十里,她赠我一首知己诗。

曾经让我如临大敌的女子,与我成了莫逆之交。

后来听说,李洵予要了最偏远艰苦的封地,那个最受宠的小皇子,随着陛下驾崩,一夕之间成长了许多。

但这都已经和我无关了。

日月大好,国泰平安,女子科举终于随着柳青月再入京,一步步被推上了日程。

终有一日,女子不会再被困在后宅,溺于情爱之中,她们会看到大好的天地,会有远大的抱负。

……

许多年后的某一日,安宁公主登基的消息传到了边关,彼时我正和副将喝着烧酒,啃着羊腿,他惊得瞪大了眼:“女人怎么能……”

我曾问安宁小公主,她金枝玉叶,为何要同我习武,又用不上。

她笑着说,她身为公主,以后要去和亲,听说蛮族孔武有力,她不能被欺负了去,丢了我族的脸。

那时,我就知道,我们都会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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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5/16 11:04: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