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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收费
7
额啊！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睁眼又是那该死的阴暗逼厥的车库！
这是第六次了。
我无视了秦章的关心，拉开车门就狂喊了起来：
“姚洛洛！你这个疯子！我就知道是你，你给我出来！！出来！”
姚洛洛一定没有想到我胆子这么大，竟然会提前知道是她藏在暗处搞偷袭。
我扯着嗓子喊了半天，她反而不敢来刀我。
“好啊，你敢不出来是吧！”
“那我报警！”
秦章疑惑地跟着下了车。
“歆言，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洛洛怎么了？什么报警？”
我奋力甩开他。
“你懂什么！”
他自然不会知道我死了那么多次，都是败在姚洛洛的手里。
我从未想到姚洛洛会杀我。
再怎么说，杀人这种事，对她也是百害无一利。
可现实，我确实在姚家喝了她们的咖啡后，全身瘫软无力反抗被杀的。
我必须要报警。
秦章的手机就在这时候响了。
我一把夺过他的手机，没想到一着急，竟然按成了接听。
“江歆言！”秦章怒吼。
“喂？亲爱的，你事情办好了吗？我在家等你呢。”电话里传出了声音。
“怎么不说话？我还准备了你最喜欢的红酒和蛋糕，等你回来庆贺。”
“过了明天，我们就能得偿所愿了。”
我的手顿时悬停在了红色的挂机键上。
成熟又略感熟悉的女声，让我顿时愕然。
此时，来电上的“老板”二字，显得极为扎眼。
我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直窜心头，甚至远超于被人刀死的恐怖。
“她……是谁？”
话音刚落，电话突然被挂断。
我转头去看秦章。
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温柔，有的，只是一脸陌生的狡黠和冷漠。
“歆言，你是不是睡蒙了？从刚刚开始你就很不对劲，什么是谁，你不是见过吗？”
“我们老板，她总是这样的，你别乱想。”
我连连退后，根本不想让他碰我。
确实刚醒，是有点蒙，但我肯定没有幻听！
“她管你叫什么？亲爱的？这是打错电话吗？”
“你还想蒙我？”
“秦章，你不是说有工作要忙吗？庆贺什么？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8
我声调越来越高，声音也越来越大，眼泪瞬间充满了眼眶。
那根紧绷的弦在这一刻，彻底断掉。
我感觉我不认识面前的这个人了。
一年前，我通过介绍认识了秦章，他人长得瘦瘦高高，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一眼就让人喜欢。
那时候他是个医药经理，天天在外面跑业务，十分繁忙，一年也能赚个二三十万。
他追我的时候，总会来接我上下班，给我买一杯奶茶，偶尔送我一束花。我说不喜欢同居，不喜欢婚前那些行为，他会尊重我，只把我送到楼下车库。
他总是那么温柔，对我的关心也从不缺席。
但现在我会想起姚洛洛的话，忽然发现那好像并不是一句空穴来风。
如果秦章真的压根不想跟我结婚呢？
那他现在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姚洛洛要杀我。
秦章在跟别人互通暧昧！
我好像是只孤独的在砧板上等死的鱼！
提起姚洛洛，我感觉身上的恶寒更重了几分。
那声音太熟悉了，倒是像极了我认识的一个人……
我原本就简单的脑袋此时此刻想要炸开了一样，哪敢再细想下去。
猛地推开他，撒腿就跑。
“嘭”。
小轿车开着大灯疾驰而来，直接将我掀翻在地。
我只觉得浑身剧痛无比，可远处的秦章，却没再像之前那样急切和痛苦。
他没有喊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躺在地上的我血流成河。
我失去了活着的念头，任由车轮将我碾碎。
来回碾碎。
“啊啊啊啊……”
剧烈的痛苦，撕扯着我的神志，直至死亡。
9
第七次。
醒来的时候，我痛得全身骨头都像是要碎了，就连我清醒过来，还能听到自己的呻yín声。
也许是太疼了，我的头正枕在秦章的身上。
我当即坐直了身子，没有看他，也没有再看他的手机。
无力感占据了我整个人，整个灵魂。
他不是我认识的秦章，但也有可能，他从来就不是我认识的秦章。
“怎么……”
他话音未落，我已然打断，开始翻找自己的手机。
“我打个电话就走，并非舍不得你。”
我打出的那通电话响了很久。
以往她很快就会接起来，今天竟然有了例外。
我只想快点见到她。
“喂？”电话里的声音有些诧异。
“桐桐，你在哪里？”
王桐桐迟疑了片刻，似乎听出了我的哭腔。
“我在开车，不是你让我今晚来公寓陪你的吗？我正在路上呢。你怎么了？好像在哭？”
我说：“那你快些来，我在车库等你。”
“你怎么不在家里等我呀？”
“别问了，快来。”我刚挂电话，就见到秦章拧着眉头看我。
“你是给王桐桐打的？”
他一说话，我满脑子都是他跟别人暧昧的画面，恶心至极。
我扭过头去，反复按下了锁车键。
见我完全不回应，秦章的叹了口气，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歆言，我觉得你还是别跟你这个闺蜜走的太近了。我之前也跟你说过……”
再一次打断他的，不止是我，还有他的手机铃声。
“你电话响了。”
“等桐桐到了我再走，应该不妨碍你的事吧。”
秦章脸上浮现出了焦躁的情绪，他很少这样。
挂了电话，他认真地看向了我。
“歆言我没有跟你开玩笑，结婚之前你还是不要让桐桐上你家了，这样不好。”
“哪里不好？”
我看着他急于解释的样子，忽然想起了一些事。
此前他一直说王桐桐这人不好。
是因为他说王桐桐是伏地魔，家里重男轻女，为了给弟弟买房欠了一屁股债。
有一次他陪我去聚会，竟然看到债主向王桐桐讨债，追了她几条街。
又说王桐桐面相坏，心眼坏，不适合做朋友。
现如今听起来，真是讽刺啊。
也不知道心眼坏的是谁。
“我说不好就是不好！你让她回去吧！”
“歆言啊，明天咱们就结婚了，别在这个节骨眼上闹脾气，今晚我来陪你。”
“歆言！”
他说不动我，连脾气也跟着变坏了。
就在这时。
一辆车急停在了我们旁边。
车窗落下，露出一张灵秀俏美的脸。
“歆言，我来了！”
看到王桐桐的那刻，我心里积压的情绪瞬间膨胀。
我手脚发软，向她呼救。
“桐桐救我。”
10
我怕死，死太疼了。
但我也不能害王桐桐。
我打了一通电话，让物业人员下来查看所谓漏水的管道。
两个大叔骂骂咧咧跑来车库，结果挨了耍。
他们把我围作一团，怪我耽搁了他们的事情，非跟着我，直骂进了电梯间。
秦章就跟王桐桐打了个招呼，默默把车开走了。
然而。
我没有回公寓，反而拉着王桐桐，非要尾随秦章去他住处。
“秦章，他出轨了。”我说。
“什么？你们明天就要结婚了，你可别瞎猜了。”
她有点吃惊，但更多的好像是觉得我在臆想，她不相信。
路上，我看到她的眼中有几条明显的血丝，好看的妆容始终盖不住她的憔悴。
但我心力交瘁，确实关心不足。
这几次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让我感到深深的绝望。
王桐桐是我最好的闺蜜。
母亲和父亲都死了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她支撑着我的精神世界，让我不至于孤身一人崩溃绝望。
缺钱的事情我也没跟她聊过，我们一向很默契。
那是她的尊严。
她不说，我不能问，但我知道这件事，还偷偷给她的银行卡上转过好几次钱。
我猜这次多半也是为了钱的事吧。
很快，我们到了秦章的楼下。
澜天一品，在我们市里算是很高档的住所了。
2202房。
我毫无预兆地打开了他的房门。
虽然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面前的一切终于还是让我破了大防。
一地旖旎，春光乍泄。
两道赤裸的躯体在餐桌前尽情扭摆着。
“你怎么来了？！”秦章看见我时，用力地打了个寒战。
我突然的闯入，让他们猛地分离，连我都替他们感到羞耻！
真是做梦也不敢想。
秦章的那个女人，居然会是姚夫人！
我的继母！
11
我彻底麻木了。
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四处鼠窜，我只觉得像胃里一阵恶心。
我咬着牙，一字一字冷冷地问。
“什么时候？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秦章用衣服裹着下半身，惊惶地哄我：“歆言，你听我解释。”
我半个字也听不进去，只想让这一切都消失，都结束！
委屈！痛苦！绝望！
所有情绪在一瞬间爆发。
我冲上去，将手能触及到的所有东西都向他们砸去。
满地的破碎声，同时也敲碎了我所有的感情。
“你跟我在一起又是为了什么？秦章，你该不会，是为了钱吧？”
“你说车是老板买的，房是老板买的，工作也是老板给的。所以，原来是姚夫人在包yǎng你吗？”
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似乎我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秘密，但是我不敢再细想。
秦章，他是我爸介绍的。
可当时我爸又是如何认识他的呢？
如果是姚夫人撮合……
我哼笑了一声，几近崩溃。
“所以她给你的工作是什么？”
“是做她的情夫？还是夺我爸的财产？！”
姚琴不知何时换了身衣服，冲出来的用力拽住了我的胳膊。
她在我父亲面前装的很好，但在我面前又是另一幅嘴脸，凶狠泼辣被她发挥得淋漓尽致。
“江歆言，你可真是好本事，这都让你知道了，那今天说什么也不可能放你走。”
“还不快点去拿药！你愣着做什么！秦章你快点！”
药？！
我被她按在桌子上，悬殊的体重差异让我无法反抗。
“桐桐！你快报警！”我嚷着。
可下一刻，秦章竟果然从厨房拿出了一瓶罐药来！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爱了一年的男人。
明天我们就要领证结婚了。
前一秒他还在车里跟我亲密无间互诉衷肠，下一秒他就拿着药片碾成齑粉，单手用力掰开了我的嘴！
他狰狞的面孔凑得很近，我死不开口。
直到。
姚夫人一拳打在了我的肚子上，剧痛让我张嘴闷哼。
一罐药全被塞进我的嘴里，他们生怕我不咽，竟用滚烫的热水灌我！
拼死挣扎，但根本抵不过两个人的力量。
只觉得头重脚轻，天旋地转，止不住地呕吐……
我产生了强烈幻觉，甚至看到父母在冲我招手。
“就算结不了婚也要让她把账户密码交出来，贱人，非逼我用强的。”
姚夫人一巴一巴打在我的脸上。
我意识模糊，很快，再感受不到痛觉。
但在我倒下之前，我还是清晰地听到了一声闷哼。
姚夫人先我一步倒在了地上。
死了。
12
这是我第八次重生了。
身边全是为了钱不折手段的恶魔。
我看着他的脸，甚至连一句“为什么”都不想问。
甚至，我有点记不清刚开始几次是怎么死的了，当时，秦章又在做什么？
下了车，待秦章走后，我默默地拨通了报警电话。
“我要报警。姚琴姚洛洛两母女意图侵占我的家产，跟我的未婚夫秦章合谋要杀我。”
“对，我有证据！”
“姚琴跟秦章通奸，就在澜天一品2202房，你们现在去了就会见到！”
“他还在家里藏了大量致幻药物。”
“我们没结婚，我也不可能再跟他结婚！”
“还有，如果我意外死亡，他们不可以分得我和父亲的任何财产，请为我作证！”
我每一个字都大声嚷着，生怕他们听错了听漏了，耽搁了时间。
同时，我也要让那个凶手清楚听到，他们已经没戏了！
现在杀了我，他们也什么都得不到。
然而。
我的背后被什么用力顶了一下，触感很熟悉，很锋利……
一瞬间头皮发麻，汗毛倒悚！
“你说什么？”
“秦章……跟谁？”
“你在说谎！”
极其熟悉的女声，让我忘记了恐怖立即扭转了身子。
而与此同时，拿刀子毫不犹豫地捅进了我的心脏！！
手机掉在地上。
里面的声音还继续向我喊话，但我听不进去了。
我绝眦欲裂地抓着那人的双臂，染了她一身的血。
面对秦章我没问出口的话，此时却无论如何也憋不住：“为……为什么？”
捅我刀子的人不是姚洛洛，也不是姚琴，更不是秦章！而是——
王桐桐。
13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她看着我死的那一刻，满眼尽是无情和憎恨。
我竟像走马灯一样开始回顾之前的事。
在姚洛洛家的时候，梁婶说“是王小姐来了”，说的一定就是王桐桐。
姚洛洛是绝对不敢杀我的，她没有违逆她母亲的本事，目的没达到，他们充其量也就是给我下药。
所以，杀我的是王桐桐。
在秦章家杀我的也是她，连姚夫人一起杀了，唯独没有杀秦章。
第九次重生了。
也不知道哪一次会让我真正地死亡。
可我已经没有了对死亡的恐惧，死亡对我来说，反而倒像是一种解脱。
我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全都想我死。
原来是王桐桐剪烂了我的的婚纱。
是她……
“歆言，怎么哭了？”
秦章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拉回了我的神智。
我看着他，忽然又想起了他说王桐桐不好时的那些话。
“秦章，你为什么不喜欢王桐桐？”我忽然地问道。
像是没有想到我竟会这样问，秦章浅笑道：“怎么突然问这些？她家庭背景不好，我怕她会给你带来麻烦。”
“我看，是怕给你带来麻烦吧。”我道。
他愣了一下，虚伪的笑容顷刻消失无踪。
“你到底怎么了？”秦章急了。
“王桐桐也是你的情人，对吧？你跟她发生了什么，让她恨不得杀了我？”
秦章用力按了两下喇叭，狠狠打断了我：“江歆言你别乱发疯！我跟她能有什么事！”
“你下车。”
我把他赶下去，自己开车走了。
“喂，桐桐，是我。”我飙着车，边给王桐桐打电话。
她说她正在路上，其实，早就在车库里等着我了。
我这才想起来，她眼底的血丝原来不是疲劳而是哭过，是为秦章哭的。
“有人要害我，你快来洛洛家陪陪我吧。”
“好，歆言你等我。”她说。
然而我没有去姚洛洛家，而是径直去了王桐桐的住处！
我们俩一直关系亲密无间，我甚至以为，就算有了秦章，她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最不能忽视的人。
而如今我依然这样认为。
什么事情能让王桐桐恨到变着花样也要杀我的，我一定要知道！
14
我有王桐桐的家钥匙，但我很久没去过了。
大概是我最近忙着结婚没有顾及上她，我们结婚，她也一直围着我转，为我准备这筹备那，我从来没有想到她会恨我。
王桐桐的房子是租的，在一个狭窄的巷道里。
上面被贴了很多催交还款的告示和贷款的广告纸，上一次我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些。
屋里乱糟糟的，像被贼翻过，只有桌上的几张纸格外醒目。
“停胎证明”。
后面附着几张B超照片，和一叠医疗单。
旁边是被剪成两半的照片，一半是王桐桐笑得开心又灿烂的婚纱照。
而另一半。
是穿着一身西装革履的秦章。
我当即瘫坐在地。
秦章一直表现得不认识王桐桐，我记得第一次将王桐桐介绍给秦章认识的时候，他连王桐桐的名字都记不住，甚至每次跟我提起，都叫她“王双桐”。
我总以为这种陌生和疏离感就是我的安全感，他记不住别的女人，那一定是在给予我尊重。
但这可怕的错觉，很快被照片后面的落款打破。
“秦章永远爱王双桐，2020.5.20。”
我笑着笑着，忽地就哭了。
门口响起了急躁的动静，有人走了进来，在看到我时，那人反而不急了。
“你都看到了。”
王桐桐站在门口，手伸进了口袋。
“你把我引到姚洛洛家，自己却跑到我这里。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她应该是给姚洛洛打电话确认了我的行踪，才来得这么快吧。
“桐桐，不，现在应该叫你双桐。”
“我知道你口袋有一把刀，不用急着杀我。”
“我只想你亲口告诉我，你跟秦章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桐桐笑了，抽出了怀里的刀把玩着，脸上逐渐扭曲，疯狂。
“你想知道？”
15
“我跟秦章五年前就认识了，他明明是我的男朋友。”
“我以前经常去你家，直到去年你父亲再娶我没再怎么去过，因为秦章不让我去。”
“他说跟你在一起只是一项任务，并不是真爱，他不爱你。”
“你一定不知道吧，你生日聚会的时候他把我拉到厕所坐爱，每个你熬夜加班的日子，他都跑到我这里睡了才走。”
“在他眼里，你不过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工具。”
“看在我们曾经那么亲密无间的份上，我其实很想把真相告诉你，我觉得他过分。但是我不能。”
“江歆言，我家里重男轻女，我所有的钱都被家里拿去给弟弟买房了，他竟然还欠了三百万的赌债，让我来还！我被债主追上来讨债，虐待我伤害我。拿不出钱，我的父母把我赶出家门，说我是个赔钱货。”
“秦章知道后那这事作为把柄，告诉我只要我不说穿这层关系，不告诉你真相，他愿意帮我还债。”
“如果只是这样，我并不打算害你。可他说的都是屁话！谎话！！”
“他明明说他只爱我，跟你在一起都是为了钱，可转身就跟你订婚！还要我陪着你们挑婚纱，看着你笑得那么开心，我嫉妒到要死！”
“而我呢？我怀孕了，我想让他停下来结束那该死的任务，好好跟我在一起。”
“可秦章竟然打我，照着我的肚子打！孩子打不掉，他就灌我喝药！”
“他为了你，他杀了我们的孩子！！我，我也再也没法生孩子了！”
“江歆言，只要你死了，他就会回到我的身边！”
她哭喊着，像我挥刀。
那么那么珍惜的朋友，原来恨我恨到了骨子里。
我明明才是什么也没做错的那一方，可她的眼里，早已经没有我了。
我终于泣不成声，上去抱住了她。
而同时，刀子捅入了我的身体。
16
十次。
我已经厌了。
身边再也没有亲人，也终于没有了至爱的朋友。
我朝身边的秦章笑了笑，他回以我茫然的笑容。
“回去吧。”我让他走。
下车后，我给王桐桐打了一通电话。
“桐桐，你来接我，我带你去看一个很重要的真相，关于秦章的。”
“嗯，快点来。无论如何，你一定要看。”
而后，又给姚洛洛发了一个短信。
“我爸银行的密码我写好了，漏在了秦章家的桌上，他要忙工作没空去，让你去找找。”
看着王桐桐的车已经临近面前，我刚好报完了警。
“什么真相呀？神神秘秘的。”王桐桐那好看的妆容下，是病态的憔悴。
我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定定地看着王桐桐的脸。
“桐桐，我很珍惜你。你该休息了。”
澜天一品，2202。
我们到的时候，姚洛洛还没到。
眼前精彩的一幕让王桐桐彻底崩溃了，这一次我才发现，王桐桐脸都紫了。
“你们，在干什么？！”
这次我没说话，话是王桐桐问的。
她当时没有救我，一定是因为她的世界在崩塌。
抢走秦章的人其实并不是我，而是姚氏的计划！
姚琴见被我识破，连忙要来绑我，但我站在王桐桐的背后，她急匆匆地靠近，却没想到自己直接扎在了王桐桐的刀上！
“噗”！
姚琴愕然。
“我问你们在干什么！！秦章！你到底要骗我骗到什么时候！”王桐桐发疯似的大吼。
挥刀在姚琴脸上、身上胡乱劈砍。
“骗我的！你都是骗我的！你是不是早就跟这个女人合了伙，连我一起骗！”
我拼死抓住疯狂的王桐桐，其实，她也是个被利用的可怜人。
“桐桐你住手！不能再为了这种人错下去了！”
“放开我！……啊！”
一个沉重的包包砸在了王桐桐的头上。
姚洛洛惊魂未定，跑进屋去，却当场愣在了原地。
她的母亲，竟然跟她心心念念的大哥赤身luó体站在一起！
姚洛洛捡起了刀，愤恨地看着我和王桐桐。
“你们！你们？！”
王桐桐泣不成声，她尖叫着趴在我的身上，无力地又捶又打。
“警察！不许动！放下刀！全部蹲在地上不许动！”
警察来了，将我们统统分开。
王桐桐故意伤人，被抓走了。
而姚家和秦章合伙算计我的事也被揭穿。
姚琴死了。
秦章更是登记在册的诈骗犯，他根本没有份正式的工作，只是个黑户，连房子都是姚琴替他租的。
至于王桐桐，因为警察来的时候手持凶器，被冠上了罪名一起送进去。
17
一周后，我去看望王桐桐。
她看见我，脸上尽是羞愧和闪躲。
“双桐。”
我这么喊她的时候，她讶异地盯着我的脸看。
“你怎么会知道……”
我释怀地笑了笑：“也不都是你的错，你也是被骗的，我不怪你。”
如果没有她，没有这十次的折磨，我不可能逃离秦章他们的谋划。
这可能，就是救赎吧。
王桐桐眼里噙着泪光，大概在那一刻，她也释怀了。
“歆言，你知道吗，我很感谢你。”
“我也一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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