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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69章 洋槐挂尸

  夜幕被熊熊燃烧的烈火映照着,红透了半边天,力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鲜血味,是那燃烧着的烈火苗子跳动着味道。

  白无常之血,焚烧葬送孤魂的最好利器,没有哪个例外的魂魄能在我的血火里站稳脚跟。

  加之日出微光的又一道业火,将周遭黑压压一片的魂灵烧得撕心裂肺的尖叫着,业火的吞噬极其强烈,几乎在顷刻间就将一众恶鬼烧的片甲不留,空气之中浮动着无数细小的黑灰,密密麻麻分散着,最终都落在地上,归于尘土。

  死亡,灰飞烟灭,当真就是一瞬间的事,人走世间一遭,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我只脑袋昏昏沉沉,眼前都出现了诸多的交错重叠的幻影,由于身上的血液流失过多,奈何这凡人的躯壳终究是无法承受无常的神识,几次与恶鬼交手后,已经出现的了排异的难受感,类似于生命体被不断反噬的感觉。

  感到有细密的毛发从肌肤的毛孔里朝外钻,等不到细看就浮动出一片白毛,柔软顺滑且妥帖的覆盖在肌肤表面,实在难得,看样子本体是要幻化回原形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业火却生生不息,于一片火光之中,眼见着一人前来,修长挺拔的身形,随着火苗的热流翻飞而起细碎的发丝在空中凌乱着,倒更加生出一种魅惑之感,那人浑身也被火舌包裹着,他却丝毫不畏惧那业火。

  他稳步走来,掌心里带着极细的一缕黑色烟雾,环绕上我的脚踝,不知是幻觉还是其他,总叫人生出种仓皇之意来,蹲在我身旁时,一声极其轻微的嗓音传来,“釉宁?”

  那飘忽着揣度不出情绪起伏的声音里,是藏匿了多年的熟悉感,仿佛左手触上右手的熟悉。

  可我的意识逐渐涣散,眼前陷入一片漆黑,但我清楚的认得那声音的主人——默先生!

  我的搭档,黑无常。

  作为凡人陶釉宁时我对他百般忌惮,总心疑他并非正常人,果然虽投了凡胎,警觉和思虑都还是周全的。

  此时,依稀感觉到一双有力的大手环绕上我的腰,将我打横抱起,朝着某一处方向走去,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行进的方向越来越冷,四周都吹着刺骨的寒冷,那种冷非比寻常,直往人的骨子里吹,没有丝毫的防备,一瞬间就要夺走人的知觉。

  我禁不住浑身瑟瑟发抖,想要从混沌的意识中清醒过来,可无论我怎样挣扎,最终都无法让自己清醒,直到一副温热且赤裸的躯体靠近,在我毫无防备间,本欲退缩的,却耐不住周遭环境的寒凉,还是朝热源靠近过去。

  当我紧紧被环抱着时候,一股滚烫的气息喷在耳脉脖颈处,让我无所遁形,持续不断的加剧手上的力道,价格对方紧抱。

  掌心贴上赤裸的肌肤,嫩滑紧致,完全不像是个男人该有的肌肤,倒像是刚沐浴了牛奶的少女般,可他宽大结实的肩膀已经平坦无比的胸膛让我不得不信,他就是个男人!

  是谁?是小默?

  可向来桀骜的他,这番温情我就是手把手的教,他也未必学得会啊。

  忍不住掌心贴上他的后背,触摸的时间长了,才越发感觉到不对劲,似乎感觉到不到周遭的冷了,原以为是冷风小了些,不料想是我掌心但凡贴上他的肌肤,就有一股源源不断的热朝我身体里钻,贴的越久,热量流窜的就越快。

  “谁!”我的意识越发清晰,可仍旧眼皮沉重的睁不开眼,还感觉到有一层障碍物罩在我眼睛上,刻意让我不能视物。

  等我呵斥着出声时,清冷的声音响起,“睡觉!”并不温柔,而是嗲着一种天生的霸道,让你不由自主臣服的霸道。

  我竟被唬住了,当真闭嘴了,乖乖的继续蜷缩在他怀中,真的呼呼熟睡了过去。

  梦中独身游走在路灯明灭的街道上,像只被抛弃的孤魂野鬼,不知下一步该往哪里去了,一双五指修长的大手从背后拍了我一下,猛地回眸,只有空荡荡的街道,秋后泛黄的树叶像极了枯萎将死的幺蛾子,匍匐在道沿边上,风一吹便跟着挪动一段距离,俨然是清冷萧瑟的午夜。

  刚才是谁呢?我刚转过身子,在昏黄的路灯下继续前行,但走了不到几步,还是那双手触碰了我,换了另一侧的肩膀,心中恼怒,是哪只幽魂的刻意捉弄?

  “到底是谁!”我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一声大喊,沙哑的吼叫声传了很远,几乎到了远方的高楼处,又冷不丁的被风吹拂了回来,回响在自己的耳边。

  该死,这梦诡异的很!

  隐约间,似乎有一股子尸臭味传来,逐渐靠近鼻息间,从哪里来的?

  几滴黏稠的黄色液体从头顶处滴落下来,我伸出双手垂眸看一眼掌心,带着腐蚀的尸液就在掌心处,眼看着连成线的液体持续不断的流淌着,头顶处映下一大片阴影,当我疑惑着抬眸的瞬间,看到的画面让我顿觉惊悚。

  道沿边上是一棵粗壮的洋槐树,叶子已经泛黄了,可干枯的树枝上像是挂腊肉一般,密密麻麻的悬挂着尸体,我心下一惊,几步后退。

  粗略的数了数,至少有十几具,这些尸体还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身上的肌肉已经稀烂,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腐蚀透了似的,还稀稀拉拉的流淌着黄色得浓水,一股浓郁的尸臭味在空气里肆意蔓延开来,我蹙眉紧紧捂住口鼻,朝左右两端我望了一眼,竟然是无限延长的街道,没有尽到。

  而且,刚才居然没有发觉,接到两侧种满了洋槐树,每一棵看上去都粗壮有力,悬着十余具腐烂的尸体。

  面容像是被尖刀划拉的不成样子,已然分不清男女了。

  很显然,我是被困在了梦魇里,而这场梦境里有成百上千的尸体,掉在树上,他们尸体上流淌下来的脓液,竟都能在街道上汇聚一条黄色的小河,在路面上满溢着,转眼间,我已经没了落脚的地方。

  “釉宁!”一声急迫的呐喊声,从遥远的高空传来,带着一股风。

  风起时,吹拂的树上的尸体都跟着来回晃悠,那画面异常渗人。

  我咬破了手指,蹲在地上画了一道符,符纸散发出微弱的红色光芒,将周遭的脓水都逼迫到两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符样上,闭目默念心经,以求心态平和。

  以不变应万变,是我一贯以来的处事方式。

  当我闭着眼睛时,即便身边空无一人也觉得心安,无视外物的一切幻象,不过都是虚妄的梦境罢了,我这样告诫自己,以保持头脑的清醒。

  突然间,脊背一阵发凉,我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潜意识告诉我不要回眸,兴许身后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说不定。

  果然,我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走路有点拖沓,黏腻泛着黄水的手触摸上我的肩膀,当下我按兵不动,静待那鬼魂的下一步行动,未曾料到的是,他那黏腻的分不清皮肉的手在转瞬间被斩断了,是被一缕极其细的黑色烟雾。

  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传来,毫无防备之下,四肢分离。

  我勾唇一笑,自然认得这烟雾的主人是谁了,没有说话倒是反手从掌心飞出白色的丝线攀附上黑色烟雾。

  “你来得有点迟,不过也算刚刚好。”我轻声道。

  转瞬间,当我再度睁开双眼时,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柔软的床,浅白色的纱质窗帘被微风轻拂着,身边一缕难掩的清香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

  一股热流喷在左侧脖颈处,我侧眸睨着那张看了数千年,始终百看不厌的绝世容颜,勾唇轻笑,“动作比从前慢上了许多啊。”语气带着讥诮。

  小默睁开双眼,黑曜石般的眼瞳将深邃的目光定格在我脸上,就这样看着,却一言不发,眸底里带着一丝愠怒,我尚且还分得清他的情绪,不用刻意揣摩,这是搭档了数千年该有的基本默契。

  他不屑的笑了,嘴角的笑意显得意味深长,淡然的朝我瞟了一眼,“你可知道,以身作符,如若我找不到你,下场会怎样?”说罢,两片薄唇紧抿着,与鼻尖之间显出一道阴影。

  我笑着起身,将夙夜额头上冷汗亲手拭去,感觉浑身黏腻,难受的紧,左挠挠右抓抓的,刻意回避着小默的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千百年来,我懒得换人了,适应是件很麻烦的事!”强调的意味在不断加重,听说上去虽然言辞呵斥,但大多是带着无可奈何。

  我漫不经心的点点头,“您说得是,下不为例。”

  “还有下一次?”他眼眸一凌,凝视着我,带着种来自神明的气场压迫,我这凡胎身躯自然是承受不住的,只能告饶了。

  “多谢救命之恩啦。”许多年,这么敷衍着也都过来了,心觉没什么是不好一笔带过的。

  因为我脑袋里除了那个挂着尸体的梦魇意外,还反复回想着赤身luó体的春梦,主角是小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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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23 7:3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