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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旧城城主府
翌日清晨,旧城城主府。
一个体型偏瘦的中年灰衣男子坐于大厅主位:“诸位来寒舍可有何要事?”
“温城主,我此次是奉旨前来旧城,帮助百姓解决营生与温饱问题。”
为取信于温期,余味将手中密旨递过去,静待下文如何发展。
待温期看到密旨上所用印章,再将密旨递回去时,面上已是一片恭敬:“余姑娘,先前请恕温某失礼。”
密旨被余味重新收好,接下来应该能谈正事:“不会,不知温城主接任城主之位有多少?”
年代太久远,温期有些愣神:“大抵有二十一年。”
很好!二十一年,余味又接着继续问:“温城主如何看待天银居士卷走全城百姓家财一事?”
事情虽过去十几年,温期却对这件事印象深刻,眼中更有些恨意与愤怒:“天银居士可恶至极!昧着良心骗取百姓钱财,害得许多人家破人亡。”
前因后果,余味一个都不会放过:“全城百姓家财加起来,应有十几个大箱子,凭天银居士一人无法将箱子搬离旧城,不知温城主可曾查过这件事?”
语气太过咄咄逼人,顿时让温期的额头上冒出不少细汗,连忙拿出手帕擦汗以免失礼于人:“有,温某调查未果。”
她刚刚好似没对此人做什么,至多是语气凶一点,怎么此人被吓得冒汗?
怪她的神情太吓人?还是怪她气势太强大?
不对,她总感觉能当一城之主的人,就算不如楠城城主纪连生睿智,亦不应该如温期这般胆小如鼠。
难不成这个温期城主,表面上是胆小如鼠,实际上是有胆量的两面人?
经商多年又如何?余味到底年纪尚轻,看人的本事未到家,这番猜测仅能放在心里:“调查未果?温城主连蛛丝马迹都查不到?”
一抹不悦被温期藏在眼底:“查不到,全城百姓都很信任天银居士,根本无人会疑心此人。”
“足足十几箱金银,天银居士一个人又不能将箱子全部搬走,肯定会有其他同伙啊,难道温城主事后不曾追查?”
这般浅显的道理,非要毒医千龄点破,对温期此人别提有多嫌弃。
被小孩嫌弃,温期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我这个城主有名无实,实权都掌握在张员外手里,查不到……很正常。”
一城之主实权还比不上一个员外!?
来到旧城以后,余味一次又一次增长见识,有时候真不知要说什么:“城主的实权为何掌握在张员外手里?”
闻言,温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城中有不少势力,都是张员外的人,他们只听张员外的话,不听我这个城主的话。”
挟天子以令诸侯,余味算是听明白其中原因:“张员外如今可在旧城?”
温期一直奈何不得那人,现在有外部势力介入,心里总想着要挫一挫那人的锐气:“在!余姑娘可要见一见张员外?”
见面,余味总会一会张员外,却不是当下的时机:“不忙,我们是为旧城而来,自然先谈其他事。”
当温期听到这话时,感觉有些失望:“不知余姑娘想谈什么事?”
“不知旧城百姓如今以何为营生?是否能吃饱穿暖?整个旧城又有多少人?”
与昨日一样,何重接连抛出三个问题,端看城主要如何回答。
这些普通的问题,温期还是能够回答上来:“百姓共有一千一百五十八人,如今勉强能够吃饱穿暖,寻常以做小买卖为营生。”
一千一百五十八人,这个与简大娘昨天所说大同小异。
照简大娘所言,百姓大多吃野菜,衣服缝缝补补又能穿,勉强算是吃饱穿暖。
至于这个小买卖,余味并不太了解:“不知是何小买卖?”
旧城被温期管理成这个模样,心里亦知晓有些丢人:“有人以打猎为生,有人在茶叶铺做工,小本买卖挣不了几个钱。”
打猎两个字,听得毒医千龄双眼发亮,就差没直流口水:“老朽去哪里能买到猎物?”
温期一看便知眼前这个小孩馋了:“此地直去五里有一个小集市,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都能买到。”
昨晚吃那顿素菜,毒医千龄睡到深更便饿了,故而对于开荤有很深的执念:“好!”
聊到至今,余味算是有个大概了解,如今要做的事便是如何挽救:“城中有多少男女老少?”
许久未有人问过温期这个问题,还要掰着手指才能算清楚:“三百多个男子,两百多个女子,五百多个老人,一百多个小孩。”
老人居多,余味觉得老人只要能走,且是自愿过来做工帮忙,亦可以是一部分很好的劳动力:“原来如此。”
短短十几年变成这般破旧,何重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旧城为何会破旧至此?”
这座城被冠上旧之一字,与温期这个城主有很大关系,长叹一口气才接着说道:“我早些年想让人们学会节俭,便将旧作为特有风格。”
好端端一座城变成这样,毒医千龄真想敲开这人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谁说旧一定等于节俭?你脑子怕不是被门夹了?”
说得很有道理,怼得温期无话可说,甚至低下头来逃避。
男人心,海底针,余味真心不知此人是何想法:“断城素来以刺绣为营生,旧城从前又以何为营生?”
被问到这个问题,温期那个脑袋垂得更低,都不敢与人对视了:“做旧,做旧书画,做旧衣裳,做旧瓷器,一切东西都能做旧。”
做旧?不愧被冠为旧城,亏余味还想延续旧城从前的营生,现在看来是完全不可行:“田地为何无人耕种?”
若非温期从前另辟做旧这条蹊径,真不一定能养活一城百姓:“土地不肥沃,很难种植庄稼。”
地势偏僻,鲜有人来此,土地不肥沃,不能种庄稼,老人比青年还多,严重缺乏做工人力。
旧城遗留下来的问题,比楠城与曲双村加起来还要多。
差到这般境地,旧城竟然能保留下来,没被踢出古旭国十三城之一,真真是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
旧城之因源于天银居士,她恨不得发布江湖缉拿令,捉到此人再重重打三百家尺!
有外因便有内因,温期这个城主不作为,没有及时挽回民心,正是导致旧城变成这般境地的主因。
如何挽回民心,她一介皇商,又不是在朝为官,还需仔细思量一番。
要从何处入手解决,才是余味真正头痛的地方:“种不出庄稼,其他瓜果蔬菜的种植情况如何?”
“种山楂,种玉米,种桃子,种柿子,这几种的收成都不错,可旧城没有什么外人来,除了本地百姓买来吃,剩下很多都会烂在地里。”
先前几个问题,温期或许回答很保守,说到瓜果蔬菜滞销,顿时好似开窍那般醒目。
销路,余味自有办法解决:“无妨,我能帮旧城打开销路。”
只因旧城地势太偏僻,温期想了很多方法,都不能吸引很多外地人来,听到这个答案自然喜笑颜开:“那真是太好了!”
土地耕种那些事,何重一贯不懂,关注点在其他事情上:“我曾听说旧城有几万人口,为何至今剩下一千多人?”
饶是温期刚才很激动,碰上这个问题又蔫了:“自从百姓被天银居士骗走钱财,有不少人染病过世,有人离开此地另谋出路,久而久之……”
久而久之,几万人口的旧城,亦只剩下一千多人。
明明是十三城之一,落到这般境地,真是令人唏嘘。
问题越多,余味逗留的时间便越长,之后还要去断城,这下连杀天银居士的心都有了:“请温城主明天召集所有人,我有话与他们说。”
具体时间地点,还是由温期来定,毕竟其才是一城之主:“明天辰时在兴丰地,静候余姑娘前来。”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选在清晨,余味还是很满意:“好。”
或许何重想反驳毒医千龄昨晚之言,仍不忘向温期提出问题:“不知温城主寻常以何为食?”
温期心有疑问,还是报了几个菜名:“家常菜,红烧肉,土豆炖排骨,青椒酿肉。”
闻言,毒医千龄似笑非笑看向何重与温期:“老朽听说百姓以野菜为食,温城主竟然还能吃上家常菜,可真是自私啊。”
“我平生最爱吃,皇上每天吃饭都有一百零八道菜,我只是吃几道家常菜而已,算得了什么?”
说完之后,温期暗自生气自身管不住嘴,立刻狠狠自打嘴巴几下。
胆敢与皇上相提并论,余味冷眼盯着温期,毫不客气般警告:“温城主请慎言!”
盯得温期后背冷汗直流:“是!都怪我刚才说错话,我今后必不再胡言乱语。”
生怕不够力度,何重又添一把火:“一城之主管不住嘴,今后恐难以管束城中百姓,我看还是换另一个人做城主为好。”
就冲温期能吃到好菜,毒医千龄却吃了素菜,心中有怨气更有怒气:“老朽赞同!哪有百姓吃野菜填饱肚子,城主却吃好喝好的道理?”
温期怒瞪着这些人,更不惜出言威胁:“你们敢!”
威胁?很好!余味似笑非笑的说道:“我有皇上密旨在手,旧城一切人事物,尽听我来安排,温期……且看我敢不敢!?”
被人连名带姓的叫唤,温期这个有名无实的城主,硬生生被激出几分怒火:“只要我杀了你们,无人知晓今天之事。”
谈不成便要杀人,手段还是太拙劣些。
在温期上面,还有张员外压着,恐怕窝囊得只敢威胁她们三人。
幸好来城主府之前,她特意留了后手,只带毒医千龄与何重两人,将雷力明等三人留在客栈。
且相互约定,她们进去超过一个时辰不出来,雷力明三人便去旧城相邻的溪城搬救兵。
她连段林江都未必惧怕,一个温期城主又算得了什么?
以恶制恶,余味只能出此下策,一掌将旁边那张桌子拍成齑粉:“说起来,我很久未曾大开杀戒。”
桌子被拍成齑粉,并非是深厚内力,而是大力出奇迹。
吓得温期从椅子上摔下来,双腿很没有骨气的跪在地上:“余姑娘,不,余女侠,求您饶我一命。”
早这样不就好了?余味还嫌拍桌子拍得手痛:“饶命可以,还请温城主今后对我言听计从,不然这张桌子便是你的下场。”
一张桌子被拍成齑粉,温期深觉脑袋没有桌子结实,全身发抖得好似筛子:“我一定对余女侠言听计从!”
除了温期,还有毒医千龄与何重,都被余味今天拍桌子这一手,吓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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