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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赏花会上
金秋八月,正是秋菊盛开之际,同样是今天赏花会的主题。
“连朱砂红霜与金皇后,这等秋菊中的名品花卉,郡主都能尽数找来,看来郡主为了赏花会,着实费了不少心思。”
“对!这朵粉女王生得粉,却有一股傲气,旁边那朵点绛唇红中有黄,开得更是不错!”
“我更喜欢这朵残雪惊鸿,花瓣开到灿烂时,会全部往外延伸,完全就是破罐子破摔,与残雪惊鸿之名是相得益彰。”
“今天能在赏花会,看到这么多花中名品,真是不虚此行!”
到场之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无不在讨论赏花会上的名花,使得郡主府比往常要热闹不少。
一道极其尖细的声音传来:“仪洁郡主驾到!”
瞬间吸引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不再有人敢继续私下谈论,整个奇花园变得安静异常。
那位紫衣女子略施粉黛便是绝美,皇室中人的气质与寻常大家闺秀,根本就是云泥之别,此人便是仪洁郡主路风雅。
“今天这场赏花会是寻常宴会,万望各位勿要拘束,尽管欣赏花卉便好。”
来参加之人,或是青年才俊,或是京城贵女,没有一个年长之人。
妥妥就是打着赏花会的名头,路风雅以此暗中挑选夫婿人选,又怕这层意思太过明显,顺便邀请京城贵女来遮掩。
只见另一个青衣女子将话接过去:“郡主说得极是,赏花会有金皇后,又有粉女王,郡主怕是将天下奇花都齐聚在这里。”
这位青衣女子,名为冉诗怡,乃是礼部尚书之女,向来与路风雅交好。
闻言,路风雅掩唇一笑,眉间尽是得意:“诗诗真会说话,赏花会若无名品,本郡主还怕你们笑话呢。”
“谁敢笑话郡主,看我不将那人打得满地找牙!”
不管冉诗怡是真情还是假意,至少表面上是站在路风雅那边。
路风雅用手指轻点冉诗怡额头,动作有说不出的宠溺:“诗诗这般强势,你将来的夫家怎么受得了?”
“讨厌!”冉诗怡羞得低下头去,诚然是女儿家娇羞姿态。
见状,路风雅无奈掩唇一笑,未曾忘记在场还有其他人,开玩笑不能太过分:“赏花会开始,请各位随意赏花。”
奇花园摆满各种各样的花中名品,或有花瓣红似火的朱砂红霜,或有姿态如皇后般雍容华贵的金皇后,或有深红如墨般的墨牡丹。
百花绽放,各花入各眼,各有各的好。
“以某看来,就属这朵瑶台玉凤开得最美,白花瓣围绕黄花心层层相绕,高贵雍容又有仙气,好似瑶台仙子一般。”
京城有名爱花之人,非这位宋保公子莫属,生得一副文质彬彬又弱不禁风的模样。
瑶台玉凤,同样是路风雅的心头好:“宋公子真是慧眼识珠!这朵瑶台玉凤是本郡主耗时三个月,才从华君子那里得来的珍稀名花。”
华君子,本名华辛丑,脾气古怪又刁钻,因种得一手名花而出名。
当宋保得知此花出自华君子之手,眼中极其敬佩又羡慕:“郡主好本事!竟能从华君子那里得到一盆瑶台玉凤。”
要知道,路风雅端得是清高模样,心里最喜欢这种被人称赞的感觉:“宋公子过奖了。”
奇花园名花有很多,又开得甚是灿烂,可是哪又如何?
赏花会,无非是将所有年轻人聚在一起,赏花又说点无聊的话。
这般无聊的赏花会,若非有人将请帖送上门,她应该不会过来参加,其实原因很简单。
其一,红花需要绿叶来衬,赏花会主角是路风雅,她们这些受邀前来的姑娘,就是衬托红花的绿叶而已。
其二,赏花会,就是欣赏名花,她随便看看还行,如若要说出好在哪里,那真是为难她。
与其参加一场赏花会浪费时间,还不如让她去广阳轩看店挣钱来得有趣。
如若说她俗气,又并非如此,至少她又会沏茶这等附庸风雅之事。
如若说她不俗气,她又极其喜欢金钱这等黄白之物。
俗气与不俗气,怕是难以定义她这个人,换另一个说法更准确,俗气得与众不同。
无聊归无聊,余味未敢把这点神情表现出来,选择尽量站在不显眼的地方看戏。
“阿味,未料到你亦会来赏花会……照如今的情况,少不得要在郡主府待大半天。”
当平静心看到余味,面上甚为惊喜,特别说最后一句话时,都不忘减小声量。
有好友相伴,余味终于能闲聊打发时间:“对,我总算清楚何为度日如年。”
此言,真是说出平静心的心声:“嗯!阿味可有喜欢的花卉?我们总要装装赏花的样子。”
待余味随手一指,正是那盆深红如墨的墨牡丹:“有,墨牡丹。”
许是平静心与余味性情相似,连眼光都惊人般相似,唇边笑意甚是灿烂:“阿味眼光真是不错!我亦喜欢这盆墨牡丹。”
“阿静夸奖我的同时,还不忘夸奖你自己,我从前怎么不知阿静这般自恋?”
闲来无事,余味心生打趣好友的念头,看向平静心时尽是恶趣味。
饶是平静心被打趣,不怒反倒娇嗔一句:“阿味,讨厌!”
快要惊得余味掉一地鸡皮疙瘩:“阿静……你这模样,真让我瘆得慌。”
说实话,平静心摆出这娇嗔模样,恶心余味的同时,更是将自身恶心一把:“我亦瘆得慌。”
众人各自分成几个小整体,几个京城贵女为一团,几个世家公子为一团,容不得外人介入其中。
反正余味无结交的意思,干脆与平静心待在原地:“谢怜公子在阿静家住得如何?”
“那人好吃好住,日子过得比我还好,就是有一点不讨喜!”
机会难得!平静心抓住跟余味告状的机会,终于能将满肚子苦水倾诉出来。
余味深知平静心的为人,极少会讨厌一个人,忍不住猜测谢怜是否做错什么事:“哪点不讨喜?”
“那人整天跟在姑姑身边,好似一块狗皮膏药,粘上去甩都甩不掉,偏生我姑姑还与那人相谈甚欢,我都不知道那人有什么好。”
其实,平静心这个姑娘是姐控,不喜欢任何接近平凤殊的男子。
狗皮膏药?莫不是谢怜心悦平凤殊?
但谢怜心中早已有心悦之人,又怎会移情别恋心悦平凤殊?
就算谢怜心悦平凤殊,可是平凤殊心里有徐泽,又怎会心悦谢怜?
从她与谢怜初见时,知晓谢怜是良善之辈,还是深情之人,就是男扮女装这点喜好很怪异。
不过,谢怜离开上万山,就不再男扮女装,瞧着与寻常男子并无不同。
男女之情,本就是平凤殊与谢怜两个人的事,她一个外人实在不好说什么。
为开导这位好友,余味再次指着那盆墨牡丹,略有深意说一句:“各花入个眼,阿静委实不用太担心。”
那盆墨牡丹被平静心紧盯着,快要盯出一个窟窿来:“各花入各眼?怎么那朵喇叭花就能进我姐的眼呢?”
喇叭花?说得是徐泽?还是谢怜那人?
奇花园还有旁人,余味不好直接追问,强行将那颗好奇心收回去:“咳……谢怜带那样茶汤,对平姑姑可有功效?”
此刻,平静心如一朵快要凋谢的花朵,根本打不起半点精神来:“有是有,但效果一般。”
难道连韶华红颜茶对平凤殊都没有作用?
话听到一半,余味所有好奇心都被吊起来:“效果一般是什么意思?”
“那茶汤使姑姑一半青丝复原,还剩下一半白发维持现状,照那人的说法是姑姑要常饮茶汤,至于要饮多久需看情况。”
现今这个情况,可快要愁死平静心,除了韶华红颜茶又别无他法。
看情况?余味听着不是什么好词:“机会尚在五五之数,阿静不必太过忧心。”
每每平静心想起平凤殊那头白发,心中就忍不住暗骂徐泽那个负心汉:“不忧心才怪,我只有姑姑一个人……”
亲人不可替代,她清楚这种感觉,更能理解平静心的心情。
连毒医千龄与楚大夫,都不能医治平凤殊,其他大夫更不能医治平凤殊。
这是平凤殊的心病,需要平凤殊自己解开这个心结。
在韶华红颜茶的作用下,至少平凤殊有一半白发变青丝,说不定等到平凤殊解去心结,剩下一半白发亦会恢复成青丝。
时间是治愈一切伤疤的良药,平凤殊解开心结所需时长,或是一瞬间,或是一个月,或是一年,或是一生。
情况因人而异,余味说不准,更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莫看谢怜整天跟着平姑姑,他可能借此开解平姑姑,阿静莫要因此恼了谢怜。”
“当真如此?”许是平静心听到这些话,稍稍减轻对谢怜的敌意,不过未消去全部敌意。
是与不是,并非余味一个人说了算,还要看事实:“以上仅是我猜测之言,需要阿静回家观察谢怜才是真假。”
但凡平静心得闲在家,必定牢牢盯着谢怜,继续盯着谢怜并非难事:“好!就如阿味所言。”
今天参加赏花会,她最大的收获,应该是看到路风雅。
路风雅此人贪慕虚荣,与其他大家闺秀相比,少了一点心计。
此人指证何重是毒杀佳宜公主的凶手,究竟是受人指使对何重栽赃陷害?还是如实将真相道出?
事实真相如何,她不介意耗费时间去查证。
至于路风雅这个人,她绝对不会结交,省得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思忖片刻,余味收回在路风雅那边的视线,转而看向别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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