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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闪婚闪离
什么?!
我如遭雷击。
在年景渊转身的时刻,我抡起沙发上的一个抱枕,朝着他扔了过去——
“你说的是人话吗?!”
这孩子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谁知他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我无力地瘫软下来,嚎啕大哭。
不一会儿,一只稚嫩的小手伸到我面前。
是大春。
大春咬着嘴唇给我擦眼泪。
我抱着大春哭,心以看不见的速度朝着无底的深渊坠落。
……
年景渊虽然说了那些混账话,可翌日还是找了两个保姆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于是我就在想,他可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吧,毕竟昨天在气头上,说出那样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他若是跟我道个歉,我就不跟他计较了。
傍晚时分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给年景渊打电话,问他回不回来吃饭。
不过电话被他挂断了。
然后他给我发信息,“不回来吃饭了。”
可能是现在有事情不方便接电话吧。
我跟保姆淡淡地说,“不用做先生的饭了。”
保姆说好。
年景渊八点多了,还没回来。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地上的月华出神,一点睡意都没有。
不是没想过结婚之后会有很多风险,不过还是义无返顾结婚了,无非是因为,我真的很爱他。
我爱年景渊。
我不是那种愿意将就的性格,若不是真的觉得他值得,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嫁给他。
这么想着,我听到门外有动静,黑暗中,听到门推开的声音。
熟悉的清冽的味道缓缓靠近,我知道,这是独属于年景渊的味道。
有点寂寥的,有点孤独的味道。
他去浴室洗澡,上床的时候从身后将我抱住。
当那个温暖结实的胸膛紧紧贴着我的后背的时候,有那么一瞬,我甚至想要哭出来。
以前孟小春跟我说过,夫妻之间有矛盾的话一定要快点解决,拖得时间越长便越麻烦。
最后矛盾越来越多都积攒在一起,到那个时候就很容易出现婚姻危机了。
我转过身去,抱住年景渊。
把脸埋在他怀里。
“老公,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我不想跟你吵架。”
他摩挲着我的后背。
半晌后,说了一个好字。
一夜好梦。
第二天一大早,年景渊醒来的时候,我就醒了。
自从大春出事之后,我的睡眠就很浅很浅,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把我惊醒了。
透过外面微弱的光线,我看着这个男人赤裸的后背,他随意拿了件衬衫,侧对着我,修长的手指系着身前衬衫的扣子。
年景渊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的。
我从身后抱住他。
什么话都没说。
他微微侧过身子,低音炮很性感在我耳边回响,“怎么这么早醒了。”
“你醒了,我就跟着醒了。”
“嗯,多睡会吧。”
他亲吻我的额头,我闭着眼睛。
“这段时间公司有些事情,我会很忙,可能没时间陪你和孩子,你自己在家,有什么事情的话就找保姆,要不就给我打电话。”
我点点头,说好。
末了,又问,“你好像很憔悴的样子,是公司有什么难缠的事情吗?”
我想要替他分担一些,虽然有些知识我可能不太懂,不过他说出来不也是一种解压的方式吗。
岂料年景渊有丝不耐烦地看着我,“说了你也不懂,你就乖乖在家就行了,别的事情你不需要过问。”
我:“…………”
难道男人结了婚之后真的变了另一副德行吗?!
我起床洗漱一番之后,不一会儿保姆来了,说在门口有一封信件,是给我的。
还有人会给我寄东西?!
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沓照片。
上面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主角是年景渊,女主角是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女人,不是叶一菲。
女人戴着墨镜,长发披肩,身材略有些臃肿。
一张张照片,有这个女人上了年景渊的车,年景渊给她拉开车门,还进了那个女人的家。
虽然没有什么亲密性的动作,可是这些抓拍无疑叫人想入非非。
眼下我虽然不知道这些照片到底是谁寄给我的,可是年景渊……
我想起他对我眉眼之间有些疏离的样子。
他,在外面包yǎng别的女人吗?!
那一开始如此,又为何要跟我结婚呢。
我今天一天没怎么吃饭,不饿,脑子里都是想着年景渊和那个女人的事情。
那些照片几乎快被我翻滥了,我想给年景渊打电话,又怕打扰他工作。
岁岁和大春下午回来了,岁岁扑过来抱住我。
“妈妈,我已经好几天没看见老爸了。”
我摩挲着女儿软软的头发,心里一动,“岁岁,如果爸爸妈妈离婚的话,你跟谁?”
“啊?妈,你要跟爸爸离婚呀?!”
“我、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
“可以不要离婚吗,呜呜,你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
我听着鼻头发酸。
是啊,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一辈子都幸福地过下去。
但是,我不是自欺欺人的人,我想要的爱情,一直都是纯粹的,干净的,没有杂质。
晚上年景渊回来,两个孩子都睡下了。
我把照片给他看,想听他跟我解释解释,谁知他有些气愤,竟然说我跟踪他!
我俩又大吵了一架,这一次天翻地覆,谁也不肯想让。
他说他跟那个女人没什么。
他说我无理取闹。
还说现在自己因为公司的事情,真的很累,很多事情。
我这才知道,现在的年氏集团面临着资金周转的问题,若是挺不过去的话,可能会倒闭。
但是公司的资金问题是我的错吗?!
他压力大也是我的错吗?
结婚之后我已经很考虑他的感受了,我也在学着做一个好妻子、好妈妈。
可是他呢,他不许我抛头露面,不许我在外工作,行,我不工作便是,我顺着他的脾气来,我在家里做个贤妻良母总行了吧。
我怀孕了,我兴高采烈把这件事情跟他说。
可是换来的,却是他的冷嘲热讽,泼了我一头冷水。
自打我怀孕之后,他一直在忙,从未问过我一句怀孕辛不辛苦之类的话。
我体谅他的工作,他又何尝体谅过我?!
他不好受,我也不好受,既然他不想要这个孩子,为什么不做措施。
我怀孕了,怀的是他的孩子,可是我却看不出他一丝一毫的喜悦!
他想让我怎么办?
我是个神吗?我能全方面的顾及他的感受吗?
这些心情,我通通同年景渊说了。
他吸了口气,“……对不起。”
“我想听的不是你的对不起!”
他之前跟我说过好多次对不起,我都听够了。
年景渊握着我的手,态度缓和了一些,“池鱼,我承认我有些暴躁,因为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真的很忙,可是我还是顾虑你的感受,我知道你怕黑不敢一个人睡觉,我就算再忙,我每天晚上都会回来陪你的,我和那个女人只是客户之间的关系,你怀孕了很辛苦,我知道,等着这段时间忙过去了,我就好好陪着你好不好,你给我一点时间,你也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那希望你也相信我,我和肖里真的没什么。”
信任是相互的,他凭什么只让我相信他,他自己却不相信我。
这不就是双标吗。
年景渊沉默片刻,点头说好。
我俩的矛盾暂时缓和了。
当然,只是暂时。
之后的几天,有好几次年景渊晚上都没回来,给我打电话,说自己很忙,让岁岁和大春陪着我睡觉。
这几天我也关注了年氏集团的消息,的确,现在的年氏只是顶着一个虚无缥缈的外壳,内里已经快要被挖空了。
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
风水轮流转。
想当初年景渊不择手段收购叶一菲父亲公司的时候,想必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
商场的事情我不太懂,但是我觉得,就算是大企业也好,小公司也罢,做人都是要有底线,有善念,有敬畏之心的。
若是连敬畏之心都没了,最后只能是人财两空的下场吧。
——
“太太,今天中午您想吃什么。”
保姆问我。
我叹了口气,“随便吧。”
这几天我的胃口不太好,饭并不是很喜欢吃。
相反,那些酸酸的水果倒是很合我的胃口。
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正吃着菠萝呢,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从门口冲过来两个黑衣人,直接架着我的胳膊,把我腾空架起来。
“你们是谁?做什么?放我下来!”
“夫人,我们是奉年先生的命令接您去医院的。”
“医院?带我去医院做什么?”
他们却不说话。
我就这么被他们压上了车。
整个人都是懵比的。
等到了医院之后,上了电梯。
透过走廊的尽头,远远地我就看到年景渊在长窗伫立。
他的背影有些僵直,两指夹着烟,吞云吐雾,点点火光将他围绕。
年景渊已经很久没抽烟了,我不喜欢烟味,结婚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抽烟。
我走了过去。
不知怎的,这短短几步路我觉得格外漫长。
像是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年景渊的目光朝着我这边看过来。
明明我俩之间隔着这么近,中间却好像有一道厚实的墙,这是永远都无法逾越的屏障。
“池鱼。”
他说着,摁灭了烟头,看向我,一字一句,“照片那个女人,叫秦海芝,她已经结婚了,是我重要的一个客户,我跟她之间确实没什么,不过——”
年景渊顿了顿,喉咙吞咽了两下,“她大出血,需要紧急输血,目前找不到RH阴性血,你不是RH阴性血吗,给她输血吧,算我求你,我得救年氏。”
我吸了口气,有些没反应过来,大脑当机了一片空白。
“你知道孕妇是不能输血的。”
我看着年景渊说,顿了顿复又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打掉孩子,给她输血,对吗?!”
“孩子没了还能再有,我不能不救年氏。”
“哈哈哈哈哈——”
我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不行不行,太逗了,笑死我了。
“年景渊,你叫你老婆把孩子打掉,给别的女人输血啊哈哈哈,笑死我了。”
“池鱼。”
“好啊,我给她输血,我把孩子打掉,你跟我离婚。”
我收敛了笑容,牢牢锁住年景渊的脸,“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跟你离婚,从此以后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就这样。”
他看了我良久。
那目光深邃,像是透过了漫长的一段岁月,回到那次初遇,伴随着无数的时光纷至沓来。
我感觉自己的一颗心正以无法想象的速度,朝着漫长的无边无际的深渊坠去。
年景渊又点了一根烟,用力地吸了两口。
不再看我。
说,好。
微凉的语气,尾音有些发颤,就这么一个寡淡的字,在我心上割了一刀又一刀。
我终于知道这是一场梦,一场从来就不属于我的旖旎的梦。
现在梦醒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四肢百骸连同五脏六腑都粉身碎骨。
有汨汨的鲜血从我的身体里流了出来。
我闭着眼睛,任由眼泪滑落,感受着孩子从母亲身体分离的这一刻。
痛到刻骨。
足以我用一生来铭记。
不管怎样,是我输了。
我本来就没有底牌,所以现在输得一败涂地。
——
跟年景渊离婚之后,两个孩子都跟着我,他同意。
年景渊给了我一千万,说是孩子的赡养费,我拿着了。
我没有理由不拿啊,何必跟钱过不去。
我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沥城,去了一个很远的城市。
坐上飞机,岁岁问我,“妈妈,我们是不是永远不会回来了。”
我手指蓦地疼痛起来。
没说话。
我和年景渊结婚还不到一年,然后……就这么离了。
呵呵,也算是当下最时尚的闪婚闪离吧。
现在算算,从认识到现在,加上离开年景渊的那三年,我总共跟他纠缠了五年,有十分之九的时间,我们都在争吵、隔阂、不信任,真正属于我们的幸福的时光,并不多。
我给两个孩子办理了入学手续,岁岁上大班,大春上小学,两个孩子都很懂事,也不用我操心,平时我吃力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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