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吃饭？回哪个家？

方知墨还没来得及问出口，敲门声响了三下。

助理带着一个女人进来，女人把手上拎着的箱子放下，没看见方知墨在接电话，关心询问，“听说你明天要去美国？”

方知墨把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头，语气格外的温和，“可以，我现在……”

“嘟”何清欢又把他电话挂了。

方知墨皱着眉看了眼手机，随手把它放在一旁，转头对助理道，“明天的行程取消。”

助理不解，还是没敢问原因，点头应下，出房间去退飞机票了。

方知墨看了眼床边一脸好奇的女人，“不去美国。”

女人了然的笑笑，打开自己带过来的箱子，手指从里面的医用物品上一一滑过，最后拿出一根针筒和一瓶液体，转移话题，“陆长宁死了，好像对你和何清欢的影响还挺大的。”

方知墨把袖口挽上，“陈思，你话太多了。”

陈思把药抽进针筒里，用皮筋把方知墨的胳膊扎着，消毒，“我当你私人医生已经快八年了，你什么时候打算带何清欢来见见我？”

方知墨清了清嗓子，表情不太自然，“下次吧。”

“当初要不是你害怕伤害到她，你一定不会把她送给陆长宁的吧？”陈思给把药注射进身体，一副闲聊懒散的样子，“要是我喜欢一个人，我一定不会像你那样做，把他推得远远的。”

“你觉得，当时的我有去爱一个人的能力吗？”

“呃……”陈思考虑了一下，认真道，“还真没有。”

“我记得有一次，我是差一点就杀了她，”方知墨躺在床上，目光涣散的望着天花板，有些不太清醒，“我也不想把她送给陆长宁，但是除了陆长宁，我好像找不到一个能让我放心的人去帮我保护她。”

陈思不懂，“我仿佛看了一场生离死别的偶像剧……”

“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很害怕她爱上陆长宁，”方知墨的眼皮子往下耷拉着，声音弱弱的，“可是现在我后悔了，我想跟她在一起，哪怕我真的会杀掉她。”

“唉……”陈思惆怅的叹气，低头看见方知墨放在柜子上的手机闪了闪，本想帮他把电话给挂掉的，手滑了一下，不知怎么就点到了接通键。

何清欢刚想起自己挂电话时，还没跟方知墨说回家是回方宅，只好又打了个电话回来，硬着头皮道，“方知墨，我们明天是要回方宅吃饭，给陆……陆长宁的妈妈过生日。”

陈思闷笑了一声，“方知墨已经睡了，等他醒来，我一定帮你把话传到。”

睡了？跟女人睡了？

何清欢握着手机的手抖了抖，声音平静，“行，那谢谢你。”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恩。”

“我叫陈思，你呢？”

这是要跟她聊上？何清欢挑眉，“看备注。”

“媳……媳妇儿？”

“你有病？”

陈思笑呵呵，“不是不是，是他给你的备注。”

恩？哦！

何清欢感觉到脸上火烧火燎的，“啪”的一下把电话挂了。

方知墨的媳妇儿？还真有点儿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