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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我们结婚吧
他很少这么严肃地跟她说话,除非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譬如现在的这个话题。
“我就是想试试,那我以后都这样叫你,你是不是要跟我原地结婚?”南鸢越往后说声音越小。
苏鱼清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别说原地结婚,原地洞房都行。
“可是你妈不也这样叫你,为什么我不能叫?”
“她是我的家人。”
意思就是,想要叫他清清,除非南鸢也成为他的家人,户口本上的那种。
“可我小时候不也这样叫?”小时候叫都没事,长大了还那么多规矩。
苏鱼清单手撑着方向盘,嘴角浮现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所以你是我的童养媳,嗯?”
南鸢顿时僵住,微微垂下脑袋,看着自己的裙子车中凌乱,苏鱼清刚刚是在撩她吗?
苏鱼清看她有些不知所措,也不想为难她,压了压嗓音,“我送你回家。”
这一年内,苏鱼清对她很礼貌,从不出格,就连说话都拿捏着分寸,很少调戏她,除非……苏鱼清的心情非常好。
南鸢不想毁了他的好心情,一路上也没说什么,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裙子发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苏鱼清。
已经过了一年了,她还是无法接受苏鱼清。
回到南家之后,南鸢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她坐在地上想了很久,最后终于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小礼盒。
打开,里面是一束风干的粉玫瑰,这是一年前霍之勉送给她的,她之后找了花艺师加工做成了永生花,一直放在保险柜里。
还有他们的结婚戒指,她也一直留着,同样都放在保险柜里。
不过,时至今日,她是时候跟过去道别了。
她从来都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可是只要提及霍之勉,她的心就莫名地酸涩。
她不肯承认想他,也绝不接受那个渣男会在她心里根深蒂固。
可是这一切都等待解决,她不能沉浸在过去,她要向前看。
至少,她不能辜负苏鱼清对她的期望。
南鸢收起了溢出眼角的泪珠,把那束粉玫瑰和戒指装进了塑料袋里,走下楼,交给了女佣:
“把这个扔出去。”
女佣接过来那一袋轻轻的东西,问,“小姐,这里面是什么啊?”
“垃圾而已。”
南鸢只是淡漠地别过头,转身上了楼。
……
夜色微凉,清风习习。
敞开的书窗前,苏鱼清一动不动地坐在书桌前,手边的书被风吹得翻了页,他的视线却久久地定在窗外,也许他没注意到,他的书拿反了。
他的思绪已经神游了好久,脑海里全是南鸢今天在车上喊他的那一句‘清清’,尽管他知道南鸢只是在开玩笑,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了一整天。
清清,这两个字仿佛能操控他的咒语。
他拧了拧眉心,眼睛被风吹得有些干涩,随手拿起一旁的眼药水滴了两滴,合上书窗。
他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来一枚打造得精美无伦的钻戒,位于戒指顶端的钻石中,在光线的折射下,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光线拼成的‘鸢’字。
这是他为南鸢定制的钻戒,独一无二,用心良苦,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拿给她看。
自从她从魔都回来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虽然还是会跟他说说笑笑,但是总感觉她黯然无光,就像失去灵魂的躯壳,过着行尸走肉般的日子。
他本以为带她离开魔都,离开霍之勉,就是远离苦海深渊,就是幸福生活的开端,殊不知,她内心的伤害已经无法弥补。
没有一个经历过痛苦的人会对过往释怀,如果不曾提起,并不是忘了,而是在逃避。
她没有真正地放下霍之勉,所以无法真正地接受他。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等。
苏鱼清擦拭得那枚钻戒更亮,就如同他璀璨的眸子里盛满了星辰,折射出希望的光芒。
“叩叩——”
他正想得出神,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开门,居然是南鸢。
苏鱼清顿时风中凌乱:“鸢鸢?”
“嗯,清清。”
南鸢的语气从所未有的温柔,笑容纯粹,眉眼弯起似月牙,就像一流清泉流进了他的心中,溶化了他心中所有的阴霾。
苏鱼清捧起她的脸,激动得双手发颤,“你再叫一遍?”
南鸢笑得愈发灿烂:“清清。”
她胭红的唇瓣一张一合,轻轻吐出那两个他想了一整天的字,她就像一例毒药,积年累月地侵蚀着他的理智,却又让人不舍得反抗。
所以这意思是……
南鸢双手勾着他的脖颈,轻轻踮脚凑到他耳边:“我们结婚吧。”
我们结婚吧。
这五个字,犹如一例兴奋剂。
向来温和安静的他,在这一刻激动得浑身颤抖,就像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他的本能反应竟是如此地强烈。
她肯了,她终于肯嫁给他了。
“我没听错吗?”苏鱼清捧着她的脸,生怕自己产生了幻听。
南鸢的眼神坚定:“我是说真的,我们结婚吧。”
苏鱼清仍不敢置信,“鸢鸢,你想清楚,你爱我吗?”
嫁给他,不代表爱他。
如果是出于别的原因嫁给他,那他宁可不要。
南鸢的笑戛然而止,双眼逐渐变得湿润,她紧抿着红唇,没有回答他的话。
可她心里是清楚的,她对苏鱼清也许是感激,也许是同情,但绝不是爱。
她的沉默已经给了他答案。
意料之中。
却也加倍地疼痛。
有些事不拆穿不甘心,拆穿了又痛心,说来说去都是在折磨自己。
苏鱼清轻抚着她的发丝,嗓音宛如丝丝入扣的春风,“鸢鸢,不要勉强自己,我并不需要你回报什么。”
南鸢紧张地攥住了他的衣袖,“我一定会爱上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她的眼里闪烁着光芒,那种真诚和坚韧都让他为之心软,“要多久?”
“等我慢慢地习惯你,慢慢地变得离不开你,慢慢地让你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南鸢的眼睛里闪烁着倔强的光芒,“你要相信,这世上没什么跨不去的坎,也没有什么忘不掉的人,所以,给我个接纳你的机会,好吗?”
她想要开始新的人生,首先就应该跟过去道别。
“好。”
苏鱼清轻拍了拍她的头,满脸都舒展着温柔的笑。
他始终是无法拒绝她的。
“谢谢你,清清。”谢谢你愿意接纳如此糟粕的我,谢谢你愿意给我一个新的人生。
南鸢扑进了他的怀里,她从未如此丢盔弃甲地投靠一个男人,只因为他是苏鱼清,他是唯一一个能给足她安全感的男人。
她深知自己配不上苏鱼清,可是感情里哪有那么多高低贵贱,又哪来的那么多道理可讲,喜欢就是喜欢,想要就是想要,谁都逃不过自己的私心。
想当初,霍之勉不也是这么自私吗?
苏鱼清牵着她走回书桌前,拿起那枚还未来得及放进抽屉里的钻戒,“喜欢吗?”
“这是……”南鸢捧在手里端详了好一会儿,看见了钻石中的‘鸢’字,那不是刻痕,而是光线的折射,“好神奇啊。”
她头一次见到这种不可思议的雕刻手法,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求婚戒指,现在我想……”
“我愿意。”
苏鱼清还没说完,南鸢就抢着点头,一点也不犹豫地把戒指套入无名指。
那一刻,苏鱼清的心中涌出了一丝难得的占有欲,就好像南鸢刻上了他的名字一样。
“鸢鸢,我爱你。”
苏鱼清拥她入怀,亲吻着她的额头,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拥有的感觉,也是他第一次说爱她。
……
魔都。
深夜,一场雷阵雨降临,惊醒了梦中人。
霍之勉坐在床上,额头冒出细密的薄汗,急促的喘息慢慢变得平稳。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南鸢在梦里与他相遇。
他掀开被子,打开起居室里的灯,走到了窗帘遮掩得严实的落地窗前,唰地拉开窗帘。
城市的霓虹灯在雨中闪烁,照耀着点点阵雨,泛着银色的光芒,他看着急促的雨点落进水潭,听着窗外的雷雨交加,思绪神游到了几千里以外的帝都。
一年了,不知道远在北方的你过得好不好。
他嗅着南鸢最喜欢的薰衣草香,盯着手指上的结婚戒指发呆。
“叩叩——”
非利在门外问候:“少爷,您还好吗?”
霍之勉收回手,收回了溢满眼眶的晶莹,给他开门:
“怎么了?”
非利一脸担忧,“少爷,您是不是又有病发的迹象,要不要我去请惠子大人来给您看病?”
松下惠子,南晚晴从日本带回来的医生。
一年前南晚晴突然失踪,其实并不是只顾着自己逃命,而是跑到了日本去找他们口中的‘那位大人’回来给霍之勉治病,当时霍之勉已经病入膏肓,若不是南晚晴及时把松下惠子带回来,霍之勉恐怕已经死了很久了。
说起来,南晚晴也应该感谢南鸢,要不是南鸢伪造了那份霍之勉的死亡报告单,南晚晴也不会这么急着去找松下惠子,霍之勉也不会及时得救。
这也许就叫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素平生说:
为什么男主也这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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