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以后会告诉你的，现在暂时保密。言之你什么时候这么有良心，懂得关心我了。”

“你这么说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早知道就不等你回来了，直接让李叔把门防锁了，让你去和那些想爬上你的床的妖艳贱货过夜！让她们把你榨干！”

褚晏珩弯曲食指轻轻弹了弹她的脑门，“我的良心不仅不会痛，还美滋滋的。小小年纪的，脑袋里尽是一些有颜色的东西。你刚刚怎么了？做噩梦了？”

“嗯，梦到薄晟去世那一幕。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但总觉得自己心里很愧疚，像是做了天大的坏事一样。”

“没有什么好愧疚的，那是他的命，做尽了坏事就要付出代价这是亘古不变的。好好睡一觉吧，别想那么多，你的做法至始至终都是对的，这一点没有人会去否认你。”

“明天还要上课，快去睡吧。高考要是没考好信不信我揍你。”

薄言之冲褚晏珩吐了吐舌头，“那我就告你家暴！”

说完，赤裸着洁白的脚丫子跑走了。

褚晏珩：“……我有一句妈卖批无论如何我都要讲出来。”

……

薄言之离开后，褚晏珩从烟盒里取出一支香烟缓缓点燃，淡白色的烟圈从男人的唇边缓缓溢出，烟雾渐渐模糊了他的脸庞，借助着尼古丁带来的快感来麻痹自己。

他从来不在薄言之面前抽烟，她不喜欢他在她面前抽烟，他就不这么做。

可是现在，他需要抽烟，来麻痹自己。

纵然过了十年之久，他还是忘不了第一次见到薄言之的时候。

满身是伤的她，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说出口的话，却是如何处决她的父亲。

他好看的眉眼染上了一种不知名的情绪，眉心皱了皱。

处决薄晟的时候，他原本是不同意薄言之也在现场的，可是薄言之求他。

“爸爸亲手杀死了我的妈妈，我想看着他去死。”

八岁的薄言之，此刻心中充满了恨意，以及将要寄人篱下的悲凉。

那个时候他毫不犹豫的收养她，是因为她身上有那个人的影子。她长的真的跟她母亲很像，他时常会想起当年的事情。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如果当年没有萧儒颖的帮助，他可能会死在街头了……

一阵烧灼的痛意从指尖传来，褚晏珩低头一看，原来是香烟烧到了尾部，他皱着眉丢进了烟灰缸中，起身走到窗前。

窗外的夜色漆黑如墨，浓的让人压抑。

言之问他为什么会放弃警察的工作去接管公司，因为，他有了她，他想好好活着，好好照顾萧儒颖的孩子，算是对当年萧儒颖帮助的回报。

想到这儿，褚晏珩不自觉的露出了笑意。

薄言之房中，她坐在窗上，孤独无助的抱着自己，眼神空洞无望。眼角落下滚烫的泪，一滴一滴落到被子里，最后隐没不见。

“妈妈……”一声呢喃从她口中传出，她动了动，从抽屉中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女人笑容清浅，温婉美丽，正是她母亲年轻时候的模样。她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一张母亲的照片了。

以前的母亲何其的温柔美丽，如果不是嫁给了父亲，母亲也不会再也不曾笑过，甚至变成了那般模样。

父亲，父亲……

对，没错，晏哥哥说的都是对的，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咎由自取！

薄言之轻舒了口气，再看着那张照片的时候，唇边扬起了笑容。

第二天，薄言之还赖在床上，房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她一把拉过被子蒙住头，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奈何门外的人太过执着，敲门声仍旧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