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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替姐姐去嫁萧家的纨绔少爷，听闻他风流成性，情债布京城。
我拿着婚书走到了萧家大门，却被告知已被退婚。
打算离开的时候，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下了马，看着我淡淡道：
“本公子何时说过要退婚？”
几个月后，萧家小公子回府，萧谨牵着我的手去迎。
一见面，萧让惊喜地朝我奔来，
“大哥！让我看看我的未婚妻！”
萧谨揽起我的腰，依旧淡淡：
“让儿，不得无礼，喊嫂嫂。”
1
姐姐大婚前逃婚了，按照婚约，她要在三月后嫁给京州萧府的庶子。
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全家人在客栈急得团团转。
“这可怎么办啊！得罪了萧府我们全家都小命不保啊！”
“要是被人知道宁儿逃婚的事那还得了！我们许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父亲眉头皱成一团，站在大开的窗子前直叹气。
娘亲急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眼泪都要掉下来。
弟弟在那里吃着冰糖葫芦，指着我童言无忌道：
“宁姐姐走了，不是还有楹儿姐姐吗？”
话音一落，屋子里的人齐齐看向了我。
我嘴里还嚼着鲜肉饼，浑身一抖，酥皮掉了一地。
“我？......不.....不得行啊！”
2
话还没说完我就被娘亲拉到了梳妆台前，
“楹儿啊，你好生听我说，你姐姐性子直爽，非要追求真爱，小时候你姐姐也待你不薄吧？现在这个节骨眼，要是你姐姐逃婚的事被传出去了，以后你每月的鲜肉饼都要少吃两块！”
一听这鲜肉饼我可就来劲了！
“娘亲！我嫁！”
娘亲笑着点了点我的鼻子，“你啊这个小馋猫，你先别急。”
“你听娘说，大婚的日子时间还长，你拿着婚书暂且到萧府住一阵子，听闻萧家庶子是个难伺候的主，到时候，你就像村口那猎户千金一样娇气蛮横！让萧家退了婚，届时你们姐妹俩就可以各寻真爱了！”
我一听，这主意好啊！
又帮了姐姐，又能在萧家蹭吃蹭喝！
听说萧家是京州的大户人家呢！到时候不就有吃不完的鲜肉饼了！
想到这，我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一转眼的功夫，娘亲就帮我穿好了鹅黄的衣裙，梳妆打扮好了。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眨了两下眼睛。
想不到梳妆后的自己还有几分姿色。
“娘，要是萧家公子心悦上我，不让我走了怎么办？”
“不会的，娘亲打探到消息，人家也有自己的心上人呢！”
我一听更高兴了！
呼呼地就钻进了轿子里。
3
京州路远，一路过去风尘仆仆。
我捂紧了怀里的鲜肉饼，这可是我最后的存粮，我可得护好了！
好不容易到了萧家，我却被人拦住了。
侍卫不让我进去，说根本没接到要收留我的消息。
我站在门外茫然又不知所措。
旁边浇花的婢女在旁边小声议论：
“那个不会就是萧公子在乡下的那门娃娃亲吧？之前还说人家是个识眼力见的，知道自己如今攀不上萧家就不来打扰。谁知道也是个攀附权贵的。”
“乡下人都那样，有了点关系不得抓紧了往上攀，这可是萧家呢！”
“你看门口那丫头，怎么配得上我们家公子，看起来就脏兮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城门口的乞丐呢！”
她们一边说着，一边哼笑出声。
我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站也不是，觉得羞辱极了。眼泪控制不住地就往下掉，
我咬紧了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这破萧家，谁稀罕嫁了！
管家接到消息，终于来到我面前，面露难色地说：
“许小姐还望见谅，早在三日前我们就将退婚的帖子送了出去，只是这山高路远，怕是还没送到。”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塞进我怀里。
“许小姐，这是我们萧公子的一点心意。路途跋涉，您先找个旅店安顿下来。”
身后的丫鬟还在小声议论：
“我就说她会被退婚吧？看她那副样子就嫁不进萧家。”
“当时就听萧公子说过，是个乡下的野丫头，连玉盘都没见过。”
“要不赌一赌？看她是要了那笔钱还是在这死缠烂打？”
我听着她们的话，吸了吸鼻子，抓起钱袋就扔了过去。
“谁稀罕你们萧家的臭钱！我才不要！”
结果太用力，连同怀里的鲜肉饼也腾的飞了出去。
那一刻，我的眼泪瞬间绷不住了。
“哇啊——我的鲜肉饼！”
哗啦哗啦地掉下来。
冬日本就冷，一路赶过来又饿又困。
忍着一路没吃的鲜肉饼现在还落到了花坛里沾满了泥！
本就不稀罕嫁这萧家，还要被碎嘴子嚼舌根，
这谁忍得了！
于是听到萧家公子出现在我面前那刻。
我毫不犹豫呼着我的小肉手扇了过去。
啪叽一声，世间都安静了。
我眨了眨眼睛，看清了眼前人。
好漂亮的一双眼。
“休得对大公子无礼！”
一群侍卫眼看就要围过来将我拿下。
面前人抬了抬手，“无碍，不要碰她。”
管家到他身边说明了来龙去脉，他看着我的眼睛逐渐盈满了笑意，目光看向花坛里沾满泥点子的鲜肉饼。
下一秒从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来。
管家瞪大了眼睛：“好久没见公子这么笑过了。”
萧公子眼神淡淡地扫过去，他瞬间噤了声。
接着我感觉肩上一沉，一件厚实的大氅落在了我身上。
淡淡的沉香味包裹住我，还带着暖意。
管家着急地说：“公子！你可不能受凉啊！来人，快拿暖炉过来！”
他没理会，拉着我的手就往里边走。
我恢复了几分理智：
“萧公子，萧府不是已经下了退婚帖吗？男女授受不亲......”
他打断我，“本公子何时说要退婚了？”
此话一出，全府都噤了声，连同那两个碎嘴子丫鬟。
我心中委屈，甩开他的手：
“萧家家大业大，什么都是你们说了算！成亲是你们说的！退婚也是你们说的！我不嫁了！”
我声音一大，把过路人都引了过来。
他往我这边挡了挡，看起来弱不经风的，肩膀倒是宽厚。
他的声音温和又无奈。
“外边凉，我们到里边说。”
“可好？”
他的声音像是下了蛊一般，一点点将我引诱到了府里。
4
坐到厅堂里，我才得好好打量这位名义上的夫君。
他身上多了件白色的大氅，捧着暖炉苍白的唇色逐渐变得红润。
我感觉脸有些热起来。
我第一次看到如此貌美的男子。
他同娘亲说的蛮横无理根本不一样，反而温润得像块美玉。玉冠束发，眉眼间全是淡淡的笑意。
不像个坏人。
他将一杯热茶送到我面前。
“舟车劳顿辛苦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稳住心神。
“萧公子，现在可以谈谈退婚之事吗？”
他手指顿了一下，摩挲着茶杯。默了一会儿，随即淡淡地说：
“退婚之事，是府里人没交代清楚，本公子从未有过退婚的想法。”
旁边的管家听着额头框框冒冷汗。
“公子......”
萧谨扫了他一眼继续说：
“离大婚还有些时日，许小姐不如在萧府住下，到时后悔了......退婚也不迟。”
见他一直推拒，我也没有勉强的道理。
不如就像娘亲说的那样，让他心生厌烦，到时候再把我赶出萧府！
还没等我细想，一盘还飘着热气的鲜肉饼就端了上来。
我的眼睛瞬间亮了。
萧谨笑意淡淡：“萧府没什么可以招待许小姐的，还请见谅。”
我舔了舔嘴唇，应下后就开始大快朵颐。
接着听见他说：
“许小姐可知本宫的名讳？”
我摇了摇头，娘亲父亲都没有告诉我，只同我说是萧家庶子。
面前人笑了笑，温声说：
“在下萧谨。”
“许小姐可不要记错了名字。”
5
等我走后，管家便绕到萧谨身边。
“主子，您贸然认领二公子的婚事，要是被他知道了怕是不妥……”
萧谨听了淡淡道：
“萧让贸然退婚，不顾萧家的信义，是我们萧家有错在先，无论如何，都应该照顾好人家，至于婚事……”
“萧让成不了这亲，总有人得替上。”
他低下头，淡淡道：
“十年前发洪灾，是许家人救了萧家，如果没有他们，哪来如今的萧家？要是拂了许家的面子，就是对不起许家，还耽误了许小姐的名声。”
“这亲，我替让儿去成。”
管家默了默，又问：
“那王家小姐那边？”
“告诉她，本宫要成亲了。”
他摩挲着茶杯，在原处坐了许久。
回到里屋时，发现被子拱起了一块。
萧谨脚步微缓，走到榻边，轻轻掀开被角。
小姑娘蜷成一团，怀里还抱着半块没吃完的鲜肉饼，睡得正熟。脸颊被暖气熏得泛红，睫毛扑闪。
管家悄声进来，
“主子，查清了。”
“许家大小姐是与一个书生私奔了。许家怕得罪萧府，才让小女儿顶替上轿。许家那边传了密信，嘱托二小姐……务必胡闹任性，让萧家主动退婚。”
“不过这二公子也真是的……退婚也不提前说，让许家小姐跑这么远来……”
萧谨望着窗外枯枝上一点残雪。
“胡闹任性么？”
“她叫什么？”
“许楹。楹联的楹。”
他低声念了一遍，唇角微弯。
“挺会挑人。”
他转身，“去告诉许家，婚事照旧。让他们不必再费心。”
管家犹豫：“那二公子那边……”
“萧让在外游学，不到成婚那日不会回来。”
萧谨语气淡了下去，
“等他回来，我自有交代。”
“是。”
6
我在萧府住下了。
住的院子叫“听雪堂”，宽敞暖和，炭火终日不断，案几上每日都摆着新鲜的糕点和热茶。
但我没忘记娘亲的叮嘱。
——要娇气，要蛮横，要让萧家厌烦。
于是我开始作天作地，势必要让萧谨看我不顺眼。
入府第一日，我便决定把萧府闹得鸡犬不宁。
先是把膳房给烧了，又把府里素雅的苍兰都换成火红的牡丹。
跑到鸡圈里抓了只鸡出来，在府里追着鸡满府跑。
府里的丫鬟叽叽喳喳：
“还真是乡下来的丫头！不知道给公子下了什么蛊，竟然让她留了下来！”
“诶哟喂！那可是公子最爱的苍兰！全都换成牡丹公子回来不得生气！”
“等着瞧吧，这丫头肯定过不了几天就会被赶出府！”
她们你一言我一句地说着，殊不知我心底已经乐开了花，转头继续追活蹦乱跳的老母鸡。
“抓到你了！”
下一秒，我撞向了一个温暖的胸膛，将人扑倒在地。
老母鸡早就跑走了。
只剩下我和身下人沉重的呼吸声。
“许姑娘，可以起来吗？”
我下意识作起来，一边说一边扭着身体。
“不起不起我就不起！”
接着就感觉下面传来了奇怪的感觉，好像什么东西抵着自己。
察觉到是什么后我脸腾得红了起来，马上起了身，又不小心栽倒下去。
“萧……萧公子莫怪，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脸也红的像碳炉，伸手扶住我的身体。
“无碍，你可有摔倒哪里？”
我摇了摇头。
他抿了抿唇，低声道：“那便好。”
随即缓缓起身，将衣袍上的尘土拂去，动作间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
我看着他微红的耳尖，忽然觉得这位传闻中难伺候的萧家公子，似乎并非那般不近人情。
但转念想起自己的“重任”，立刻又板起脸，叉腰道：
“萧公子，你的鸡吓到我了！你得赔我！”
萧谨微微一怔，目光掠过我，又看向远处那只正在悠闲啄食的老母鸡，唇角似乎弯了一下。
“好，赔你。许姑娘想要什么？”
我眼珠一转，理直气壮地说：
“我要吃城南王记的鲜肉饼！现在就要！要刚出炉热乎乎的！”
旁边的管家忍不住开口：
“许姑娘，这……城南王记离府甚远，来回至少一个时辰，这饼买回来也凉了……”
我立刻瘪起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不管！我就要吃！没有鲜肉饼，我今天就不吃饭了！”
萧谨却只是平静地看了管家一眼。
“去备马车，我亲自去买。”
“公子！”
管家惊呼，“您身子才刚好些，怎能吹风奔波？让下人去吧！”
“无妨，”
萧谨拢了拢身上的大氅，目光落在我脸上，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
“许姑娘是客，理应招待周全。况且……我也许久未出门走动了。”
他说完，便转身朝府门走去。
我愣在原地，看着他清瘦却挺直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7
约莫一个半时辰后，萧谨回来了。
他脸色比出门前更苍白几分，唇色淡得近乎透明，手中却稳稳提着一个油纸包。
他将尚且温热的油纸包递给我。“趁热吃。”
我接过，打开，鲜肉饼的香气扑鼻而来。捏在手里，甚至还有些烫。
我抬头看他，他额角有细密的汗，呼吸也比平时重些。
“你……你没事吧？”我小声问。
他摇摇头，走到廊下坐下，示意我也过去。
“陪我坐坐。”
我捏着饼，坐到他旁边的石凳上，小口小口吃起来。
饼皮酥脆，肉馅鲜香，果然是顶好的味道。
吃着吃着，我忍不住偷偷瞄他。
他闭着眼，靠在柱子上，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看起来疲惫又脆弱。
“萧谨。”我鬼使神差地叫了他的名字。
他睁开眼，看向我，眼中并无不悦，只有淡淡的询问。
“你……为何对我如此好？”
“你明明可以把我赶出去的。”
我捏紧了油纸，等着他回答。
他沉默片刻，目光投向庭院中那些开得热烈的红牡丹，缓缓道：
“许家于萧家有恩。你既来了，萧家便不能亏待你。至于婚事……你若实在不愿，我不会强求。但在那之前，你安心住下便是。”
“可她们都说，你有心上人。”
萧谨眸光微动，看向我，那眼神很深，让我有些看不懂。
“那是过去的事了。”
他顿了顿，又道：“许楹，在我这里，你可以做你自己。不必刻意娇蛮，也不必勉强。”
我的心猛地一跳。
他怎么看出来的？！
脸颊有些发烫，我低下头，胡乱地咬着饼，含糊道：“我……我就是这样的性子！”
他轻轻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他靠着柱子，闭上眼睛，好似真的睡着了。
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我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
好凉。
可刚刚的鲜肉饼却那样烫。
我看着他双白皙又漂亮的手，下意识地呵了暖气，覆了上去。
小时候姐姐也是这样为我暖手的……
就当做，是鲜肉饼的回礼吧。
我感觉脸有些烫。
一定是鲜肉饼暖了身子！
第二天我心思都飘散了。
全在昨夜萧谨的那句话里。
他说我不必装作娇蛮，在他那里，只要做自己就好。
我忽然有了不想退婚的念头。
这样想着，就听到前厅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女子娇脆又带着怒气的声音。
“萧谨哥哥呢？我要见他！他凭什么要成亲？我不同意！”
我心下一惊，这声音……莫不是萧谨那位“心上人”？
我蹑手蹑脚蹭到廊柱后，偷偷往前厅瞧。
只见一位穿着鹅黄锦缎斗篷、容貌明媚艳丽的少女，正站在厅中，柳眉倒竖，对着管家发脾气。
她身后跟着几个丫鬟仆妇，架势十足。
管家一脸为难：
“王小姐，公子他……身体不适，正在休息。至于婚事，乃是老爷夫人早年定下，公子也是遵命而行……”
“我不听！”
王小姐跺脚，“萧谨哥哥答应过会考虑我的！你去告诉他，我王诗语今天非要问个明白！”
正僵持着，萧谨的声音从内间传来，带着惯有的清淡：
“诗语，进来吧。”
王诗语眼睛一亮，立刻提起裙摆跑了进去。
我鬼使神差地，也悄无声息地溜到窗根下，屏住呼吸。
王诗语的声音带着委屈，
“萧谨哥哥！”
“你要成亲的事，是真的吗？和那个……那个乡下来的丫头？”
“嗯。”萧谨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那个丫头哪里配得上你？她粗鄙无礼，行事荒唐，全京城都传遍了！萧谨哥哥，你是不是被她用什么手段迷惑了？还是……还是萧伯父逼你的？”
“无人逼我。”
“婚事是旧约，我既应承，便不会反悔。许楹她很好。”
窗外的我，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王诗语显然急了：“她好？她哪里好？萧谨哥哥，你看看我，我才是和你青梅竹马、门当户对的人！我们王家也能帮衬萧家，那个乡下丫头能给你什么？”
萧谨的语气沉静却坚定，
“诗语，”
“我择妻，不看门第，不论助力，只问本心。此事已定，不必再提。你若还认我这个哥哥，日后便唤她一声嫂嫂。若不认，萧府大门，你也尽可少来。”
王诗语的声音带了哭腔，
“你！”
“萧谨，你狠心！我恨你！”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前厅安静下来。
我呆呆地站在窗外。
萧谨他说……我很好？他择妻，只问本心？
“听够了？”萧谨的声音突然在很近的地方响起。
我吓了一跳，猛地抬头，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窗边，正隔着窗棂看着我。
他眼神温润，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我脸涨得通红，下意识反驳，
“我……我没偷听！”
“是……是声音自己跑进我耳朵里的！”
他轻轻推开窗，一阵冷风灌入，我却觉得脸上更热了。
“冷，进来。”
我手脚僵硬地挪进屋里，不敢看他。
“那个……王小姐她，好像很喜欢你。”
我低着头，没话找话。
“嗯。”
“你……你真的不喜欢她了吗？”
“从未喜欢过。”他的回答简洁明了。
我惊讶地抬头：“可他们说……”
“年少时，家中确有撮合之意。但我与她，仅有兄妹之谊，并无男女之情。后来我已与她及王家说明白。”
他看着我，目光清澈，
“许楹，我既应了与你的婚约，便不会三心二意。”
我看着他的眼睛，忽然觉得心变得奇怪起来。
酥酥麻麻的，又泛起暖意。
好奇怪。
9
接下来的日子，我收敛了性子。
不再像娘亲说的那样作天作地，开始注意起自己的行为礼节来。
冬日疾风，萧谨的风寒加重了。
管家说公子害怕传染给我，不让我见他。
府里人来来往往，竟没有一个是他的亲人。
管家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我们公子就是太在乎旁人的感受，什么都让人一头。”
“这辈子不争不抢，当年为了救下一个将领，落下了病根，谁知道人家根本不在乎。”
“公子这些年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身边没有一个人。”
“那年他七岁，养的狸猫被二太太扔进了水井里，当时他那么小，还什么都不懂就学会了忍耐……”
说到这，我下意识反驳他：
“他还有我啊。”
“我是他将来的妻。”
管家顿了顿，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我到底是没听他的话，半夜翻进了萧谨的屋子里。
我没想到那扇窗户对着的就是他的床榻。
翻进去的那刻，压上了个结实的身体。
接着对上了一双潮红的脸。
“楹儿……不是不让你来么……”
他皱着眉，却也那般好看。
我下意识愣了神。
“我来陪你。”
他笑了声，往日苍白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
“楹儿，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我红了脸，“我来照顾我未来夫君啊。”
他低低地笑着，笑得我心颤。
随即抬眼直直地看着我。
“楹儿，这是你说的。”
他弯起眼的样子像北山的媚狐，把人勾进他的眼底。
“你要嫁我。”
他直起身子，在我额头上印下轻轻一吻。
“不许食言。”
我坐在他的身上。
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10
可娘亲那边传来了急讯。
问萧家怎么还没有传来消息，我在萧府过的好不好。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被养的珠圆玉润，哪还有刚来时风尘仆仆的样子。
退婚退婚退婚。
娘亲十句话八局不离这两个字，看得我莫名烦躁！
我拿起信纸刚准备落笔，满脑子却都是那张温润如玉的脸。
男色误人！
我肯定是被蒙蔽了双眼！
可是……可是娘亲说他不是什么好人……
我犹豫着，出门透口气。
转而就听到了丫鬟们的议论。
“那位许小姐可真能折腾，大公子脾气也太好了。”
“你懂什么，大公子那是……瞧上人家了！没见眼神都不一样吗？什么时候见大公子对旁人这么上心过？”
“可……可她原本不是二公子的人吗？这要是二公子回来……”
“嘘！小声点！主人家的事也是我们能议论的？”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什么意思？
我原本要嫁的，是那个我从未谋面的萧家庶子，萧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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