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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我是职业舔狗。
接单要求有三：
不舔熟人、不违法、不拆真cp。
直到老板开出十倍价格：
“去舔我儿子，让他感受社会险恶。”
看到照片我笑出声。
这不是高冷校草许砚吗？
当年他拒绝我的理由是：
“抱歉，我不喜欢倒贴的女生。”
我每天准时打卡：
“宝，今天吃药了吗？穿的什么颜色内裤？”
他拉黑我十个号码后终于回复：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按照剧本深情告白：
“因为六年过去，我还是喜欢你呀。”
手机突然弹出闺蜜消息：
“笑死，许砚说被变态骚扰要报警……”
01
干我们这行，有三不沾。
熟人的单不接，违法的活不干，真cp不拆。
这是职业道德，也是保命法则。
毕竟，舔狗只是工作，生活还得继续。
直到那天，一位备注“金主爸爸ProMax”的老板甩过来一个单子。
价格是市场价的十倍。
我端着咖啡的手稳如老狗，直到点开需求。
“目标：我儿子许砚。
“任务：让他充分感受社会的险恶与人心的复杂。
“方式：用你最专业的手段，舔他。”
我对着电脑屏幕挑了挑眉，慢悠悠地敲字：
“老板，规矩懂吧？先验货，看照片，熟人不下单。”
对方秒回一张高清证件照。
照片上的男人穿着白衬衫。
眉眼清冷，鼻梁高挺，薄唇紧抿。
我嘴里的咖啡差点喷屏幕上。
许砚。
我那个在大学里轰轰烈烈追了三个月，最后被他一句“抱歉，我不喜欢太主动、太倒贴的女生”无情秒杀的——前·暗恋对象兼高冷校草。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我压下心头那点翻腾的旧账。
职业素养瞬间占领高地。
这单，于公于私，我都舔定了！
“老板，确认目标非熟人。订单已接，VIP至尊舔狗服务启动，保证令郎体验深刻，终身难忘～”
我从抽屉里翻出尘封已久的小本本。
清了清嗓子，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
那边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喂，哪位？”
我瞬间切换上甜度满分、夹子音拉满的声线：“宝~是我呀！今天按时吃药了吗？天气预报说会降温，你得多穿点，别让我担心呀~对了，你今天穿的什么颜色内裤？我想知道嘛！”
“……”
电话那头是长达五秒的死寂。
然后只剩下一串忙音。
“嘟——嘟——嘟——”
很好，开门红。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接下来的日子，我比上班打卡还准时。
每天早上七点，准时一发深情电话：
“宝，醒了吗？我昨晚梦到你了，梦里你对我可好了……”
中午十二点，关心他的胃：
“宝，吃饭了吗？吃的什么？拍给我看看嘛，不然我不放心。”
晚上十一点，睡前故事准时上线。
用我自己听了都起鸡皮疙瘩的温柔嗓音，朗读《小王子》片段。
微信被拉黑？换号。
手机被屏蔽？换卡。
我还搞到了他们公司的地址，隔三差五匿名送去一些“温暖”。
一杯齁甜到怀疑人生的全糖奶茶。
一束骚气冲天的紫色玫瑰。
附带卡片：“砚砚，工作再忙也要想我哦~”
落款是“你的专属小太阳”。
我在他们公司楼下奶茶店有线人，她津津有味地和我播报了一下现场实况。
许砚每次收到东西，那张冰山脸都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下去，周围的低气压能冻死蚊子。
完美。
在我花样翻新的“舔狗风暴”袭击下。
在我牺牲了第十个电话号码后。
我的微信小号终于迎来了历史性的一刻。
许砚通过了我的好友申请。
然后，聊天框里弹出一条消息，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那濒临崩溃的怒气值：
【许】：你到底想干什么？
02
我对着手机屏幕，露出了一个职业化的“深藏功与名”的微笑。
很好，鱼上钩了，可以收线了。
我深吸一口气，指尖飞舞，将排练了无数次的凝聚了多年“舔功”精华的台词发了出去。
语气深情中带着倔强，卑微里透着执着，活脱脱一个痴心不改的绝世情种：
“许砚，我知道我很烦，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六年了，从大学到现在，我心里就再也装不下别人了。我这么做，只是因为……我还是好喜欢你呀。”
发送成功。
我自己都被这精湛的演技感动了零点一秒。
正当我摸着下巴，琢磨着他会被这番“深情告白”恶心到什么程度，是会直接骂回来还是再次拉黑时，手机“叮咚”一声，特别关心的提示音。
是我闺蜜发来的微信，一连串的“哈哈哈”刷屏，后面跟着一条让我头皮瞬间炸开的语音。
我点开，闺蜜那笑到岔气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笑笑！我的妈呀！笑死我了！我刚在另一个群里看到许砚在问，说被一个变态骚扰了快一个月，证据都整理好了，问报警的话流程怎么走、能关对方几天！他还说那变态声音做作、手段低劣、严重影响他身心健康！哈哈哈哈……等等，这变态的描述方式，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我：“……”
看着我和许砚对话框里那句孤零零的“我还是好喜欢你呀”，再想想闺蜜发来的“报警”二字，我默默放下了手里的奶茶。
完了。
玩脱了。
我盯着闺蜜那条语音。
感觉天灵盖都在嗡嗡作响。
报警？许砚要报警？
我李笑笑纵横舔狗界多年，靠的就是精准拿捏法律边缘的尺度，以及“舔完即走，绝不纠缠”的职业操守。
怎么到了他这儿，就直接升级成“危害社会治安”了？
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画面。
冰冷的手铐，警察叔叔严肃的脸，还有局子里那顿可能不太可口的晚饭……
最重要的是，我的职业声誉！
这要是传出去，“黄金VIP舔狗”因骚扰前男神被捕，我还在不在圈里混了？
不行！绝对不行！
我火速切回和许砚的聊天框。
那条“我还是好喜欢你呀”还孤零零地挂着。
我深吸一口气，啪啪啪打字。
语气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从深情舔狗秒变卑微打工人：
“许先生！许总！校草大人！手下留情！误会！天大的误会！”
“我不是变态！我是……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啊！”
“您父亲！是您父亲花钱雇我来……来让您体验一下社会复杂性的！有聊天记录为证！转账记录也有！”
我手忙脚乱地截图，准备把我那“金主爸爸ProMax”的聊天记录和转账记录一股脑发过去自证清白。
消息发出去后，石沉大海。
聊天框顶端没有“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
安静得让人心慌。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抱着手机，坐立难安。
他信了吗？他会不会觉得这是我为了脱身编造的更离谱的谎言？他是不是已经在去派出所的路上了？
就在我几乎要开始构思狱中生涯规划时。
手机终于“叮”了一声。
不是许砚。
是“金主爸爸ProMax”。
我心里咯噔一下，点开。
【金主爸爸ProMax】：任务终止。尾款已结清。另，我儿子要你的联系方式，我给他了。
我：？？？
老板，你这卖队友卖得是不是太干脆了点？！
03
还没等我从被老板背刺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一个新的好友申请弹了出来。
头像是一片简洁的深海，微信名只有一个字：【许】。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我颤抖着手点了通过。
那边沉默着。
我决定先发制人，继续我的坦白从宽政策：“许砚同学，对不起！我真的只是拿钱办事，职业需要，绝对没有针对你个人的意思！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报警！我保证立刻马上消失在您的生活里，删号退网，绝不再出现！”
又是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
然后，他的消息回了过来。
字数不多，却狠狠扎在我心上：
【许】：职业需要？
【许】：李笑笑，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职业？
他认出我了？！
他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
完了，这下从“变态骚扰”升级为“熟人作案”，情节更恶劣了！
我头皮发麻，硬着头皮回复：“呃……毕业之后，机缘巧合，混口饭吃……那个，看在老同学的份上，能不能……”
【许】：不能。
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许】：明天下午三点，市中心星巴克。
我懵了：“……啊？”
【许】：当面谈。关于你骚扰我，以及……冒充我父亲这两件事。
冒充他父亲？！我什么时候……哦，那个“金主爸爸ProMax”！
我赶紧解释：“不是冒充！真的是你爸……”
【许】：我父亲三年前就去世了。
我看着屏幕上那行字，整个人僵在椅子上。
那个出手阔绰、言辞犀利的“金主爸爸ProMax”……不是他爸？
那会是谁？
谁花十倍价格，雇我去舔许砚？！还打着让他感受“社会险恶”的旗号？
这单子，从一开始就是个坑？！
而我，李笑笑，业界黄金VIP，不仅傻乎乎地跳了进去，还差点把自己舔进局子！
许砚的消息又过来了，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许】：明天，三点，别想跑。否则，我不介意让警察同志一起去喝杯咖啡。
我看着那条消息，瘫在椅子上。
望着天花板，内心一片悲凉。
果然，舔狗不得house。
尤其是舔到前男神头上，房子不仅塌了，还顺便把我给埋了。
第二天下午两点五十分。
我站在市中心星巴克门口。
嘴上说着“不如跑路”。
身体却很诚实地提前到了。
不仅到了，我还特意早起两小时，洗头化妆，翻箱倒柜找了条看起来既随意又不失精致的奶白色连衣裙，连头发丝都卷得恰到好处。
我对自己说：
主要是为了显得态度端正，争取宽大处理。
我深呼吸，推门进去。
几乎是立刻，我的视线就精准地锁定了靠窗的那个位置。
许砚已经到了。
他穿着白T恤和黑色休闲裤，低头看着手机。
侧脸线条干净利落，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冷淡模样。
他居然提前到？
这不符合他高岭之花的人设啊！
我捏了捏手心，努力维持着镇定走过去。
刚在他对面坐下，还没来得及挤出准备好的、充满悔恨与歉意的开场白，目光就被桌面上放着的一杯饮料吸引了。
一杯焦糖玛奇朵。
半糖。多奶泡。
我的心头猛地一跳。
这是……我以前追他那会儿，每次去图书馆“偶遇”他时，手里必端的饮品。
他居然还记得？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他。
许砚刚好收起手机，抬眸看向我。
他的眼神很沉，没什么情绪，把我那点刚冒头的不切实际的猜想瞬间冻了回去。
“李笑笑。”
他开口，声音和记忆中一样清冷。
“到！”
我条件反射般应了一声，随即意识到这反应太蠢，赶紧低下头，摆出忏悔姿态。
“许砚同学，昨天微信里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是被雇佣的，那个‘金主爸爸’……”
“我知道。”他打断我，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查过了，IP是虚拟的，账户是海外空壳。”
我愣住了：“啊？那……那你叫我来是……”
“两件事。”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我脸上，“第一，确认你的行为是否构成对我的实质性骚扰和名誉损害，评估报警的必要性。”
我后背一凉，冷汗差点下来：
“不构成！绝对不构成！我们有行规的，只舔不缠，精神抚慰为主，绝不越法律雷池半步！而且我用的都是虚拟号，送的礼物也绝对健康合法……”
04
他听着我的辩解，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那双眼睛看得我心底发毛。
等我语无伦次地解释完，他才慢悠悠地开口，抛出第二个炸弹：“第二，我打算雇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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