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小

背景设置

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一章 免费

  夫君让我给他们的交欢助兴。

他满头大汗,语气嫌恶。

“没吃饭吗?用力推!”

帐内传来女人的喘息。

“表哥……慢些……姐姐手劲大,弄疼我了……”

新婚之夜,他指天发誓绝不纳妾。

那时他还是个落魄书生,连买书的钱都是我给的。

如今,他是权倾朝野的户部侍郎。

我是因“无子”被他羞辱的糟糠之妻。

1

这一场荒唐的“助兴”,直到三更天才停歇。

沈辞披着寝衣起身,端起茶漱了口。

然后他用湿漉漉的手,拍了拍我的脸,气味咸腥。

那动作,像极了在打一条狗。

“欢儿这胎,太医说了要静养。”

“这正院的地龙烧得最旺,明日起你搬去西厢房,把正院腾出来给欢儿。”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夫君,西厢房那是……那是下人住的地方,阴冷潮湿……”

“怎么?你委屈?”

沈辞野冷笑一声。

“你占着正妻的位置三年,连个蛋都生不出来,还好意思占着正院?”

“江晚,做人要知足。

“若不是看在你当年那点嫁妆的份上,凭你这无所出的罪名,我早该给你休了。”

床帐内,孟欢披着件红肚兜探出头来,眼角眉梢皆是餍足后的媚意。

“姐姐,你别怪表哥。

“实在是太医说了好些,这也是为了沈家的香火着想。”

她摸了摸尚且平坦的小腹。

“等我生下长子,定让他认姐姐做嫡母,好好孝顺你。”

沈辞野闻言,眼神温柔下来,回头替她掖好被角。

“还是欢儿懂事。不像某些人,满身商户女的斤斤计较。”

“还有,下个月尚书大人的六十寿宴,你不用去了。”

“你愁眉苦脸的,带出去也是丢人。”

让欢儿陪我去,她性子活泼,尚书夫人定会喜欢。”

尚书大人的寿宴,只有诰命夫人才能进门。

他不带正妻,却带一个妾室。

这是把江家的脸面往泥里踩。

“夫君,这不合礼数……”

“在这个家,我的话就是礼数!”

沈辞野不耐烦地挥手,“滚吧,别在这儿碍眼。”

我扶着墙,踉跄着走出门外。

寒风裹挟着雪花扑面而来,冷得我打了个寒颤。

身后,隐约还能听到孟欢娇嗔的声音:

“表哥,你对姐姐是不是太凶了?”

“凶?她就是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废物罢了。”

那身后扇雕花门重重关上,隔绝了满室春光,也隔绝了我对他最后的一丝念想。

第二天清晨,我正指挥丫鬟收拾东西搬去西厢房。

与其说是搬家,不如说是逃难。

沈辞野嫌我晦气,除了几件旧衣裳,正院里那些值钱的摆件,一律不许我带走。

我刚把母亲留给我的妆奁盒子抱在怀里。

孟欢就带着几个粗使婆子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姐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孟欢一身织金海棠红袄裙,头上插满了金翠首饰,整个人珠光宝气,刺得人眼睛生疼。

她指着我怀里的盒子,似笑非笑,

“表哥说了,这正院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沈家的。

“姐姐既然要去西厢房修身养性,带这些俗物做什么?”

我下意识地抱紧了盒子,

“这是我母亲的遗物,不是沈家的东西。”

“什么你的我的?”沈辞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刚下朝,穿着绯红色的官袍,意气风发。

那双眼里,再无当年的清正,只剩下被权势浸泡过的贪婪。

他大步走进来,一把从我怀里夺过妆奁盒,打开看了看。

里面是一支赤金点翠的凤钗。

那是母亲临终前留给我的念想,也是江家祖传的宝物。

沈辞野眼睛一亮,随即将它插在了孟欢的发髻上。

“不错,这钗子成色极好,正配欢儿这身衣裳。”

孟欢对着铜镜照了照,娇笑道:

“多谢表哥赏赐,欢儿很喜欢。”

我只觉得气血直冲脑门,立刻扑了上去。

“沈辞野!那是我的!你凭什么给她!”

“那是我的母亲留给我的!”

2

还没碰到孟欢的衣角,我就被沈辞野一脚踹翻在地。

这一脚极重,正踹在我的心窝上。

我痛得蜷缩成一团,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沈辞野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江晚,你给我搞清楚。”

他蹲下身,用官靴踩住我的裙角。

“自从你嫁进沈家那天起,你的人,你的嫁妆,甚至你呼吸的每一口气,都是姓沈的。”

“我想给谁,就给谁。”

“你要是再敢对欢儿动手动脚,别怪我不念旧情,把你休回家去!”

孟欢依偎在他怀里,假惺惺地劝道:

“表哥别生气,姐姐也是一时想不开。

毕竟她以后住在那种地方,也确实用不上这么好的首饰。”

我趴在地上,看着那对狗男女相携离去的背影。

那一刻,我没有哭。

我只是突然明白了。

那个曾在大雪天冻晕在我家米铺门口,

喝了一碗热粥就红着眼发誓要报答我的书生,早就死了。

如今活着的,不过是一个披着人皮的中山狼。

搬去西厢房的第一晚,我没有睡。

这屋子阴冷潮湿,墙角还泛着霉味。

窗户纸破了几个洞,寒风呼呼地往里灌。

陪嫁丫鬟小翠一边哭一边糊窗户。

“小姐,咱们回江家吧。

老爷要是知道姑爷这么对您,一定带人打上门来!”

我坐在那张断了一条腿的木桌前,借着昏暗的油灯,将这五年来的账本一页页翻过。

“回是要回的,但不是现在。”

我声音平静得可怕,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现在回去,不过是被人看笑话的弃妇。”

“我要走,也得扒了沈辞野一层皮再走。”

沈辞野大概以为,我是个只会依附他生存的菟丝花。

他忘了,我是江家独女。

江家虽是商户,却是江南首富。

我五岁学算盘,十岁看账本,十五岁就能替父亲谈下漕运的生意。

若不是当年被猪油蒙了心,非要下嫁给他,如今这京城的商界,早该有我的一席之地。

沈辞野能爬上户部侍郎的位置,靠的不仅是他的文章,

更是我那一箱箱抬进沈家、又如流水般送进贪官府邸的真金白银。

他以为我的嫁妆铺子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殊不知,真正的底牌,从来都不在明面上。

我从贴身的里衣夹层里取出一把小巧的铜钥匙,打开了一个不起眼的旧箱子。

那里面是沈辞野这几年贪污受贿、买官鬻爵的所有暗账。

每一笔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当初留着这些是为了帮他查漏补缺,怕他行差踏错。

如今这却是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利剑。

我将账本重新收好,又取出纸笔,连夜给在江南娘家的父亲写了一封密信。

信中只有寥寥数语:

“女儿不孝,遇人不淑。”

“今欲断尾求生,请父亲助我转移资产,抽空沈家底蕴。”

“切记,不动声色。”

写完信,我看着火盆里跳动的火苗,将那件还没来得及送给沈辞野的狐裘大氅扔了进去。

火舌瞬间吞噬了雪白的皮毛,发出一阵焦臭味。

小翠惊呼:“小姐,那可是您熬了三个月才做好的……”

“烧了吧。”

我看着化为灰烬的大氅,淡淡道:“脏东西,留着也没用。”

3

除夕夜,大雪封门。

沈家祠堂外,红灯高挂,爆竹声声。

这是正妻一年中最重要的时刻。

按规矩,祭祖大典应当由嫡妻主持,上头香,告慰祖宗,祈求来年平安。

我特意换上了一身素净端庄的衣服,早早地等在祠堂外。

哪怕住在西厢房,哪怕受尽冷落,只要我还占着正妻的名分,这祭祖的香,就只能我来上。

这是礼法,也是底线。

然而,等了许久,等来的却是沈辞野扶着孟欢缓缓走来的身影。

孟欢穿着一身正红色的命妇吉服——那是只有正妻才能穿的颜色。

她的肚子其实还看不出什么起伏,却故意挺着腰,走得一步三摇,仿佛怀的是个金疙瘩。

沈辞野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生怕地上的雪滑倒了她。

看到站在风雪中的我,他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你怎么在这儿?”

我挺直了脊背,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

“今日除夕祭祖,身为沈家嫡妻,我理应在此侍奉祖宗。”

“不用了。”

沈辞野冷冷地挥手,“今年的祭祖,由欢儿主持。”

我猛地抬头,声音拔高了几分:“沈辞野,你疯了吗?”

“她是妾!让妾室主持祭祖,你是想让沈家列祖列宗在地下不得安宁吗?”

“你是想让满京城的人都看沈家的笑话吗?”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我的脸上。

我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直接渗出了血丝。

沈辞野收回手,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闭嘴!什么妾不妾的?欢儿肚子里怀的是我沈家的长子!”

“母凭子贵,她就是沈家的大功臣!”

“至于你——”

他轻蔑地打量了我一番,

“无才无德,三年无所出,早就犯了七出之条。”

“让你还留在府里,没给你一纸休书,已经是看在往日情分上了。”

“你有什么资格去见祖宗?”

周围的下人虽然低着头,但我能感觉到那一双双眼睛里的嘲讽和怜悯。

孟欢依偎在他身边,手里还拿着从我这抢走的凤钗。

“表哥,姐姐也是一片孝心。”

不如让她跪在阶下,替我端着香烛吧,也算她尽了一份心意。”

沈辞野想了想,竟然点了点头。

“还是欢儿想得周到。”

温氏,你就跪在台阶下,举着香盘。

等欢儿上完香,你再磕头谢恩。”

让正妻给妾室端香盘?

让正妻跪在台阶下看妾室耀武扬威?

这一刻,我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碎成了粉末。

我没有跪。

我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目光越过沈辞野,看向祠堂大门,又看向漫天飞舞的大雪。

“谢恩?”

我笑出了声,笑声在大雪里显得格外凄厉。

“沈辞野,我是该谢你。”

“谢你让我看清,我江晚这五年,是把一颗真心喂了狗!”

“你放肆!”

沈辞野大怒,扬手要打。

我退后一步,仰起头,死死盯着他,眼中再无半点惧色。

“沈辞野,你是不是忘了,这沈家祠堂翻修的银子,是谁出的?”

“你身上穿的这身绯红官袍,是你当年捐官时,谁变卖嫁妆替你凑的银子?”

“你母亲瘫痪在床三年,是谁端屎端尿,不嫌脏不嫌累地伺候走的?”

我不顾一切地嘶吼着,将这些年压抑在心底的委屈,全部倒了出来。

“当初你穷得连炭都烧不起,是我从娘家偷了银碳给你取暖!”

“当初你进京赶考,路费不够,是我当了及笄时的玉佩给你凑盘缠!”

“现在你跟我谈资格?谈母凭子贵?”

4

沈辞野被我问得脸色铁青,

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被揭穿靠女人起家的老底,更是让他恼羞成怒。

“够了!”

“江晚,你少在这儿邀功!那些银子是你自愿给的,谁逼你了?”

“再说了,士农工商。”

“你一介商户女,满身铜臭。”

“当初若不是我沈辞野瞎了眼,怎么会娶你这种低贱之人进门?”

“这些年,你花着我的俸禄,顶着官太太的名头,

“在外面风光无限,难道不是我给你的体面?”

“你该知足!如今你要么滚回西厢房去念经,要么……”

他阴森森地看着我,“要么我现在就写休书,让你滚回江家去!”

听到“休书”二字,孟欢的眼睛瞬间亮了。

她扯了扯沈辞野的袖子,柔声道:

“表哥,姐姐既然这么不识大体,留着也是祸害。”

“不如……”

我看着这对狼狈为奸的男女,心中的痛楚竟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清醒。

我深吸一口气,迎着风雪,一字一顿地开口。

“不用你写休书。”

我从怀里掏出一封早就写好的书信,狠狠甩在沈辞野的脸上。

信纸散开,白纸黑字,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和离书》。

“沈辞野,不是你休我。”

“是我江晚,看不上你了。”

“今日,我要与你和离!”

空气瞬间死寂。

沈辞野接住那张纸,看清上面的字后,气得浑身发抖。

“和离?你也配?”

“自古只有男休女,哪有女休男?”

江晚,你失心疯了吗?”

我冷冷地看着他:“配不配,明日京兆尹大堂上见分晓。

沈大人,别忘了,我虽是商户女,

但我江家的账本里,可记着不少有趣的东西。”

提到“账本”,沈辞野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做贼心虚,自然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那些买官的银子流向,那些贪污受贿的明细,

一旦见光,他这个户部侍郎不但做到头了,还得掉脑袋。

他死死盯着我,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

但最终还是被恐惧压了下去。

“好……好得很!”

沈辞野咬牙切齿,将和离书揉成一团,

“你要滚就滚!但沈家的一针一线,你都别想带走!”

“除了你那几件破衣裳,你带来的嫁妆早就填补家用了,如今一个铜板都没有!”

我看着他那副无赖嘴脸,心中冷笑。

他以为我的嫁妆真的都花完了吗?

他以为我真的傻到一点后路都不留吗?

“放心。”

我转身,背对着漫天风雪,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属于沈家的脏东西,我一样都不会要。”

“但属于我江晚的,我迟早会让你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身后,孟欢还在假惺惺地喊:

“姐姐,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外面冷……”

沈辞野怒吼:“让她滚!死在外面才好!”

我走出沈府的大门。

身后是灯火通明的富贵温柔乡,前方是漆黑一片的风雪夜。

但我却觉得,这是这五年来,我走得最轻松的一段路。

因为我知道,当明日太阳升起时,

那个在沈府里唯唯诺诺、忍气吞声的江晚,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是江南首富江家的女儿。

是即将让沈辞野悔恨终生的复仇者。

宝宝们,友情提醒:建议您点击右上角“用浏览器打开”,然后加入“我的书架”,不然下次找不到咯~
也可以关注我们的微信公众号“私密言情”,更多深夜读物等你戳O(∩_∩)O~
宝宝们,友情提醒:快关注我们的微信公众号“私密言情”,不然下次找不到咯O(∩_∩)O~
2025/11/27 13:12: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