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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是国公府的假千金,鸠占鹊巢十六年。
今日,是真千金云桑榆认祖归宗的喜宴。
“姐姐,妹妹敬你一杯。”云桑榆举杯,笑得温柔又恶毒。
我记得这杯酒,前世,它是我屈辱的开端。
“滚开。”我冷冷吐出两个字。
当朝太子萧玦,我那名义上的未婚夫,终于将视线落在我身上。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掺杂着我看不懂的压抑。
“云未晞,别给脸不要脸。”
萧玦清冷的声音带着厌烦,却又有些紧绷。
“太子殿下说的是。”
我顺从地点头,端起面前的酒盏,走向云桑榆。
在她和众人以为我要服软赔罪时,我却猛地转身,扬起手。
酒液划出一道弧线,泼在了萧玦脸上。
“这张脸,和你这个人,我云未晞,不要了!”
1
“放肆!”
国公云正一声怒喝,整个宴客厅的丝竹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噤若寒蝉,将目光落在我身上。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对太子殿下!"
云桑榆的尖叫将萧玦从失神中唤醒。
她眼眶泛红,掏出手帕,"殿下,您没事吧?姐姐她不是故意的……"
萧玦后退一步,避开了云桑榆的触碰。
只是掩藏在袖袍下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一个赝品,就该有赝品的自觉。"
"安分守己地滚到一边,别在这里……碍眼。"
我垂眸一笑,转头冲向大厅的珊瑚树摆件,用力将它推倒在地!
"孽障!"云正气得发抖,冲上来给了我一记耳光。
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痛楚,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
我笑了,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的血。
萧玦身体一震,脸色瞬间惨白。
他死死盯着我嘴角的血迹,眼中满是痛苦和绝望。
"来人!给我把这个孽障拖下去!家法伺候!"
云正彻底失控,几个家丁立刻朝我围了上来。
"国公爷,不必如此。"
萧玦的声音让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目光沉沉地看着我。
"她弄脏了孤的衣服。孤带回去,亲自‘清洗‘。"
我被侍卫粗暴地塞进了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
狭小的空间满是我今生最憎恶的味道。
我蜷缩在角落,将头埋进臂弯里。
"你笑什么?"萧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他。
却发现他面色惨白,冷汗涔涔,状态竟比我还要糟糕。
"我笑殿下真是菩萨心肠。对一个赝品,也肯费这么多心思。"
他猛地睁开眼,深不见底的眸子是布满血丝的暴戾。
"看来国公爷那一巴掌,是把你打傻了。"
"是啊,打傻了。可也打醒了。"我撑着车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萧玦。你不好奇吗?"
"为什么我突然不想要你这个人了?"我一步步向他逼近。
"因为我发现,你这张脸下,藏着一副虚伪而卑劣的烂骨头!"
"你找死!"萧玦猛地起身,一把扼住我的咽喉,将我狠狠掼在车壁上。
"云未晞,你以为孤不敢杀你?"
他的手不断收紧,眼中交织着杀意与恐惧。
可我却感受到,他握着我脖子的手,在剧烈颤抖。
我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凑到他耳边。
"殿下……夜夜惊梦,睡得可还安稳?"
扼住我喉咙的手,猛然一松。
我抬起头,看着他震惊失措的脸,心中涌起快意。
"我还知道,殿下梦见一个女人,被扔进污秽不堪的地方。"
"她反抗,被打断了腿,像狗一样活着。"
"最后,她死了,尸骨无存。"
我每说一句,他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住口!你给我住口!"他捂住头,痛苦地喘息。
"殿下怕了?"我冷笑。
"那只是梦!只是梦!"他像是在说服自己。
"是吗?"我站起身,直视着他崩溃的双眼。
"殿下有没有想过,你那反复出现的噩梦,或许并不是梦。"
2
我被两个宫女"请"进了宅子。
这里,是我的临时囚笼,也是我复仇的起点。
当晚,我主动找到了萧玦。
他坐在书房,面前摆着酒,却一口没喝,神情颓唐。
"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来跟殿下做个交易。"
"交易?"他自嘲地笑了,"孤还有什么,是你想要的?"
"有。"我走到他对面,坐下。
"我要云桑榆,身败名裂,万人唾骂。"
"我要云正和秦氏,血债血偿,不得好死。"
萧玦的瞳孔微微一缩,他盯着我,像在审视一个怪物。
"凭什么?"他冷笑。
"凭我知道,殿下的母妃,当年是怎么死的。"
"砰!"他手中的酒杯,应声而碎。
温热的酒液混着血,从他紧握的指缝滴落。
萧玦死死地盯着我,眼神暴戾而无助。
淑妃,先帝最宠爱的妃子,萧玦的生母。
十五年前,在宫中离奇暴毙。
这件事,是萧玦最大的心病。
他暗中查了十五年,却一无所获。
"你……是如何知道?"
"我不仅知道真相,还知道证据藏在哪里。"
"殿下,要不要跟我合作?"
他盯着我,想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
"你想要什么?"
"我要殿下,废了和云桑榆的婚约。"
"不可能!废除与云家的婚约,等于自断臂膀!"
皇后与云家同气连枝,废了云桑榆,就是打了皇后的脸。
"那就是殿下的事了。"我无所谓地耸耸肩。
"殿下可以继续做您的孝顺儿子,去娶您那‘心地善良‘的表妹。"
"而我,会把这个秘密,告诉一个更感兴趣的人。"
"比如……三皇子?"
"你敢!"萧玦的杀意再次暴涨,桌案被他拍出一道裂痕。
"你看我敢不敢。"我迎着他的视线。
我们两人,在这狭小的书房里对峙着。
最终,他闭上眼,声音里透着无尽的疲惫。
"好。孤答应你。"
再睁眼,他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事成之后,你必须离开京城,永远不要再回来。"
我的心狠狠一跳。
前世,他也是这么说的。
"为什么?"
"因为京城会很乱。"他转过身,避开我的视线。
"云家不会善罢甘休,皇后也会迁怒于你。留在京城,你会死。"
"所以殿下是在关心我?"我讥讽道。
"随你怎么想。"他的声音飘散在夜风中。
我看着他仓皇的背影,心中突然涌起一个念头。
萧玦,你到底在怕什么?
怕我死?还是怕我……再死一次?
3
第二天一早,秦氏便找上了门。
记忆中那个慈眉善目的女人,如今脸上满是怨毒之色。
"云未晞,你这个贱人!你到底跟太子殿下说了什么?"
她像个疯子一样扑过来,被我侧身躲过。
"母亲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唇角挂着冷笑。
"我如今可是太子殿下的人,您是想和东宫作对吗?"
"你!"秦氏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再上前。
我缓缓蹲下身,凑到她耳边。
"母亲,您还记不记得,十五年前的那个秋天?"
秦氏的身体,在一瞬间变得僵硬无比。
"那日,父亲从宫里回来,身上带着一股很特别的香气。"
我用那甜腻的语调,在她耳边低语,"是西域的‘醉仙草‘,对吗?"
"据说,只要在香料里混入一点点,就能让人在睡梦中毫无痛苦地死去,事后还查不出任何痕迹。"
秦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我记得父亲说,皇后虽只给了他一瓶,但还是被他藏下了一半。"
"你说,要是皇后知道了这件事,她会怎么想?"
"会不会觉得,父亲手里握着她的把柄,随时可能背叛她?"
"你……你想怎么样?"她瘫软在地,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我不想怎么样。"我站起身,"我只是想提醒母亲,我们才是一家人。"
"父亲书房里,那尊黑金佛像的底座下,有我想要的东西。"
"今晚三更,我会想办法引开书房的守卫。"
"拿到东西,你我两清。"我顿了顿,笑得残忍。
"拿不到……那母亲就只能等着,为整个国公府殉葬了。"
她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曾几何时,我也是这样看着她,求她不要将我赶出府。
可她只冷漠地说:"一个赝品,不配留在云家。"
入夜。
我换上劲装,悄无声息地潜伏在书房外的假山后。
三更时分,府里的粮仓突然火光冲天,喧哗四起。
趁着这个空隙,一道纤瘦的人影,鬼鬼祟祟地溜进了书房。
就在我以为计划要失败时,秦氏终于出来了。
她将匣子塞到我怀里,声音都在发抖,"东西给你,放过我们……"
我没有理会她的哀求,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萧玦的宅院,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匣子。
里面全是云正与敌国暗通款曲,谋害朝中忠良的铁证!
我将其中一封单独收好,萧玦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东西拿到了?"
我镇定心神,转身对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明日荷花池畔,静待殿下佳音。"
4
翌日早朝,萧玦借钦天监之口奏请退婚。
称其与国公府嫡女云桑榆八字相冲,有损皇室气运与社稷安危。
消息传出,整个京城哗然。
国公府一夜之间,从炙手可热的准国戚,沦为了全京城的笑柄。
云正在朝堂上当场昏厥,被抬回了府。
云桑榆得知后,砸了一地的东西,哭得死去活来。
我坐在秋千上,听着侍女的禀报,心情无比平静。
当天下午,萧玦着便服独至,孑然立于荷花池畔。
"殿下果然守信。"
我从假山后走出,手里拿着一封信。
他转过身,目光直直地落在信上,伸手。
"不急。"我将信收进袖中,"殿下守约,我自然也会承诺。"
我从怀中又掏出另一封信,递给他。
"这是云正与敌国私通的罪证。"
"至于淑妃的那封……"我顿了顿,"等云家彻底倒台,我自然会双手奉上。"
萧玦接过信,飞快地扫了一眼,脸色变得愈发阴沉。
"你就不怕孤现在杀了你,搜走那封信?"
"殿下不会。"我笑了,"因为殿下比我更清楚,那封信若是落在别人手里,会是什么后果。"
"而且……"我凑近他,压低声音,"殿下舍不得。"
他的身体明显一僵,眼中闪过慌乱。
"你胡说什么……"
"太子殿下心知肚明。只是我不明白,你在怕什么?"
他猛地别过脸,不敢看我。
"孤什么都不怕。"
"是吗?"我轻笑,"那今晚,殿下还会梦到她吗?"
"那个在地狱里,一遍遍呼唤你名字的女人。"
他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拳头紧紧攥着,指节发白。
走出几步,我突然停下,头也不回地说:
"对了殿下,三日后,是云桑榆的及笄礼。"
"听说,会用上一顶……非常特别的凤冠。"
"殿下若是有兴趣,不妨亲自去看看。"
……
入夜,我坐在窗前,陷入了沉思。
及笄礼……
前世,我的及笄礼,是萧玦亲手为我操办的。
那一天,他为我戴上凤冠,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时的他,眼里的温柔和爱意,不似作假。
可为什么,短短几年,一切都变了?
"在想什么?"
"在想殿下。"我转过头,对他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
"在想殿下什么时候,才能兑现承诺,将云家连根拔起。"
萧玦愣了下,似未料到我会如此直白。
"快了。"他走近,瞥见我手边的侍女服,眼神一沉。
"这是什么?"
"晋王送来的。"
"萧澈找过你?"他语气中透出一丝危险,"你跟他说了什么?"
"殿下放心。"我迎上他的目光,"我还没蠢到,把我们的交易告诉第三个人。"
"你最好是。"他冷哼一声,夺过那套衣服,狠狠扔在地上。
"离萧澈远一点,他不是什么好人。"
"那殿下就是好人了吗?"我讥讽地反问。
一个亲手将未婚妻送入地狱的人,有什么资格评价别人?
萧玦身形一滞,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唯有眼底翻涌着我读不懂的痛楚与挣扎。
"凤冠里有什么?"他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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