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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1章 免费

  作为京城第一腰货女,我的规矩是只认钱不认人。

新科状元郎陆荀,却疯了似的要为我赎身,说我是他失散多年的白月光。

我懒得戳穿,配合地扮演着楚楚可怜的模样,只等他拿出银票。

可他却捧着一颗真心,跪在我面前。

“阿窈,我不要你的过去,只要你的未来。”

我笑了,拨开他的手,将他怀里的地契房契抽了出来。

“状元郎,真心值几文钱?我更喜欢这些。”

1

“状元郎,真心这种东西,在我们销金窟是最不值钱的玩意儿。”

我捏着那几张薄薄的纸,在他眼前晃了晃。

“还是这些,摸着踏实。”

陆荀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眼里的光干净得不染尘埃。

可惜,这种光在春风楼,活不过三天。

“阿窈,你不是这样的。”

他声音发颤,固执地看着我,“小时候的你,会为了救一只受伤的麻雀哭上半天。”

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将地契塞进领口。

“陆大人,您怕是认错人了。”

“京城里叫阿窈的姑娘,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您要是钱带够了,今晚我就是您想找的那个阿窈。”

“要是没带够……”我斜睨他一眼,红唇勾起,“那您出门左拐,恕不远送。”

他身后的随从气得发抖,指着我骂:“你这风尘女子,好不知廉耻!

我家公子一片真心……”“真心?”

我嗤笑一声,“真心能换来我身上这件苏绣的衫子,还是头顶这支点翠的簪子?”

我指了指楼下大堂里一掷千金的齐王。

“看见没,那位的真心,叫南海明珠。”

“那位爷的真心,叫西域宝马。”

“你的真心呢?”

我凑近陆荀,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状元郎,你的真心,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陆荀被我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滚!”

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我笑得花枝乱颤,转身就走。

“妈妈,送客。”

妈妈陪着笑脸将陆荀送走,一回来脸就拉得老长。

她戳着我的脑门,恨铁不成钢。

“我的小祖宗,你又发什么疯?”

“那可是新科状元郎!

圣上眼前的红人!

你把他得罪了,有什么好果子吃?”

我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吹了吹热气。

“他是个穷光蛋。”

妈妈被我噎了一下,“穷?

人家是状元!

前途无量!”

“前途是前途,银子是银子。”

我放下茶杯,从怀里掏出那几张地契。

“妈妈你看,这是他全部家当了。

几亩薄田,一个小破院子,加起来还不够我一支珠钗的钱。”

“我陪他演了半天戏,就为了这点东西?”

妈妈看着地契,脸色稍缓,但还是不放心。

“可齐王那边……”我冷笑一声。

“齐王?

他不过是把我当个玩意儿,新鲜劲儿一过,我还不是被扔掉的命。”

“陆荀不一样。”

妈妈来了兴趣,“怎么不一样?”

“他蠢。”

我言简意赅。

这种又蠢又天真的男人,只要吊着他,让他觉得我是被逼无奈,他那点可怜的状元俸禄,还不是源源不断地流进我的口袋?

妈妈眼睛一亮,一拍大腿。

“还是我的阿窈有脑子!”

她又想起什么,担忧道:“可你今天把他气成那样……”“放心。”

我拿起桌上的眉笔,对着镜子细细描摹,“男人嘛,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心痒难耐。”

“他会回来的。”

果然,不出三日,陆荀又来了。

这次,他一个人站在春风楼下,身影在喧嚣中显得格外孤单。

他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衫,文弱书生一个。

我隔着窗户往下看,他仰着头,正好对上我的视线。

那双眼睛,还是那么亮。

我吩咐丫鬟:“去,把他请上来。”

再见我,陆荀的眼神复杂极了。

“你还来做什么?”

我故意冷着脸,“找到赎身的银子了?”

他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一层层打开。

里面是一支木簪。

雕工很粗糙,看得出是新手所为,上面刻着一朵小小的,不知名的野花。

“这是我亲手刻的。”

他把木簪递到我面前,手心都在出汗,“我知道它不值钱,但……”“是不值钱。”

我打断他,拿起那支簪子在手里把玩,“这种东西,扔到地上我都懒得捡。”

他的脸瞬间煞白。

我却话锋一转,将木簪插进自己的发髻。

“不过,看在你一片真心的份上,我勉强收下了。”

我冲他眨眨眼,得意地笑了。

“陆大人,这簪子,就算你赔我不是了。”

“上次你对我那么凶,我可是很伤心的。”

我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陆荀愣住了,他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我心里乐开了花。

书呆子就是好骗。

“阿窈……”他喃喃道,“你……你愿意收下?”

“不然呢?”

我理了理鬓发,让那支丑丑的木簪更显眼一些,“状元郎亲手做的东西,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

“我虽然身在泥淖,也想沾点文气。”

这话我说得情真意切,带着三分自嘲,七分向往。

2

陆荀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阿窈,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他激动地抓住我的手,“等我,我一定把你风风光光地娶回家!”

我顺从地靠在他怀里,盘算着他下个月的俸禄什么时候发。

自那以后,陆荀成了春风楼的常客。

他从不点别的姑娘,来了就只找我。

也不做别的,就要一壶清茶,一碟点心,然后安安静静地看着我。

看我抚琴,看我跳舞,看我与别的客人推杯换盏,巧笑嫣嫣。

每当这时,他的眼神就黯淡下去。

但他从不多言,只在我送走客人,满身疲惫地坐下时,默默递上一杯温好的热茶。

“阿窈,喝点水,润润嗓子。”

春风楼的姐妹们都笑我,说我养了条忠心耿耿的忠犬。

“阿窈姐,这陆大人真是个情种,看你的眼神,都能拉出丝来了。”

“就是太穷了,每次来就点一壶茶,妈妈的脸都绿了。”

我弹了弹指甲上的蔻丹,不以为意。

“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为了钓到他这条大鱼,我可是下了血本。

我开始向他倾诉我的苦楚。

我说我本是江南大户人家的小姐,家道中落,被恶毒的亲戚卖进了这烟花之地。

我说我每天都在想家,想念爹娘。

我说我夜夜做噩梦,梦到自己被折磨,被打骂。

我一边说,一边哭,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

陆荀心疼得不行,把我紧紧抱在怀里。

“阿窈,别怕,有我。”

“我正在想办法,很快,很快就能为你赎身了。”

我埋在他怀里,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时机,差不多了。

这天,陆荀又来看我。

我屏退了所有人,房间里只剩我们两个。

烛光下,我的脸色苍白,眼神凄楚。

“陆郎,”我声音发颤,握住他的手,“我……我等不了了。”

“妈妈要把我卖给齐王做妾。”

“什么?”

陆荀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

“齐王?”

京城谁不知道齐王荒淫无度,府里的姬妾,不出三个月就会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妈妈说,齐王出价一万两白银。”

我垂下眼,泪珠滚落,“她说,这是我的命。”

“放屁!”

陆荀气得爆了粗口,“她敢!”

他像头困兽,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一万两……一万两……”他喃喃自语,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他一个刚上任的状元郎,一年的俸禄加起来也不过几百两。

一万两,对他来说是天文数字。

我就要逼他。

“陆郎,算了吧。”

我拉住他的衣袖,凄然一笑,“这是我的命,我认了。”

“你忘了我吧,找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好好过日子。”

“不!”

他反手握住我,力道大得惊人,“我绝不放弃你!”

“阿窈,你等我,三天,只要三天!”

“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你凑齐!”

他猩红着眼,转身冲了出去。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我知道,我的计策成了。

接下来,就是等着收钱了。

我心情大好,甚至哼起了小曲。

丫鬟小翠推门进来,一脸担忧。

“小姐,你真要逼陆大人去凑一万两啊?

他上哪儿弄那么多钱去?”

“这你就不用管了。”

我对着镜子,欣赏着自己发髻上那支丑丑的木簪。

“他可是状元郎,是天子门生。”

“为了心爱的女人,捅破天的事都干得出来。”

“何况,只是区区一万两。”

3

三天后,陆荀没有来。

第四天,第五天,他还是没有来。

春风楼里开始传起风言风语。

“那陆状元,怕不是跑路了吧?”

“一万两银子,把他卖了都不值这个价。”

“我就说嘛,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妈妈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她把我叫到房里,摔了一个茶杯。

“许窈!

你不是说他肯定会回来吗?

人呢!”

“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齐王要纳你为妾,你把陆荀那条路堵死了,又得罪了齐王,你让我怎么办!”

我垂着头,不说话。

难道我这次真看走了眼?

就在我心烦意乱的时候,小翠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小姐!

小姐!

陆大人来了!”

我心里一松,猛地站了起来。

“他在哪?”

“在……在楼下,被齐王的人拦住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跑到窗边。

楼下,果然乱成一团。

陆荀被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丁围在中间,他怀里死死抱着一个木匣子,头发散乱,嘴角还带着血。

齐王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悠闲地摇着扇子,脸上满是戏谑。

“陆状元,本王真是佩服你的痴情。”

“为了一个妓女,连祖宅都卖了?”

“可惜啊,你这区区一万两,本王还真看不上。”

齐王说着,拍了拍手。

一个下人端着一个托盘上前,上面盖着红布。

“本王今天,就要让陆状元你开开眼,什么才叫诚意。”

他一把掀开红布。

满室华光,差点闪瞎我的眼。

托盘上,是一对用整块羊脂白玉雕成的玉如意,旁边还堆着一沓厚厚的银票。

“两万两,加一对事事如意。”

齐王笑得得意,“陆状元,你说,阿窈会选谁?”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

妈妈紧张地攥着我的手,手心全是汗。

“阿窈,你可想清楚了。

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我看着楼下。

陆荀也正看着我。

我想要的,不就是这一幕吗?

齐王见我不说话,笑得更张狂了。

“阿窈,还犹豫什么?

过来,到本王这里来。”

他向我伸出手,像在召唤宠物。

我深吸一口气,提起裙摆,一步步走下楼。

我走到大堂中央,在齐王和陆荀之间站定。

我的目光,落在了陆荀的发髻上。

那里,也插着一支木簪。

和我头上这支,像是一对。

我的心,猛地一颤。

“阿窈,选吧。”

齐王不耐烦地催促,“是本王的金山银山,还是这个穷酸的柴火棍?”

陆荀的身体绷得笔直,他死死盯着我,嘴唇被咬得发白。

我笑了。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我缓缓走向陆荀。

我伸手轻轻拂过他嘴角的伤痕。

“疼吗?”

我问。

他的身体僵住了,眼里的光,忽明忽-暗。

我踮起脚,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陆郎,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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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13 13:4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