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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将军回来了
我想到了一个生财的好法子。
看着乞丐堆里和恶狗抢食的幼弟。
再看看手里惨死的将军画像。
仅一双眼睛神似。
也足够我们姐弟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1
我带着向洲第一次踏进将军府。
肃穆落寞、鬼气森森。
七岁的向洲拽紧我的衣角,生怕下一秒,我们就被人打出去。
“阿姐……你确定他们会相信,我是将军流落在外的野种?”
我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
“从今以后,你要唤我阿娘!我打听过了,这将军上无父母,下无子女。”
“想与你滴血认亲都找不到人。”
“我咬死是他的女人,而你是他儿子,谁能戳穿我们。”
望着木牌子上的名字:顾闻堰。
很多年以前,我听过他的故事。
少年将军,风光无量。
却在江山易主时,选择了投诚。
他手刃“冥顽不灵”的首辅爹爹,用父辈的鲜血,换自己的前途。
我拉着向洲啪一声跪下。
眼泪簌簌落下,比死了亲爹哭得还惨。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我们身上。
“什么人?敢在表哥葬礼上撒野!”
看着眼前一身丧服装扮,楚楚可怜的小白花。
心中暗念不好,居然忘了这将军府,还有位小表妹。
冯烟柳家道中落,自小养在顾家,与顾闻堰算是青梅竹马。
外头都传,若此战顺利,二人定能成婚。
但人死如灯灭。
想来冯烟柳也不屑,与我争抢一个寡妇的头衔。
我倒地,一手搂着向洲,一手扒拉棺材板。
“将军,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们母子不管啊!”
冯烟柳怒目圆瞪。
“胡说!表哥从不亲近女色,怎会有这般大的孩子!”
“来人,把他们打出去!”
主持大局的族老,沉声阻拦。
“且慢,我瞧这男娃,真有几分闻堰幼时的样子。”
上了年纪的族人纷纷靠近。
一双顾家祖传的褐色眸子,实在难见。
几人转念一想,都乐得顾闻堰能有子嗣。
幼子袭爵,便能继续庇护顾氏宗族。
于是纷纷点头迎合,想要认下我们。
冯烟柳的眼睛似刀子,恨不能将我与向洲千刀万剐。
流落市井多年,早见惯了白眼和恶意。
还是被冯烟柳的眼神吓到。
不单藏着嫉妒,还是不死不休的怨毒。
看来这将军府,没那么好混吃混喝。
族老准许我和向洲进门。
但家中掌权,依旧交给冯烟柳。
也算两边不得罪,两边都讨好。
冷静下来的冯烟柳,一双美目柔情似水。
亲自煮了姜汤,柔声唤我道:“姐姐,烟柳之前多有得罪。”
若我是个男子,真以为她诚心道歉。
可惜我一眼瞧出,她递来的汤底,有尚未融开的药渣。
真是等不及啊!
我和向洲屁股还没坐热,她就想把我们往坟场送。
我不接姜汤,冷冷地道:“此处哪来你的姐姐?”
“我是你嫂嫂!难道将军早与你苟且过,给了你妾室的名分?所以敢来此与我姐妹相称!”
冯烟柳强压栽赃诽谤的怒意,将姜汤贴近我的唇边。
“嫂嫂何必恼怒,是烟柳说错话了。您快喝些姜汤降降火气。”
“来人!给小少爷也送去一碗。”
这高门贵女,定是没见过市井泼妇的手段。
还敢当我面给向洲递毒汤。
真要叫她看看,什么是长嫂如母!
我端起姜汤,直接泼她脸上。
叉腰骂道:“小贱蹄子!”
“这么烫的水往老娘嘴里灌,还要给我儿送去。”
“是想烫死我们娘俩吗!”
“赶明儿就将你这赔钱货卖出去,省得在家白吃白喝!”
冯烟柳简直不敢置信。
本想张大嘴巴以示惊讶,又怕毒汤淌进嘴里。
她擦着嘴,恼怒道:“向南枝!”
“表哥在世时,都不敢与我这般说话!掌家之权还在我手里,容不得你做主我的婚事!”
“像你这种货色,表哥碰都不会碰一下!”
我冷冷一哼。
“你倒是温柔可人,他碰过你吗?年纪一把,还敢赖我这儿白吃白喝。”
“等把你卖了,掌家权还能跟你走不成?”
冯烟柳从没见过如此俗气的人。
根本说不清道理,气得捏紧帕子。
“你且等着,我定会查出你们的来历!”
随便查,我的来历,天王老子都查不出来。
可我还是低估了冯烟柳的手段。
2
她居然靠着向洲那日入府的衣衫,寻到铺子店老板。
老板自然记得两个脏兮兮的乞丐。
捏着脏兮兮的票子,买下了衣衫。
冯烟柳又是通知族老,又是让铺子老板亲自来指认。
一副今日定要将我们赶出将军府的架势。
人都到齐,她开始潸然泪下。
“可怜我表哥尸骨未寒。就有这等作恶的妇人,来辱他清白!”
“还想让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当顾家世子。简直欺人太甚!”
哼唧,哭谁不会?
我兼职哭坟,可是哭得有口皆碑。
边哭边说,最讲究吐字清晰,节奏也很重要。
众人在我自带节奏的哭诉里,居然打起了拍子。
“可怜我男人啊!七年前落了水,叫我舍命救下呀!”
“以身相许后,还托付了终身。”
“谁知他上战场,再不见回来啊!”
“可怜我生下孩子第二日,狠心阿哥把我往外卖!”
“孤儿寡母日子苦呀!”
“一路讨饭来这上京,却不想男人早死,无依靠啊!”
“苦命啊!哎呀啊!”
开玩笑,我苦心编造的剧情。
一个铺子店老板就能戳穿了?
连年战事不断,失去庇护的孤儿寡母很多做了乞丐。
或被卖去青楼。
族老扶起我,颇是心疼道:“苦了你们母子。”
“原来还有这番遭遇。”
“是我家闻堰对不住你。”
“日后顾家定会好好照顾你们。”
我抹着泪,颇为识大体。
“我心里清楚,烟柳表妹喜欢我夫君,才这样容不下我。”
“可夫君与我说过,只当她是妹妹。心中所愿就是给她寻门好亲事。”
“长嫂如母,夫君的遗愿我定会竭力完成,都是一家人,烟柳不必谢我。”
冯烟柳万万想不到,我演苦肉计,比她更真切。
众人纷纷相信,夸我大度。
冯烟柳这一番无中生有,让族老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
也认清冯烟柳是早晚要嫁出去的外人。
当即收回管家权,交还给我。
自此,冯烟柳不敢再当面找事。
若非府中丫鬟抱怨。
“大半夜,表小姐窗前总有鸟叫,连着好几日扰人。”
“白日里寻人打鸟,愣是一只没抓到。”
我都快忘了,把她嫁出去是首要任务。
府中婢女没接触过什么脏事。
自然不知道什么鸟在叫。
可我见惯了小寡妇偷汉,哪里不懂这些暗号。
见吃得有些圆滚滚的向洲,我捏捏他的脸。
“洲儿,过几日咱们热闹下,一起捉个奸情。”
冯烟柳真是胆大。
向洲回府后第一个生辰宴,我如此大操大办。
请来一屋子人。
她居然敢中途离席回房。
很快,屋外的鸟儿叫起来。
冯烟柳赶紧开窗,迎一个墨色男子进去。
窗户还没关严实,二人已搂抱在一起。
“您到底什么时候接烟儿离开?我受够了那贱人。”
“今日设宴,请来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小门小户。”
“还让我出去抛头露面,存了心将我低嫁出去!”
我躲墙角偷笑。
不如此暗示,你怎会急匆匆找情郎想办法。
“且等等,你表哥的尸骨还未寻到。”
“还寻什么!”
“你买通顾闻堰的副将,言明此战不论输赢,顾闻堰必死无疑。”
“副将亲眼所见,他被暗箭射死,跌入万丈山崖。”
男子推开粘腻身侧的女人,冷冷道。
“他若真死了,为何找不到虎符?”
“没有顾家虎符,顾家军日后只会听向洲那野种的话,不会为我所用!”
“我让你杀了向洲,为何还没下手?”
冯烟柳垂泪道。
“向南枝跋扈得很,时刻小心宝贝儿子。”
“您连他们的来历都查不到,我如何斗得过他们。”
向洲小小年纪,都听不下去。
愤恨道:“他们居然比我们还无耻!”
我捂他嘴,“祖宗,骂人别带自己。”
今夜定叫这对狗男女,颜面尽失、难以收场!
向洲身子小、脚步轻,往屋子四周跑了一圈。
在门上和窗上都加了一道锁。
确保里面的人逃不出。
而我拿出早备好的催情烟,朝着屋里吹进去。
见二人很快嫌热,脱起衣服。
我招手,让向洲去寻人来捉奸。
向洲也是机灵,仗着是寿星。
自夸射箭技术不输已故的爹。
见大家不信,招呼着说。
“今日!我要射下烟柳表姨,屋后恼人的鸟儿。”
3
一群人嘻嘻哈哈往这边来。
屋里的二人也正是浓情蜜意之时。
我刚要张嘴喊“抓奸”。
一双手突然捂住我的嘴。
来人一袭黑衣,蒙着面,紧紧贴在我的身后。
“屋里的男人是当朝太子。”
“若你今夜捉奸,扫了皇家颜面。”
“所有人都难逃一死。”
我愣住,太子居然会算计战无不胜的将军。
难怪这世道日渐凋零、无可救药。
“就这么放过这对狗男女?”
男人轻笑,“顾夫人是在替枉死的夫君不值?”
“谁心疼他啊!”
“一个手刃亲父的大恶人,活该不得好死。”
顾闻堰人品不行,其实武力值超群。
我话语里再轻视他,还是藏不住敬意。
毕竟是他一手保住了摇摇欲坠的国家。
男人贴近我耳畔,柔声道。
“恶人自有恶人磨,我教夫人一计,既能出气,又叫他们难以收场。”
“你是谁?为什么帮我?”
“助人为乐,日行一善。”
男人的眼眸藏进黑暗里,叫人看不真切。
见我迟迟不出现,向洲有些焦急。
他已经对着空空如也的大树,放了十来支冷箭。
众人笑他没准头,打不中鸟,乏味得很。
纷纷想离开。
总算有个眼尖的丫鬟道。
“表小姐的屋外怎么上锁了?”
向洲刚想引人进去。
我从一侧走了出来,拦在门前,表情格外严肃。
“是我上的锁,今日我听药铺子老板说,表小姐买了一大包药。”
“定是想在洲儿生辰宴上闹事,所以我将她锁在房中。”
众人一听,立刻来了精神。
几位与冯烟柳交好的夫人道。
“血口喷人!表小姐尚未出阁,平日里行事端庄,怎会买那些脏污!”
“怕是有人容不下她,急着赶她出门。”
“没错,顾将军与烟柳自小的情分,本该是圆满的一对。”
“也不知哪里来的乡野丫头,趁着将军出事,上门占便宜。”
我冷冷一笑,丝毫不在意这些嘲讽声。
义正词严道:“既然大家不信。”
“不如与冯烟柳当面对峙,我也找来了药铺老板给我做证。”
“谁知道你有没有买通药铺……”
房门被推开的刹那。
质疑我的声音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是阵阵娇喘声。
屋内乌烟瘴气。
床上的一对男女,正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我赶紧解下自己的披风。
将太子爷从头裹到尾。
然后一巴掌扇在冯烟柳的脸上。
“贱人!敢在我儿子的生辰宴上搞事,还算计我请入府的客人!”
冯烟柳没料到众人会突然闯入。
瞧着满屋子人直勾勾看她。
羞愧的早感受不到巴掌的疼。
见她想装晕,我又是狠狠一巴掌,将她打翻下床。
转头对蒙脸太子道。
“公子不必害怕,冯烟柳私下买药,存了心算计人。”
“今日之事,断怨不到你的头上。”
“是我这长嫂没教育好她,让你受委屈了。”
“你只管裹着被子上我的马车,我们无人瞧清你的模样。”
“自然也不会出去乱说,坏了公子的清白。”
太子没料到天降好事。
赶紧顺着我的安排,往外冲。
冯烟柳哭得泪眼婆娑,柔声唤,“殿……”
眼见冯烟柳要唤出太子的真实身份。
太子直接一脚狠狠踢她脸上。
“贱货!胆敢这般算计我。”
“若敢宣扬出去分毫,定要你的命!”
冯烟柳捂住脸,彻底心如死灰。
方才还与他情深义重的男人。
此刻跌跌撞撞,蒙头乱窜。
真是可笑至极!
4
“送”走jiān夫,我开始处理地上的淫妇。
“表姑娘好大的胆子,我家将军头七还没过,你就急着找下家?”
“既然你这么想嫁人,村头的猪肉铺老板刚克死第七任老婆,你去做个填房。”
“朱老板说了,不嫌弃你没嫁妆,还愿意包下顾府的猪肉。”
“你也算卖个好价钱,报了顾家的养育之恩。”
冯烟柳愤恨地望向我。
“贱人!你敢如此作践我?”
“今日分明是你的恶意陷害!”
我笑笑,捂着鼻子,驱散空气里残留的催情香。
“我陷害你什么?这男人是你自己引来的。”
“房中的催情香,也是便宜你们二人。”
“瞧那人蒙脸都能跑出去,可见早熟门熟路。”
“还是把他抓回来,再与你重新对峙一番?”
打死冯烟柳,也不敢再把太子牵扯进来。
她无力瘫坐在地,衣衫不整。
承受着众人的指点和谩骂。
那委屈的模样,仿佛全世界都在欺负她。
“哭哭哭,成日里就知道哭。”
“将军府好好的福气,都叫你哭没了!”
“三日后,要么上花轿,要么上吊,自己选!”
将冯烟柳锁在房中时。
她还在歇斯底里地咒骂。
“我知晓那么多秘密,他不会不管我!”
“等他来接我,向南枝!我要将你千刀万剐!贱人!”
我冷冷一笑,太子一时顾不上你呢!
马车朝着最脏、最穷的地方而去。
没多远,只裹着被子的太子,就被人拦截下来。
侯府的马车多金贵,上头的流苏都镶玉珠子。
大半夜敢在这儿跑,自然会被饿疯的流民拦住。
流民将马车洗劫一空。
包括太子身上,镶金边的披风。
其中几人也是饿疯了。
居然把太子强压身下。
也不管他是男女,只知肤白貌美。
几日后,重伤不起的太子提剑杀红眼。
要将京中所有流民千刀万剐。
可流民每日涌入涌出,京都遍地都是。
哪里找得到、杀得净。
他因贪念,杀死保家卫国的将军。
导致流民日益增多。
自己种下的恶果,只能用心去品味。
喜事一件连一件。
很快,三日之期到了。
房门一开,冯烟柳这般自私自利的人。
怎么舍得上吊。
她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坐在床头。
“放心,朱老板卖猪技术一流,定然饿不到你。”
“还能将你这细胳膊细腿养得白白胖胖,肯定比你那胆小怕事的jiān夫强。”
冯烟柳被我五花大绑送上花轿。
口中恶狠狠咒骂着。
“你且等着!我会回来将你碎尸万段!”
“向南枝,你等着!”
我挠挠耳朵,大家闺秀真是乏味。
骂来骂去,就这几句话。
“朱夫人,祝你日后猪头猪脑生意兴隆哈!”
瞧瞧我,多会一语双关阴阳人。
屁股还没坐定。
外头小厮突然来报。
“夫人啊!将军他……他全胳膊全腿……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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