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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秦朔是情场浪子，每三个月便要换一次女友。
唯独不换我这个痴恋他七年的青梅。
有人问他为何，他漫不经心说道：
“我把小玖当亲妹妹，她不懂事胡闹，我这个当哥的总不能陪她一起乱来吧？”
后来他爱上林夕，竟为她生出浪子回头之意。
人人都说他们喜事将近。
我无声翻了个白眼，唤出系统：
“舔狗任务做不下去了！舔了秦朔七年，进度值卡在90％就没动过！”
“给我换成另一个训狗任务！”
系统劝我：【宿主慎重！切换任务进度值清零不说，攻略对象还会变成一个阴湿疯批！难度系数过高！】
那也比吊死在秦朔身上好。
见我心意已决，系统只好听话。
【舔狗任务已放弃，训狗任务启动中……】
【叮——训狗任务启动完成。】
【初始进度值……95％？？！】
我瞪大双眼：咦？？
01
正当我云里雾里，怀疑是系统出BUG时。
我妈的叮嘱又将我思绪拉回现实。
“小玖，你听妈一句劝，别再对小秦死缠烂打，插足他们小两口的感情了。”
“裴家那小子到法定结婚年龄，我们两家的婚约是时候履行了。”
“等裴烬下周回国，你们就去把证领了，省得你天天肖想秦朔，折腾个没完。”
我妈话音刚落。
系统就发出尖锐爆鸣：
【宿主！进度值核实无误，确认为95％！而且，新的攻略对象就是裴烬！】
我惊得被口水呛到，大声咳嗽起来。
竟然这么巧？
我妈以为我不愿意，苦口婆心劝道：
“妈知道你从小就喜欢秦朔，可他只把你当妹妹看待。”
“你和裴烬的婚约是爷爷那辈定下的，裴家在A市说一不二，咱家根本惹不起。”
“就算你不乐意，但是——”
我打断她：“乐意！我非常乐意！”
虽然连裴烬长啥样都不知道。
但他是我的新攻略对象啊！
无论他是不是疯批，无论那95％的进度值怎么来的。
总之，先嫁过去再说！
见我一脸莫名激动的模样。
我妈愣了一下，伸出手探探我额头。
确认没烧坏脑子，她才松了口气，犹豫地问一句：
“你真愿意？以后不纠缠小秦了？”
“他快和林夕订婚了，我再凑上去也没什么意思，算了呗。”
我就算喜欢他，也没到为了他要死要活的地步。
这么多年的执着。
一半是因为秦朔这个人，一半是因为那90％的进度值。
原以为剩余10％轻而易举。
没想到跟他耗了这么多年，却依旧没有进展。
完不成任务，我就扭转不了未来“家破人亡”的结局。
如今既然已经换了新的攻略对象。
就没必要继续在秦朔身后当舔狗了。
比起他。
我更不舍的，是网恋了三个月的薄肌大奈小男友。
都要结婚了，总不能继续玩弄小男生的心。
当天晚上。
网恋男友像往常一样给我发来一段dirty视频。
我当即转了五十万分手费过去。
他受宠若惊，以为是我给的零花钱。
“姐姐今天好大方，是很喜欢我穿胸链吗？”
“明天我再换个样式的穿给你看，好不好？”
我擦擦嘴角的口水。
狠下心来，给他发了条渣女语录。
“我要结婚了，像你这种烧货我也玩腻了。”
“分手吧，以后别联系了。”
为了防止自己后悔。
发完消息后，我就火速将他拖进黑名单。
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灯光发呆。
再见了，我的小奶狗。
希望你不要怨姐姐，姐姐也是迫不得已。
未婚夫是传说中的疯批角色。
姐姐的未来……
也是一片完犊紫啊啊啊！
02
还没从难过的情绪中抽离。
我就在朋友圈刷到秦朔和林夕大秀恩爱的照片。
认识秦朔十多年。
我还是头一回见他在朋友圈晒女友。
看来林夕确实抓住了他的心，即将成为秦家的儿媳。
我手滑，不小心点了个赞。
不到三分钟，林夕突然给我发了条语音过来。
“哎呀表姐，不好意思。”
“朔哥发朋友圈之前我让他屏蔽你的，免得你看到伤心，没想到他忘了。”
“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下次不会再让你看到这些。”
完了还发个阴阳怪气的吐舌头表情。
让人看了直作呕。
我和林夕私底下不对付，只有表面维持着虚假的和谐。
这事秦朔知道。
过去他频繁换女友，我顶多就是有些难过。
该舔还是舔。
但自从他和林夕在一起后，我心里原本应该难过的情绪就变成了恶心。
他明知道林夕小时候带头孤立我。
让我遭受了一段时间霸凌。
可他还是接受了她的告白。
甚至在确定恋爱关系当天，带着林夕来找我，对我说：
“小玖，我知道你和夕夕之前有误会。”
“她担心自己影响到我们的感情，特意来跟你道歉，你就别计较之前的事了。”
林夕假惺惺地抹着眼泪，神情忏悔道：
“表姐，小时候是我不懂事。”
“如今我和朔哥在一起了，他把你当妹妹，我就算你半个嫂子，我们亲上加亲，以后一定要好好相处啊。”
说着，她就要来牵我的手。
我皱着眉头，将她的手打开。
林夕愣了愣，一脸委屈地低下头。
秦朔瞬间黑脸，语气冰冷：
“许玖，夕夕诚心诚意跟你道歉，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跟她和解吗？”
“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非要闹得这么难看？”
林夕扯了扯他袖子，“朔哥，别凶表姐啦。她只是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我们在一起，再给她点时间吧，没关系的。”
我笑了，刚想开口为自己澄清。
又被秦朔打断：
“许玖，我说过只把你当妹妹看待，你为什么一直执迷不悟？”
“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喜欢你的，明白了吗？”
说完，秦朔一脸不耐地带着林夕离开。
仿佛我是什么病毒似的，要尽快躲远些。
转身那一刻，我看见林夕脸上一晃而过的得意与讥讽。
似乎在嘲笑我这个舔狗。
舔到最后仍然一无所有。
我承认，确实被他们气到了。
我和秦朔相识十五年，追了他整整七年。
他在外人面前口口声声说只把我当妹妹，可实际呢？
我们曾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亲吻。
在寂静偏僻的小道上拥抱。
在潮湿闷热的夏夜交换体温。
除了最后一步，情侣之间该做的事我们都做过。
秦朔不许我早恋，不许我和别的男生独处。
之前那90％的攻略值也足以证明，他对我动过心。
可最后，他竟然与曾经霸凌过我的人在一起？
简直太荒谬了。
胸中气闷难消。
我想起网上撩了我大半年的小奶狗。
一时上头，给他发了条信息过去：
“你现在戴上项圈，对我『汪汪』叫两声，我就答应做你女朋友。”
五分钟后。
我收到一条十几秒的视频。
视频里的男生皮肤白皙，宽肩窄腰，八块腹肌正因害羞而微微颤动着。
即便只露出半张脸，也足以看出他的年轻帅气。
黑色项圈被他凸起的喉结顶得上下滑动。
画面香艳到让人挪不开眼睛。
视频最后两秒。
一道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响起：
“姐姐，汪汪。”
03
我就这样和小尘确定了网恋关系。
他很乖，比我小两岁，在国外勤工俭学。
似乎因为家境不太好，所以靠游戏陪玩赚钱攒学费。
当初我点他玩了几局游戏后，发现他涉嫌技术欺诈，就再没找过他。
谁想一周后他主动找上我。
化身大佬免费带我躺飞。
自此以后，我和小尘的关系就熟络起来。
没多久就发现，他似乎在撩我。
朋友圈每天更新健身照，上游戏也只和我一起玩。
还会超绝不经意发几张露到人鱼线的腹肌图，问我他的健身效果算不算好。
段位不算高。
但正中我这大黄丫头的眉心。
他缺钱，我恰好有点小钱。
于是，我用金钱作为奖励，对他做了一些指令性的开发。
小尘从一开始的羞涩，到后面的大方，完全是我亲手改造的成果。
但我不让他露全脸。
网恋这种事就像开盲盒。
开到河童就完蛋了！
不如给自己留点想象空间，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才是最佳体验。
不得不说，也是多亏了小尘。
这几个月吃得太好了。
所以在面对秦朔和林夕时，我竟没有预想中那么难过。
实话讲，秦朔身材练得不如小尘。
22岁男大和26岁社畜之间，还是有明显区别的。
唉，可惜了我的小奶狗。
也不知道分手这两天，小尘有没有想我，或者想我的钱。
反正我是挺想念他的腹肌的。
还有三天。
我那素未谋面的未婚夫就要回国了。
作为裴家唯一继承人，裴烬回国的消息轰动了整个A市上流圈。
有人挤破头，只为拿到一张接风宴的邀请函。
作为他的婚约对象，我家自然收到了邀请。
家里很重视这次宴会。
我妈大手一挥，甩给我一张金卡，让我选件大方优雅的礼服参加接风宴。
好巧不巧。
我刚进一家店，就碰到秦朔和林夕。
秦朔脸色不太好看：
“许玖，你又想干什么？跟踪我？”
我有点无语，“这店你开的？只能你和林夕来逛，我就不能逛了？”
听出我话音里的火药味。
秦朔愣了一下，诡异地沉默了。
似乎没料到我会开口怼他。
毕竟过去我对他百依百顺，从没说过重话，更别说像现在这样阴阳他。
林夕见状，善解人意地开口：
“表姐，朔哥他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你看到我们亲密会难过。”
秦朔没接话。
她立即岔开话题：
“表姐也是为了裴家的接风宴来选礼服？”
我还没开口，秦朔先嗤笑一声：
“许家恐怕没收到邀请吧？别到时候被拦在门外进不去。”
林夕笑了笑：
“没关系表姐，你可以跟着我们一起进去，朔哥不会介意的。”
看着神情高傲的秦朔，还有他身旁故作大方的林夕。
我只微笑着说了一句话：
“不必了，看见你俩，我就觉得有点晦气。”
说完，我不再看秦朔铁青的脸色。
直接扭头离开，去了另一家成衣店。
04
我和裴烬的婚约是个秘密。
没有外传过。
按我爸的话来说，我们两家差距太大，裴家反悔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既然如此，就先别传出去，免得最后收不了场，坏了我的名声。
原以为两家的婚约迟早会作废。
但没想到，等了二十多年，裴家非但不取消，还有意让我和裴烬尽快成婚。
接风宴不仅仅是为了给裴烬接风洗尘，还有让我俩互相了解、增进感情的目的。
对此，我做好了充分准备。
既然那95％的进度值不是假的，不如放手一搏！
玩个大的！
可当亲眼见到裴烬后，我心里又打起了退堂鼓。
原因无他，只因裴烬实在太亮眼了。
190的身高站在人群中简直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他不仅身材好，相貌也十分英俊。
虽然年纪不大，但身上已然有了上位者的压迫感。
整个人透着一股矜贵冷峻的气质。
让我觉得有些疏离。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
我总觉得他往我的方向看了几眼。
一起来的爸妈不知跑去哪里社交了，他们让我多和裴烬交流一下。
可他身边全是人，我压根挤不进去。
闲着没事干，我就找了个角落坐下。
暗戳戳偷窥自己的未婚夫。
不得不说，裴烬完全就是我的菜。
如果他能像小尘那样乖的话……
我摇摇头。
将自己脑海中的黄色废料甩开。
裴烬什么身份？
我怎么可以生出这么危险的想法？！
不过说起小尘，我又有些想他了。
眼看四下无人，我偷偷翻出手机里保存的视频。
开始回味。
正看得开心时，一条不知名短信突然弹了出来。
【姐姐，我看见你了。】
【你穿的黑色礼裙，好漂亮，想和你做。】
我惊得差点摔了手机。
没人叫我“姐姐”，除了小尘。
可他是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
他也在这场宴会上？
我警惕地朝四周望了望，却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心里正猜测是不是谁发错了。
手机又来了一条短信。
【姐姐别急，今晚我们会见面的。】
“我靠！”我站起身扫视全场，确定小尘就在这场宴会上。
他是怎么混进来的？
作为侍应生？
还是安保人员？
可周围依旧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我咬了咬牙，心中升起一股焦虑。
今晚准备好的计划。
可不能被小尘给搅浑了！
正打算回信问他有什么目的时，身后突然传来秦朔的声音：
“许玖，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我转过头。
发现他竟然没和林夕在一起。
还神情别扭地对我说：
“我在门口等你半天，你怎么提前进来了？”
“这次晚宴我没带林夕，等下……你做我女伴吧。”
我没心情研究他到底什么意思。
因为手机又弹出一条短信。
【跟我分手是因为秦朔吗？他哪点比我好？我不同意分手！】
【你是我的，许玖。】
我瞪大双眼。
靠啊？！
他怎么知道我名字？
我网上冲浪用的都是化名啊！
05
或许是我脸上的表情太过怪异。
秦朔皱着眉头问道：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自从我和夕夕在一起后，你就对我十分冷淡。”
“难道因为一个林夕，你连我这个哥哥都不认了？”
“你就非得逼我在女朋友和妹妹之间做选择？”
他这番渣言渣语成功让我从焦虑的心情中暂时抽离。
我才发现，秦朔的脸皮原来这么厚。
既要又要还要。
既要我不离开他，又要我原谅一个霸凌者，还要我继续当他的舔狗。
名分是不给的，委屈是要自己忍的。
凭什么？
“秦朔，我没有逼你做选择。”
“从你和林夕谈恋爱那一刻起，我就不喜欢你了。”
“我累了，不想再陪你玩那套幼稚又虚假的兄妹游戏。也没那么贱，非要去喜欢林夕的对象。”
他瞳孔猛地一缩。
脸上血色褪去，变得有些苍白。
半晌后，才支支吾吾说道：
“如果你实在容忍不了林夕，我可以和她分手。”
“然后呢？我们继续做好兄妹？”我嗤笑一声，凑到他耳边，“别装了秦朔，我们之间从来不是可以做兄妹的关系。”
“你见过哪家兄妹玩到床上去的？”
他有些慌神。
终于意识到我没跟他开玩笑。
“那都是几年前的青春期冲动，我确实一直把你当妹妹看，但你如果非要……”
后面的话，我没空听他说完。
因为裴烬独自离场了。
我等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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