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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我生来便与天界第一战神定下婚约，18岁成年那日我手执婚书等他前来迎娶。
可带着迎亲队伍来的却是阎王。
只因前世我妹妹为嫁入天庭，私自改了婚书。
却没想到大婚当天她就随战神战死九重天。
而我在爹娘的劝说下，成了阎王妻。
可在我生产当天，阎王却亲手剥掉我的子宫。
“如果不是你改了婚书，抢了洛鸢跟我的姻缘，她就不会战死。”
“她死的时候还怀了我的孩子，我要把你和你的孽种今日葬在忘川殉葬，万世不得超生！这是你欠她的！”
我亲眼看着孩子在他手里咽气，喷涌出一口鲜血。
再睁眼，我回到了成亲当日。
1
碎裂的婚书割破我的眼角。
我看着面前暴怒的阎王蔚子衿，知道自己重生了。
我心里大震，想要转身离开，却被定身咒定在原地。
爹娘警告地看着我，让我不要乱动。
蔚子衿走近后看清我的脸后，瞬间暴怒。
“已经重生了，你怎么还敢抢了洛鸢的位置！找死！”
他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摔到地上，转身要走，却被爹娘拦了下来。
上辈子，也是他们拦住了阎王。
说洛鸢已经成了战神之妻，若他执意要闹，只会惹恼战神。
届时，战神之威谁也承受不起。
“你刚坐上阎王之位，东海叛军又意图扰乱三界，现在天界和地府联手抗击叛军，阎王不如先与洛水凝成亲，稳住大局。”
我在爹娘的劝说下，同意嫁给蔚子衿，甚至想过跟他携手万世。
婚后我更是一心辅助他管理地府，殚精竭虑。
耗费了自己的修为帮他渡劫。
可我的付出，换来的却是两条人命！
这辈子，他休想如愿！
想到这里，我用尽全力冲开禁制，从地上站起来怒吼：“谁要与他成亲！我要嫁的人是战神，不是他！”
没想到刚才还暴怒的蔚子衿听到我的话后，竟然笑了。
他满脸自信：“欲拒还迎？呵，我早已知道你对我情根深种，但我不会娶你的！”
“我心里的人只有洛鸢，其他人，连跪在地上仰视她的资格都没有！”
周围议论声四起，都在等着看我的热闹。
我满脸鄙夷地看着他：“我原本定下的婚事便是战神，你有何资格娶娶我？”
谁都知道我的婚事是天帝钦定的，谁都不能改。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将军当年为了报答先战神的救命之恩，将先战神的遗腹子认作养女，还令自己的亲女儿去忘川之上帮她祈福。”
“现在竟还要亲女儿委曲求全，是否太过分了？”
“王上虽然是地府之首，可也不该如此说，太伤人了。”
各种议论声传进蔚子衿的耳朵里，他逐渐开始不耐烦，却又不得不顾及周围的人。
“只要你答应跟洛鸢换回身份，我便饶你一命，也不追究你爹娘的错误，毕竟他们抚养洛鸢长大，也算有功。”
我低眉冷笑，心里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娘亲见状连忙劝我：“今日的迎亲是地府大事，所有眼睛都盯着这里，如果你现在悔婚，只怕之后都没人敢娶你，战神也不会要二婚女。”
“难道你想要永世生活在忘川之上的黑暗中吗？”
我怨恨忘川的黑暗，却更憎恨害死我的蔚子衿。
没想到，蔚子衿将我的犹豫当成对他的依恋。
他走过来挑起我的下巴，上下打量。
“我虽然心里只有洛鸢一个人，可你对我的感情也是真的，我不好让你为我殉情。”
“便留你一条命，在我府上做个洗脚婢吧。”
2
我心里一痛，不敢相信他竟然当众羞辱我！
真的以为这里没人能威胁他吗？
我刚要开口，赶过来的蔚子衿的父亲抢在我前面开口，声音威严不可忤逆。
“蔚子衿！你既然已经成王，便该将地府放在最重要的位置，让三界安定才是你的职责，如果因为你的亲事导致三界不稳，上天自然会降下责罚！”
“你担当的起吗？”
蔚子衿听完后冷笑一声，一脸不屑：“我刚才有哪句话说错了吗？”
“虽说她是将军之女，可从小便被抛弃，简直低贱如尘，做我的洗脚婢都是给她长脸了。”
我气恼不已，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我出生时自带异象，便是天帝对我也宠爱有加，你算什么东西，要跟天帝作对吗？”
蔚子衿的脸色一变，阴沉地看着我。
“莫要胡言乱语，我何时要跟天帝作对？”
“但不管你今日找谁说情，我都不会娶你为正妻，至于洗脚婢一事，等我把洛鸢接回来再说。”
在他看来，没人比洛鸢更重要了。
眼看事情要一发不可收拾，他父亲气恼不已：“蔚子衿，战神那边是否已经完婚，你都不能过去打扰。”
“依天帝的意思，既然错误已经产生，这边只能将错就错，否则便是违抗命令！”
蔚子衿不敢跟天神叫嚣，只能将怒火发泄到我身上。
“如果不是你使出阴狠的伎俩，换了接引的信物，怎会发生现在的事？”
“她爹爹因为救你爹娘而亡，从小孤苦无依，你怎么忍心抢夺应该属于她的幸福！”
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话了。
我忍不住冷笑出声：“自作多情！”
“战神乃天下敬仰之人，三界之人无不想嫁给他，谁愿意嫁给你生活在无边地府？”
说完，我起身往外走，却被他父亲拦住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你也看到蔚子衿心里只有洛鸢一人，看二人情状，怕是早已暗通款曲。”
“若您拦我，我便是拼着永世不能超生，也要反抗！”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我趁机跑到门口，却被扯了回来。
爹娘狠狠抓住我的手腕，剧痛席卷全身。
爹爹目光凶狠地看着我：“你私自换了你和鸢儿的接引信物就算了，现在还想换回来？你当这是儿戏吗！”
“还是你想看阎王剑指将军府？让我们全部人给你陪葬！”
我死死支撑着自己，不让心神被他彻底攻破。
“爹爹，当真是我换的信物吗？”
“当然，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吗？”
他挥手往后，几个士兵压着一个看不出人形的人上来了。
那是我的玩伴，自小跟我一起在忘川长大。
此刻，她跪在地上承认了全部。
“洛水凝说洛鸢小姐是一个爹娘早亡的人，凭什么过得比她好，连亲事都比她顺遂。”
“她不但让我换了信物，还要我在洛鸢小姐的饮食上动手脚，让洛鸢小姐不能反抗今日安排。”
爹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虽然战神秉性暴虐，可你不该强行改变亲事，非要嫁给阎王。”
“但你既然做了，我们也不会阻止，只当对你这么多年的补偿吧。”
若我不知道真相，恐怕真要信了他们对我的这套说辞。
上辈子，他们买通我的玩伴，换了我的信物。
因为他们不想让洛鸢生活在地府。
我便成了牺牲品。
3
我猛地从爹爹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平复识海中翻涌的血气。
走上前捏住玩伴的下巴抬起来。
“你与我一同生活上百年，我竟然不知道你是吃里爬外的东西。”
“你可知天庭有归真丸，只要喂你一颗，什么真话都能从你嘴里撬出来？”
玩伴眼神闪躲，推开我爬到爹娘身后。
“你不用威胁我，我刚才说的都是真话，将军和夫人可以为我做证。”
爹娘把人护在身后，怒视我：“你不要垂死挣扎了，认了亲事才是当务之急，不然我便将你丢进九幽任由怪物啃食。”
这话摆明就是逼我留在阎王殿。
蔚子衿自然也听懂了。
他冷冷地看着爹娘：“我不会娶她，天生卑贱之人，连给洛鸢提鞋都不配。”
不等我回答，他又道：“罢了，她爱慕我至死，先让她给洛鸢磕头赔罪，剩下的以后再说。”
我被他的话恶心得不行：“若我没记错，今日是战神前往东海剿灭叛军的日子，也是洛鸢身死道消之日！”
“还有半个时辰，你的心上人就要死了，你不着急吗？”
蔚子衿显然也想起来了，连忙抛下一切往远方飞去。
赶到战神府的时候，大军已经准备好启程了。
人群中间一面漆黑的旗子立在原地，随着阴风飘荡。
女人凄厉的惨叫声乍然响起。
蔚子衿脸色大变，用了全部修为冲过去挡在洛鸢面前。
“墨渊！你怎么敢伤害她！”
洛鸢看到来人，好像找到了靠山一样：“子衿，救我……”
“他要杀了我祭旗，我好害怕啊！”
我也愣住了。
上辈子我一直以为洛鸢是大战时修为不够才惨死战场的。
没想到竟然是被祭旗了。
蔚子衿把人抱起来，手腕一抖祭出法器指着墨渊。
“墨渊，你虽为战神，可也不能糟践人命！”
爹爹吓得魂不附体，一改刚才我受欺负时的平静，满脸怒火地斥责墨渊。
“她是先战神之女，身份尊贵，你难道不怕我将军府十万大军踩平战神府吗？”
墨渊神色未动，身后已经汇集了三位副将。
“这个女人偷偷溜进我房间，脱光上了我的床，我以为是叛军派来的魔女，正要杀了祭旗。”
洛鸢把脸紧紧埋在蔚子衿肩头：“子衿，这都是误会，早上醒来我就坐在他房间里了……”
蔚子衿心疼洛鸢，轻轻擦掉她的眼泪。
但面对战神和他身后的千军万马，蔚子衿不敢硬碰硬，只能让自己镇定。
“洛水凝在接亲前调换了信物，所以鸢儿才会被送到你这里，一切都是误会。”
墨渊漆黑的眼眸锁定我：“真的？”
我否认了：“换信物的是洛鸢，不是我。”
洛鸢瞬间泪流满面，大大的眼睛里都是眼泪。
“水凝，我知道你不满意伯父伯母喜欢我，可我也不想的。”
“如果让我用这一切换，我宁愿自己有爹娘，而不想被特殊对待。”
“当年让你去忘川祈福时，我拒绝了，是伯父伯母觉得你身带杀戮，会给将军府带来不幸，才会让你去的。”
“我已经给你道歉了，你为什么还是不原谅我？”
4
看我无动于衷，洛鸢甚至以死相逼。
她从怀里拿出忘川水要喝下：“我把命赔给你，你能原谅我吗？”
下一秒，蔚子衿夺走忘川水丢到我身上。
紧张地检查洛鸢是否受伤。
忘川水蚀骨，灼伤了我的胳膊。
蔚子衿觉得我活该，冷笑着呵斥我：“你若再逼迫鸢儿，下一次要面对的就不是忘川水了。”
其他人也不赞同地看着我。
“洛鸢小姐都道歉了，怎还如此不依不饶。”
“果然是没有爹娘教养，完全不知道何为适可而止。”
爹娘觉得脸上无光，咒骂我蛇蝎心肠。
“我们从小就教导你知恩图报，洛鸢的爹爹救了我和你娘亲，你怎么不知道感恩？”
我捂着伤口正要反击，现场忽然巨变。
墨渊抽剑划伤了洛鸢的胳膊，鲜血染红了地面。
他收回剑，傲然挺立：“这般才公平。”
蔚子衿猛然站起来，却不敢轻举妄动。
沉思片刻只能怒道：“墨渊，你当我是死的吗？仪式未成，鸢儿不是你的人，你怎么敢伤害她？”
言下之意是不想承认这门婚事了。
爹娘脸色剧变，连忙说：“王上，已过了接亲时间，您和小女的婚事已经定了，便不能再娶鸢儿……”
我打断爹爹的话：“我何时嫁给蔚子衿了？”
爹爹呵斥我：“当着诸位的面，你刚才并未拒绝接亲，还闹什么？”
我冷笑：“那是因为你们封了我的修为，买通别人换了信物，现在还说我闹？”
“我受了委屈，闹了又如何！而且——”
我把视线转向墨渊：“你们问过战神是否同意了吗？”
我这是在赌，我赌墨渊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否则上辈子他不会多此一举地把洛鸢杀了祭旗。
最终被先战神的部下和天庭联手绞杀，死在九幽。
我赌对了。
墨渊连看洛鸢一眼都不愿意。
“我的正妻需要六根灵杰之人才能担当。”
“她，不配。”
我忽然上前半步，走到墨渊不远处站定。
“那我呢？”
“我天生异象，灵台清明，不知道能否入战神之眼？”
爹娘没想到我会这么问，都觉得自己的脸没地方放。
气急之下竟然齐齐对我动手，妄图把我拉到他们面前。
爹娘修为比我高，如果他们真的动手，我就没有机会了！
难道这辈子又要如此浑浑噩噩吗？
就在我闭眼的瞬间，一个身影挡住了全部攻击。
墨渊小心翼翼把我护在怀里，反手把爹娘困在原地。
他手里的剑停在爹爹的 眼睛前。
墨渊声音冷酷：“当着我的面伤害我的人，不要命了？”
爹娘对他怒目而视：“墨渊，你已经娶了洛鸢，却说洛水凝是你的人，是想要所有人看洛鸢的笑话吗！”
“她的笑话与我何干？”
“你！”
洛鸢眼底都是不敢相信和屈辱，周围人的视线像刀子一样扎在她的心上。
她崩溃大哭，恨不得把自己蜷缩在一起。
蔚子衿再也忍不住了。
他怒吼：“你不娶，我娶！”
“从今往后，洛鸢是我蔚子衿明媒正娶的夫人，谁对她不敬，就是对我不敬，我必让他下十八层地狱！”
“鸢儿，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你信我吗？”
洛鸢轻轻嗯了一声。
蔚子衿满脸喜色：“我发誓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如果我背叛你，就让我……就让我永世不得超生。”
转身看向我的时候，蔚子衿换了神色。
冰冷的视线将我钉在原地：“至于你，便把命留下吧！”
携带雷霆之力的万箭锁定我周身大穴。
万箭齐发！
我不想等死，却拿蔚子衿没办法。
他是阎王，又从小修炼，我却被抛弃在忘川，一身的功夫都是自修，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我调动全部修为，也只抵挡了第一次攻击。
皮肉已经裂开，我闭上眼睛。
难道要死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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