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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为给男友妈妈治病，我们和闺蜜组了乐队出道。
登顶前一天，两人在我们共同的休息室里，商量如何将我这个主唱踢出局。
闺蜜的手在男友的腹肌上不停地绕着圈圈。
“什么时候告诉楚宁，安宁乐队要开除她的事？”
“不急吧，好歹等领完奖的，听说金主喜欢她。”
“你不是她男友么，这都不生气的？”
“气归气，可全指着她赚钱给我妈治病呢，要不然只靠我俩多辛苦。”
我并没有上前揭穿二人的丑事，而是站在门外打给了经纪人。
“听说金主喜欢我，帮我约个时间见面。”
1
电话那边经纪人尬笑了一声：“宁姐，你想好啦，陆哥不会生气吗？”
我的指甲陷进掌心，将电话凑近了门一些。
里面闺蜜许乐调笑的声音肆无忌惮，提到我句句都是不屑。
“也就楚宁那傻子以为是你到处拉的投资，陪客户喝酒才有的今天，殊不知那是她金主给她砸的资源。”
我不知道他们对我隐瞒了多少。
顺着门缝看去，他们俩人依旧保持着连体婴的状态。
陆安纤长的手摸着对方的背脊，另一只手里拿着酒杯。
“呵，不知道楚宁到底哪点戳中了那男人的心，为她砸了重金，可惜她全然不知，那些钱正好给我妈凑医药费。”
“还好，阿姨她即将恢复了，咱们的关系也要见亮了，想想我就觉得刺激。”
陆安眼神晦暗不明，握着酒杯的手渐渐捏紧。
“等过了明天，领了奖，证明了我的创作能力，咱们就踢了楚宁，换个主唱。”
“我要证明我的才华，才不是靠她楚宁的金主砸出来的。”
一杯酒饮下，陆安和许乐紧紧相拥，庆祝着即将到来的光明。
此时正是上班时间，门口不断地有工作人员来往。
看我站在门口不进去，他们笑着与我打招呼。
我对着手机里的经纪人轻笑。
“如何？还觉得他会在乎吗？”
经纪人尬笑了两声。
“宁姐，别生气，明天领奖重要。”
我总觉得经纪人好像知道些什么，怒意更甚。
“所以连你也清楚，合着就瞒我一个人？”
经纪人没有立刻解释，而是将我约到了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他戴着金丝眼镜，一脸的精明。
“楚宁，我应该不止一次提醒过你陆安和许乐的关系不一般，你不能迁怒我啊。”
仔细回想，确实如此。
每次下了舞台，陆安都会先把水递给许乐，其次才是给我。
明明作为主唱，我才是最口干舌燥的那个。
还有上一次，舞台出故障突然升起。
我和许乐都站在边缘。
即将掉下去的瞬间，陆安慌乱间先拉住了许乐的手。
我就这么掉下了五米的高台。
在医院躺了足足一个月才勉强动弹。
经纪人在我床边每每说起这事，都是满肚子怨气。
是我劝他：“陆安也是知道许乐是我闺蜜，才先救的她，要不然闺蜜躺在这里我会心疼的。”
也许就是那段时间，俩人的关系越发亲密了。
“你为何不直接挑明？”
“楚宁，你知道你对许乐有多放任吗，那么多次粉丝要求换掉她，你都一力扛过来了，我还如何劝？”
因为许乐打小家里困难。
当初组建乐队时，是我排除万难带上了她。
就为了她也能多赚点钱，不用早早回家嫁人。
经纪人还要说些什么，一条胳膊就缠上了我的肩膀。
她身上陆安的香水味道直逼我面门。
“宁宁，你和经纪人在这聊什么呢？”
2
许乐不知何时结束下了楼。
看见我和经纪人，迅速坐到了我的身侧。
她的身后跟着陆安，他手里还捏着一根没抽完的烟。
看见许乐与我亲密地坐在一起，他满眼笑意，点头将烟掐灭。
“宁宁，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上去？”
我和经纪人的话才说到一半，被突如其来的二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但好在经纪人沉稳，皱着眉反问。
“你们俩怎么一起下楼了？”
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密谋被人听了全程，说起谎话来面不改色。
“我们刚才在练习颁奖礼的表演曲目。”
陆安的工装裤下，是两条修长的大腿。
这些年粉丝没少给我们组cp。
一想到这条长腿上刚刚坐着许乐，我就忍不住恶心地撇过头。
他发觉了我的反应，立刻投来关心的目光。
“怎么了宁宁，你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许乐下意识地看向陆安，带着点娇嗔。
“宁宁真幸福，有这么好的男友啊，还是我比较可怜，孤身一人，没人疼爱。”
陆安下意识回望后，还是开玩笑般地安抚着。
“这醋你也要吃，放心你病了我们也不会不管的，谁叫你和楚宁是闺蜜呢。”
连经纪人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手拍了拍桌边想要起身。
我连忙伸出手按住了他。
陆安觉察出氛围不对。
眼睛看向了我和经纪人交叠在一起的手上，眉头皱紧。
我开口撵人。
“陆安，你带许乐先去吃饭，我和经纪人还有些事要谈。”
许乐高高兴兴地挽住陆安的胳膊，将人拉走。
陆安边走边回头看向我们，那眉间似乎是藏着一些不安。
经纪人抖了抖身子，吐出一口恶气。
“也就你能忍，这还不当场拆穿他们，就看他们演戏？”
“他们愿意演，我为什么不看？我更关心的是，听说一直有金主给我砸资源，怎么回事？”
“从你出道开始，一直有神秘人给你砸资源，只是陆安说不告诉你，怕影响你们俩的感情。”
不让告诉我，可他自己倒是心安理得和我闺蜜搞在一起。
把我的金主全然挡在身后，拒绝我被窥视。
“那人很神秘，从来都是资源谈好了，客户直接到公司签合同，大方得很，连我也没见过对方。”
想要报复这对男女，唯有找出金主，让对方不再砸钱。
“你把消息转给投资的客户，就说我要面见金主。”
经纪人一脸惊喜。
“咱们终于要走花路了吗？不带那俩累赘了？”
他开心地拍着巴掌，笑得合不拢嘴。
“你终于看清渣男的本质了，你不知道粉丝里多少吐槽他俩能力不行的，偏你要有福同享。”
3
当年我们仨在地下室志趣相投。
一拍即合，才组建了乐队。
我们发誓要同甘苦，共患难。
靠着我的优越嗓音，我就不信带不起这三脚猫的乐队。
还好陆安模样惹眼，一米八八的身高。
平日里弹奏起乐器来，叫人忽略了他的真实弹奏水平。
除了许乐稍微有些拖后腿，我们的人气一直不错。
从地下室很快搬到了高层公寓。
又一路买下了江边别墅，一直住在一起。
是我忽视了他们之间越来越亲密的互动。
上次直播间里有粉丝叫两个乐手亲一个。
陆安没有片刻犹豫，转身将唇覆上了身侧的许乐。
连我们都不曾在粉丝面前亲密互动过。
他竟毫无顾忌地对闺蜜示好。
那天之后两人的cp粉一跃超过我和陆安的。
后来，他们便经常以拉手的姿态出现在大众视野面前。
我也问过陆安这个问题：
“说好了不炒恋情，你怎么和我闺蜜互动上了。”
陆安只是抽着烟，叫我无法看清他的神情。
“公司说了炒恋情有助于咱们的热度，既然你不想，我就和乐乐炒一下，都是为了乐队，别介意。”
直到今天，我才在门缝里看清他的神情。
他对许乐专注，深情。
对我猜疑，忌惮。
短短五年，我们三个人的关系分崩离析。
我即将出局，实在不甘心。
我一个人悄悄去了医院，查看了陆安母亲的住院记录。
原来陆安和许乐曾经一起来过多次。
他们交了这么多钱。
亏许乐总是和我说乐队经营得不好，没怎么赚钱。
可笑我拼命地唱哑了嗓子，接着不愿接的资源。
穿着最简单的牛仔裤，养肥了二人的胃口。
若我没看错，许乐今天带的表足够我们乐队一年的吃喝花销。
……
出了医院，我深呼吸一口气。
还好，最起码我赚到钱了。
实力是有的，这叫我好过了不少。
我回到了我们三人的别墅。
等到深夜，他们二人才一起回来。
他们手里握着同一个影院的可乐。
见我坐在沙发上，下意识地分开了握在一起的手。
“宁宁，你怎么回来这么早，不是有个广告要拍？”
我指了指二人的可乐，冷笑着问：“看电影了？”
陆安绕过沙发，伸手揽住我的肩膀。
“乐乐今天心情不好，我陪她去逛逛，你拍广告累吗？”
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到让他都忘记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应该感谢他们送我的大礼。
突然，手机弹出一条消息：“生日快乐。”
陆安看着亮起的手机，揽着我肩膀的力道加大。
“谁给你发的消息？”
4
信息没有备注姓名。
但是这个电话号，每年在我生日时都会发这样一条信息。
原本我以为是粉丝。
联合经纪人说的话，我猜这就是金主了。
我起身打算回房间去回复。
陆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说出的话十分不耐烦。
“我在问你话，谁大半夜祝你生日快乐呢？”
“所以，你不愿给我过生日，却愿意追究给我祝福的人是谁是吗？”
客厅没有开灯，电视的光线下，陆安的表情有些开裂。
他拽着我的手腕，歪着头看我。
“楚宁，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你男朋友，我过问你一句不该吗？”
“该，就像我过问一句，你为何带我闺蜜去看电影一样。”
许乐觉察氛围不对，连忙过来拉住陆安，使了眼色与我解释。
“宁宁，今天是我非要安哥陪我的，抱歉忘记了你的生日，你们别因为我吵架了。”
陆安将人拉到一边，硬是逼到我面前。
“不关你的事，最近楚宁对我有多冷淡你也看见了，今天我就想问问这个祝福的人到底是谁？”
“你不配！”
不再搭理二人，我径直回了卧室。
客厅里，陆安砸酒杯的声音不停地传来。
许乐哭着收拾残局，劝他理智。
我自嘲地一笑，明日我就要出局了，他这副深情到底是给谁看。
拿出手机，我快速回复过去。
“请问是你一直给我砸资源吗？”
几分钟后，那个号码再次发来消息。
“遇到困难了？”
“我想见你一面，有要事要商谈。”
“好。”
他没说怎么见面，也没说什么时候。
但我能觉察出这人很沉稳，我一定会有办法见到他。
……
每年一次的颁奖礼，是整个行业最大的盛事。
能不能有更好的未来，和充足的资源全看这一天。
我不得不和陆安许乐坐着同一辆车走红毯。
车里陆安的头瞥向一边。
许乐还在不停地劝着。
可二人的妆发一看就是情侣，与我的风格截然相反。
我叹了口气，眼看着陆安的拳头越捏越紧。
还好我们仨的缘分到今天为止。
早上他们先一步离开时，我已经把自己的行李搬了出去。
车停下，红毯就在眼前。
许乐回头看了一眼落后半步的我，选择主动挽上了陆安的胳膊。
进了会场，我们仨就这么一直相对无言地坐了许久。
直到宣布最佳乐队上台领奖。
舞台上陆安主动拿着奖杯，激动的手都在抖。
而另一边，许乐望着得偿所愿的陆安默默流着泪。
就在陆安即将拿起话筒，说出获奖感言时。
我抢先了一步躲过话筒。
在他惊诧的眼神里，缓缓张了口。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
“感谢歌迷朋友送给我们安宁乐队的这份礼物，我宣布从今日起，我将退出乐队，独立出道。”
说罢，我狠狠地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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