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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订婚前，一向冷漠自持的未婚夫在听说前女友要参加恋综后，突然发了疯。
一整晚，书房的摔砸声，和抽泣声几乎没停过。
第二天，他恢复了往常温润如玉的模样，笑着将一张黑卡递给我。
“陪我去参加一个恋综，我想让大家都认识认识我未来的妻子。”
我知道，这只是他想见前女友的一个借口。
但我还是笑着答应了。
在方明意千方百计地刁难我时。
他都护在我身前，一次次揭穿她的恶意诬陷。
可到深夜，他的指尖总反复摩挲着那个备注为“唯一的老婆宝宝”的联系人。
去录制现场的路上，他盯着手机双目赤红，终于发出那条消息：
“我祝你幸福，但没让你和别的男人幸福！”
“你敢爱上别人男人，我就让你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刻满我的名字。”
我安静坐在副驾，目光落在宣传海报上方明意新男友的身上。
纪家的继承人，或许换一个小奶狗帅哥也不错？
1
车子刚在录制节目的别墅前停稳，未婚夫纪柏礼便像一阵风似的冲了下去。
甚至都没回头看我一眼。
我走进门时，所有戏谑的目光齐刷刷刺来。
客厅中央，身穿红色吊带短裙的方明意几乎缠在纪淮舟身上。
而纪柏礼正硬生生挤坐在两人中间，声音刻意拔高：“好久不见啊，方明意小姐！”
多可笑，距离他上一次和方明意见面，只有短短三天。
那时她当众泼了我一身红酒。
纪柏礼看到后，将她推倒在地，俨然一副护妻好丈夫的模样。
可那个晚上，纪柏礼没有回家。
方明意的银行账户多了一百万。
我穿着纪柏礼选的礼服，像件精心包装的礼物，僵在原地。
他却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只顾着脱下西装外套盖在穿着的方明意身上。
他的手熟练地环住方明意的腰。
将怀里的女人包得密不透风。
我瞬间无地自容。
可即使我已经足够难堪了，方明意还是没有放过我。
她靠在纪柏礼怀里，修长的指甲直指我，故意提高音量：
“纪柏礼，这就是你和我分手后找到的适合结婚的工具人？”
听到方明意挑衅的话语，纪柏礼才终于起身护在我面前。
“方明意，许知意是我的未婚妻，你要是学不会对她尊重，我不介意亲自教你。”
“是吗？”
方明意拽掉了纪柏礼盖在她身上的外套，随意将肩带往下拽了拽。
“前夫哥，和三天前一样，在床上教我吗？”
我指甲掐进掌心，脸上却维持着微笑。
纪柏礼只爱我的得体，再痛我也不能失态。
眼见场面混乱，导演立刻出来打圆场。
邀请每一对嘉宾，两两自我介绍。
我假笑着应付一切，心却停留在纪柏礼盯着方明意炽热的眼神上。
镜头即将转向方明意时，他终于忍不住起身拽着方明意走向隔壁的空房间。
“纪柏礼，别碰我的衣服！”
“方明意，下次不许穿成这样给别的男人看！”
接着，是一阵模糊不清的、令人浮想联翩的低吟。
我能感觉到四周的目光变得更加刺人。
却只能将拳头握得更紧，让笑容在脸上凝固。
直到“啪嗒”一声，房门打开。
方明意揽着纪柏礼的胳膊走了出来。
她的身上套着纪柏礼的衬衫，嘴唇红肿，冲着我的方向挑衅开口。
“对不起啊，未来的纪夫人，你老公刚刚借我用了一下……”
“别乱讲话！”
纪柏礼甩开她的手，恢复了往常的冷静。
“只是方伯母委托我多照顾你而已。”
他重新坐回我身边，习惯性地伸手牵我，却被我不着痕迹地躲过。
他身上有属于另一个女人的味道，让我感觉到恶心。
或许是察觉到我的不对劲，纪柏礼竟难得地哄我。
“方伯母开口我不好拒绝，但我发誓我们刚刚什么也没有做。”
“好。”
我麻木点头，心中却涌起苦涩。
他衣领下的红痕，我看得清清楚楚。
2
插曲结束，下一个环节是介绍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我心中隐隐升起期待。
我和纪柏礼第一次遇见的场面我永远也不会忘。
那时我刚毕业到他的公司工作，却因为不愿意接受顶头上司的骚扰被处处针对。
又一次被威胁后，是纪柏礼从天而降，开除那个上司。
我至今还记得他主持正义的冷酷，记得他安慰我时温柔的表情。
从那以后，我就成了纪柏礼最得力的员工。
只用了短短一年，就帮他开发出公司的绝密软件。
可现实却狠狠向我冷冷地泼了一盆冷水。
纪柏礼只开口冷漠地说了三个字：“我忘了。”
方明意顿时指着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的笑声像一支支利箭射进我心里。
“纪总这么说，不是让纪夫人成了小丑了？”
“不如我给纪夫人介绍一下，我和你未婚夫的第一次见面？”
不等我的回答，方明意滔滔不绝地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我脑子里一片混沌。
在她的故事里，我好像认识了一个陌生的纪柏礼。
方明意口中的纪柏礼会每周坐40个小时的飞机去找在外留学的方明意。
会因为她的随口一提，跨越半个城区买东西。
会在睡醒时，发现方明意不在身边委屈地抱着她撒娇。
而我熟悉的纪柏礼，却是极其成熟理智的。
连换情侣头像的小要求，都不会答应。
“幼稚、无聊、麻烦。”是他对我说过最多的话。
“说起来，第一次见面，我就对柏礼一见钟情。”
“我知道他这样死板的人肯定不会喜欢我，所以我做好了死缠烂打的准备，就算现在分手了，我也一直对他念念不忘……”
“我也是。”
纪柏礼突然开口，“我也同样一见钟情，也同样念念不忘。”
场面再一次陷入了尴尬。
直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时，纪柏礼才慌忙找补。
“但是像方小姐这样用完就丢的人，不配成为我纪柏礼的妻子。”
我紧握住手机，强忍着不让自己落下眼泪。
下意识的反应永远骗不了人。
纪柏礼嘴上说着恨抛弃他的方明意。
可心底那份汹涌的爱意，何曾比恨少过半分？
而我，只是一个很适合结婚的对象。
一个手握公司机密技术的利用工具。
积累的不堪，和难过几乎要将我吞灭。
我借口肚子疼落荒而逃，回了酒店。
明明求婚那天，他握着我的手，那么郑重地承诺。
说从此与方明意一刀两断，只会一心一意待我。
可他却再一次，为了她，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
我打开手机，通过了纪淮舟发来的好友申请，又发去了几条消息。
正准备按灭手机，方明意转发了一条新闻给我。
节目录制的片段不知道被谁传到了网上。
纪柏礼和方明意的互动被剪辑成了一个合集。
置顶的热评是：“两个人明明相互在意，还要硬装，至死纠缠的爱才好磕！”
而下一条评论是：“纪柏礼的未婚妻好多余，也好可怜。”
我看着评论区自嘲地笑了笑。
原来全世界只有我还沉浸在纪柏礼的谎言中。
“许知意，实话告诉你，喜欢纪柏礼是我装的，他不过是我众多前男友最不起眼的一个，我不爱他，也不恨他，只是单纯喜欢欺负你。”
方明意挑衅的消息一条接一条。
我深吸一口气，默默地将所有对话截屏保存。
3
“怎么样，是你的生理期来了吗？”
纪柏礼的声音突然从房门传来。
我平静按灭手机，但内心的悲凉和愤怒还是加深了几分。
纪柏礼又忘了，我的生理期刚走。
知道方明意要参加恋综的那晚，他情绪就莫名地不对劲。
似乎是为了证明什么，他不顾我的拒绝就要拉着我胡来。
我直接给了他一巴掌，吼道：“我生理期。”
他才颓丧放弃，慢慢镇定了下来。
现在竟然又问我是不是生理期。
他的关心可真敷衍！
见我不回答，纪柏礼慢慢走向床边。
手自然地伸向我的肚子，熟练地揉了揉。
“我叫助理买了暖宝宝，热水也马上送到。”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装作爱我的样子。
可既然他要继续装，那我也陪他再装装。
我默许了他的动作，身体往他的方向挪了挪。
可我还没享受几秒，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纪柏礼，你什么时候成了一个处处体贴的好男友了？”
方明意靠近门边，眼神讽刺。
“纪夫人怕还是不知道，纪柏礼刚和我在一起时就像一根木头一样，怎么照顾女生都不知道，要不是我亲手调教，他这个傻子什么也不会呢！”
我故作绿茶地道：“是吗？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真是谢谢姐姐帮我调教出这么好的一个男朋友！”
“男朋友”几个字我特意加重了语气。
方明意彻底被刺激到了，声音突然加重了几分。
“不过看来，纪柏礼给你的爱比我少太多了。我生理期他还会亲手帮我换卫生巾，帮我洗沾血的内裤，我不愿意吃药他就一口一口喂我……”
方明意的话实在恶心。
我没忍住，第一次对她不客气道：“够了！请你滚出去！”
她的眼眶在一瞬间红了起来，赌气似的转过身。
“好，纪柏礼，你答应我就算分手也不会让我受欺负，可现在连你的未婚妻都能随意踩在我头上，我走，我走行了吧！”
“许知意，你让我很失望。”
我抬头，正好对上纪柏礼责备的眼神。
“你不应该对她说那么重的话，她不像你受委屈已经成了日常，多委屈几次也没什么，她是被宠着长大的大小姐，你不配这么说她！”
大小姐？这三个字刺进我心里。
如果没有方明意和她那个不要脸的小三母亲害死我母亲。
我才是真正的大小姐……
4
我曾经拥有过一个很幸福的家庭。
但我的父亲却出轨了方明意的母亲。
为了争夺我的抚养权，我的母亲选择净身出户。
可方明意的母亲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故意制造车祸害死了我母亲，克扣父亲给我的抚养费。
我确实受了很多委屈。
可这不代表着我应该一直受委屈。
房门被纪柏礼重摔合住。
我走下床，跟在他身后，看他走进一间隐蔽的小房间。
“和她结婚，只是权宜之计，我需要一个大方得体的妻子帮助我拿到继承人的位置，许知意她很聪明，能够帮助我，但我这一辈子都只会爱你一个女人。”
我站在门外，手脚一片冰凉，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即便已经知道了纪柏礼不是个东西。
可真的听见这一切，我还是止不住的心痛。
纪柏礼彻底摧毁了，我对他的最后一丝爱意！
自从母亲离世后，我活得小心翼翼。
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信任和爱，却输得一败涂地。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如同行尸走肉般回到房间的。
我只记得过了很久，纪柏礼才拿着一杯热水回来。
“你肚子还疼吗？刚刚是我冲动了，对不起。”
我接过那杯水，看着杯底还未完全化开的白色粉末一饮而尽。
又在纪柏礼转身时全部吐掉。
安眠药的味道，我很熟悉。
这不是纪柏礼第一次给我下药偷偷去找方明意了。
夜幕降临，房门被轻轻推开。
方明意爬上了我和纪柏礼的床。
她身上的布料少得可怜，几乎盖不住隐私部位。
纪柏礼伸手接住了她，将她扯进被子里。
“你答应过我，今天给她下药好好陪你一次，我们就彻底结束，你以后也不会再伤害自己了。”
“纪柏礼，不论你以后娶谁，我都要成为你最难忘的女人！”
身侧很快响起布料撕扯的声音，然后是暧昧不清的声音。
一片混乱中，我被踢下了床。
身上传来的种种痛意，终于让我清醒。
方明意纪柏礼，我不会让你好过！
我想过他们会趁我昏迷时幽会。
却没想到他们会用这么恶心的方式在我身边纠缠。
“老婆，老婆……”
纪柏礼终于叫出了他日思夜想的那个名字。
……
床上的动静逐渐平息。
我安静地走出房门，那里如约站着一个男人——方明意的新男友纪淮舟。
他也是纪柏礼的弟弟，纪家的另一个继承人。
昏暗不明的灯光下，纪淮舟的身子被拉得修长，五官也显得更加立体。
他暗灭录制键，掐灭手里的烟，向我伸出手。
我唇角扬起，回握住他的手。
“纪淮舟，合作愉快。”
“我会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夺取纪家的机会，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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