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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我嫁入了京城名府,与温润如玉的夫君举案齐眉。
可婆母为何视我为蛇蝎。
成婚不到三月,这已是她第五次用戒尺将我打出正房。
只因我为她准备的安神汤里,放了一点蜂蜜。
我跪地认错,可婆母并未罢休,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滚!你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做我顾家的媳妇!”
直到最后我才知道,她这么做,是因为她有一个从不示人的锦盒。
1
“你想害死我吗?”
青瓷碎片溅起,划过我的手背,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我垂着头,不敢辩解。
我柳拂雪,是京城四大商行之首柳家的独女。
我风光大嫁,以为凭着柳家的财力和我的真心,总能在太医令府站稳脚跟。
可婆母只是冷冷扫了一眼万两嫁妆,连一句好话都未曾给我。
我以为是自己商贾出身,让她觉得上不得台面。
于是我加倍地谨言慎行,精心为婆母调配药膳,因她体弱,我翻遍医书,寻来最温和的药材。
可今日这碗安神汤,她却当着满屋子下人的面,狠狠将汤碗摔碎在地。
府中下人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幸灾乐祸。
我实在不明白,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她。
因为这碗安神汤,我被罚在烈日下跪着。
从正午到日暮,我的膝盖早已麻木,失去了知觉。
就在我意识将要涣散之际,府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姐姐!我们来看你了!”
是夫君顾清玄的舅父和姨母来了。
这两位长辈一进院子,就看到了跪在地上、摇摇欲坠的我。
“拂雪?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我姐姐又欺负你了!简直太不像话了!”
舅父勃然大怒,姨母更是快步上前,心疼地想将我扶起。
我心中瞬间燃起了一线希望,泪眼婆娑地看向他们。
救星,我的救星来了。
我终于能讨回一丝公道,至少能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没错,今日我们做主,定要姐姐给你一个说法!”舅父的声音掷地有声。
我满心感动,以为终于有了依靠。
没想到,婆母却从正堂里不慌不忙地走了出来。
她脸上挂着一丝冷笑,对着自己的兄妹说道:“急什么,先进来喝口茶。”
“妹妹,还有你,大哥,你们先别动怒。”
她说着,转身进屋,取出了那个她从不示人的紫檀锦盒。
那锦盒做工精巧,上面雕刻着繁复的纹路。
婆母将锦盒打开,递到舅父和姨母面前,示意他们过目。
“看完这个,你们再决定,要不要为这个女人出头。”
我看到,舅父和姨母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愤怒转为惊恐,再从惊恐转为一种厌恶。
仿佛他们看到的不是什么物件,而是不洁之物。
前一刻还对我满是心疼的姨母,猛地后退一步,像是生怕沾染上什么晦气。
她指着我的鼻子,发出了比婆母更加尖利的叫声:
“赶出去!快把这个天煞孤星赶出去!”
“留着她,顾家就要家破人亡了!”
这一刻,我如坠冰窟。
整个人彻底呆住了。
那个小小的紫檀锦盒里,究竟藏着什么?
竟有如此颠倒黑白,令人瞬间变脸的可怕力量?
2
夫君顾清玄奉旨去江南采办药材,还需半月才能归家。
他是我在这座冰冷府邸里唯一的暖阳。
可如今,这唯一的暖阳也远在千里之外。
我孤立无援,被关进了柴房。
深夜,我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
梦里,所有人都指着我尖叫,说我是祸水,是妖物。
柴房的窗户破了个大洞,冷风灌进来,吹得我瑟瑟发抖。
我不堪这刺骨的寒冷,想着婆母应该已经睡下,便偷偷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可我刚摸到房门口,一双的手就从黑暗中伸出,一把揪住了我的头发。
“克夫的贱人,还敢回来!”
是婆母!她竟然一直守在门口!
我头皮一紧,剧痛让我惨叫出声。
她将我死死拖到院中,月光下,她狰狞的面孔比恶鬼还要可怕。
她随手抄起一根下人洗衣用的木杵,朝着我的后背狠狠砸下。
“我打死你这个祸害!打死你这个不祥之物!”
木杵一下下砸在我的背上、腿上,我痛得蜷缩在地。
我哭喊着求饶,她却骂得更凶,仿佛我不是她的儿媳,而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在剧烈的推搡和挣扎中,我藏在袖中、早已写好准备向闺蜜林晚意求救的信笺,悄然滑落。
一阵风吹过,将那薄薄的信纸卷走,消失在墙角。
我心中一沉,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真的要被打死在这里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快开门!”
是林晚意的声音!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夫君顾清玄的嫡亲表妹。
婆母的动作一顿。
下一秒,府门被焦急的林晚意从外面撞开。
她一眼就看到了浑身是伤、狼狈不堪的我,和举着木杵、面目狰狞的婆母。
“伯母!您在做什么!”
林晚意愤怒地冲了进来,一把推开婆母,将我死死护在身后。
“拂雪!”她抱着我,声音都在颤抖,“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抓着她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泣不成声。
“晚意,救我……”
婆母看着突然出现的林晚意,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冷笑。
她故技重施,转身回屋,又拿出了那个紫檀锦盒。
“晚意,你是清玄的表妹,也是拂雪的闺中密友。”
“你先看看这个,再决定要不要为她出头。”
看到那个锦盒,我浑身一颤,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笼罩住了我。
我死死攥住林晚意的衣角,用尽全身力气,颤声求她:
“……不,不要看!晚意!求你!你看了会恨我的!”
“胡说什么呢!”
林晚意安抚地拍了拍我的手背,眼神坚定。
“拂雪,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今天我倒要看看,伯母的锦盒里到底藏着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她站起身,带着一身的怒气,决绝地走向婆母,接过了那个锦盒。
她打开了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我看到林晚意的脸色,由愤怒转为煞白,再由煞白转为一种难以置信。
她拿着锦盒的手在抖,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猛地后退了一步。
然后,她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冰冷眼神看着我。
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亲密和心疼,只剩下疏离和厌恶。
“柳拂雪,你……你竟是这样的人。”
她的声音干涩而陌生。
“表哥真是瞎了眼!”
说完,她转身,对着婆母深深一揖,姿态恭敬。
“伯母,是晚意鲁莽了。”
“这种人,打死也是活该。”
她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将锦盒重重放回婆母手中,头也不回地、脚步仓皇地离去了。
我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整个世界,轰然崩塌。
3
闺蜜的背叛,几乎要将我的精神凌迟。
我蜷缩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那个锦盒里,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我最好的朋友,说出“打死活该”这样的话?
我万念俱灰。
第二天,就在我以为自己会在这柴房里病死的时候,我的夫君,顾清玄,回来了。
他提前结束了采办,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他是我唯一的希望。
当他推开柴房门,看到蜷缩在草堆里、满身伤痕、奄一息的我时,他那双温润的眼眸瞬间被怒火点燃。
“拂雪!”
他冲过来,一把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声音都在发颤。
“是谁!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熟悉的温暖怀抱,和他身上清冽的药草香,让我积攒了多日的委屈和恐惧瞬间决堤。
我趴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他心疼地为我检查伤口,为我上药,动作轻柔。
“对不起,拂雪,是我不好,我不该留你一个人在家里。”
他发誓,一定会为我讨回公道。
我在他怀中,断断续续地,将婆母的刁难,舅父姨母的转变,林晚意的背叛,以及那个神秘的紫檀锦盒,全都告诉了他。
我以为他会和我一样震惊,一样愤怒。
但他听完后,只是沉默了片刻。
他温柔地擦去我的眼泪,扶我回房休息。
“你先好好歇着,养好身体。”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满怀期待地躺在床上,等待着我的夫君,为我洗清这莫须有的罪名。
我相信他,他是我在这世上最信任的人。
可是,我等了很久,很久。
从白天等到黑夜,却迟迟不见他回来。
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一种强烈的不安突然袭来。
我披上外衣,强撑着酸痛的身体,悄悄地、一瘸一拐地走向书房。
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昏黄的灯光。
我刚走到门外,就听见了婆母尖利而愤怒的声音。
“庚帖在此,铁证如山!”
“你是要为了这个不祥的女人,毁了我们顾家百年的基业吗?!”
庚帖?
是我的庚帖吗?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屏住了呼吸。
书房里,陷入了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每一分,每一秒对我都很漫长。
终于,我听到了我夫君的声音。
那个曾许诺爱我一生,护我一世的男人。
他的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的温润,只剩下疲惫和冰冷。
“儿子明白了。”
“母亲您随意,只要别闹出人命。”
轰——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全部凝固。
我的世界,天旋地转。
他抛弃了我。
那个我曾以为是全世界的男人,亲手将我推入了深渊。
就在我失魂落魄,几乎站立不稳的时候,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直闭门养病,极少露面的公公,太医令顾长青,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面容清冷,神情严肃。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平静,仿佛我只是院中的一棵草,一粒尘。
他淡淡地开口,声音没有任何感情。
“命数如此,安心受着吧。”
说完,他便拂袖而去,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那一瞬间,我彻底明白了。
我意识到,这个家,这座人人称羡的太医令府。
根本不是我的归宿。
而是一座,早就为我准备好的华丽坟墓。
4
从那天起,我的处境愈发艰难。
夫君顾清玄,对我视而不见,冷眼旁观。
他不再踏入我的房间半步,就算在院中偶遇,他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一个肮脏的陌生人。
没有了顾清玄的庇护,婆母的打骂成了家常便饭。
她罚我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不给滴水,不给粒米。
我饿得眼冒金星,浑身虚脱,几乎要晕厥过去。
她却让下人端来一碗滚烫的、散发着怪异气味的褐色药汁。
“喝了它。”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这是我特意为你求来的‘驱邪圣水’,喝了就能去了你身上的晦气。”
我看着那碗还在冒着热气的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直觉告诉我,这东西绝不能喝。
“我不喝!”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
“由不得你!”
婆母厉喝一声,亲自上前,捏住我的下巴,就要将那碗药强行灌进我的嘴里。
我拼命挣扎,滚烫的药汁瞬间泼洒了出来,溅在我的手背上。
“啊!”
钻心的剧痛传来,我的手背上立刻烫起一串燎泡。
这剧烈的疼痛,瞬间点燃了我心中积压已久的所有愤怒、委屈和不甘。
凭什么!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你们到底要怎样!”
我嘶吼着,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婆母狠狠推开。
婆母一个趔趄,撞在了供桌上,发出一声闷哼。
就在那一瞬间,我眼尖地看到了她腰间挂着的那串钥匙里,有一把格外小巧精致的黄铜钥匙。
我认得它!
那是打开紫檀锦盒的钥匙!
就是它!就是那个锦盒里所谓“铁证如山”的东西,毁了我的一切!
那一刻,一个疯狂的念头占据了我的脑海。
我要看看,我一定要亲眼看看,那里面到底是什么!
我疯了一样地冲过去,趁着婆母还未反应过来,一把扯下那串钥匙,将那把黄铜钥匙死死攥在手里。
“你干什么!反了你了!”
婆母的眼中,竟然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这丝惊慌,让我更加确定,这锦盒里有鬼!
她随即开始尖叫,声音凄厉,仿佛我不是抢了钥匙,而是要杀了她。
“来人啊!杀人了!这个贱人要造反了!”
顾清玄闻声赶来。
他看到我将他母亲推倒在地,手里还攥着钥匙,立刻怒不可遏。
他冲过来,狠狠一巴掌抽在我脸上。
“你疯了!敢对母亲动手!”
巨大的力道将我打翻在地,我的嘴角瞬间尝到了血的腥甜。
但我没有哭,也没有求饶。
我死死地攥着那把冰冷的钥匙,从地上爬起来,含着血,对着他们冷笑。
那笑容,一定比鬼还难看。
“好啊!疯了?”
“今天,我就让你们看看,我这个祸水,是怎么疯的!”
我不再理会他们的怒骂和阻拦,发疯似的冲回婆母的房间,找到了那个被她藏在床头的紫檀锦盒。
我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用颤抖的手,将那把黄铜钥匙,插进了锁孔。
“咔哒”一声。
那个让我众叛亲离的锦盒,开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死死地盯着锦盒内部。
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毒虫、蛊物,或者什么骇人的东西。
只有一张薄薄的、已经泛黄的庚帖。
上面用工整的楷书,写着我的名字,柳拂雪。
以及我的生辰八字。
而在八字的旁边,是几个用朱砂写下的、触目惊心的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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