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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1章 免费

  我是京城最有名的尸妆师,权倾朝野的李策将军强娶了我。

他说:“你的手艺很好,本将会常常用到。”

婚后三年,他陆续送来九十九具女尸。

我麻木地为她们画上安详的笑容。

直到第一百具尸体被送来。

那是我被拐卖多年、刚刚寻回的亲妹妹。

我为妹妹画上了最美的妆容,也给自己画了一模一样的。

李策气极,粗暴地撕碎我的衣服,欺身而上。

“你以为画个死人脸,我就不敢碰你了?”

“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兴奋。”

1

看到第一百具尸体时,我的心口猛地一痛。

那张青白的小脸,我再熟悉不过。

是我的妹妹,白鹭。

我寻了她十年,重逢不过三月。

她心口处,插着一把匕首。

那是李策的贴身之物,玄铁所制,削铁如泥。

“她暴露了,让她走得好看点。”

李策冷漠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扶着门框,指甲深深掐进木头里。

“为什么?”我问。

“任务失败,留着无用。”

他答得理所当然。

我慢慢转过身,看着他。

三年来,我为他处理了九十九具女子的尸体。

那些女子,往往是无路可走的人——

被家族遗弃的庶女,背负血海深仇的罪臣之女,或是身陷囹圄却拥有敏锐天赋的青楼女子。

李策利用她们,让她们以年轻的身体和绝佳的容貌,渗透到敌国权臣、藩王或世家子弟的身边。

他让她们通过枕边细语,为他窃取最核心的机密。

一旦任务完成,或中途暴露,李策都会将她们灭口,然后送到我这里来,声称要给她们一个“体面”。

每一次,他都像现在这样,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我为她们清洗、缝合、上妆。

我曾以为,我已经麻木了。

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麻木之下,是早已溃烂流脓的伤口。

“她是我妹妹。”我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

李策的眉头皱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什么。

片刻后,他才恍然。

“哦,是那个前不久才从你家接走的丫头?”

“她够忠心,也好控制。可惜,是个废物。”

他用“废物”两个字,了结了我妹妹短暂的一生。

我忽然笑了,笑得凄厉森寒。

看到我这样,他变得不耐烦。

“手脚麻利些,天亮前处理好。”

说完,他转身就走。

我的世界,在那一瞬间,彻底崩塌。

2

我没有哭。

眼泪在三年前嫁给他时,就流干了。

我走到白鹭身边,轻轻拔出那把匕首。

血已经凝固,伤口狰狞地翻卷着。

我开始为她净身。

褪去她身上染血的衣物时,我看到了,鞭痕,烙印,指甲被拔掉的双手……

她小小的身体上,布满了被严刑拷打的痕迹。

我的手开始发抖,尸妆房里专用的工具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

李策,你好狠的心。

她才十五岁!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最柔软的布,一点点擦拭她身上的血污。

我用金丝线,一针一线,缝合她心口的伤。

最后,是上妆。

我拿出师父传给我的那套妆匣,里面的颜料,都是用最珍稀的花瓣和晨露制成。

我为她描眉,点唇,扑上淡淡的胭脂。

镜子里,白鹭的脸渐渐有了血色,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做了一个甜美的梦。

一个安详的、面带微笑的妆容。

这是我最拿手的手艺。

妆成的那一刻,我看着镜中的她,忽然笑了。

我拿出另一套一模一样的妆匣,对着铜镜,开始给自己上妆。

一样的眉形,一样的唇色,一样的胭脂。

一样的,带着微笑的。

死人妆。

第二天清晨,将军府炸开了锅。

下人发现,尸妆房里,并排躺着两具一模一样的女尸。

一样的妆容,一样的微笑,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桌上,留着我写给李策的血书。

“将军,这下,我们姐妹俩,都是跟过你的人了。”

李策赶到时,我正被两个婆子按在地上,准备捆起来。

他一脚踹开门,猩红着眼冲进来。

“谁准你们动她的!”

吓得那两个婆子屁滚尿流地退了出去。

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身,伸出手想碰我的脸,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他的手,在发抖。

“白鸢,你玩什么把戏?”

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学着一具尸体的样子,对他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将军不喜欢吗?这可是我最好的手艺。”

他看着我脸上和妹妹一模一样的尸妆,脸色瞬间惨白。

“卸了!”

他近乎咆哮地命令。

“卸不掉了。”我轻声说,“这是‘同命妆’,用特制的颜料画的,一旦上脸,就会渗入皮肉,直到死,都洗不掉。”

除非,剥了这张皮。

李策眼中的血丝一根根爆出。

“你疯了!”

“是啊,我疯了。”我笑得更开心了,“被你逼疯的。”

我看着他,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

“李策,从今天起,你每天看到的,都是一张死人的脸。你碰到的,都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你不是很喜欢看我为死人上妆吗?现在,我把自己画成了你最喜欢的样子。”

“你高兴吗?”

3

李策没有回答我,只是死死地盯着我。

良久,他忽然笑了。

那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阴冷和残忍。

“好,很好。”

他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来。

“你不是想当尸体吗?本将就成全你!”

他将我拖回我们的婚房,粗暴地扔在床上。

“白鸢,你以为这样就能报复我?你以为画个死人脸,我就不敢碰你了?”

他俯下身,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

“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兴奋。”

他眼里的疯狂,让我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三年前,他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强行娶我过门。

那时,我还是京城最有名的尸妆师,师门显赫,受人敬仰。

我们的师门,名为“闻香榭”,表面上是传承尸妆手艺的匠人世家。

实际上,是前朝皇室一手建立的地下情报组织。

而我,是师父唯一的亲传弟子,是下一任“闻香榭”的主人。

李策截获了“闻香榭”一封至关重要的密函。

那封密函中,详细记录了“闻香榭”与前朝余孽的联系,以及京城内所有潜伏探子的名单。

他站在我面前,手中把玩着那封足以让整个师门遭受灭顶之灾的密函,威胁我。

“你若不嫁,我立刻将此物呈交给陛下。届时,你们将被朝廷以谋逆之罪,株连九族。”

我别无选择。

我以为,他只是看中了我的手艺。

后来我才知道,他要的,远不止这些。

他试图通过我,渗透和控制“闻香榭”,想得到这张庞大的情报网。

而现在,他似乎找到了新的乐子。

一个顶着死人脸的妻子,一个活着的尸体。

这比之前那九十九具,都让他感到刺激。

接下来的日子,我活得像个真正的尸体。

李策不准我出房门半步,一日三餐,由专人送进来。

他每天都会回房,用各种方式折辱我。

他会逼我看着他,然后一遍遍地问。

“白鸢,你现在还像不像个死人?”

我从不回答,也从不反抗。

我的心,随着妹妹的死,一同死了。

这副皮囊,不过是行尸走肉。

他似乎很享受我的沉默,这让他觉得,他彻底掌控了我。

直到那天,沈言师兄找到了我。

他是趁着夜色,避开将军府所有的守卫,悄无声息地潜入我房中的。

看到我的那一刻,他那双总是温润如玉的眼睛,瞬间红了。

“师妹……”他声音哽咽,伸出手,想要触碰我的脸,却又不敢。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

我看着他,空洞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师兄,你怎么来了?”

“师父不放心你,派我来看看。”沈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师父新研制的解药,能解你的‘同命妆’。”

我摇了摇头。

“不用了,师兄。这样挺好。”

“好什么!”沈言有些激动,“你看看你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李策那个畜生,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我没有说话,只是掀开了自己的衣袖。

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全是触目惊心的掐痕和咬痕。

沈言倒吸一口凉气,眼中的杀意再也无法掩饰。

“他该死!”

沈言看着我,眼中满是心疼。

“师妹,我带你走。”

他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我身上,将我打横抱起。

“我们回家。”

然而,我们刚翻过院墙,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想走?白鸢,你把将军府当成什么地方了?”

是李策。

他带着一队人马,手持火把,将我们团团围住。

“沈言,放下我的夫人,我可以饶你不死。”李策冷声喝道。

沈言将我护在身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软剑。

“李将军,谁死谁活,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李策冷笑,向手下一挥手。

“格杀勿论!”

火光中,沈言以一敌十,剑光如雪。

他武功极高,但毕竟寡不敌众。

眼看我们就要被擒住,忽然,天空响起一声尖锐的鹰唳。

几道黑影从天而降,落在沈言身侧。

是闻香榭的顶尖杀手。

“师兄,快走!我们掩护你!”

沈言不再恋战,抱着我,在黑影的掩护下,迅速突围。

4

马车一路疾驰,离开了京城。

我靠在沈言怀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三年来,第一次感觉到了自由。

可是,我的心,依旧沉重。

“师兄,”我轻声问,“师父他……还好吗?”

“不好。”沈言的声音很低沉,“你出事后,师父大病一场,一夜白头。他说,是我们害了你。”

我的心,针扎一样疼。

师父待我如亲生女儿,我却让他不好过。

“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李策。”沈言打断我,“师妹,你放心,这笔账,我们整个师门,会跟他一笔一笔地算清楚。”

我这才知道,在我被囚禁的这些日子里,师门上下从未放弃过营救。

他们动用了所有力量,就在半个时辰前,终于寻回了当初被李策截获的那封密函。

威胁已除,李策再也无法用它来要挟我们了。

沈言扶起我冰冷的手腕。

“师妹,一切都结束了,我带你回家。”

李策发现我逃掉后,把我的卧房给砸了。

他派人全城搜捕,将整个京城翻了个底朝天。

但他什么都找不到。

“闻香榭”要藏一个人,天下无人能寻。

找不到我,李策开始发疯。

他将怒火,发泄到所有与我有关的人身上。

当初负责看守我的下人,全被他活活打死。

他以为这样,就能逼我出来。

可他不知道,我早已不在京城。

沈言带我回了师门总坛,一处位于江南的世外桃源。

师父见到我时,浑浊的老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他拉着我的手,不停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看着师父满头的白发,我跪在他面前,泣不成声。

“师父,弟子不孝,让您担心了。”

“傻孩子,快起来。”师父扶起我,“不是你的错,是为师无能,没能护好你。”

在师门的精心调养下,我的身体渐渐好转。

脸上的“同命妆”,也被师父用秘法解了。

这个过程异常痛苦且漫长,颜料渗入皮肉后留下了永久的浅痕。

师父耗尽心力,用了整整一月,才堪堪将这毒妆消解。

只是,“同命妆”解了,我心里的伤,却永远无法愈合。

我时常会从噩梦中惊醒,梦里,全是白鹭倒在血泊中的样子,和李策那张冰冷的脸。

每当这时,沈言都会守在我身边,默默地递上一杯安神茶。

“师妹,都过去了。”

但我知道,过不去了。

血债,必须血偿。

而李策的报应,来得比我想象中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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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19 11:29: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