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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带着两元玩具枪，来到银行。
在所有人惊惧的目光中，举起了枪：
“抢劫！把钱都拿过来！”
直到我看着柜员按响了报警器。
才放下玩具枪，悠闲地玩起手机，坐等警察到来。
只因上一世，我的同事收集了女友竹马的罪证。
他俩便合伙把同事推进河里淹死，还嫁祸给我。
父母多方奔走，救我无望，在闲言碎语中，双双抑郁而终。
而我在狱中被莫名针对，最后被活活打死。
再睁眼，我回到了他们诬陷我的这天。
我准备了三条后手，相信总有一条能救我于水火。
1
刚才被吓破胆的所有人看到我悠闲地玩着手机。
纷纷投来惊异的目光。
这时，女友的微信弹了出来：
【辞远，你来一下黛山湖边，我有事跟你说。】
和上一世一样的内容。
可是这次，我不会再上当了。
银行内的顾客交头接耳：
“他真的是抢劫吗？”
“我看不像，哪有抢劫坐着玩手机的？”
他们试着在银行内走动，看我只专注于玩手机没有任何其他反应，也都大胆起来。
而我心里只盼着：
“快点，快点！警察快点到来。”
直到我听到连绵不绝的警笛声，嘴角浮起一个笑容。
我准备的第一条后手，时间刚刚好。
几名警察端着枪跑进来。
看到他们，我放下手机，配合地举起了双手。
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喜悦。
看到我的举动，几名警察包抄着向我围了过来：
“是谁抢劫银行？”
“是我，你们快把我抓走吧。”
“抱头！蹲下！”
我无比顺从地做着警察要求的动作。
直到被手铐铐起了双手。
脸上的笑再也掩饰不住。
“这人有病吧？说是抢劫银行，也没看到他有啥举动。”
“警察铐上他，我看他还挺开心。”
他们封锁了银行，很快找到了作案工具。
那名警察拿着玩具枪反复观察：
“这就是你抢劫的工具？”
银行内所有人都给我指证：
“对，就是这支枪。”
“这就是一个玩具枪啊！做工还非常劣质。”
拿着玩具枪的警察疑惑不解。
几个警察交流了一下目光，离开了那个包围着我的小圈。
“上车吧！带到警队再说。”
我没有任何反抗，快步走向了警车。
坐上车的那刻，我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这第一手准备，稳了。
“这人估计是个精神病。”
“我儿子的玩具枪看着都比这个真。”
我没有理会警察的窃窃私语。
只是在心底感叹，这一世，我的父母终于不用因为我，不再抑郁而终。
直到被没收了所有的随身物品，再被带到了审讯室。
“姓名，性别，家庭住址，电话，工作单位。”
我一一报上后，警察看着我的眼神，耐人寻味。
“为什么抢劫？”
“我想被拘留。”
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满是不敢置信。
“抢劫了多少？抢劫工具哪来的？”
“没抢一分钱，玩具店买的。”
正在这时，我的父母匆匆冲了进来：
“远儿，你怎么就抢劫了？赶紧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工作收入这么高，家里这些年也存了不少的钱，你应该不缺钱啊？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看到他们为我担心的样子，我心里酸涩得要命。
上一世，他们拿出所有的存款，抵上所有的房产，为我奔走呼喊，可并没有任何作用。
此后，他们的生活中再也没有了快乐。
直到耗尽了所有的精气神，耗尽了生命。
这一世，我一定尽我所能，让他们好好地活着。
“爸妈，我没有隐情，你们也不用为我操心。”
“孩子，你是不是受到威胁了？”爸爸的表情无比担心。
“警察说了，你用的是玩具枪，没有抢一分钱，也没有伤害别人的意图。”
“要么交罚款，要么拘留七日。”
“我现在去交钱，一会来接你。”
2
“不要，爸爸！”
看着爸爸就要转身的身影，我大喊道。
爸爸疑惑地转过了身：
“究竟是怎么回事？远儿，你告诉我。”
“爸，千万别交罚款，我接受拘留！”
“可是拘留了，你就不能考公了啊？你的孩子以后也不能考公了。”
听着爸爸的说辞，我笑了。
考公与生命比起来，算什么呢？
“爸，你一定要听我的，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带我去吃肯德基吗？”
“你还记得你和我一起看的第一部外国电影吗？”
我不断地找着话题，刻意拖延时间。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有人来报案了。
果然，一会之后，审讯我的警察被人叫走了。
趁着这个机会，我给爸爸快速说了一句：
“爸爸，我现在只有待在警局里才安全。你放心，很快我就能出去。你什么都不要做，千万记住。”
爸爸眼中虽满是疑惑，但本着对我的信任，他还是点了点头。
这时，审讯我的警察过来了，满眼不解地把我带到了车上。
车子一路疾驶，来到了黛山湖边。
一具被打捞上来的尸体，正静静地躺在湖边的草地上。
正是我的同事王志。
心里一阵剧痛。
正直的人，为什么不能长命？
而我的女友冯眠眠和她的竹马江澈，也正与警察诉说着什么。
看两人亲密的样子，我上一世竟没能早点察觉，他们早就背着我苟合了。
而王志搜集了江澈的罪证，他虽然对江澈抱有戒心，却不知女友和江澈的奸情。
女友以我的名义，把王志约出来。
两人再趁其不备，把他推入河中淹死。
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可恨！
从和江澈的亲昵中回过神来的女友，一看到我就激动地说道：
“警察同志，就是他，顾辞远，他把王志推到了湖里！”
我刻意避开了王志溺水而亡的那个时间，没想到，她还是不想放过我。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推人了？”
没想到提前准备好了，我还是怒从心中起。
恋爱一年，我一直真心对她，但她却只想我死。
冯眠眠笑了：
“顾辞远，咱公司谁不知道你跟王志有矛盾？昨天你们还大吵了一架，当着所有人，你说，你一定要弄死他。”
我们是吵了架，但不是因为我跟他有矛盾。
我也说了他会死，但不是我弄死他，是有人要弄死他。
围观的群众看到冯眠眠信誓旦旦的样子，把怒火都对准了我：
“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心却这么黑。”
“就吵个架，就把人弄死，这样的人赶紧死了干净。”
甚至有人冲到我身边，想对我拳打脚踢。
要不是警察在护着我，我早就被他们打趴下了。
冯眠眠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顾辞远，你是我的男朋友，但错了就是错了，我从来不包庇亲属，再亲的人，我也会大义灭亲。”
“天理昭昭，我无法欺骗自己的良心。”
周围人看到她的样子，纷纷举起了大拇指。
“对了，我还有其他同事可以证明。”
几个同事同时站了出来。
他们对警察说道：
“顾辞远因为与王志有业务上的矛盾，在公司内吵过很多次。”
“昨天，顾辞远确实说了，要弄死王志。”
说着，愤怒瞪着我：
“顾辞远，我真是看错了你，一点矛盾，值当杀人吗？”
警察没有说话，看着众人的表演，在静静地等着。
我在心中默默笑了。
还好我准备了第一个后手。
警察，就是我最好的证人。
3
“现在还没有证据，请无关群众不要妄下定论。”
李警官的话，让刚才指控我的那些人，安静了下来。
冯眠眠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看了江澈一眼，随即说道：
“这位同志，你穿着警服，也不能说谎话。公司这么多人都听到他说的话了。”
警察脸上浮现愤怒：
“我说的话对得起身上的衣服。倒是你，除了吵架那点推测，有什么直接的证据吗？”
江澈估计没想到我刚才一直待在警局，脸上有说不出来的表情。
他勾了勾手，人群外挤进了一个穿着环卫服的中年妇女：
“警察同志，我看到了，就是这个人把人推下了水。”
上一世，也是她。
这里没有监控，她成了最关键的人证，我最终被判刑。
可是我从来没见过她，她怎么能一眼认出我来？
我紧紧握着拳头，恨不得把她打得脑袋开花。
“我是这片的环卫工人，今天，他跟落水者吵了几句，趁人不注意，就把人推了下去。”
“就是那个地方。”环卫工人指着湖边，“看着那人在水里挣扎，很快沉了底，他很慌乱，转头就跑，头撞在了那棵树上。”
“你们扒开他的头皮，也许还能看到撞的痕迹呢。”
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样子，李警官也有些疑惑。
他不相信地扒拉下我的头发，果然见到我头皮有一块发红。
李警官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昨天的时候，我给冯眠眠做海鲜粥。
手机响的时候，跑得太急，在家里的柜子上碰了一下。
这件事，只有冯眠眠知道。
一定是她透露给环卫工的。
我愤怒地瞪着她：
“冯眠眠，你为什么要想方设法地害我？”
她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笑：
“顾辞远，你想多了。我只是没有包庇你而已。”
上一世，我也问过这样的话，那时，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
当时冯眠眠说：
“你知道吗顾辞远？我从接近你开始，就带着目的。”
只是她演得太真了，在感情中，我也被蒙蔽了双眼。
一直没有看出她的虚假。
江澈看向我的目光，充满恶毒：
“顾辞远，你就承认吧。你有杀人的动机，还有人证物证，抵赖是没有用的。”
看着他上蹿下跳的样子，我怒火升腾：
“江澈，你为什么这么积极？这件事跟你有很大的关系吧？”
江澈一怔，随即开口否认：
“眠眠说，你约了王志今天出来，她知道你想杀死王志，很害怕，就告诉了我。我们本来是来阻止的，没想到晚了一步。”
他痛心疾首的样子，倒像是真的为我考虑。
“江澈，你不要乱说，我什么时候约了王志？”
“简直胡说八道。”
我大吼。
“其实这个很好验证。”
“直接查手机就行了。”江澈很有信心的样子。
李警官看向我的眼神中，好像也没有那么坚定了。
他走到正在拓鞋印的法医身边，小声问道：
“死者的溺水时间，确定吗？”
不知法医怎么回答的，李警官听到，脸上疑云重重。
这时，江澈突然指着那些脚印说：
“你们快看，那些鞋印，跟顾辞远脚上的鞋底一模一样。”
4
围观的人凑近我，抬起了我的脚。
“这里处处都是你顾辞远的痕迹，你还想怎么狡辩？”
江澈冷笑着自信说道。
李警官也低头看了一下：
“脚印上是弧形条纹，可是他的脚底是点状的。”
江澈一愣，收起了脸上的自信，不相信地看了我的脚底好久。
“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
“怎么？”我冷笑一声，“跟你预设得不一样？”
李警官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江澈的眼中有一闪即逝的躲闪，但还是嘴硬道：
“也许换鞋了呢。”
说完，自己讪笑了两声。
上一世，我的鞋底跟湖边提取到的鞋底一模一样。
这一点，在定罪时，也成了对我不利的证据。
所有这一次，我一早就换成另外一双鞋，就是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围观的人看他的眼光也满是狐疑：
“这个人好像对一切都知道一样。”
“没看鞋底就能知道这人跟凶手的鞋底一样。”
“除非……”
那人没有说完。
因为冯眠眠瞪了他们一眼。
警察为了保护现场，让围观的群众先离开。
这时，一个嘶哑的痛哭声由远及近。
抬起头，我看到了王志的老婆正奔向这边。
她没有去看王志的尸体，而是直接冲向了我：
“顾辞远，你怎么这么恶毒？非要把王志杀死吗？”
“你们还是大学同学，当年他对你帮助这么多，你为什么要害他？”
幸好警察拦住了她。
她眼泪与鼻涕都糊在脸上，口里吐沫飞溅：
“现在他死了，我要你给他偿命。”
虽然被人拉着，她还是拼命向我这边挣扎。
警察看到现场有些混乱，准备把所有人带到局里再审讯。
冯眠眠却不想走：
“再等等！再等等！”
警察催促她：
“等什么呢？现场有警察会处理，不用你操心。”
冯眠眠突然问道：
“你们都找到了什么证据？”
警察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只是催促她赶紧上车。
上车之前，她不放心地回了好几次头。
最后终于忍不住开口：
“树底下一定好好找找。”
说完后，她长出了一口气。
看着她的样子，我知道，她一定在树底下放了什么。
到警局里没多久，环卫工突然说道：
“对了，今天中午我下班的时候，还拍了视频，视频里也拍到了这个人的背影。”
说着，她指了指我。
李警官拿过她的手机，仔细检查了一番。
眼光在我们这几个人身上扫了几眼。
视频播放，果然有一个人，裹得严严实实，正往湖边走。
衣服跟我的完全一样。
连走路的姿势也像我。
呵，他们果然和上一世一样，是有备而来的。
李警官还没说什么，审讯室的门就被推开：
“李警官，刚才法医在河边找到了一个打火机，打火机上有顾辞远的指纹。”
我心下大惊。
他们为了陷害我，真是费尽了手段。
把证据链做得如此完美。
看向冯眠眠和江澈，他们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得意。
我回以轻蔑的笑。
他们恐怕不知道，我重生而来，早就提前准备好了三个后手。
这第一个，马上就来！
5
李警官拿着来人送的检测报告，看了很久。
看完我后，他的目光也落在我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这时，他的对讲机响了。
“李警官，死者溺水时间是今天12：00－12：30之间。”
声音通过李警官的话筒传到了我的耳朵。
他再次看向我，我也凝视着他，问了关键问题：
“李警官，我今天上午11点就被你们抓进警局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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