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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一章 免费

  一场车祸,我成了植物人。

意识被困在无法动弹的躯壳里,五年了。

谁也想想不到,探病的常客竟是假千金。

当着亲生父母的面,她假惺惺哭得梨花带雨。

人后,却得意地向我炫耀百万漫画合同,“姐姐,这都是你的功劳呢。”

可她不知道,我能进入别人的梦里。

当晚,我把她从光芒万丈的签售会舞台,推入了爬满蛆虫的深渊。

她在现实中尖叫着醒来,而我的父母,正站在她的床边,满脸惊恐。

1

我被接回宋家别墅。

躺在昂贵的护理床上,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

假千金宋薇坐在我床边,对我爸妈表演着姐妹情深。

“爸妈,你们终于把姐姐找回来了,我好开心。”

她握住我没有知觉的手,声音哽咽。

“姐姐,你放心,以后我就是你的手,你的画笔,我会替你完成所有梦想。”

声音真好听。

可我“听”见了她心里的另一句话。

【这个活死人,总算回来给我当素材库了。】

妈妈心疼地搂住她。

“薇薇,难为你了,这些年家里家外都靠你。”

爸爸也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姐姐这样,以后公司还是得交给你。”

宋薇擦干眼泪,顺势跪了下来。

“爸妈,我只求一件事,别送走我好不好?我把姐姐当亲姐姐,我想照顾她一辈子。”

好一幅父慈女孝的感人画面。

他们抱在一起,好像才是一家三口。

我这个正主,不过是个多余的背景板。

我努力地想要动一下,哪怕只是眨一下眼睛。

可是身体像灌了铅,根本不听使唤。

愤怒、不甘,像岩浆一样在我心里翻滚。

当晚,等所有人都睡着了,我集中了全部精神。

我要让他们知道,我回来了。

宋薇的梦里,她正站在一个巨大的签售会舞台中央。

聚光灯打在她身上,万千粉丝在台下为她欢呼,叫着她的名字。

那是她最风光的时刻。

也是她从我这里偷走的时刻。

我走到她身后,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我的画,好用吗?”

她的身体猛地一僵。

然后,我伸出手,轻轻一推。

她从舞台坠落,掉进了一个黑暗的、爬满了她最害怕的肥硕蛆虫的深渊。

现实中,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顶层别墅的宁静。

我被那声尖叫“吵”回了现实。

意识像退潮的海水,从宋薇的梦里撤出,重新被禁锢回这具躯壳。

我“听”见宋薇的房门被打开。

爸妈和哥哥宋祁都冲了进去。

宋薇缩在床角,浑身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不停地发抖。

“有鬼……有鬼……她回来了……”她指着我房间的方向,声音里全是恐惧。

我依旧静静地躺着,呼吸平稳,心跳正常。

一个完美的植物人。

妈妈抱着抖成一团的宋薇,不停地安抚。

“薇薇别怕,只是做噩梦了,啊,只是做噩梦了。”

爸爸很快请来了家庭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

只有哥哥宋祁,他靠在我房间门口,皱着眉,眼神复杂地盯着我。

宋薇抓住这个机会,哭着向爸妈告状。

“不是噩梦!是姐姐!是沈瑜!她在怪我,她要害死我!”

爸妈叹了口气,显然没当真。

“你就是压力太大了,”爸爸说,“你姐姐都这样了,怎么会害你呢。”

这个小插曲,给我带来了新的麻烦。

第二天,爸妈请来了一个神神叨叨的大师。

他在我的房间里烧了一堆符纸,搞得乌烟瘴气。

最后,还用一串据说开了光的檀木佛珠,死死缠住了我的右手腕。

那佛珠碰到我的瞬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意识里一阵钻心的刺痛。

我积攒了一晚上的精神力,瞬间被冲散了。

我被这股力量,压制住了。

我动弹不得,连进入梦境都做不到了。

我在这阵刺痛中,被迫回忆起了那场地狱般的车祸。

那天,我和宋薇为了一个国际漫画金奖的最佳新人提名起了争执。

我们同时入围了。

她求我退出,我不肯。

那是我构思了三年的心血,是我登上世界舞台的门票。

上车前,她递给我一瓶水,笑得特别甜。

“姐姐,预祝我们都能取得好成绩。”

我没多想,喝了下去。

结果,在环山路上,我突然头晕目眩,四肢无力。

下坡路段,刹车失灵了。

为了避开前面路口的一群小学生,我猛打方向盘,撞向了旁边的山体。

车头撞得稀烂。

我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宋薇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我才知道,水里有药。

刹车,也是她动了手脚。

那个我从小当亲妹妹一样疼爱,把所有好东西都分她一半的女孩。

真的,想要我的命。

2

我被那串佛珠压制了两天两夜。

直到第三天深夜,我才勉强积攒起一点力量,挣脱束缚。

我没有再去宋薇的梦里。

硬碰硬,只会让她更有戒备。

于是,我闯入了哥哥宋祁的梦境。

梦里,没有恐怖,也没有审判。

我只是将时光倒流,回到了我们的小时候。

偌大的画室里,午后阳光正好,洒在画架上。

一个小小的我,正拉着一个小小的他,手把手地,在画布上画着一个又一个笨拙的太阳。

“哥,你看,太阳越多,天就越亮,我们就不会怕黑了。”

那是我对他说过的话。

第二天一早,宋祁一脸凝重地推开了我的房门。

他屏退了所有护工和佣人,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他坐在我床边,盯着我那双毫无神采的眼睛,看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只是来发呆的。

“沈瑜,”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真的是你吗?”

我拼尽了全部的力气,撬动那根唯一还能感到一丝联系的右手小指。

我动了一下。

轻微得几乎无法察觉。

宋祁的呼吸,瞬间停住了。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脸上血色尽失,情绪激动。

“如果是你,就再动一下!告诉我,薇薇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在怪我们?”

他捏得我手腕生疼,但我根本感觉不到痛。

我只感觉到了,机会。

我的大脑在疯狂运转,调动着身体里每一丝能被调动的神经。

然后,我“看”着床边的心跳监护仪,将全部的意念,集中在了我的心脏上。

快一点。

再快一点!

“嘀嘀嘀嘀嘀!”

尖锐的报警声,瞬间响彻了整个房间。

仪器屏幕上,代表我心跳的曲线疯狂地飙升,代表血压的红色数字也在疯狂地跳动。

护工和医生尖叫着冲了进来。

“宋先生!请您出去!病人情况危急!”

他们七手八脚地将宋祁拉开,开始对我进行抢救。

宋祁被挤在人群外,愣愣地看着仪器上那些危险的红色数字,又看了看我因为缺氧而涨得通红的脸。

他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恐和愧疚的神情。

“对不起……我……是我太激动了……”

他不知道。

我刚才的心跳过速,一半是控制身体的极限反应。

另一半,是装的。

从那天起,宋祁对我的态度彻底变了。

他不再冷漠得像个陌生人,每天都会雷打不动地来我的房间,陪我说话。

他给我读我以前最喜欢的漫画,笨拙地学着里面的角色配音,想逗我开心。

我没有任何反应。

他甚至为了我,第一次和宋薇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起因是宋薇又想进来,对着我念叨她那些“辉煌”的创作经历。

宋祁直接拦在了门口。

“你以后别再进来了,小瑜需要安静。”

“哥?我只是想陪陪姐姐……”宋薇装出一副无辜受伤的样子。

“我说,滚出去。”

他把宋薇赶出了我的房间,亲自照顾我。

他开始学着护工的样子,给我擦拭身体,给我按摩僵硬的四肢。

那天下午,他像往常一样给我活动手臂时,“不小心”看到了我袖口下,被热水烫出的那片水泡。

那是前几天,宋薇假装给我喂水时,“失手”打翻的。

他的动作停住了。

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震惊和愤怒。

当晚,他守在我床边睡着了。

我感觉压制着我的那串佛珠力量弱了很多。

我挣扎了很久,终于,用那根恢复了一丝知觉的小指,轻轻地,碰了碰他的手背。

宋祁像被电击了一样,猛地惊醒。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又看了看自己被碰到的手背,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俯下身,在我耳边,用颤抖的声音说:

“小瑜,哥知道错了。你放心,哥一定想办法让你醒过来。”

他拿出手机,当着我的面,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李博士吗?我同意了,就用那个方案。”

“对,不管有多大风险,一定要救我妹妹。”

他挂了电话,语气坚定。

看着他坚毅的侧脸,我冰封了五年的心底,竟_然产生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动摇。

他是不是,真的悔改了?

他说的那个“方案”,又是什么?

3

李博士的“方案”,是一种前沿的脑机接口实验。

用电流深层刺激我休眠的大脑皮层,风险极高,但理论上,有一丝微弱的机会能让我苏醒。

宋祁瞒着爸妈,动用了他个人账户里能动用的全部资金,为我安排了这次治疗。

整个过程像一场漫长的酷刑。

我的意识被绑在一个冰冷的电椅上,无数道电流反复穿透我的大脑,撕扯着我的灵魂。

但我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因为我“看”见,治疗室外,宋祁始终站在那里,透过小小的观察窗,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他的脸色,比我还苍白。

治疗结束后,我的世界并没有立刻恢复光明。

但我惊喜地发现,我能动了。

不再是那根微不足道的小指,而是我整只右手,都能在极其缓慢的情况下,做出一些简单的抓握动作。

宋祁为此欣喜若狂。

第二天,他就给我买来了全新的、这个世界上最顶级的、拥有压力感应和眼动追踪功能的绘画板和触控笔。

他把它们放在我床头,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

“小瑜,你看,你的手恢复了。画画吧,你不是最喜欢画画吗?”

我看着他,没动。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我在害怕。

害怕这一切,又是一场空欢喜,另一场地狱的开端。

宋祁看我没反应,以为我不喜欢这个牌子。

第二天,他做了一件让我震惊的事。

他直接叫人清空了宋薇那间奢华的画室,把里面所有她视若珍宝的设备,全都打包扔了出去。

然后把我床头这套设备,原封不动地搬了进去。

他当着爸妈和脸色惨白的宋薇的面,宣布道:

“这间画室,从今天起,只属于沈瑜一个人。谁也不准碰。”

当晚,宋薇趁着所有人熟睡,一个人,像幽灵一样,偷偷溜进了画室。

她打开了那台属于我的、全新的电脑。

她没有毁掉设备,而是用管理员权限,打开了我车祸前正在创作的那部漫画——《深渊之光》。

那是我准备参加国际漫画大奖赛,呕心沥血构思了三年的心血。

她笑了。

笑得无比恶毒。

她将所有的心血图层全部合并,然后选中了程序里最粗、最脏的脏点笔刷。

在我每一页精致的画稿上,都画上了一个狰狞的、血红的、嘲讽的笑脸。

做完这一切,她右键点击文件夹,移动到了回收站,然后——

永久删除。

我通过与墙壁电源线的微弱连接,“看”到了一切。

我没有哭,也没有怒吼。

我只是,拼尽全力,控制着我那刚刚恢复了一点知觉的右手。

在床头的绘画板上,用尽我全部的力气,歪歪扭扭地,画下我醒来后的第一个东西。

一个血红色的“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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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12 2:04: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