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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五年前，他亲手灌下烈酒，杀死了我们的孩子，将我如败犬般赶走。
五年后，我携亿万资本归来，他却以为我旧情难忘，想用钱打发我。
傅斯年，你错了。我不是回来求你爱我，我是回来，亲手夺走你引以为傲的一切，让你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1
五年了。
我没想过再回国。
直到傅斯年的名字，出现在我收购计划的名单上。
“傅氏集团，傅斯年。”
我的助理许照，把资料放在我面前。
“他们想竞标城东那块地，和我们的目标冲突。”
我看着“傅斯年”三个字，胃里一阵翻搅。
五年过去，这三个字还是像根刺，扎在我心里。
“他会去今晚的慈善拍卖会，苏冉也会去。他们准备订婚了，想拍下那条叫‘深海之心’的项链当订婚信物。”
我拿起那份资料，翻到苏冉的照片。
她靠在傅斯年怀里，笑得真甜。
害死我孩子的两个人，要订婚了。
我慢慢站起来。
“准备礼服。”
“今晚，我们去凑个热闹。”
拍卖会现场，衣香鬓影。
我一进门，就看见了傅斯年。
他站在人群最中间，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苏冉挽着他胳膊，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很多人和他打招呼，他只是点头。
直到他的视线，越过人群，落在我身上。
他愣住了。
我猜，他没认出我。
五年前被他扫地出门的江晚，穿着洗到发白的旧衣服，瘦得像根竹竿。
现在的我，穿着高定礼服，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一步一步，穿过人群，走向他。
周围的议论声不大不小。
“那是谁？以前没见过。”
“气场好强。哪个家族的？”
傅斯年的目光从惊讶，变成审视，最后是冷漠。
我走到他面前，停下。
“傅总。”我朝他举了举杯，“好久不见。”
他终于开口，声音没什么温度。
“江晚？”
他旁边的苏冉，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抓紧傅斯年胳膊，声音发紧。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没看她。
我的目光，只看着傅斯年。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反问，“这个地方，傅总包场了？”
傅斯年盯着我，眼睛眯起来。
“五年不见，长本事了，学会顶嘴了。”
“傅总教得好。”
沉不住气了，她站出来，挡在傅斯年面前。
“江晚，你还回来干什么？你这种人，怎么有资格进这种地方？怎么，这五年在外面傍上哪个老头了？给你钱了？”
“苏小姐，管好你的嘴。”
“怎么？”她以为我还是五年前那个可以随便欺负的江晚，“我说错了？你一个被傅家赶出去的女人，连大学都没毕业，不是靠男人，你怎么进来的？”
“傅总，你的未婚妻，素质好像不太高。”
“江晚，注意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我笑出声，“我现在是什么身份，需要你来定义？”
正好，拍卖会开始了。
第一件拍品，就是那条“深海之心”。
起拍价，三百万。
苏冉立刻兴奋起来，摇着傅斯年的胳膊。
“斯年，我好喜欢。”
傅斯年安抚地拍拍她，举了牌。
“三百一十万。”
“三百二十万。”
价格一路攀升，很快到了八百万。
场上只剩下傅斯年和另一个富商在争。
傅斯年举牌：“九百万。”
拍卖师拿起锤子：“九百万一次，九百万两次……”
苏冉脸上全是胜利的笑容，她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我看着她那张脸，慢慢举起了手里的牌子。
“一千万。”
全场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苏冉的笑容僵在脸上。
傅斯年的脸色难看，他转过头，死死盯着我。
“江晚，你什么意思？”
我没理他，只是对着台上的拍卖师，笑了笑。
拍卖师反应过来，高声喊：“一千万！这位女士出价一千万！”
傅斯年咬着牙，再次举牌。
“一千一百万。”
我立刻跟上。
“两千万。”
他疯了，我也疯了。
价格直接翻倍。
全场哗然。
苏冉尖叫起来：“江晚！你是不是疯了！你哪来那么多钱！”
傅斯年一把按住她，他的胸膛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问。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
我看着他，也一字一句回答。
“傅总买得起，我就跟得起。”
“你！”
他旁边的朋友拉住他。
“斯年，别冲动，这女人不对劲。为了一条项链，不值当。”
傅斯年深吸一口气，他坐下了。
他放弃了。
拍卖师的锤子落下。
“两千万，成交！恭喜这位女士！”
苏冉气得浑身发抖，眼泪都出来了。
“斯年！她故意的！她就是故意来气我的！”
傅斯年没说话，只是用一种要把我吞下去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在乎。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
“傅总，订婚快乐。”
“对了，忘了告诉你。”
“这条项链，我打算拿回去……喂狗。”
他的身体瞬间僵硬。
我直起身，笑了。
“哦，不对，我没有狗。”
“那就……扔了吧。”
“毕竟，被你们看上的东西，脏。”
2
傅斯年猛地站起来。
他一把抓住我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骨头捏碎。
“江晚，你再说一遍。”
他的眼睛里全是火。
疼。
手腕火辣辣地疼。
但我没皱眉。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我说，你的东西，脏。”
他手上的力气更大了。
“你找死。”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周围的人都看过来，窃窃私语。
许照快步走过来，挡在我面前。
“先生，请你放手。”
“你是谁？给你胆子这么跟我说话？”
“我是谁？”我笑了，“傅总真是贵人多忘事。五年前，你把我从傅家扔出去的时候，不是说得清清楚楚吗？”
“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一个让你恶心的累赘。”
我的话，让他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松开了手。
我手腕上一圈红痕，触目惊心。
苏冉冲了过来，指着我鼻子骂。
“江晚你这个贱人！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好！斯年早就不要你了，你还回来纠缠什么！”
“纠缠？”我看着她，觉得可笑，“苏小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纠缠他了？”
“你不是纠缠是什么！你故意抢我们的项链，你就是想引起斯年注意！”
“引起他注意？”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苏小姐，你太看得起他了。”
“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五年过去，傅总的眼光，是不是还那么差。”
“现在看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的目光，像刀子一样，从苏冉脸上刮过。
她被我看得后退一步。
傅斯年把我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全是警告。
“江晚，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我说，“就是回来看看。顺便，拿回点东西。”
“拿回东西？”他冷笑，“你有什么东西在我这里？我傅家养你那么多年，你的一切都是傅家给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拿？”
“我有什么资格？”
我的心口，像是被重重捶了一下。
疼得我差点喘不上气。
我看着他。
“傅斯年，你真的忘了？”
“还是你在装傻？”
“我忘了什么？”他一脸不耐烦，“江晚，我没时间跟你耗。你今天让我丢了这么大的人，这笔账，我记下了。”
他指着我。
“别以为找了个靠山，就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在北城，没人敢惹我。”
“是吗？”
我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样子。
“那我们就试试。”
我转身要走。
他再次叫住我。
“城东那块地，你也是冲着它来的？”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是。”
“呵。”他笑了，“就凭你？江晚，你拿什么跟我争？”
“你很快就知道了。”
我说完，直接带着许照离开。
回到酒店。
许照把冰袋递给我。
“江总，手腕。”
我接过来，敷在红肿的地方。
“傅斯年查我们了吗？”
“查了。”许照点头，“他动用了不少关系，但我们海外公司的防火墙，他攻不破。他现在只知道你叫‘Jiang’，是JW资本的创始人。”
“他肯定以为，我背后有人。”我自嘲地笑了笑。
“他不会想到，JW资本，就是江晚的资本。”许照说。
我看着窗外的夜景。
北城的夜晚，还是这么亮。
五年前，我就是在一个这样的夜晚，被赶出去的。
身无分文，拖着流血的身体，像一条狗。
“傅斯年那个人，自大惯了。”我说，“他不会相信，一个被他踩在脚底的女人，能站起来。”
“所以，他一定会输。”许照的语气很肯定。
“明天，把我们准备好的那份资料，匿名发给傅氏的几个大股东。”我吩咐道，“我要让他后院起火。”
“明白。”
许照顿了顿，又问。
“江总，你还好吗？”
“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
每次看到傅斯年那张脸，五年前的场景，就像电影一样，在我脑子里一遍遍放。
那种痛，那种绝望，那种恨。
刻在骨头里。
一辈子都忘不了。
3
第二天。
傅氏集团的股价，开盘就跌了。
一份关于傅氏集团海外投资项目存在巨大风险的分析报告，在股东之间疯传。
报告做得非常详尽，数据精准，逻辑清晰。
把那个被傅斯年吹上天的项目，批得一文不值。
傅斯年焦头烂额。
他花了整整一个上午，才勉强安抚住那些惶恐的股东。
下午，他给我打了电话。
号码是我五年前用的那个，我早就不用了，不知道他从哪里翻出来的。
许照把手机递给我的时候，我还有点恍惚。
“喂。”
我接起。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然后，是傅斯年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是你干的？”
“什么是我干的？”我明知故问。
“那份报告！”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江晚，你好大的胆子！”
“傅总，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声音很平静，“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干的了？有证据吗？”
“除了你，还会有谁！”
“那可不一定。”我说，“傅总这些年得罪的人，应该不少吧。随便一个，都可能想看你倒霉。”
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冷冷开口。
“你到底在哪？出来见一面。”
“为什么要见你？”
“江晚！”他吼道，“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在北城待不下去！”
“我好怕啊。”
我嘴上说着怕，语气里一点怕的意思都没有。
“傅总，有这个时间威胁我，不如想想怎么解决你的麻烦。”
“我的麻烦，就是你！”
“那你就来解决我。”我说，“我等着。”
我直接挂了电话。
许照站在旁边，问：“他急了。”
“这才哪到哪。”我冷笑，“好戏还在后头。”
晚上，我约了城东那块地皮的原主人，李董，吃饭。
李董是个老狐狸，一直待价而沽。
傅斯年找过他好几次，他都没松口。
饭局上，我没怎么谈生意。
我只跟他聊茶，聊古玩，聊他最得意的几笔投资。
他很高兴。
快结束的时候，他才主动提起。
“江总，你对城东那块地，好像很有兴趣？”
“是。”我点头，“我准备在那建一个亚洲顶级的生物医疗研发中心。”
我把我的计划书递给他。
他翻开看了几页，眼睛就亮了。
“大手笔啊。”他赞叹道，“傅家那小子，只说要建个高端住宅区，跟你这个比，格局小了。”
“所以，我希望李董能把地给我。”我说，“价格方面，我不会让你吃亏。而且，我承诺，研发中心建成后，会以李董你的名义，捐赠一个公共医疗基金。”
李董彻底心动了。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江总，你年纪轻轻，魄力不小。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
“傅家在北城，根基很深。你这么明着跟傅斯年抢，他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我不怕。”
李董看着我坚定的眼神，终于下定决心。
“好！”他一拍桌子，“这块地，我卖给你了！”
我们当场签了意向合同。
我从餐厅出来，就看到傅斯年。
他靠在车边，抽着烟，脸色阴沉地看着我。
他显然是来堵我的。
“你跟李董吃饭了？”他走过来，身上带着一股烟味。
“是。”
“你跟他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傅总没必要知道。”我绕开他，想走。
他一把拉住我。
“江晚，你非要跟我作对？”
“不是我要跟你作对。”我甩开他的手，“是你在挡我的路。”
“你的路？”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你的路，不就是想方设法回到我身边吗？你做这么多事，不就是想让我重新注意你吗？”
我看着他。
看着他那张自以为是的脸。
我忽然觉得很累。
跟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没办法沟通。
“傅斯年。”我看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的女人，都该围着你转？”
他愣住了。
“五年前，你把我当成垃圾一样扔掉。五年后，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对你这种垃圾，感兴趣？”
“你说什么？”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我说，你，是，垃，圾。”
我一字一顿，说得清清楚楚。
“江晚！”
他扬起手，想打我。
他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因为我拿出手机，对准了他。
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视频。
视频里，一个女人被几个男人按在地上，另一个男人拿着酒瓶，正在疯狂地往她嘴里灌酒。
女人在挣扎，在哭喊。
但没用。
那个拿酒瓶的男人，是傅斯年。
那个被灌酒的女人，是我。
五年前的我。
傅斯年的手，僵在半空。
他的脸上，血色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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