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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从火场里救出集团千金，自己全身烧伤百分之六十。
她为了出名，说我在火场对她乱来，撕了她的衣服。
网上的风向一下就变了，我从英雄变成罪人，连消防队的编制都没了。
集团太子爷，来我病床前丢下一张支票。
“这里是二十万，医药费和封口费。”
“我未婚妻要当明星，不能有任何污点。”
“一个臭消防员，能摸到她一下，算你走运。别不识抬举。”
他不知道，我身上的记录仪，从进火场就开始自动同步到云端了。
记录仪不仅拍下我怎么把唯一的呼吸器让给她。
还清楚录下她在昏迷前，是怎么抱着我，哭着喊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那个男人，就是太子爷的死对头。
1
“江辰，你听到了吗？”
陆天明看我没反应，声音有点不耐烦。
他踢了踢我的病床，“别给我装死，二十万，够你这种底层人花一辈子了。”
“拿着钱，然后永远闭上你的嘴。”
每次呼吸，烧伤的皮肤都疼得要死。
可身上的疼，跟心里的难受比起来不算什么。
我叫江辰，三天前，我还是南城消防队的英雄。
可醒来后，等到的不是表扬，而是网上到处都在骂我，还有队里的处分。
宋瑶在社交媒体上发了篇长文，写得特别惨。
她说，在火场里，我扯她的衣服，对她动手动脚，想占便宜。
她把自己说成一个在危险里拼命反抗，保住清白的受害者。
我成了占便宜的坏人。
网上彻底炸了。
“天！没想到消防员里还有这种人渣！”
“英雄下面藏着一颗脏心，太恶心了！”
“必须严惩！这种人不配穿那身衣服！”
消防队顶不住压力，在调查结果出来前，就停了我的职，收回了我的编制。
我读了二十年书，当了五年消防员，换来的一切，在三天之内，全没了。
现在，她的未婚夫，陆氏集团的太子爷陆天明，就站在这里，用钱和威胁，让我认下这盆脏水。
“怎么，嫌少？”陆天明看我还是不说话，冷笑一声，“江辰，你要搞清楚你是谁。”
“宋瑶以后是大明星，是陆家的儿媳妇。”
“她的名声，比你的命贵一万倍。”
“你弄坏了她的衣服是事实，摸了她也是事实。”
“我们说你想乱来，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不然，告你一个猥亵，你下半辈子就在牢里过吧。”
“我……救了她。”
“救她？”
陆天明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
“那是你的工作！”
“你一个消防员，不救人难道在火场里烤火吗？”
“别不要脸，把救命挂在嘴边，想讹钱？”
他弯下腰，凑到我耳边。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拿着钱，闭上嘴。”
“不然，我不止让你在南城混不下去，我会让你做护工的妈还在上大学的妹妹，都消失。”
家人是我唯一的弱点。
陆天明正好抓住了我的弱点。
我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滑下来，流进伤口里，又疼又涩。
“好……我答应。”
听到我服软，陆天明满意地站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带。
“算你识相。”
他把那张支票扔在我枕边，像是打发要饭的。
“记住，从今以后，你只是一个在火场里犯了错的消防员。”
“宋瑶大方，不跟你计较，但你也别想再跟她有任何关系。”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头也没回。
陆天明，宋瑶。
你们以为自己能用权势把黑的说成白的。
你们不知道。
我身上的记录仪，从进火场开始，就自动同步录制到云端了。
火场里发生的所有事，每个动作，每句话，都清楚地录了下来。
包括我怎么把唯一的呼吸器让给她。
也包括她在我背上，哭着喊出的那个名字。
“顾衍……别走……我爱你……”
2
陆天明刚走，我妈和我妹江雪就提着保温桶进了病房。
看到我枕边的支票，江雪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哥！这是什么？！”
她拿起支票，看到上面的数字和签名，气得发抖。
“陆天明来过了？他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吗？”
我妈也看到了，眼圈红了，她放下保温桶，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声音发抖。
“儿啊，咱们不要他的钱。”
“妈就算去要饭，也能给你治病。咱们不能受这个委屈。”
“妈，雪儿，我没事。”
我看着她们为我担心的样子，心里不好受。
“这钱，我不会要的。”
江雪把支票撕碎，狠狠扔进垃圾桶。
“这群混蛋！”
“哥，你为了救她，命都快没了！”
“她怎么能这么诬陷你！我要去找她说话！”
“别去！”我急忙拦住她，“你斗不过他们的。”
“那我们就这么算了？”江雪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我看着天花板：“他们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全部要回来。”
江雪还想说什么，我妈拉住了她。
“雪儿，听你哥的。”
“他心里有数。”
我妈擦了擦眼泪，打开保温桶。
“来，阿辰，妈给你炖了汤，你喝点。”
我被烧伤的嘴唇张开都费劲，只能靠护士用针管一点点往里喂。
一碗汤喝了半个多小时。
看着我妈和妹妹硬撑着笑的样子，我心里发誓，一定要让那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接下来的几天，宋瑶越来越火。
她接受了各大媒体的采访，在镜头前哭得很伤心，一遍遍说着自己吓人的经历。
“当时我真的很害怕，周围都是火，那个消防员冲进来，我以为是希望，可没想到……是更深的绝望。”
“他看我的眼神很可怕，像狼一样，我拼命挣扎，喊着救命，可是没有人能听到……”
她演得很好，为她赢得了无数的同情和支持。
#宋瑶火场勇敢反抗# 的词条上了热搜第一。
她的社交媒体账号，粉丝一夜之间多了几百万。
所有人都夸她坚强、勇敢，是新时代独立女性的代表。
而我，则成了罪人。
我的所有个人信息都被人扒了出来，家庭住址，父母的工作，妹妹的学校，全都被发到网上。
每天都有无数的骚扰电话和骂人的短信。
甚至有人跑到我妈工作的医院和江雪的大学门口拉横幅，骂我们是人渣家族。
我妈被迫辞了护工的工作，江雪也被学校建议先别上学了。
我们的生活，全乱了。
这天，消防队的王队长来看我。
他是我入队时的师傅，平时很照顾我。
他坐在我床边，叹了口气，脸上都是对不起我的表情。
“江辰，对不起。”
“队里……顶不住压力，正式文件下来了。”
他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
“开除处分？”我看着上面的红头大字，心里难受得不行。
“上面压下来的，陆氏集团势力太大了。”
王队声音很低。
“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队里很多人都相信你。”
“但是……我们没办法。”
“我明白。”我闭上眼睛。
“你好好养伤，别想太多。钱不够的话跟我说，兄弟们给你凑。”
王队拍了拍我的肩膀，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他走后，我一个人在病房里，静静地躺着。
窗外的太阳照进来，却感觉不到一点暖和。
我失去了我最爱的工作，我的家人因为我被连累，我的名声被踩得一文不值。
而那两个害我的人，却踩着我，享受好处。
凭什么？
我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拿起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手指因为烧伤很僵硬，每弯一下都特别疼。
我咬着牙，在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号码，打了出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哪位？”
“顾……顾先生吗？”
我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我是江辰……三天前，在地标大厦火场，救了宋瑶的那个消防员。”
电话那头停了几秒。
“哦，是你。”顾衍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是想让我帮你澄清，那你找错人了。”
“我跟宋瑶，不熟。”
“我不是要您澄清。”
我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
“我手上有一份视频，我想……您应该会很感兴趣。”
3
“视频？”顾衍的声音里有了点变化。
“是的，一段关于宋瑶的视频。”
我忍着疼，继续说道。
“就在她昏迷前，在我背上录下的。”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我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
他在想。
我在赌，赌他对陆天明的恨，赌他对这个视频的兴趣，会超过所有担心。
过了一分钟，顾衍才重新开口，声音里带着点看好戏的意思。
“有点意思。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一个公道。”
我说道。
“我需要一个平台，一个能让所有人看到这段视频的平台。”
“一个连陆家也压不下去的平台。”
“你很聪明，知道找我。”
顾衍轻笑一声。
“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帮你，就等于和陆天明公开对着干。”
“对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您能看到陆天明这辈子最难看的脸色。”
我加重了语气。
“他小心维护的未婚妻，在生死关头，喊的却是他死对头的名字。”
“您说，这顶绿帽子，戴在他头上，好不好看？”
顾衍那边传来一声清楚的，开心的笑声。
“江辰，你成功说服我了。”
“把视频发给我。剩下的，交给我来办。”
挂断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干了。
我将早已准备好的视频文件，加密后，发送到了顾衍给的邮箱。
做完这一切，我看着窗外，天色晚了。
陆天明，宋瑶，你们的好日子该结束了。
4
两天后，是宋瑶正式签约新公司，宣布出道的日子。
发布会现场来了很多媒体，国内一线媒体差不多都到了。
宋瑶穿着一身白色礼服，妆化得很精致，站在舞台中间，像个仙女。
陆天明作为未婚夫，也亲自来为她撑场面，两个人站在一起，看着很配。
发布会全网直播，在线看的人超过一千万。
“感谢大家今天能来见证我人生的新起点。”
宋瑶拿着话筒，声音很甜，眼眶有点红。
“前几天的经历，对我来说像一场噩梦。”
“但也很感谢这场噩梦，让我看清了很多东西，也让我变得更加坚强。”
她说着，深情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陆天明。
“尤其要感谢我的未婚夫，天明。”
“在我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是他一直陪在我身边，给了我无限的勇气和支持。”
陆天明宠溺地揽住她的腰，对着镜头露出得意的笑。
台下闪光灯一片，直播间的弹幕也刷得飞快。
“瑶瑶好美！一定要幸福啊！”
“陆总好帅！神仙爱情！”
“支持瑶瑶！远离人渣，开启新人生！”
主持人走上前，把气氛推向高潮。
“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宋瑶小姐，为我们带来她的第一首单曲——《涅槃》！”
音乐响起，舞台的灯光暗下，只留下一束光打在宋瑶身上。
她闭上眼睛，准备情绪，准备开口。
然而，就在这时。
现场所有的大屏幕，包括直播间的画面，突然黑了。
接着，一段吵闹压抑的视频，没任何预兆地放了出来。
视频的视角在剧烈晃动，周围是燃烧的火，和不断掉下来的东西。
“咳咳……有人吗？！”
一个沙哑的，我的声音响了起来。
屏幕前的观众都愣住了。
这是……火场内部的画面？
视频里，我在浓烟里艰难地走，最后在一个倒塌的办公桌下，发现了昏迷的宋瑶。
画面清楚地记录下，我把她从废墟下拖出来，然后没犹豫就摘下自己的呼吸器，戴在了她的脸上。
“坚持住！我带你出去！”
我大喊着，背起她，向着来时的路冲去。
直播间的弹幕，在这时停住了。
所有人都看到了，我非但没有扯她的衣服，反而用自己的消防服，把她露在外面的皮肤紧紧裹住，怕她被火烧伤。
所有人都看到了，在烟最浓的地方，是我，把唯一的生机，让给了她。
而她口中的“图谋不轨”，根本就没有！
舞台上的宋瑶，脸上的血色一下全没了。
她害怕地看着大屏幕，身体摇摇晃晃。
陆天明的脸色也变得铁青，他对着后台吼：“怎么回事？！快关掉！给我关掉！”
可是，没用。
技术人员满头大汗，却发现根本切不断信号。
视频还在继续。
画面随着我的奔跑剧烈晃动，宋瑶在我背上，好像有了一点意识。
她开始说梦话，声音很轻，但记录仪的收音效果很好，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顾衍……”
“别走……不要离开我……”
“顾衍……我爱你……”
这几句话，像炸雷一样，在发布会现场，在千万观众的耳边，响了起来！
他的头顶，好像亮起了一片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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