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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1
为了攒钱结婚，我和未婚夫把新房的客卧租给了阔绰的表妹。
明明是我的房子，我却过成了他们的仆人。
周义熊瞪着阳台上李曼玉的蕾丝内衣：
“不知检点！”
我立刻把内衣收回表妹的房间，尴尬陪笑，
“我会让她多注意一点。”
李曼玉捂着鼻子从沙发缝里扯出一只袜子：
“恶心至极！”
我急忙端出水盆，搓得肥皂泡直冒，
“我马上给他洗干净。”
为了最后的那笔婚纱费，我勤勤恳恳地服侍他们。
直到新婚前夜，我在监控里看到这水火不容的两个人滚上了我的婚床。
周义熊的脑袋上套着李曼玉的蕾丝内衣。
李曼玉一脸满足地舔着周义熊的脚趾。
完事后他们躺在我精挑细选的四件套上抽烟，落了一床烟灰，
“我姐这什么垃圾品味？”
“等房本到手，马上换成你喜欢的。”
我转手把这段视频挂上暗网直播间，拨通了榜一大哥的电话，
“500万，我送货上门。”
......
我推开家里的大门时，周义熊和李曼玉正坐在沙发的两个角落谁都不搭理谁。
见我进门李曼玉的尖酸话语立刻响了起来，
“怎么那么晚才回来！我都饿了！”
我朝她堆起了笑脸，连连道歉，
“试婚纱耽误了一会......”
“定的婚纱多少钱？”
周义熊听到婚纱就皱起了眉头，要他说穿婚纱就是浪费钱，随便哪条裙子不是穿？
我窘迫的拉过他的手臂，让他不要在表妹面前丢人，
“哎呀你放心，只要阿玉把这个月的房租转给我就够了。”
“阿玉，明天就是婚礼了，今晚我就得把钱交了......”
说完我瞟了一眼李曼玉，只见她翻了个白眼就把手机拿了起来。
没多久我的手机就传来了转账的提示音，
“穷酸样儿。”
“我马上去做饭！”
我假装没听到她刻薄的话，高高兴兴的把钱收了。
等饭菜端上桌，李曼玉的表情又往下耷拉了，
“怎么吃猪脚啊！又腥又臭的！”
“很好吃的你尝尝，尤其是它那个脚趾，嘬一口可香了！”
“恶不恶心啊！”
李曼玉听到我的话直接摔了碗，面上阴晴不定的瞪着我。
我吓得缩了缩脖子，
“我以为你爱吃呢.....要不我再去做一个别的？”
“算了算了！不吃了！”
倒了胃口的李曼玉直接离开了餐桌，我乐得多吃两个猪脚。
吃完饭周义熊踩着餐椅剃牙，我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黑眼圈，
“是不是没睡好啊？我给你买个眼罩吧！”
“这款带蕾丝的怎么样？”
“你有病啊？娘们唧唧的！”
我讨好的顺了顺他的背，
“哎呀它便宜嘛！”
“哦对了，我今天看了房间的监控。”
我的话像是一道惊雷，炸得李曼玉和周义熊猛地看向我，面色灰暗。
我奇怪的看了一眼他们的反应，自顾自的收起了碗筷，
“太久没登账号忘了密码，义熊你一会给我弄一下。”
“啊......行。”
周义熊和李曼玉在我身后对视一眼，齐齐松了口气。
等我洗完碗回到房间的时候周义熊正躺在干净整洁的床上帮我找回账号，
“你什么时候回你舅家拿房本？”
“明天办完婚礼就去，我已经买好了礼，这下他肯定会把房本给我。”
看着我提出来的烟酒，周义熊不可置信地蹬开了被子，
“你疯了！这两条烟两千块！这瓶酒也要五千！”
“哎呀！假的！”
“他这抠搜的肯定没喝过那么好的，绝对尝不出来！”
“再说了——”
我神神秘秘的打开了订单，得意的笑出了声，
“我全都仅退款了！”
“真会过日子！”
周义熊看到订单抱着我狠狠的亲了两口，我靠在他怀里对李曼玉的大手大脚羡慕不已，
“哼，我又没有舅舅那种有钱的爸，比起阿玉肯定要省点的。”
“我也没看到你舅在做事啊？怎么会那么有钱啊？”
“我不记得了，好像是突然发家的...”
在周义熊看不到的角度，我的脸冷若冰霜。
2
“让我们祝福这对新人！”
在宾客的欢呼和祝福声中，我和周义熊站在舞台的中央吻得难舍难分。
婚礼办得简单，一是我们没钱，二是没有父母。
我爸在我三岁的时候就出车祸死了，我妈十年前也因为意外死了。
周义熊爸妈是隔得太远，心疼车费。
所以我们省了一个改口的环节，直接进入了敬酒环节。
只是我没有想到，转个头的功夫，跟在我后面的周义熊就消失了。
“不好意思啊，他说他肚子疼，我去催催他。”
我尴尬的给客人赔礼道歉，替周义熊找了个体面的借口。
一个人送走了满堂的宾客，我才有时间到后台找人。
才走到化妆室，我就听到了一阵唇齿相交的动静。
“你怎么可以在那么多人面前亲她！我都要吃醋了！”
“乖，我这也是为了房子，等我今晚补偿你！”
“你真的太讨厌了...”
不用进去我也能想象到里面的画面有多么不堪入目，他们的激情视频还存在我的云盘里呢。
我本意是不想打扰他们的，但是身上租的婚纱已经到了归还的时间。
我抬手敲了敲门，里面一时间叮呤哐啷的乱响一通。
隔了半分钟我才拧开了门，给他们留了充足的收拾时间。
“老公你和阿玉在这啊？我找你半天了。”
“赶紧把西装脱了，婚纱店那边在催。”
我忽视掉周义熊脖子上的口红印和李曼玉阴阴的眼神，一心只想着省钱。
毕竟多一个小时加收五百块呢！
“妈的，结个婚憋屈死了。”
“要我说啊，穷就不要结婚得了！”
周义熊一边解领带一边念叨，李曼玉也难得在我面前搭了他的腔。
我刚想安抚他们几句，就被手机上的提示音吸引了注意：
【您尾号3716的账号于9月30日18：36分收入1000000.00元。】
我立刻改变了主意，
“哎呀辛苦你们了，这样吧，我预支一个月的工资请你们去旅游！”
周义熊听到这话眼睛滴溜地转了一圈，不知道心里打了什么算盘，
“去兰德怎么样？”
“我觉得不错！好像有野生鳄鱼可以看呢！”
李曼玉立刻拍着巴掌同意，眼里闪着和周义熊一样的光。
我想到鳄鱼凶猛的模样犹豫了，
“这个太危险了吧？”
“表姐，你不想请客就直说嘛！还找这种借口！”
李曼玉对我的阴阳从不缺席，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
还不等我反驳，周义熊就掏出了手机，
“这有什么，我把保险买好就是了！”
“对对对，我觉得我爸的那家保险就不错！”
李曼玉立刻凑到了他的身边，攀着他的肩膀指点江山。
我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高兴得笑出了声，
“太好了！姐夫和小姨子的关系就应该那么好！”
周义熊和李曼玉的身形瞬间僵了一秒，又迅速的弹开了。
“谁跟她关系好啊？”
“就是说，看到他我都烦死了！”
“唉，那真是太可惜了。”
我漫不经心的从他们心虚的脸上移开视线，高兴得吹起了口哨。
对这次的旅行充满了期待。
3
还完婚纱礼服回到家，李曼玉就迫不及待的让我买机票。
点开购票软件我是两眼一抹黑，节假日的票价贵得我心抖。
“哎哟，表姐你可要大出血啦。”
李曼玉没有给我后悔的余地，我只能咬牙买下三张经济舱的票。
心痛之余我把头转向了周义熊，
“你买好咱们三个人的保险了吗？”
“买好了买好了，啰嗦。”
“那我们......是不是要回房了？”
我含情脉脉的贴到了他的身边，虽然同居了那么久，但今天好歹是新婚之夜。
周义熊还没开腔，李曼玉在旁边就哎唷起来了，
“我怎么感觉头有点疼呢？”
“不严重吧？我去给你烧点热水。”
我习惯性的站了起来，平日里屋子里的各种家务劳动都是我在做。
步子还没迈出去就被周义熊拉住了，火热的眼神往李曼玉身上瞟，支支吾吾的开口，
“你回去睡吧，我来照顾她...”
我静静的看了他两分钟，眼见他的冷汗就要流下来了，温柔咧开了嘴，
“那就辛苦你了。”
回到房间我戴上新买的蕾丝眼罩，塞上耳塞，一觉直接睡到大天亮。
起床时身边的枕头没有一丝褶皱，想来周义熊是一夜没有回房。
我伸了个懒腰，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行李。
在小区门口我把行李交到了周义熊的手上，
“我要先去把房子的事办了，你们先去机场，我晚点到。”
“你真的啰嗦死了！回来再弄不行吗？”
“阿玉，我给你和义熊都升舱了，有专用休息室的...”
我急忙亮出订单给不耐烦的李曼玉看，升舱的时候我可是心痛了好久。
但是有人比我还心疼，周义熊眼睛都红了，
“谁让你升舱的！这钱拿来干什么不好？”
“你什么意思啊！我不配坐头等舱吗！”
我赶紧伸手拦车，不想卷入他们两个的争吵。
上车后我朝后视镜看了一眼，刚才还吵得不可开交的人已经搂到了一起。
我不禁无语半响，司机还没踩油门呢，这两人也真的是够急不可耐了。
提着精心挑选的假货礼盒我敲响了舅舅家的门，
“哟，这不是月月嘛。”
“我还以为你结婚了看不上我这个小舅了呢。”
“怎么会呢舅舅，昨天你有麻将局没去成我的婚礼，我今天特地过来给你送礼！”
李钊因为长时间酗酒而浑浊的眼睛在看到我手上的礼盒后亮了起来，
“这还差不多。”
“舅舅...我今天来是想找你拿一下房本。”
我殷勤的给舅舅倒上了满满一杯假酒，低声下气。
李钊闭着眼深深吸了一口酒香，砸吧了两口，神情满足地把酒杯放了下来，
“你妈妈死之前把房本放在我这里，就是为了让我好好看着，你这......”
“舅舅，我是想把义熊的名字加上去。”
“咱们家就只有我和阿玉两个女孩，把义熊加到房本上就相当于多一个靠山，这样阿玉以后也有姐夫撑腰了。”
听到小舅提起妈妈我抿了抿唇，低下了头，害怕他不松口我急忙把李曼玉搬出来当借口。
李钊一直很疼自己的女儿，听完对李曼玉有益立刻就把房本拿了出来。
我心下大喜，又拿起酒瓶给舅舅倒满了酒，走进了厨房，
“舅，我给你酱点牛肉好下酒！”
几句话的功夫我就把肉给炖上了，我把锅从煤气灶上端了下来，换成炭火慢慢的煲，这样炖出来的肉才足够好吃。
十月的天很容易起风，我关窗户的时候李曼玉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还有三个小时要起飞了，你还不过来？”
“我在给舅舅炖牛肉，马上就去房产中心，一个小时办完能赶上。”
“我爸又喝酒了吧？让他少喝点...”
挂断电话我急冲冲到门口换鞋，叮嘱沙发上已经喝得迷糊的舅舅，
“舅，我赶时间，你一会记得把火灭了哈！”
听到他含糊的答应了我才关门离开。
4
房产中心的号排到了208，三个办事窗口，我前面至少还有五十号人。
本就紧迫的时间变得分秒必争，大厅还有人起了冲突。
不知道是谁插了谁的队，两个男的大打出手，连办事员都跑出来劝架。
我趁机往前挤，抓住了一个工作人员，
“师傅，我赶时间，可以帮我在房本上加个名字吗？”
“房主身份证和新增人员身份证。”
工作人员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光，语气就和机器人一样没有情感。
我的心咔嚓一下被冻上了——
周义熊的身份证不在我身上。
眼看时间已经不多了我立即给周义熊打了个电话，
“老公，没办成，要你的身份证。”
“这点事都办不好，算了算了，回国再弄，你赶紧过来吧。”
手机那头的周义熊念叨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我急匆匆的跑出了办事大厅，不过没有打车，而是拐到了隔壁的公墓。
在两座相邻的墓碑前点了两株香，
“今年过节不能陪你们啦！”
“不过不用担心我，我会安全回来的。”
等我真正到了机场的时候差点就错过了值机时间，好在有惊无险的上了飞机。
路过头等舱的时候李曼玉还嫌弃的看了我一眼，
“磨磨唧唧。”
我尴尬的对她笑了一下，往飞机尾部去找我的位置。
等到飞机拉平后也到了晚饭时间，为了省钱，我买的票是不包含餐食的。
一天没怎么吃饭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的响，我闭上眼睛想要扛过这阵饿意。
刚闭上眼就听到前面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声音。
本着八卦的本能我伸长了耳朵，
“为什么没有月饼！我可是头等舱！我要吃月饼你听不懂吗？”
“那么大架飞机，过节不备月饼就是你们的工作失误！我要投诉！”
是李曼玉尖锐的声音和周义熊的怒吼。
我从包里掏出蕾丝眼罩，把他们的吵闹当成催眠曲睡了过去。
等飞机落地的时候已经是兰德的半夜，我们不打算再出去逛了，直接打车去了酒店。
我在经济舱狭窄的座位上缩得浑身酸痛，只想赶紧去泡个澡放松一下。
在我找睡衣的时候周义熊和李曼玉坐在床上兴冲冲地讨论明天的行程，
“明天直接打车到野生鳄鱼保护区，去到了再买票。”
“那我们是不是要包一条船？这样子才能......”
背后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假装没有注意听，转身进了浴室。
周义熊和李曼玉的兴奋持续到了第二天，亮着光的眼睛里还藏着一些我看不懂的疯狂。
我一向害怕这些猛兽，站在岸上犹豫不决，捏着衣摆不肯上船，
“要不我就不去了吧？我感觉太吓人了。”
“来都来了，我保护你！”
周义熊揽上了我的腰，推着我往船上走。
不给我后悔的余地，船很快就开了出去，电动浆卷起的河水浑浊不堪，让人心生恐惧。
我定坐在船的最中心不敢轻举妄动，看着周义熊和李曼玉如同情侣一般在船头嬉戏打闹。
李曼玉给我递了一块生肉，把我拉了过去，
“表姐，他们说喂鳄鱼可好玩了，你试试。”
我举着生肉小心的往船外伸，看不到背后的周义熊和李曼玉得逞的笑容。
生肉没入水面引起了一阵涟漪，水下潜行着的巨物收到了信号渐渐的靠近。
我能听到周义熊的悄悄摸摸的脚步声，在他站定的瞬间我往旁边侧了一下。
下一秒，沉闷的落水声和李曼玉的尖叫声同时响了起来，炸得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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