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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为了追到温柔学长，我装成小绿茶又争又抢。
谁知道被那莽夫死对头录下了蹲在楼梯上，抽烟打嗝的画面。
以此威胁成了把柄，处处阻拦我们在一起。
我千辛万苦想和学长在健身房有些亲密接触。
他穿着显身材的紧身黑T灰卫裤出现，逼我过去给他摁腿。
我没钱给学长家工厂投资，他勾勾手就把钱投了出去，轻松获得了学长的好感。
我一气之下想给他下点měng料记录下来。
谁知道药粉刚抖了半包，他就从身后握住我的手。
“一包不够，我的体力，起码得两包。”
“但凡一会儿我没倒，你今天都别想好好站着从这扇门出去。”
1
0圈里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小绿茶。
专靠又争又抢，谈齐十二生肖各种类型男朋友，却又在对方上垒前落荒而逃。
小男女孩们很讨厌我这样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行为。
又碍于我爸在商界的地位，不敢说些什么。
但他们不知道，我跟那些种马真正分手的原因。
是因为对方都太容易得到，又不跟我走心，只想跟我走肾。
所以这次遇到慢热难追的温柔学长后，我确认他就是我的真爱。
势必要用良好的形象，跟他温水煮青蛙，慢慢来。
只是没想到，我躲在饭店后门巷子楼梯上，踩着空酒瓶，抽烟的画面。
会被饭店二楼楼梯口，同样放风的贺允湛撞见。
当下，我脑子是空白的，手是被酒精麻痹的。
即使我用最快的速度踩灭了烟。
还是被贺允湛用不关闪光灯的手机，咔嚓一下拍了进去。
“你，这些不是我喝的，我只是正好坐在这里。”
那一刻，我都忘了对方是从娘胎里就跟我不对付的贺允湛。
他不光讨厌我，还了解我。
果不其然，头顶传来一声轻蔑的笑。
“哦，你是说，刚刚在这坐着炫了一整瓶酒，打了三个响亮的酒嗝，又吞云吐雾的人，是另外一个？”
“……”
我就不该跟他废话。
我一脚踢到墙角堆着的钢板，怒气冲冲地指着他。
“贺允湛，有本事别在上边指手画脚，给我下来1v1！”
于是一分钟后，我颤巍巍地站在墙角。
被迫仰头看着面前高大壮实的身躯，尴尬地咽了口唾沫。
“下来了，然后呢？”
“黎言，你要像小时候一样，去跟你爸爸告状吗？”
这家伙从小就被他爸逼着各种野外求生锻炼。
长得跟牦牛似的壮，两条胳膊比我大腿都粗。
我对他有些犯怵，只能装腔作势。
“你拍下这些东西，除了搞黄我的恋爱，对你有什么好处？”
“就是不想让你谈上恋爱，很难理解吗？”
“不对！”
我敏锐地觉察到不对劲，“我都谈那么多次恋爱了，为什么偏偏是这次？”
“废话，当然是因为这次刚好拍……”
“难道你也喜欢学长？！”我打断贺允湛的话。
“……”
面前的人冷哼一声，肉眼可见地无语。
“黎言，我发现你虽然脑袋空空，但想象力极其丰富。”
“好啊，我就喜欢他，我不想让你们在一起，不想让你得偿所愿，你又能怎么办？”
说着，他眯起那双深邃的眼睛，握住我的腰，往自己身上摁。
什么意思，是要显示自己比我厉害，比我大，比我有？
“你，你别想了。”
我双手抵着贺允湛的肩膀，死命不让自己亲上他的胸膛。
“我是不会让你有胜算的，而且学长喜欢我这种长得漂亮的，你根本就没有胜算，何必费这个心思。”
“难说。”
贺允湛往下偏了几寸，“只要这儿舒服了，你的学长怎么不可以接受，说不定连那么讨厌我的你，都能贪恋我。”
距离不断靠近，近到我都能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
“放屁！”
我狠狠咬了贺允湛一口，猛地把他推开。
“贺允湛，全世界的1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喜欢上你这个，这个，沸羊羊！”
“……黎言，你完了！”
贺允湛蹭了蹭肩膀上的口水，然后凑到唇边恶心我。
变态，真是变态。
我连滚带爬地跑了。
2
因为父辈的恩怨，我和贺允湛在娘胎里就是死对头。
俩老的在生意场上斗，俩小的就在家门口斗。
两块钱一根的烤肠，我好不容易背着大人买了一根，他张嘴就给我叼走大半根。
青春懵懂，我熬夜做的情书，他说抢就抢走不还了。
哪怕是被狗追这样的惊险时刻，我一回头也能看到贺允湛边笑，边跟着狗一起追我。
小时候我不服，还能跟他干。
后来他块儿头长得一发不可收拾。
唯一一次反抗，还让他不小心拧断了腿，在医院待了大半个月。
我是更加不敢招惹这个入室抢劫般的莽夫了。
不出意外，第二天手机上就收到某人匿名短信发来的那段清晰视频。
和一连串的威胁表情包。
TM的，又被他抓到把柄了。
我咬着牙摁灭屏幕。
对着镜子把阴沉沉的眸子，又重新睁圆了。
十分无辜地看着刚到健身房的程羽谦，迎了上去。
程羽谦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错愕，开口第一句却是。
“小黎，你昨天离开饭店后，没直接回去吗？”
“啊？嗯……”
猝不及防，我挠了挠下巴，“回去了呀。”
“没别的事。”
程羽谦表情又恢复往日的温柔，“只是问问，昨天巷子后头好像有情侣在吵架，没吓着你就好。”
“这样啊。”我差点没绷住。
屁的情侣，明明是仇人。
我乖乖跟在程羽谦身后，神游着跟他学了半天器材怎么用。
发现自己两条胳膊除了蝴蝶振翅，什么也不会。
到最后只能上上跑步机，一左一右卖力地跑着。
这些根本就不浪漫，哪儿来的意外接触啊。
我着急地边跑，边四处搜寻新的目标。
耐不住眼睛就跟雷达似的，定位在远处穿着紧身黑T灰色卫裤的肌肉男身上。
这在布料下，线条清晰的肌肉。
这结实的大腿。
这熟悉的……脸？
贺允湛！
他在这孔雀开屏给谁看呢？
等等，他不会，是来追程羽谦，然后告诉他我的真面目吧？
要是让程羽谦知道我私下抽烟喝酒样样都来。
我柔弱不能自理的人设不就崩了吗？
我急得下了跑步机，跑过去扯住贺允湛的胳膊。
“贺允湛，你来这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贺允湛低头看着胳膊上我的手，缓缓抬头不屑道，“学校的健身房你开的？”
“行，你不走我走。”
我转身想走，却被贺允湛揽腰，拽了过去。
为了防止我逃跑，他用大腿夹着我。
“要走也可以，但现在我腿酸，走不动，你给我按按，说不定我就能走了。”
“你练的是上半身，腿怎么会酸？”
说话的空挡，我正好注意到贺允湛脚边放着的手机，起了心思。
“那不酸了，反正有力气，正好走过去把手机上的视频，跟咱们的学长分享分享。”
贺允湛松开手，作势起身。
我瞅准了时机，赶在贺允湛蹲下前，扑过去抢到了手机。
只是没想到，刚蹬起的腿会被握住高高抬起。
“唔！疼！”
与当年我被抢走情书后，我和贺允湛争吵时他握住我脚腕子的样子如出一辙。
我下意识疼得喊出声。
面前的人眸子一沉，喉结动了动。
“所以，你为什么总做些在我眼皮子底下犯蠢的事？”
贺允湛蹲下身，握住的力道改为轻轻揉摁。
另一手轻而易举地夺走我死死攥在手里的手机。
等程羽谦发现我不在，找过来时。
看到的就是我被贺允湛压在身下，一条腿挂在他脖子上的画面。
“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在干……什么……呢？”
我无助地看向不知望着什么失神的贺允湛，“贺允湛，说话。”
“在，松胯。”
头顶的人许久才回过神，配合道，“某人说自己跑抽筋了，需要帮忙。”
“在地上？”
我：“……”
“因为抽筋所以摔地上了，学长，你不会不信我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
我推开贺允湛，狼狈地从他怀里爬了出来。
不过幸好，程羽谦信了。
等贺允湛稍微走远了一点，程羽谦才问我，“你们，很熟吗？”
“没有，只是邻居而已。”
“没别的意思。”
程羽谦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随后将目光注视到贺允湛离开的背影上，“你以后，不要跟他走太近了。”
3
我倒是也不想跟贺允湛走得太近。
可偏偏我们是邻居，别墅都是一个户型。
每天晚上我坐在阳台追剧，都能看到对面举个杠铃的半裸男子在我面前乱晃。
他好像巴不得告诉全世界，自己身上有八块腹肌。
那天之后程羽谦对我发的消息爱答不理。
唯一多说了几个字的，是那条问我爸有没有决定投资他家厂子的事。
可自从我给男人花我爸的钱，被不知道哪个孙子告状后。
我爸为了斩断我的恋爱脑，把现金支配权都掐死了。
所以我只能委婉说再缓缓，给我点时间。
于是对面便没有动静了。
十一假期八天里，我有六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时候能收到程羽谦的信息。
正对着对面贺允湛人鱼线发呆呢，他接了个电话，换上西装就从大门口出去了。
有这么正式？
直到这时，我才反应过来。
刚刚贺允湛电话里说的盛鑫，不就是程羽谦跟我提过的工厂名字？
贺允湛怎么会跟程羽谦家的工厂扯上关系？
仔细想想，程羽谦最近状态一直都不好。
说不定就是贺允湛做了什么事，来威胁他们。
毕竟，我爸从小就跟我说，贺家的人都蛮横不讲理。
想到这，我戴上头盔，一脚油门踩着跟了过去。
到那儿一看，不光程羽谦，就连程爸也对贺允湛毕恭毕敬，又是敬酒又是握手。
而程羽谦显然气红了脸，低着的脑袋都没抬起过。
气氛诡异又沉闷，说不出来的烦躁。
我扒拉两口才上的牛排，想了半天还是从黑名单里拉出那个藏了许久的联系人。
我被界面上，忽然弹出的未删净的腹肌照吓得一颤。
那时我好不容易减肥成功，在朋友发了一张撩衣服的腹肌照。
没多久，贺允湛就私信了我一张自己的并配文，“比你大。”
不知道哪儿来的攀比欲。
我默默把照片下载了，又在聊天界面删除。
才输入信息，“出来，我在厕所等你，快点。”
几乎消息刚发完，外头就一声巨响，似乎有人碰倒了椅子。
贺允湛穿着那身乱糟糟，被炮轰过了似的西服出现在洗手间，甚至发梢还凌乱地坠着。
“不是说死都不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吗？怎么，看了几天腹肌就把你收买了？”
我一把推开他靠过来的胸膛，将他费力地摁到墙上。
“少跟我废话，你前脚刚拍了我的照片威胁我，后脚又威胁程爸，你就非得跟我争到底了？”
贺允湛冷哼一声，靠在墙上不耐烦地顶了顶腮。
“那你呢？”
“你就那么喜欢程羽谦，把我拉出黑名单也是为了他？”
我看着那双黝黑的眸子，脑袋是空的。
不知道啊，反正胜负欲摆在这儿了。
贺允湛不想要我追到程羽谦，我就偏要追到。
“你别跟我扯开话题。”
我揪住他的领子，踮起脚问，“贺允湛，你是不是要动程羽谦家的厂子了？”
“他家就靠这个厂子，如果你动手脚，我真的会看不起你。”
贺允湛眸子一沉，突然握住我的腰。
“合着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呗。”
而后身下一轻，视线猛然上升。
我被贺允湛托着放到了洗手池上。
他脸色极差，“黎言，你要再敢因为那姓程的来我面前叫嚷，别怪我到时候让你再也叫不出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你永远只在我面前张牙舞爪。”
贺允湛的那双眸子似是猝了火，盯着我的每一秒，胸口都跟着发烫。
距离太近，心脏突然坏了似的乱跳，唇瓣也跟着发涩。
透过那宽敞的肩膀，我失焦的眸子里，突然闯入了程羽谦那张惊愕的脸。
他显然也被惊到，立刻逃了。
我很想跳下去追，可肚子上异样的触感瞬间麻痹了全身。
准确来说，那是贺允湛在……
我僵硬地抬起头，对上那双如狼似虎的眼睛。
“想什么呢，你跑不了。”
贺允湛摁住我的手腕，抬手拧上身旁的门锁，“既然是被你蹭出来的，当然要你自己处理。”
4
天知道我后来是怎么麻着手腕，从厕所出来的。
拧不了摩托车的把手，最后只能上了贺允湛的副驾。
他边给我系安全带，边戏谑地笑。
“只不过一次就累成这样，你这样的身体素质，看来只能找一个比你更弱的才能适配。”
“谁让你那么……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免得以后所有0见着你都得捂着屁股跑，到最后你只能和手结婚唔……”
贺允湛猛地扼住我的手腕，“行，到时候我就跟你这两只手结婚。”
“……”
混蛋！
这纯粹是个混蛋！
托贺允湛的福，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和死对头亲密接触的恶劣后果。
而后程羽谦，再也不像之前那样纵容我的接近了。
他不听我的解释。
但凡我多说一句，得到的都是那紧拧的眉心，和嫌弃的脸。
到最后，他甚至为了不碰到我，每次下课都是带跑的！
可如果不喜欢我的话，为什么之前一直都默许呢？
我人生中从没有如此挫败的时刻。
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贺允湛。
我咽不下这口气，隔日便当上了贺允湛的跟踪狂。
贺允湛一天不是学校，就是健身房和食堂，生活十分自律。
偶尔外出几次，全都是吃吃吃。
所以我想着在食物里动手，就随身携带着měng料，准备找时间趁他起身离开时放进去。
再顺理成章把他带走。
可整整四天，也没看到贺允湛让食物离开自己视线的时候。
并且他十分狡猾，把我下了小半包měng料的小蛋糕，亲手塞进了我嘴里。
我到现在都忘不了，自己那天是多么匆忙地跑回家。
在沙发上嗷了一晚上。
贺允湛，贺允湛！
全都是贺允湛。
就在我想放弃的时候，旁边别墅大门，开着一条大大的缝隙。
报复心理达到顶峰，我揣了满满一整包měng料，和控制他的手铐。
今晚，我一定让贺允湛跪在地上乖乖把视频删掉，哭着认错。
可屋内静得出奇。
因为陈设一样，我很快就找到了贺允湛的房间。
房门也开着很大一条缝隙，里头传出水声。
我走近一看，被那全透明玻璃门后，健壮高大的背影吓了一跳。
这人是有多自恋，才会把厕所门装成这个全透明的，也不怕有人偷偷进来看到。
我掏出手机拍了好几张，也准备威胁威胁他。
谁知一转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床头柜上那半杯红酒。
和床上堆满的各种散落部件和XXL号……
我低头看了看那时酸痛的手，腿根子一软，颤巍巍地朝红酒杯走去。
谁知道药粉刚抖了半包，背后传来一声诡异的笑。
我握着手里的měng料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贺允湛就那样围着短短的浴巾站在门框处，戏谑地看着我。
“一包不够，我的体力，起码得两包。”
“但凡一会儿我没倒，你今天都别想好好站着从这扇门里出去。”
“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被笼罩在黑暗里，无助地用手掌在地上挪动了好几步。
“黎言，你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吗？”
他猛地蹲下身，掐住我下巴，“那天晚上，我可是在阳台听你喊了半宿的我的名字，你一个人玩得十分火热啊。”
他，居然听到了？！
“那，那是……”
我欲言又止，总不能说，我是在骂他吧。
“我，我不下了，行吧？”
“不行。”
贺允湛扬起嘴角，“既然你跟了我这么多天，怎么能不好好配合你呢？”
他一把拿起床头柜上的红酒，全都灌了进去。
“你，你疯了！”
我当时小半包，且只吃了几口的蛋糕，就被折磨成那样。
这莽夫，现在可是吃了一整包啊！
心跳到了嗓子眼，我看着他摇摇欲坠的浴巾，只剩恐惧。
手握着都费劲的话，那我……
“玩归玩，闹归闹，这事我们找医生。”
“找什么医生，要不是被我发现了，恐怕你今晚的目的是坐在那看我笑话吧。”
贺允湛抬手把我丢到床上，抢走我兜里藏着的手铐，把我死死铐在床头。
恐惧，害怕，无措。
偏偏，他又是我的死对头。
贺允湛对我绝对不带哄，不带听的，我绝对会被他整死的。
“求你了，我真的不行。”
“不行也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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