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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清晨,门外急促的脚步声来来回回。
“这可怎么办,承云郡主和杨世子都消失一个晚上了,他们不会真私奔了吧。”
门内,我紧张地催促杨嘉实:“你快点行不行,一个大男人衣服怎么比我还难穿?”
他声音里还带着宿醉的喑哑:“要不是你算计我,也不会把自己害成这样。”
我打算翻窗逃跑,临行前,我咬牙切齿地警告他:
“要是明天京城中传出一点你我有私情的传闻,我就杀了你。”
他拉住我的腰带,缠在手上:“那很好,但你能不能先把我的腰带还给我。”
1
宫宴上,我和手帕交余雁使计灌醉杨嘉实。
“承云,我都打听清楚了,他喝醉会学狗叫,保管今天让他出丑。”
我咬牙切齿:“害我在国子监丢脸,他也别想好过。”
我们俩拉上余雁兄长余繁,一个劲儿地灌他酒。
没想到,灌醉一个杨嘉实,要搭上我们三个。
喝到最后,我也晕晕乎乎的。
一觉醒来已经是次日清晨。
我迷蒙着睁开眼,撞入眼帘的竟是一片白花花的胸膛。
和杨嘉实那张熟悉的惹人厌的脸。
我尖叫一声,下意识给了他一巴掌。
杨嘉实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被打醒整个人都是懵的。
我紧紧抓着被子。
双眼噙泪:“杨嘉实,咱俩圆房了?”
他眼尾恹恹的,反驳:“不是,夫妻之间做那种事才叫圆房,咱俩还没成亲。”
又被他戏弄,我怒火中烧,推倒他坐到他身上,用拳头泄愤。
“你死定了,这回你真的死定了。你敢轻薄本郡主,我要找人把你千刀万剐!”
他似乎是宿醉太过,没什么力气,竟然没回手。
反而虚虚扶着我的腰:“承云郡主,你是不是故意装断片?昨晚实轻薄之举的人明明是你啊。”
他嘴角带着一丝揶揄。
我面红耳赤:“怎么可能!”
他的目光在彼此身上来回流连。
我这才注意到,我的外衫虽然歪歪斜斜,腰带也不见,但里衣却是完好的。
反观杨嘉实,脸上一个巴掌印,腰带解开,里衫似是被人撕开。
露出精壮的胸膛和腹肌。
他拉着我的手,准确地按在他腹肌上。
“承云郡主,你昨天就是这样,压着我,叫我脱给你看。”
我恼羞成怒,又扇了他一巴掌。
“你胡说,反正我都不记得,你自然怎么说都算数,杨嘉实,你可是男子,我怎么强迫得了你!”
脑子渐渐清醒,面对杨嘉实的娇纵也恢复过来。
然而我心里清楚,杨嘉实说的可能是真的。
毕竟他从小厌恶我,绝不可能主动亲近。
但以防万一,我还是问道:“咱俩昨晚,到底……了没有?”
他挑眉:“什么?”
我急切道:“就是那个呀,你知道的。”
他轻笑:“我不知道。”
见我又要发作,他连忙道:“没有没有。”
语气中还带着无奈:“我都被你们灌醉成那样了,还怎么跟你云雨。”
我狠狠打了下他的心口:“你闭嘴。”
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这可怎么办?要是还找不到郡主和杨世子,咱们就要倒大霉了。”
“这两人一同失踪,莫不是私奔去了吧。”
“你若说郡主同别的男子私奔,我信,若说杨世子同哪家姑娘私奔,我也信,可就是这两人,我不信。”
“可不是吗,这两人从小不对付,几乎势同水火呢。”
门外似乎是我家侍女的声音:“对啊,要是郡主在这,听说杨世子私奔失踪,肯定乐坏了。”
我对上杨嘉实探究的视线,讪笑。
不好意思了小麦,你家主子这回没乐坏。
2
来不及跟杨嘉实翻旧账了,我翻身下床,小心地收拾好自己。
杨嘉实还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低声催促:“他们要是找来了,咱俩可就都完了!你快点。”
我可不想因为这桩风流逸事嫁给杨嘉实。
我打了个寒战,那太可怕了。
在我的催促下,他总算慢悠悠地起身。
“承云郡主,下次想灌醉我害我出丑,最好找几个能干点的,免得像今日一样害人害己。”
我咬牙切齿,在心里给了他两拳。
“这边的院子找过了没有?要不挨个找找。”
小麦声音急切,说着就推开了旁边屋子的门。
我紧张得身子都在抖。
“来不及了杨嘉实,我先从后窗走了,你自己找个借口吧。”
我利落跳上窗台,回头威胁他:“要是明天京城中传出一点你我有私情的传闻,我就杀了你。”
刚转身,身后一股力道却拽着我。
杨嘉实扯着我的腰带,在手里缠了两圈,缓缓走过来。
“那很好,但是承云郡主,能不能先把腰带还给我。”
我低头看去,只觉尴尬。
原来我把杨嘉实的腰带系在了自己腰上。
我手忙脚乱地解开,迟疑了片刻:“你这条腰带,是不是你弱冠礼我送的那条?”
他熟练地系上:“哦,随手拿的。”
紧接着他把我的腰带递过来。
我使劲一拽,没拽动。
杨嘉实眼神无辜,嘴角带笑:“忘记说了,郡主,下次换个口脂吧,这次的太甜了。”
我这才注意到他嘴角还残留着几分暧昧的痕迹。
我刚要发作,大门忽然被人推开。
我下意识跳下去,摔在矮丛里,硬是忍着没吭一声。
门内,侍女小厮们个个惊喜若狂。
总算找到了他们的杨世子。
这里是余府,我还算熟悉。
我一路避开眼目,终于翻进余雁的院子。
她显然也被我吓了一跳。
“承云你去哪了呜呜呜,我昨天醉晕过去,醒来都说你不见了,给我吓死了,我差点要被我爹押进宫谢罪了。”
我抱着她,轻声安慰。
她忽然收了哭声,抓着我的衣襟来回打量。
并且靠近用力闻了闻,随后脸色变得非常古怪:
“承云,你身上有男人的味道,听说昨天杨世子也不见了,你们不会……”
我死死捂住她的嘴。
瞒不住余雁,我只好和旁托出。
余雁听完缓了好一会儿,随后兴奋地站起来:“这算什么?话本子成真了?青梅竹马欢喜冤家终成眷属?”
我拍案而起:“什么呀,杨嘉实这种男人,本郡主就算老死,都不嫁他。”
这是我从小立下的誓言。
牢不可破。
在我的再三强调下,余雁保证不会说出去,并且编了一套合理的说辞以证明我昨晚留宿她院中。
听说杨嘉实被找到带回去时,在余府外面吐了个痛快。
余家夫人脸都青了。
我笑得前仰后合,总算让杨嘉实出了回丑。
笑完,我又想到,希望他把嘴边的胭脂擦干净了。
我摸着柔软的嘴唇,怎么也想不到,我和杨嘉实竟然亲吻了。
难道我真觊觎他的男色?
虽说他的确好看,肌肉也明显,但我还不至于如此饥不择食吧。
还是说,我心底里就在觊觎杨嘉实……
想到这,我毫不犹豫给了自己一巴掌。
魏承云,你别是鬼上身了。
3
我就如此提心吊胆地等待了好几天,都没见京中传出我与杨嘉实的私情,我总算松了口气。
我娘,长公主殿下,对我向来放养,自我及笄,便向皇帝舅舅求了个恩典,封我做个郡主,赏座宅子去独住。
其实与公主府就一墙之隔,我自然没有异议。
听说我消失了一夜,她慵懒地躺在贵妃榻上,把我叫到跟前来。
“承云,娘对你没什么指望,嫁不嫁由你,左右你是郡主,没人敢欺负你,只有一条,别被男人欺负了。”
我迷迷糊糊走出公主府,顺着我娘刚刚的视线摸上嘴角,才发现那儿有一个小小的破口。
我居然没有意识到!
一定是杨嘉实啃的。
我屈辱地想。
于是,为了这道隐秘的伤口,我又闭门不出在家休养了好几日。
直到余雁登府,一脚踹开房门。
“承云,你别睡了,我今天带你见识些好玩的。”
我睡得两眼昏花,有气无力。
“去哪儿啊?”
她坐下,附耳轻声说出一个名字。
我瞌睡立时就醒了。
“不行啊,我娘不准我去的。”
她叉腰,义正言辞道:“承云,我找人算过了,你跟杨世子这是孽缘,你就是见的男人太少了,咱去见识见识,我保证你再也想不起杨嘉实。”
我默默道:“你别说得我对他情根深种似的。”
不过余雁确实说得我心里痒痒的。
于是我跟着余雁,去了京城鼎鼎有名的竹箫馆。
余雁是老主顾了。
一进去,便围上来一群面容姣好的少年,撒娇卖乖。
余雁大方地分了一半给我。
“侍奉好云姑娘,你们赏钱翻倍。”
我被簇拥进包厢,被香粉熏得头晕。
楼下歌舞渐起,我也逐渐放松下来。
甚至能怡然自得地享受少年们的侍候。
我嘴里一边含着葡萄,一边惊讶:“什么,你家只剩孤儿寡母了,真是不容易……”
说着,我往他怀里塞了张百两银票。
“什么?你妹妹病重药石难医,也是可怜见儿的。”
又是一张。
短短一个时辰,我窝在少年怀里,听了十数段歌舞,辅以七八个凄惨哀婉的少年身世。
正当我惬意地接过酒杯,包厢大门突然被用力打开。
我与一身官服的杨嘉实对上眼神。
许是酒意上头,我盯着他这张胜过所有象姑的脸,问道:“美少年,你又有什么凄惨的故事?”
魏承云阴沉着脸,大步走近,一把把我拉起来。
余雁赶紧拦住他:“你你你……杨嘉实,你怎么阴魂不散的。”
他冷冷瞥去一个眼神:“余姑娘,你如果不想我把事闹得人尽皆知,最好还是安分些。”
余雁委屈地看着我,噤声了。
房中的少年早已被驱逐出去,杨嘉实的亲卫守住门口,把余雁请出去,又体贴地关上门。
我总算清醒了些,也直觉不大体面。
“今天的事,你帮我保密。”
他嗤笑了声:“我凭什么帮你保密?”
4
我被他的态度刺到,破罐子破摔:“那你出去宣扬,最好闹得人尽皆知。难道我还怕嫁不出去吗?”
他气极,像是失了理智。
突然上手脱掉我的外衫:“那群男人,都是些奴颜婢膝的货色,也能入你的眼,魏承云,你的眼光太差。”
我端起郡主的架子,甩了他一巴掌:“放肆。”
他毫不在意,把手中的斗篷披到我身上。
眼见那件沾满香气的外衫被踩在脚下,他才终于冷静了些。
“是不是余雁,一定是她,她一向跋扈恣意,是她带得你不辨是非。”
我气愤回嘴:“找几个男人陪着,怎么就算不辨是非,难道就许你们男人逛花楼?”
他关注点完全错乱:“我没去过花楼。”
我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那关我什么事。”
沉默片刻,他突然褪了上衫,露出宽阔的胸膛和健硕的肌肉。
“如果你只是对男人好奇,我满足你的好奇心。”
那一刻,我脑子里的某一根弦断了。
明明应该暴跳如雷给他一巴掌,但手竟然控制不住地想去抚摸,甚至揉nīe。
疯了,一定是疯了。
杨嘉实和我都疯了。
我克制住,随手捡起外衫丢到他脸上。
“你故意的,你想叫人看见,好让他们误会我们有私情,杨嘉实,你还是这么阴险。”
说完,我冲出包厢。
他的亲卫不敢拦我。
我满脑子都是刚刚杨嘉实赤身luó体的样子,丝毫没留意到门口的马车。
结果就这么一不留神撞进余繁怀中。
余雁坐在马车上,显然是刚被她哥训斥了一通,眼眶红红的。
余繁扶着我的手臂,等我站稳,很快放开。
声音都有些紧张:“承云郡主,我送你回去吧。”
突然,一柄剑横过来,逼退余繁。
穿好衣服的杨嘉实走到我身边,抱臂:“用不着,余奉议还是先管好令妹吧。”
他盯着我,有些别扭:“我跟你开玩笑的,我不会说出去,我送你回去吧。”
我烦躁地甩手:“用不着,我自己有车驾。”
我爬上马车,下一刻,杨嘉实也跟了上来。
还理所应当地坐在我身边:“我送你回去。”
我懒得理会他。
他不知在想什么,也没有开口。
把我送回郡主府,就走了。
中秋将至,公主府办了一场热闹的宴席,遍邀官眷。
然而我的心情却不大好。
应该说,是非常糟糕。
因为席面中不时投来几道打量的视线和窃窃私语。
我望回去又都噤声。
于是我拉着余雁,叫她去打听打听。
余雁表情一言难尽:“不用打听,我知道怎么回事……无非就是最近京中有些流言罢了,你别放在心上。”
我心下一凛:“什么流言?”
她咬牙:“就是说你和杨世子暗通款曲,私定终身呀。”
我听了差点晕过去。
我只觉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问罪杨嘉实。
问了好几个人,我终于在后院湖边找到了他。
我踢开他的鱼竿,质问:“杨嘉实,流言是不是你传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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