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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成婚后,我陪顾临渊南征北战十年,助他立下赫赫军功。
册封国公当日,他为娶昭华公主燕婉娴,竟将我贬妻为妾。
我的天瞬间塌了。
谁知顾临渊竟将祖传玉佩戴在我脖子。
“皇上疑心我想篡位,娶公主只是权宜之计。”
“令容,我的心里只有你。”
大婚后,他每夜仍宿在我房里。
但一个月后,他却拥着燕婉娴兴奋地看向我。
“令容,公主有喜了,正好你无法生养。”
“等孩子生下来,我们一起养育。也可弥补你的遗憾。”
我却摇了摇头。
他大婚那日我被诊出绝症。
一月之后,就是我的死期。
1
生前最后一个月,我只想清静度过。
谁知逛花园时,却发现满园玫瑰尽数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满塘荷花。
“姐姐也来赏荷?”
燕婉娴笑得温温柔柔,话音却忽然压低,语调奇怪。
“我很欣赏姐姐这种女中豪杰,可惜你挡了我的路。”
“玫瑰和你,我都要拔除!”
我皱眉不解。
她却突然抓住我的手,惊叫一声摔进池塘。
我怔怔看着她被顾临渊拉上来。
“姐姐只是太在乎夫君,我不怪她。”
燕婉娴哆嗦着拉住顾临渊的袖子。
顾临渊转头,冷冷地看着我,“来人!把崔姨娘扔进冰窖!没我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
被锁入冰窖整整三个时辰,我才被管家悄悄放出来。
冰窖太冷,我被冻得神志不清。
以至于敌国奸细潜进府中行刺,我都没发现。
顾临渊挨了一箭,中毒濒死。
2
燕婉娴满脸焦急,念念有词说剧情不该这样。
我不理她,立即派人唤来老军医。
老军医说,只有用至亲心口的血做药引,才能解毒。
燕婉娴闻言退后一步。
我想都没想就举起匕首。
刀尖刺进心口,痛得我几乎晕死过去。
血不停往外冒,我咬紧牙关接入药罐。
“快。快喂国公喝下。”
用尽最后力气嘱咐完丫鬟,我就失血过多瘫倒在地。
顾临渊醒来后,微微皱眉。
“这药怎么有血味?”
老军医看着被扶在卧榻上的我,声音颤抖。
“国公爷,崔姨娘剜心,用心头血做了药引。”
顾临渊猛地转头看向我。
见到我衣襟上大片血迹时,他瞬间动容。
“令容,你……”
他张口正要说什么,却被燕婉娴扯住袖子。
“夫君。血腥味好重,我难受。”
他顿住了,眼神变了几变。
最后只是皱紧眉头,满脸嫌弃。
“何必用这样野蛮的办法?血气熏人,真是碍眼。”
我愣在原地,心口的伤突然钻心地痛。
他竟然嫌我的血脏。
“临渊,我。”
我想解释。
也想和他做最后的告别,却虚弱得说不出话。
“够了。”
他摆手打断,看都不看我。
“既然没事,就下去。你这副样子,别吓到公主。”
我捂着心口踉跄走出房间。
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回房后,我失血几乎昏死。
丫鬟将他请来。
“不过取块肉,能有多大事?”
冰冷的话语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她最会装样子,不用管。”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冷了。
三天后,燕婉娴“受伤”,这份冷变成了刺痛。
燕婉娴亲自下厨给他煲汤。
“呀!”
厨房传来一声惊叫。
我们赶去时,只见她指尖沁出一粒血珠,娇声说。
“夫君,疼。”
顾临渊顿时慌了,一把抱起她。
“快传太医!”
太医院所有人都来了,院首小心地给几乎看不见的伤口包扎。
“公主的手这样美,真让我于心不忍。”
他眼中满是温柔。
我按住还在渗血的心口,忽然觉得有些麻木。
原来她的一滴血,比我被剜心还令他在意。
3
我想守在侧院了此残生。
但府里却传起我私会外男的闲话,尽是公主陪嫁来的仆从。
管家告诉我时,我一笑了之。
这么拙劣的手段,我不信顾临渊会上钩。
但我没想到,燕婉娴的枕边风竟这样厉害。
顾临渊怒气冲冲闯进我房间时,我刚折好染血的手帕。
“崔令容!我竟不知你寂寞难耐至此!我才几日没来,你就急着找新欢了?”
我心里一震,强作镇定。
“那是我以前救过的边军将领,他回京办事,特地来谢恩。你一查就知道!”
“查?”
他冷笑一声,猛地掐住我下巴。
目光触及我胸前伤口时,他猛地一滞。
门外突然传来燕婉娴的声音。
“夫君。妾身本来不想多说,但那日远远看去,姐姐和那男子确实很亲近。”
闻言,他眼中最后一丝犹豫瞬间被怒火吞没。
他猛地将我摔倒在地,满眼讥讽。
“查你怎么和野男人私通?你还嫌我丢脸丢得还不够吗!”
他不容我辩解,举起长鞭。
鞭子落下,我瞬间皮开肉绽。
我咬紧嘴唇不肯求饶,死死瞪着他。
他负在身后的手攥得骨节发白,甚至在我痛极闷哼时下意识向前半步。
却又硬生生别开脸。
三十鞭打完,我像破布一样瘫软在地。
他把鞭子扔在地上,语气冰冷。
“今天暂且饶了你。再有下次,我就在你脸上刻字,让你永远没脸见人!”
我奄奄一息养了数日。
伤还没好,却意外截获了燕婉娴递的密信。
原来流言正是她散布的,她与那戏子早已私会多时。
我强撑病体,算准时机,引顾临渊到主院暖阁。
屋内,燕婉娴罗衫半解,正与戏子在踏上纠缠。
顾临渊骤然僵住。
他脸色铁青,眼底满是震惊。
燕婉娴惊叫一声,瞬间泪如雨下。
她裹着被子滚下床榻,扑到他脚边。
“夫君!不是你想得那样!是崔令容命他胁迫我的。”
戏子吓得魂飞魄散,跪地求饶。
“国公饶命!是公主娘娘让我……。”
“闭嘴!”
顾临渊暴喝出声,直接打断他的话。
他胸膛剧烈起伏,目光扫过我苍白的脸,有一瞬的复杂难辨。
最终却上前将燕婉娴紧紧裹住,搂入怀中轻声安抚。
“莫怕,阿娴,有我在。”
他扫过众人,厉声下令。
“今日在场目击者,全部处死!一个不留!谁敢泄露半句,诛九族!”
顷刻间,暖阁外血流成河。
他打横抱起燕婉娴,经过我时脚步未停,只留下一句冰冷刺骨的话。
“看看你惹出的好事。滚回你的院子去,别再让我看见你。”
我站在原地,望着满地鲜血和空寂的庭院。
他身上那件曾为我挡过风雨的外袍,此刻正紧紧裹着另一个女子。
鞭伤灼痛刺骨,却远不及心中荒芜的死寂。
当夜,燕婉娴“受惊”高烧。
顾临渊大怒之下将我拖进主院,命我跪在碎瓷之上。
他丢下一本经书,面色冰冷。
“罚你跪经,为公主和孩子祈福,可有不服?”
我轻咳一声。
若是身患绝症之前,在雪地跪三天三夜也无妨。
可现在,剜心之痛加上绝症蚕食,我已感受到生命倒计时。
但看着他绝情的脸,我面无表情摇了摇头。
“无有不服。”
4
他立在廊下,目光落在我单薄的衣衫时,下意识解了自己的大氅。
却在燕婉娴一声娇唤后,动作僵住,将大氅重新系好。
我仰头看他,雪花落进眼里融成水。
“十年前的今日,你还记得吗?”
他怔了怔,眼中闪过一丝恍惚与心虚。
因为那天,正是他登门求亲,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日子。
未等他答,窗内传来娇声。
“夫君,我脚冷。”
顾临渊身子一顿,逃走般慌忙转身入内。
窗子缝隙的烛光照亮了屋外的雪,也传出燕婉娴的娇嗔。
“夫君,我身上好冷,抱紧我。”
“好。”
他的嗓音带上了压抑的喘息。
片刻后,唇齿交缠的水声和木床节奏的震动声响起。
“夫君,再快些……啊!”
低吼声和娇吟声像烧红的铁棍,狠狠扎入我的耳朵。
碎瓷片深嵌皮肉,冰雪寒冷刺骨。
为救他剜开的心口,还在渗血。
我却失去了所有知觉。
我怔怔望向屋内。
十年恩爱,伴着屋内交缠起伏的剪影化为灰烬。
我默默做了一个决定。
次日,燕婉娴醒来后命人为我端来滋补药品。
“姐姐为我和孩子祈福受累,这是千年灵芝熬制的补汤,还请姐姐赏脸。”
我不想喝,顾临渊却直接灌入我的喉咙。
剧痛自喉炸开,我感到内力正在疯狂溃散。
我腿一软,额头撞上梨花木桌角。
“咚”的一声闷响,温热的血自额头涌出,模糊了视线。
顾临渊身形一动,似乎想上前扶我,却被床上燕婉娴痛苦的呻yín钉在原地。
“肚子好疼。啊……”
他硬生生转开视线,快步冲入内间。
我艰难抬眼。
隔着珠帘,顾临渊正小心翼翼将安胎药喂入燕婉娴口中。
他的语气宠溺得令人心涩。
“等会儿吃了枣便不苦了。乖,再喝一口。”
那一瞬,绝望如冰水浇头,冷得我牙关打颤。
我望向铜镜中狼狈的身影,突然清醒。
这十年的付出,换来的只是无尽的屈辱和伤害。
如果想守住最后的尊严,必须离开这里。
“顾临渊。”
我的声音平静却斩钉截铁。
“给我放妾书。从此我们两清。”
他猛地站起来,手中的碗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直视他的眼睛,声音虚弱而坚定。
“你安心做你的驸马,我们一刀两断。”
他脸色一下变得铁青。
他紧抓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休想!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想要放妾书?除非我死!”
他眼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怒火和一丝慌乱。
既然他不给,我就自己写。
早年替他处理军务,我曾经苦练仿写技巧。
他的字,我早就刻在了心里。
很快,一封笔迹印章都毫无破绽的放妾书就写好了。
我看着纸上刺眼的“妾”字,眼中只有怅然。
简单收拾几件旧衣服,把休书仔细收好。
夜色渐深,我避开守卫,悄悄走向侧门。
手刚碰到门闩,身后突然响起冰冷的声音。
“半夜三更,崔姨娘想去哪里?”
5
瞬间,我感到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我猛地回头。
顾临渊从阴影一步步走出,脸色阴沉得吓人。
他猛地伸手夺过包袱,粗暴地扯开。
放妾书飘落在地。
他扫了一眼,额角青筋暴起。
“崔、令、容!”
他从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眼中暴怒和近乎疯狂的偏执让我心惊。
“你竟然敢仿写放妾书?!就这样想离开我?!”
“是你逼我的!顾临渊,既然不珍惜,又何必把我困在这里?!”
“困你?”
他猛地把我拽到身前,眼底通红。
“你是我的妻!这辈子都是!你想走?除非我死!”
他一路粗暴地把我拽回房间。
“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咔嗒”一声巨响,他竟然从外面锁死了门!
我靠着门,无力地滑坐在地上。
突然,门被人从外面猛力推开。
燕婉娴端着烛台站在门口,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既然不想走,那你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她手中的烛台一倾,瞬间点燃了门帘。
我嗤笑一声,“公主过于心急,我本就活不了多久。”
她却神秘一笑。
“你该不会真以为自己身患绝症吧?那只不过是骗你的。”
我精神一振,正想起身,却被她猛推回屋里。
“姐姐猜猜。”
她俯身在我耳边轻笑,“等火大了,国公是先救你。还是先救我?”
说完,她把烛油泼向书案,火势瞬间变大。
“来人啊!走水了!!”
她尖声呼救,迅速扯乱头发撕破裙摆。
浓烟滚滚而来,我挣扎着想冲出去,却因失了内力四肢绵软酸痛。
“顾临渊、顾临渊!!”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破开浓烟冲进屋里!
“令容!!”
他嘶声喊着我的名字,那一刻我几乎要哭出来。
他终于来了!
他冲向我,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惊慌和担忧。
可下一秒,他的目光转向“昏厥”的燕婉娴身上。
6
她适时发出一声微弱痛苦的呻yín。
“阿娴!”
他脚步猛地顿住,看看我又看看她,眼中挣扎和焦灼激烈翻腾。
最终,他转身将燕婉娴打横抱起。
他甚至没再多看我一眼,只冷冷地扔下一句话,像是在说服自己。
“你武功好,自己逃出去!”
他为救燕婉娴走得太快,以至于没有听到我虚弱的呼喊声。
“可是,咳咳,我没有内力了……。”
火越烧越旺,房梁发出崩裂的声音。
我绝望地看着他抱着燕婉娴冲出火海的背影。
恍惚间又想起十年前战场上,我们劫后余生相视一笑的样子。
原来十年恩爱,竟抵不过半载红颜。
燃烧的房梁塌落,迎头砸下。
我闭上眼睛。
突然,一道冰冷的声音在脑海中骤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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