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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1章 免费

爸妈工伤去世,留下一笔钱,一个7岁的我,6岁的弟弟。

奶奶强势,拿走了全部的钱,将我弟弟带回家养,让三个姑姑轮流抚养我。

大姑丧夫,膝下无子无女,把我当成亲女儿照看,可是37岁那年得了癌症,病倒在床榻成了废人。

二姑孩子多,家里穷,实在是养不起我,卖金镯子给我买了车票,让我去找三姑。

三姑死了。

在夜店喝多酒和几个小混混起争执,被人捅死。

我用仅剩的钱把她烧成灰,走了7天7夜,回到奶奶家。

她不准我进家门,我就在庙里睡了3天,终于等到弟弟一个人出来玩,冲过去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奶奶拿铁锹打破我的头,我也没有松手,咧着牙说:

“你不养我,我就杀死弟弟。”

“杀死你们孙家最后的男丁。”

1

“疯子,和你妈一样都是疯婆子!”

“你快松手,你弟弟要出事,我活活打死你这个小贱人!”

奶奶举着铁锹,作势还要打,村民忙将她拦下来。

我额头的血像汗一样,淌过我的脸,视野中一片猩红。

弟弟孙文远恐惧地看着我,脸色憋得通红,逐渐喘不过气。

我咬着牙,力气没有丝毫放松。

奶奶终于怕了,扔下铁锹跪着爬过来:“我养你,我养你行了吧——”

我松开弟弟,在奶奶扑过来抱弟弟的时候拿起一块砖,重重砸向弟弟的头。

那瞬间奶奶吓得瞳孔瞪大,尖叫出声。

砖头在距离弟弟几寸的地方稳稳停下:“这是你说的,你会养我,村民们都听见了。你再敢把我赶走,这块砖头就会砸出弟弟的脑浆。”

说完,我把砖头收进大姑送我的书包里,起身进了院子。

身后,奶奶抱起弟弟,两个人相拥大哭。

孙文远说,他不认我这个姐姐了。

奶奶说,权当是多养了一条狗,等孙文远大了就不用怕我了。

这一年,我13岁,孙文远12岁。

我上学耽误了一年,现在和他一样都到了上初中的时候。

我提出去镇上上学,奶奶气呼呼地把盛给我的半碗稀粥又倒回锅里:“你别蹬鼻子上脸!我给你一口饭就得了,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还上哪门子学?”

我没理她,瞪向孙文远。

孙文远吓得钻进桌底下。

奶奶抄起饭勺护在他身前:“我说话算话,给你吃给你住,你再敢碰你弟弟一根手指头,我就先把你弄死!”

我重复:“我要上学。”

奶奶咬牙切齿:“你爸妈留下的钱刚够你弟弟盖房娶媳妇儿,哪儿有多余的供你上学?你三个姑姑都没有上过学,嫁了人不照样过得好好的?”

过得好吗?

我差点忘了。

打开书包,把小姑的骨灰盒拿了出来。

奶奶这才知道小姑被人捅死了,如果不是我找过去,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而我没有从奶奶脸上看见悲伤,她愣了会儿,神色就变得嫌恶不耐烦,抓起骨灰盒一把扔到院子里,捂着孙文远的眼睛安抚:

“乖孙咱不怕。”

“咱先吃饭,等睡着就把这脏东西忘了……”

骨灰撒了一地,我一个人在院子里,一点点往盒子里捡。

月光皎白,像极了爸妈病重的那一晚。

三个姑姑都赶了回来,那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小姑。

大姑二姑结婚后,都给我爸补贴了不少钱,唯独她几年没有回家一趟,奶奶说没有她这种白眼狼的女儿,把她赶出了家门。

她也不恼,拿出一支崭新漂亮的钢笔冲我晃了晃:“文雅,想不想要?”

我摇了摇头:“奶奶看见,会拿给弟弟的。”

爸妈虽然宠我,但我毕竟是个女孩儿,奶奶不喜欢。同在一个家里住,他们不得不向奶奶做出妥协。

至少玩具和文具,弟弟想要,一定没有我的份。

小姑直接把钢笔塞进我手里:“那你就藏起来,等去了学校,一个人偷偷用。”

见我小心翼翼地收起钢笔,小姑捏了捏我的脸:“拿了我的礼物,就要听我的话噢!无论如何你都要好好学习,多苦多难都不能放弃,将来去一个你奶奶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如果你奶奶对你不好,你就来找我。我送你去好学校,带你去看大海,你知道大海长什么样子吗?可大可漂亮了,姑姑恨不得死也死在海上呢……”

深夜,小姑走了,连我爸最后一面也没看到。

奶奶还在那里骂,说小姑瞎了心,诅咒她将来横死街头,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我以为,小姑和我爸关系很差,才好几年不回来。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我爸最亲最亲的姐姐。

2

爸咽气前,单独把我留在了身旁。

他塞给我一张存折,让我好好藏起来,说奶奶如果不要我把我赶走,就带着存折去找我的三个姑姑。

存折里面有十万块,他都分好了。

其中一万给大姑,一万给二姑,剩下的我和小姑一人一半。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分给小姑这么多:“奶奶说小姑是白眼狼,穿得浪,有纹身,是坏女人。”

爸说:“她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

那年爸病重,家里根本拿不出钱看病,奶奶就把心思动到了小姑身上。

镇上有个外地做生意的看上了我小姑,奶奶找人把小姑送过去,陪了商人两个月,带回来1万块钱,救了爸的命。

而小姑,被折腾得不成样子。

小姑是有机会跑的,但是她跑,爸就会病死,她咬牙熬了下去。

回到家她背着奶奶煮了一大碗米,往里面下了老鼠药,要吃的时候爸拦住她,把看病剩下的钱全给了她,小姑这才得以离开家,几年没有回来。

我带着二姑卖镯子的钱,去城里找到小姑的时候,她躺在血泊中,还剩一口气。

她看上去并不疼,眯着眼抚摸我的头发:“抱歉啊文雅,姑姑要食言了,姑姑没法带你上学,带你看海了……”

话还没说完,她的手就垂了下去。

于是我知道,她有两个心愿。

其中一个,是让我上学。

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完成……

“小姑是被人杀死的,凶手家里挺有钱,能赔一大笔,但我一个人要不过来。”

“你给我办学籍,答应供我上学,我就带你去城里找凶手,要来的钱都给你。”

回到堂屋,奶奶正在给弟弟擦身洗澡,听见我的话眼都亮了。

“还有钱赔?”

“这死得就值了!”

第二天,奶奶请村长带我们去镇上,把户籍和学校的事情办妥了。到时候就算奶奶反悔,我也能继续上学。

我则带奶奶去了一个临海的城市。

很远很远,光来回车票就一千多块。

奶奶心疼坏了,一路上都在问:“你确定能赔钱?能赔多少,十万块有没有?”

我说:“有的有的。”

她开心了,破天荒多给了我一颗鸡蛋。

进了城,她死活不愿意打车,我们走着去了海边。

奶奶气喘吁吁:“那白眼狼就是在这被杀的?凶手呢?凶手在哪儿?”

我没回话,眯眼看着小姑说的大海,好像能吞噬掉一切,大得看不见边。

然后拿出骨灰盒,把小姑的骨灰撒了进去。

现在,小姑的第二个心愿也实现了。

我终于松了口气,对奶奶说:“回去吧。”

“小姑死在了另一个城市,而且凶手是个混混,一分钱也赔不出来。”

3

我挨了记事以来最毒的一顿打。

奶奶恨不得杀了我,路人上前阻拦我才得以留条命,浑身血糊糊地躺在地上。

“你就死在这儿吧!”

她气得颤抖,要抛下我自己回去。

我笑得很痛快:“那我就报警,让你坐牢。你给孙文远只留了3天的饭,而他被你宠成了一个废物,饭吃完了怎么办?”

“你不带我回去,就和我一起留下来吧!”

奶奶咬牙切齿:“骗子,疯子!孙家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个玩意儿?”

她太痛了。

不管是我的三个姑姑,我妈还是我,平日里多吃一口饭,她都心疼得要死。

可是现在,她花了一千多块,只为了把我小姑的骨灰撒进大海。

而最后,她还是要带我回去。

她用手指狠狠地戳我的头:“小贱人,别以为你花我这么多钱,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你欠我的每一笔我都记得,将来你得十倍还给你弟弟!”

我笑了:“我欠你?”

“我爸妈留下的钱,你都拿走了。”

奶奶凶巴巴的,满眼狠厉:“你弟弟是孙家唯一的男丁,那笔钱合该是你弟弟的,我只是替他保管。”

我同样凶狠地瞪回去:“爸妈的工伤赔款给你和弟弟,我认。爸单独给我的存折,还有小姑送给我的钢笔,你凭什么抢走?”

爸以为他把钱藏起来,单独给我就能隐瞒。

可是奶奶太了解他了,他却低估了奶奶的精明。

爸咽气后,奶奶第一时间把我揪出来,搜我的身。

那时候我才7岁,我的牙,甚至咬不穿她手上的皮。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钱被她拿走,人被她赶出去。

我饿了好几天,跟村子里的野狗抢东西,每到晚上都好怕好怕,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村民可怜我,带着我强闯进奶奶家:

“桂芬,孩儿她爹妈也留下不少钱,就算一天三顿吃白面大米,也够吃一辈子了,你非得把娃儿赶出去,造这个孽干啥?”

村长和警察都来了,轮流做工作。

奶奶混不吝地掐着腰:“俺孙家的钱是用来给孙家延后的,她将来嫁了人,生出来的娃得取别的姓,我凭啥养她?”

“再说我已经喊人过来接她了,我们自家的事用不着别人管!你们要么把我抓走要么滚,再耽误俺宝贝孙儿睡觉,我往水里投毒,谁也别想好过!”

很快,人全散了。

村民们摇头叹息,说奶奶是个疯婆子,奈何不得。

我饿得跪在地上,愣愣地看着。

突然明白,原来人人都怕疯子啊。

所以后来,我也发疯了。

可那时候,我连发疯的力气都没有,饿到虚脱,那些被我抢了食的野狗,围成一群,似是想吃掉我。

我没有地方可以逃。

夜里还下了暴雨。

破落不堪的破庙被冲垮,野狗钻进来,步步逼近。

我闭上眼,感觉喘不过气,意识在逐渐剥离的时候,一个极温暖的怀抱将我笼住。

“文雅……”

“小雅……”

“额头怎么这么烫,你没事吧?”

我吃力地睁开眼,看见大姑跪在雨中,抱住了我。

我活下来了。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勾住大姑的脖子。

雨水好像不再那么寒凉。

4

大姑生得不好看,但是极温柔,干活麻利勤快,租住的地下室阴冷潮湿,却总是被她打理得充满阳光的味道。

那几年每次放学回来,都有煮好的饭可以吃。

吃完饭大姑还要去一个商场兼职保洁,我心疼她,问她累不累。

她无所谓地摇头:“这算什么?小时候家里十几亩地,有一半活都是我干呢。”

她眯着眼,好像一直都很快乐。

被几万彩礼卖给一个肺痨,大姑哭了几天,就振作起来嫁了过去。

大姑父除了身子不好,人品性情都很不错,很宠大姑,眼看日子就要好起来,大姑父却去世了。

剩大姑一个人。

她照样是哭几天,然后振作,收养我把我当成亲女儿,继续过日子。

直到她查出肝癌晚期。

医生说,她病了太久。

37岁,就要活生生地累死了。

连止痛药都买不起,躺在家里的床上,整日呻yín,生不如死的大姑终于再也振作不起来,把我送到了二姑家。

临走时,我对她说:“等我,我会来给你治病的。”

大姑说:“小雅真乖……”

接着别过头,不想让我看她哭。

她觉得我是在安慰她,其实不是。

我12岁了,不再是那个连咬人都咬不痛的7岁小姑娘。

属于我的钱,我会拿回来。

并且要在大姑去世之前拿回来。

但奶奶一直很防备我,从海边小城回去后,她让我搬进了柴房,堂屋的门都不让我进,我连进去搜存折的机会都没有。

我只能等,等到开学。

我和孙文远在同一所学校,都是初一,每天上学放学都在一起。

奶奶把他当成心头宝,怕他受欺负,自然每天都接送。

有奶奶护着,孙文远不再怕我了。

他给同学买零食,送文具,带着好几个男生每天欺负我,我的课桌里面总是会跳出来癞蛤蟆,老鼠,甚至是毒蛇。

我没有反抗,而是抓着毒蛇去了操场,把毒蛇从嘴部分开,撕成两半,绑在一个高年级混混的脖子上。

“帮我对付一个人,事成之后我给你钱。”

他并没有多怕我,但发疯除了让人怕,有时候也会让人感兴趣。

他抓着毒蛇咬了一口生肉:“对付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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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11 22:22: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