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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和老公被迫丁克五年，是因为我不孕。
肖凌宇知道后毫不在意，还做通公婆的思想工作。
就在小姑子肖菲菲刚生下儿子当天，老公就让我照顾她坐月子，我欣然答应了。
肖凌宇更是比妹夫还高兴，下班就过来抱着孩子不松手，就算孩子睡着了，他也不肯将孩子放在床上。
我忍无可忍，在侄子满月宴上提出离婚。
肖凌宇难以置信：
“就因为我让你照顾菲菲坐月子，你就为这个跟我闹离婚？”
“你不能生，还不让我抱抱孩子过过瘾？”
所有人都觉得我不可理喻。
毕竟我不能生，肖家上下都没有嫌弃过我。
但我只是冷笑。
“是的，既然你那么喜欢抱孩子，那就抱个够！”
1
我和肖凌宇结婚后，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很难怀孕。
他当时抱着我，温柔安慰说他爱的是我这个人，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
我一直很愧疚，觉得对不起肖凌宇。
后来，他妹妹肖菲菲生了孩子，老公让我帮忙照顾坐月子。
我为了弥补愧疚，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肖凌宇下班就抱起孩子不愿撒手，比妹夫还喜欢那个孩子。
还总要抱着孩子去妹妹房间，有时和妹妹妹夫呆在房间里，一待就是几个小时。
有几次他从房间出来，嘴角还带着没擦干净的奶渍。
我越发的愧疚，就因为自己不能生孩子，所以肖凌宇才这么喜欢小孩子，连逗弄孩子嘴角沾
上奶渍都不知道。
只是今天，我再也无法忍受，当众向肖凌宇提出离婚。
宴会上的所有人看着我，都觉得我是疯了。
因为老公爱抱外甥就闹离婚的老婆，我是头一个。
我无视周围的议论，将离婚协议递给他。
“你这么喜欢孩子，离了婚天天守着他都行。”
“签了它，我立刻消失，再也不在肖家碍你的眼。”
肖凌宇脸色涨红。
“你今天吃错什么药了？这是我外甥的满月酒，你存心让大家难堪？”
“不过是让照顾菲菲坐月子，你就心里不舒服？”
肖凌宇眼眶泛红，声音委屈。
“沈知夏，你没法生育，我体谅你，全家都体谅你，可你不能因为我心疼外甥多看几眼，就发大小姐脾气！”
公公沉着脸站出来，“知夏，凌宇对你怎么样，大家有目共睹，你不能生，他一句怨言没有，你怎么能这样伤他的心？”
婆婆的眼泪夺眶而出，声音尖锐：
“知夏，凌宇对你的好你感觉不到吗，我这个做妈的看着都嫉妒！”
“刚查出不孕的时候，你情绪很差，他为了陪你，连升职的机会都放弃了，专门辞职陪你，
整宿整宿地给你讲故事，哄你开心，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人群中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原来是自己生不出，还嫉妒自己的小姑子。”
“肖总真是倒霉，娶了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还这么小肚鸡肠的。”
“换我早甩了她，肖家对她够意思了，她怎么好意思要肖总净身出户的！”
无论他们怎么说，我都一脸淡漠。
“那些都是他心甘情愿为我做的，不是我求他的。”
说完，我转身就走。
肖菲菲冲上来，“嫂子，你是不是疯了？我哥不过是让你搭把手照顾我，他有什么不对的地
方？难道就因为你生不出，就见不得我们家有后？”
我眼神冰冷，“为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没数吗？”
肖菲菲的老公周强也凑过来，“姐，凌宇哥可是个万里挑一的好男人，你不能怀孕，他可是
在我们面前提醒很多次，叫我们顾及你的感受。
“他怕你累着，一回来就抱着孩子，让你能轻松一点，我这个亲爸亲妈都不介意，你也别为
这点事伤了和气。”
“你不介意，我介意！”
2
众人看我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更是指责我心狠。
婆婆瘫坐在椅子上，对着亲戚们哭喊。
“我就说城里的大小姐有脾气，不能要，嫁过来啥事都不会，都是凌宇挣钱养你，你在外面
养小白脸了，就想卷走我儿子的钱？”
“凌宇啊，这种女人留不住的，离就离，以你现在的条件，什么样的黄花大闺女找不到，何必受这个气！”
“妈！”肖凌宇。
“妈，你不要乱讲，知夏不是这样的人！”
肖凌宇松开肖菲菲跑过来牵着我的手，红着眼看我。
“知夏，我们结婚五年，你从来没对我这样过。”
“我知道问题不是因为我抱妹妹的孩子，你告诉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说出来，我都能改，我求你了，别走，从我见你第一眼开始，我就认定你了，我不能失去你。”
若不是我亲眼撞见了真相，我或许真的会被他这番话打动。
但现在，我只觉得像在看一场滑稽的闹剧。
我抽出我的手后退了几步。
“别演了，肖凌宇，我不是观众。”
肖凌宇刚想说什么。
肖菲菲却冲了过来。
“你这个毒妇！你就这么玩弄我哥的感情！”
“你自己生不出孩子，不就是在外面乱搞，搞坏了子宫才遭报应的吗？”
“你这种不会下蛋的鸡根本不配得到我哥的爱！”
“我哥心软不舍得动你，我可没他那么好脾气，今天非要撕烂你的嘴不可！”
她说完，就朝我脸上抓来。
她的指甲还没碰到我，手腕就被肖凌宇死死扣住。
“别碰她！”
“哥，你到现在还护着这个贱人！她根本就没爱过你！”
肖菲菲气急败坏地对他喊。
可肖凌宇的全部注意力都落在我身上。
“老婆，我只问最后一遍，你真的，就这么决定了？”
“这几年，你对我当真没有半分真心？”
我决然地点了点头，视线落回那份离婚协议上。
“没有。”
“记得签字，我会等你的律师联系。”
肖凌宇突然低声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充满了绝望和自嘲。
“我不信。”
“我不信你对我没有一点真心。”
话音刚落，他直挺挺地跪在了我的面前。
“老婆，我们回家，别在这里了好吗？”
“是我错了，我不该总抱着孩子，我不抱了，再也不抱了，我们回家。”
“不需要。”
我掰开他抓住我脚踝的手。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我对你没感觉了。”
“肖菲菲说得对，我就是嫉妒，我就是心理扭曲。”
“现在，你可以签字了吗？”
我转身离开，身后传来肖凌宇低沉的声音。
“老婆，你别后悔！”
3
我没回家，直接住进了酒店。
躺在床上，我想起来大学时，肖凌宇为了追我，为我买了三年的早餐。
大学毕业后，他为了我留在本市，放弃了老家更好的工作。
婚后他对我更是无微不至，我半夜想吃什么，他都会立刻下楼去买。
那些甜蜜的过往，曾以为的幸福，现在却成了割肉的刀子。
我在回忆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手机已经被无数消息和电话轰炸。
我点开其中一个视频，肖菲菲脸色苍白，眼眶红肿，对着镜头泣不成声，婆婆在一旁抱着孩子。
“我嫂子照顾我坐月子，因为自己不能生，就心生嫉妒，还逼我哥离婚，净身出户。”
她还暗戳戳引导网友，是我私生活不检点导致不孕，现在提出离婚是因为出轨了，借此找茬。
视频最后，是肖凌宇维护我，
“知夏不是这样的人，大家不要再攻击她了，她只是不能生孩子压力大才那么敏感的。如果她真的有喜欢的人，大大方方承认，我也绝不会为难她。”
舆论瞬间爆炸，我被骂上了热搜。
“天哪，肖总这样的老公真是，不仅不嫌弃老婆不能生，还帮她家打理公司，给她家人那么多帮助，这样的男人居然被抛弃？”
“她自己生不出，就嫉妒丈夫疼爱外甥，这种女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这个姓沈的早就出轨了，所以才找这么个蹩脚的理由离婚。”
“这种豪门大小姐，脾气大得很，娶了她，算是肖先生倒了八辈子霉！”
秘书冲进办公室。
“沈总，不好了！我们几个竞争对手买了视频的热搜，我们的股价开盘就跌停了！”
“好几个正在洽谈的大项目也被叫停，银行也打电话来，要我们立刻偿还一笔即将到期的贷款！”
我扶着额头，挥了挥手。
“我知道了，我会处理。”
肖凌宇，你就用这种方法逼我就范，那我就跟你们玩一玩。
我也打开了直播。
屏幕亮起，瞬间涌入了数十万观众。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将两张照片并排展示在镜头前。
左边一张，是我和肖凌宇在海边的照片，我一脸开怀，肖凌宇却笑不达眼底。
右边一张，是肖凌宇和肖菲菲在海边的抓拍，他背着她，两人笑得肆意。
“请大家猜一猜，这两组照片里，哪一对才是夫妻？”我平静地开口。
弹幕瞬间炸开了锅。
“右边那对吧，笑得好甜，男的眼神里都是宠溺。”
“左边更像是商业合作伙伴，太客气了。”
“我赌右边是夫妻，左边是形婚对象！”
看着这些评论，我的心脏还是被刺痛。
原来在外人眼里，我们这么不般配。
只有我一人蒙在鼓里，还以为那是甜美的爱情。
我深吸一口气，将难受压了下去。
“肖凌宇，肖菲菲，我知道你们在看。”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们来玩个游戏，一场直播对赌。”
“如果我输了，我自愿放弃所有财产，净身出户。”
果然，不到一分钟，肖菲菲就连了进来。
“沈知夏，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你赌输了，你就净身出户，不能耍赖。”
“我沈知夏说到做到，何况还有这么多网友见证！”
肖凌宇心中涌起不安。
肖菲菲却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眼睛发亮。
“哥，怕什么，跟她赌。”
在肖菲菲的怂恿和几十万网友的注视下，肖凌宇最终点了点头。
“好，我跟你赌。”
我勾起唇角。
“都说没有一个女人能笑着从老公的手机里走出来的，所以我们游戏就比看老公的手机。网友投票决定谁输谁赢，三局两胜。”
“第一局，我们就比最简单的。”
“检查你的手机，先看你和我的聊天记录，再看你和你妹妹的。”
肖菲菲立刻嗤笑一声，满脸不屑。
“这算什么挑战？”
肖凌宇也松了口气。
4
他坦然地拿出手机，将镜头翻转。
屏幕上首先出现的，是他和我的聊天。
“宝宝早安，今天天气转凉，记得多穿一件外套。”
“午饭吃了吗？我给你点了你最爱的酸菜鱼。”
“晚安，梦里要有我。”
一句句露骨的关心情话滚动在屏幕上，几乎每天都不重样。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开了锅。
“天呐，这是什么神仙老公！”
“@我的男朋友，学学人家怎么说话！”
“我酸了，真的酸了，这还需要比吗？”
“感觉这个沈知夏有点作，有这么好的老公还不知足。”
肖菲菲得意地挺直了腰板，挑衅地看向我。
接着点开肖凌宇和肖菲菲的聊天界面。
“哥，给我打点钱。”
“嗯。”
“哥，我没生活费了。”
“转了。”
“哥，周末回家吃饭。”
“好的。”
弹幕的风向一边倒。
“看看，这才是和妹妹的正常交流。”
“亲兄妹不都这样吗？话少事多。”
“事实证明，肖凌宇爱的一直是沈知夏啊。”
“女人也太小题大做了，赶紧道歉吧。”
我看着满屏的指责，和一边倒的投票数，笑着宣布：“第一局，你赢了。”
肖凌宇嘴角裂开，肖菲菲更是扬起了下巴。
“知夏，我并不是要你净身出户，只是陪你来玩这个游戏，能让你消消气，咱们还是好好过日子。”
他的话又引来一片叫好声。
可我实在觉得恶心，声音毫无波澜。
“第二局是看看你的手机相册。”
“如果我的照片比其他任何一个女人的多，就算你赢。”
“反之，你输。”
肖凌宇的笑容僵了一下。
在网友的催促下，将镜头翻转出来，里面密密麻麻全是肖菲菲的身影。
吃饭的，逛街的，生气的，大笑的，各种角度应有尽有。
最近更多的是，他和肖菲菲还有孩子的各种合影。
而关于我的照片，只有寥寥数张，还都是几年前的公开合影。
弹幕的风向瞬间变了。
“卧槽！这还用说？真爱谁一目了然！”
“正常男人手机里会存这么多妹妹的照片吗，反正我不会。”
“这相册比我男朋友存我的照片还多，肖总是顶级妹控吗？”
“心疼原配一秒钟。”
肖凌宇脸色难看，肖菲菲焦急解释。
“我和哥哥一起生活几十年，哥哥疼爱妹妹，多一些我的照片有什么奇怪的，大家不要大惊小怪的。”
我看着自己险胜的投票记录，不想听他俩的狡辩，直接宣布第三局。
“第三局，看购买记录。”
“看看你为我花了多少钱，又为你的好妹妹花了多少。”
肖凌宇肉眼可见的慌张。
“老婆，这些都是我们的家事，何必闹得网上呢，有问题大家私底下解决。”
“再说，咱们这样对公司也不好，那个是爸爸妈妈一辈子的心血，你也不想看着公司名声受影响。”
“无妨，我爸妈如果还活着，是不会看着我被人欺负的！”
我不以为意。
他在网友的催促下，微颤地打开购物软件的年度账单。
直播间彻底沸腾。
送给我的礼物，屈指可数。
一支口红，一束玫瑰，最贵的是结婚纪念日买的项链，三千块。
而那些大额的消费，收件人都是肖菲菲。
上万的限量球鞋，好几万的奢侈品包包，最新款的手机和电脑。
甚至还有笔二十万的转账，备注是“菲菲的毕业旅行经费”。
弹幕彻底倒戈。
“我收回之前的话，这男的简直是极品！果然，看一个男人爱不爱你，不要看他说什么，而是要看他做什么？”
“把老婆当提款机，把妹妹当祖宗供着？”
“沈知夏快跑！这种扶妹魔不分还留着过年吗！”
“我看这个妹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心安理得花嫂子的钱？”
看着弹幕里指责，肖菲菲血色尽失。
突然，她眼睛一翻，身体倒了下去。
“菲菲！”肖凌宇大惊失色，连忙抱住她。
他对着镜头怒吼：“都是你害的，菲菲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放过你！”
说完，他便匆忙切断了连麦。
直播画面只剩下我一个人，和我身后那张显得格外讽刺的结婚照。
我勾了勾嘴角，
很好，我倒要看看你怎样不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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