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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赵宇在我们的订婚宴上和秘书滚在床上时。
我一袭红裙撞进了最在意养生的粤圈太子爷怀里。
保温杯摔在我脚边，枸杞水洒了一地。
太子爷心跳加速、呼吸紊乱，连耳根都红得像车厘子一样。
这是我和霍建州的第二次相遇。
“霍少这是终于动了凡心了？”
“可惜了啊，林小姐就是今天订婚宴的主角。”
可只有我知道。
霍建州根本就不是动了凡心。
而是……过敏了。
因为，我不是人。
1
霍建州白皙的脖颈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起红疹。
周围人顿时炸开了锅。
“怪不得霍少平时极其注重养生，怕不是有什么隐疾吧？”
只有他的好友周鸣轩敢凑到面前，举着手机狂拍。
“老霍，你这养生人设崩得够彻底啊！”
“林小姐又不是毒药，你过敏成这样？”
“你小子还不舍得放开人家呢，今天可是林小姐的订婚宴！”
我借着话，指尖轻轻一推从霍建州的怀中离开。
一边道歉一边整理衣裙。
“抱歉，霍先生。”
“看来是我的香水味，扰了您。”
话音刚落，便听到赵宇从走廊尽头传来的怒吼。
“林酒！你他妈跑什么呢？”
“我们这样的成功男人身边，哪能没有点莺莺燕燕！”
“你……你怎么在霍少怀里？赶紧过来！”
周围宾客纷纷侧目，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倒是周鸣轩吹起了口哨。
“订婚宴上就开荤，还得是你啊，够野！”
我没有管赵宇的叫嚣。
回头与霍建州四目相对。
他过敏的反应没有退，但看向我的眼里却带有探究。
甚至还有不易察觉的兴奋。
我往下拽了拽衣领，更好露出那枚胎记。
捡起保温杯递过去。
“霍先生，还能用。”
他接过杯子时，指尖与我相接，温暖又熟悉。
我知道他是危险的，可却是最好的选择。
“老霍？”
周鸣轩的声音拉回了我和霍建州的思绪。
他将手收回。
“脏了，明天还我新的。”
我点点头笑了。
赵宇见我完全忽略了他，更是暴怒。
“林酒！你敢在订婚宴上当众给我戴绿帽？”
说着就冲过来要抓我。
我算着时间侧身躲开。
赵宇在一阵哄笑中扑进了香槟塔，而我再一次躲进了霍建州的怀里。
男人的手死死扣住我的腰。
我知道他认出了我脖颈处的印记。
我嘴角弯起嘲讽的弧度，看着狼狈的赵宇。
“怎么，只准你开荤，不准我找男人？”
赵宇伸手想将我拉过去。
却被霍建州轻轻挡住。
“跟我走。”
我乖巧地跟他转身。
身后的周鸣轩不由咋舌。
“老霍！你这破戒一次更野，直接在人订婚宴上强抢预制人妻啊！”
霍建州没理他，自顾自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
淡淡的艾草让人格外安心。
经过赵宇身边时，我侧过头看他。
“啧，看看是谁绿了你，敢怒不敢言呢？”
“你啊，跟那堆玻璃杯一样，是破碎的废物。”
霍建州脚下没停。
只是用力握了握我的手。
林家和赵家长辈赶到时，只能瞪眼看着我被霍建州牵走。
水晶灯的光打在我们交握的手上。
霍建州的玉石手串泛出温润的光。
而我的指尖正悄悄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泛着陈年酒香。
游戏，开始了。
2
霍建州的车像个移动养生馆。
他发动车子，见我还在研究那些便携养生设备。
眉头皱得紧了些。
“安全带。”
我侧身系安全带时，故意让胸前的胎记再一次显露出来。
他的方向盘差点打歪。
“霍先生这车，够养生的。”
霍建州没有顺着我的话说下去。
“你想让我帮你退婚。”
我轻轻嗯了一声。
“怎么帮？”
“林家？还是赵家？”
我毫不客气。
“都要。”
手机震动不停，都是赵宇的电话。
我按下免提，赵宇焦急的声音传来，丝毫没有先前的桀骜不驯。
“酒酒！你在哪？”
“我错了，真错了！不该拿秘书刺激你。我会和她断干净”
“我来接你好不好？我们继续完成订婚。”
我笑出了声。
“我倒是能回来。”
“但她肚子里的孩子能拿掉吗？你刚刚打碎的我的面子能拼回来吗？”
赵宇见我油盐不进，干脆拿林家威胁我。
“别忘了你林家还需要靠我稳固生意，你不回来你父母都不会同……”
我果断挂了电话，顺便拉进黑名单。
下一秒就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
“霍先生听见了，两家都要把我扒掉一层皮。”
霍建州闻言瞥我一眼。
“你想拉我做挡箭牌？”
我摇摇头。
“不止喔。”
“我想你做我的靠山，帮我彻底摆脱他们。”
霍建州猛踩刹车，车子在路边停下。
他转头看向我，手轻轻将我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即便你父母将你当成联姻工具，但还是养了你二十年，一点恩都不想报？”
“更何况，这摊浑水，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从手拿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打开的瞬间，酒香四溢。
霍建州的呼吸一下就乱了。
“林家秘制的女儿红，你帮我，配方给你。”
“这酒比枸杞水有用多了，不上头，但补身体。”
霍建州眼里冰冷，仿佛要将我彻底看透。
“你把我研究得很透彻？”
我摇摇头，勾住他的脖子。
“不敢，只是知道三年前霍先生遇袭中毒，是靠一坛陈年女儿红解的。”
这件事在整个霍家都是禁忌。
更是封锁了消息。
对外只说“闭关养生”。
霍建州起身，将我禁锢在副驾上。
手指划过我胸前酒红色的印记，缓缓加大力度掐住我的脖子。
“你到底，是谁？”
我将小瓷瓶盖好，塞回他口袋里。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告诉你这酒的配方。前提是帮我脱身。”
霍建州沉默一会，放开了我。
但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不喜欢酒味，合作期间你不准喝酒。”
我一边整理乱了的头发和衣服，一边回答。
“不喝酒好办，但霍先生在意的如果是我身上的酒香就难办了。这是我天生自带的体香。”
霍建州许久没有说话，重新启动了车。
我率先打破沉默。
“有个办法能解了霍先生对酒香过敏的症状，只是不知道你敢不敢试。”
霍建州轻轻碰了脖子上未退的红疹。
“什么？”
“以毒攻毒，多跟我亲近啊。”
霍建州没有再说话，只是握紧方向盘。
我也没有再开口，低头欣赏着微微泛着酒香和光泽的指尖。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我的秘密呢？
3
霍建州的私人住宅，完全没有霸总的清冷。
完全是集大成的养生堂。
霍建州递了一双全新的棉拖过来，就进了厨房。
“别乱碰，特别是阳台的艾灸仪，烫。”
我自顾自坐下，打量着四周。
“霍先生不如试试我这个活药材？女儿红入药，大补！”
霍建州头也没回进了厨房。
“安分点。”
厨房传来咕嘟声时，我手机也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咆哮声穿透耳膜。
“林酒！你赶紧给我滚回来！”
我像没事人一样。
“爸爸啊。都这么晚了，想我了？”
手机被妈妈抢过去，声音尖锐刺耳。
“你个小贱蹄子，林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小宇一直在家里等你，赶紧滚回来！”
霍建州端着两杯陈皮水出来，没出声。
“回去？我是回把我卖出去的林家，还是回赵宇刚和秘书睡过的洞房？”
爸爸更生气了。
“赵家答应了不追究，继续和我们合作！你今晚只要乖乖回来，否则你以为你能跑得了？别忘了你的本体还在……”
“可以啊，让那女人把孩子拿了，我立刻回去。”
我抬起桌上的陈皮水抿了一口。
“别想威胁我，砸了它你们也会被反噬，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电话挂断后，霍建州看着我许久才出声。
“你不是林家的亲生女儿。”
我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手机再一次震动，是赵宇用另一个手机发来的微信。
“我知道你在霍建州那。小酒，乖乖回来，别逼我告诉林家，你的秘密。”
我笑着把短信删了。
看向阳台上清理艾灸仪的男人。
月光落在他身上，像会发光，格外吸引人。
我扬声喊他，声音里带了点娇俏。
“霍先生，想不想去当一回强盗？”
霍建州转过身，静静等着我的下文。
“平时积了这么多功德，也要是不是败点才有意思。”
“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我了啊！”
我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给林家夫妇。
“明晚八点，我带霍先生来老宅谈合作。”
霍建州放下手里的活在我旁边坐下。
“林家老宅可从不待客。”
我把手机放下，往男人身上凑了凑。
“嗯。可是你为我破了林家的禁，才够刺激啊。”
“才能显得你足够在意我，他们就不敢威胁我嫁给赵宇了。”
霍建州挑了挑眉，没把我推开。
只是将过敏药交给我。
“给我备着。”
我把药塞进包里，喊住了往卧室走的男人。
“明天穿隆重一些喔，别给我丢人。”
霍建州冷冷地瞥我一眼。
“明早想吃什么？”
“莲子粥吧，辛苦霍先生为我洗手做羹汤了。晚安喔。”
我回了次卧，却一整夜都没睡。
一直到天微微亮时，厨房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我摩挲着胸前酒红色的胎记细细思考。
我要让林家知道，我从不是可以任他们随意买卖的货物，而是一坛能烧了他们老巢的野酒。
可惜我只是助燃剂。
那霍家这位捧着枸杞水养生的太子爷。
就是最好的火种。
4
林家也算是老牌家族，可在霍家面前仍然不值一提。
我和霍建州离林家老宅还有十分钟路程时。
赵宇骚包的红色跑车拦在了路中间。
霍建州语气中满是不悦。
“他来得倒是挺快。”
我笑着准备接招。
“也好，省得进了林家老宅再看他的嘴脸。”
话音未落，赵宇便疯了一样冲过来拍打车窗。
“酒酒，下车！”
霍建州摇下车窗，冷冷地开口。
“赵少，当别人路可是要扣功德的。”
“我他妈管什么功德，你把我未婚妻从订婚典礼上带走的时候怎么不谈功德？”
赵宇死死地盯着我。
“你真要为了和我赌气，毁了两家的合作？”
“还是说你真喜欢上了他！”
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当然是喜欢他。”
“赵宇，我从来不在乎你，跟你赌什么气？”
赵宇单膝跪在车旁。
“酒酒，我真的错了！”
“就是你总是对我一副毫不在意的态度，我才会找她来气你。”
“人我已经送走了，孩子也没了。只要你回来，在我身边，我再也不逼你了好不好？”
我回头看霍建州，他也静静地看着我。
“赵宇，回你身边，再被你和林家一起摆在谈判桌上，跟货物一样待价而沽？”
赵宇见劝不动，干脆越过车窗死死拽住我的手。
霍建州反应很快。
立刻下车掰开赵宇的手。
可就是这一瞬间，赵宇的指甲陷进我的皮肉里。
我的手瞬间变透明的液体，只有血管透着淡淡的酒红色。
赵宇被眼前的一幕吓到，立刻松了手。
“你……你的手怎么回事？”
霍建州眼疾手快将赵宇甩开，将我护在身后。
他的手握着我那片透明柔软的皮肤，暖暖的很舒服。
他看见了。
他终于发现了。
这个念头让我无比兴奋。
我从他身后探出头看向赵宇。
“害怕了？还喜欢我吗？”
赵宇在地上连连后退，脸色惨白。
“滚！”
“再碰她一下，赵家的项目在粤圈就永远落不了地。”
赵宇还想说什么，却被霍建州眼中的狠戾吓退。
霍建州回到车里，目光沉沉盯着我的手腕。
它早就不再透明，只是泛着红，还带着指甲掐过的印记。
可我们都知道，那不是错觉。
霍建州摸出膏药帮我涂上。
放下东西的瞬间，霍建州的车急速冲了出去，直直驶向林家老宅。
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我泛着水汽的指尖。
而此时车里升起的淡淡酒香，更是仿佛在回应他心底呼之欲出的疑问。
车在林家老宅门口停住时，我率先打破了沉默。
“霍先生，进了这道大门，可别被吓着。”
他转过头，拿出我包里的过敏药服下。
“你这坛酒，藏在哪一个酒窖？”
我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了然。
突然就笑出了声。
原来这场游戏，从一开始就是我们互相算计。
“怪不得你什么都不问，也不害怕。霍先生，确实厉害。”
“敢在大庭广众下算计我、利用我。酒酒，你也不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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