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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杀人犯出狱了。
我买了花,当众向他求婚。
围堵的受害者家属群情激愤:“赵宁你是不是疯了?他杀了你全家,还害你成为下半身瘫痪的废人,你要嫁给他?”
“他是连环杀人犯啊!手里有十几条人命,畜生不如,赵宁你他妈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我只当作没听见,坐在轮椅上,保持着把花递给陈承的动作。
他没有接,贴着我的耳朵玩味地笑起来:
“你爸妈是我杀的,你哥哥为了救你,被我一刀攮穿了心脏。”
“我没有被判死刑,是因为我销毁了所有证据,他们判不了我。”
“你说,你要嫁给我?”
我把花束收回来,拿出藏在里面的戒指:
“是的。”
“我要嫁给你。”
1.
“你虽然出狱了,但警察会一直盯着你。没有人会为杀人犯提供工作,你连正常地活下去都做不到。”
“娶了我,我可以帮你。”
“我继承了家里的所有遗产,足够你用一辈子。”
陈承还没有回应,受害者家属疯了。
他们明知道陈承是杀人犯,可因为找不到证据,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承被释放,亲人死不瞑目。
他们安慰自己,虽然陈承没有被枪毙,但他已经毁了。
以后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他再犯不了案,赚不了钱,最好的结果就是流落街头,捡垃圾为生。
可是现在,出现了我这个变数。
我愿意养着他,让他衣食无忧,过上比入狱前还滋润的日子。
“凭什么俺儿死了,他还能好好活着?”
“警察不枪毙他,我自己报仇,给我死啊!”
受害者家属很快崩溃,失控地涌上来,恨不得将陈承撕碎。
我也被他们的怒火波及到,被从轮椅上推下来,打得不成人样。
但我上半身还能动,吃力地爬到陈承身上护住了他,以免他被打死。
警察冲进来,将我和陈承救出去的时候,他还剩了口气,瘫在地上大口地喘息。
我扬起嘴角,擦拭他脸上的血污:“你连医药费都拿不起。”
“陈承,现在只有我能帮你了。”
“娶了我,我出钱给你治病。”
话落,一对刚过四十,却已经白发苍苍的夫妻给我跪了下来:
“赵宁,你清醒一下啊!他烧死你爹妈,捅死你哥,还折磨你三天三夜,让你成为了废人,你到底为啥要帮这个畜生啊!”
“我求求你别管他了,让他去死吧。”
“俺妞被她害死的时候才16岁,才16岁啊,发现的时候身上血糊糊的,呜呜呜没有一块好肉.......”
面对这对夫妻的绝望,陈承回味般眯起了眼:
“是不是一个戴眼镜的高中生?”
“我好像梦见过,很润。”
“她一直在喊爸爸妈妈,惨叫的声音很动听,像是........音乐会上高端的钢琴曲,我几乎每一天都在回味。”
他眼底没有丝毫的后悔和不忍,只有毫无人性的疯癫,将白发夫妻生生气昏了过去。
警察也恨得咬牙。
但他们没有办法,身份和责任让他们不得不保护陈承的生命安全。
陈承得以撑起身子,再次贴在我耳边道:
“你整这出,是为了接近我,查我的犯罪证据?”
“呵呵,没用的。”
“警察能用的招都用了,能查出来早就查出来了。”
“我只会一遍又一遍地回忆那些美妙的梦,让你和我一起重温你家人被我一点点折磨死的细节。”
“将来你会像这对死了女儿的夫妻,每天看着我又奈何不了我,活得生不如死。”
我沉默几秒,挤出一点笑,继续擦拭陈承脸上的血污:
“无所谓。”
“陈承,我只想嫁给你。”
2.
聪明。
冷酷。
谨慎。
毫无人性。
这些特点构成了一个可以从容脱罪的连番杀人犯,他一副将我看穿的模样,带着猫玩老鼠般戏虐的笑:
“好,我娶你。”
“赵宁,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冒着被抓的风险,折磨了你3天3夜吗?因为我玩过的女人中,你最润,最让我流连忘返。”
“我巴不得玩你一辈子。”
他同意了。
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一个贱兮兮帮施暴者争取到最轻刑罚、遭人唾弃的瘫痪女,用不着什么婚礼仪式。
简单戴一下戒指,婚事就算成了。
我出钱送他去医院,给他治疗,什么药都用最好的。
出院回家时,我把哥哥一百多万的豪车钥匙也给了他。
陈承一路都在笑:
“赵宁,我一直以为我才是最狠的人,没想到你比我更狠。”
“为了复仇,对自己都能下狠手。”
“当年警察虽然没有查到我的杀人证据,但我囚困折磨你的证据齐全,你恨不得把我扒皮拆骨吧?可是你却选择原谅了我,甚至主动给我求情。”
“还有我坐牢期间,你本可以彻底治好,不用瘫痪的。可是你却故意放弃治疗变成了废人。”
“目的是什么?”
“让我可怜?让我接纳你,放弃对你的戒心,好方便你调查证据?”
“哈哈哈哈........”
“赵宁,随便你干什么,在我眼里你都和一条母狗没有区别。而我又怎么会对一条狗产生感情呢?”
陈承知道我有多恨他。
他觉得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在咬着牙隐忍,去查他的杀人罪证,用法律审判他。
他错了。
不过我没有解释,我用我的行为向他证明:我对证据毫无兴趣。
接下来两个月,我就像是真正的妻子一样,拖着不便的身体给他煮饭洗衣,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的生活。
每一天,我都会转给他足够挥霍的钱。
他喝多酒,醉醺醺地回家,我给他煮醒酒汤,脱衣擦身。
自始自终,我都没有提起他的过去。
渐渐,陈承有些受不了了。
他生活安逸,可警察盯着,他再也犯不了案,甚至无法离开这个城市。
他被束缚的魔鬼灵魂开始躁动,挣扎,好几次险些控制不住地对我施虐,那狰狞疯狂的模样好似犯了毒瘾。
但他如果敢对我动手,很快就会被抓捕,审判。
然后枪毙。
又一次喝醉,他红着眼掐住我的脖颈:“我明白了,赵宁,你早就不想活了。”
“你把我留在身边,是知道我对施虐有瘾,想用自己的命换取我被审判对不对?”
“呵呵,我偏不让你如愿!”
“我可以忍,我要让你比我更加痛苦!你爸妈被我绑起来,被火焰炙烤的时候,拼命嘶吼着你的名字,让你逃跑。”
“你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吗?”
“我故意在你爸妈被烧死之前,杀了你哥,玩弄了你.........”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杀害我家人的过程,想以此折磨我,击垮我的心理防线。
但我始终平静。
洗菜,煮饭。
又端出来一桌陈承最喜欢的饭菜。
这一次,他没有吃,一把打落了所有餐盘:“赵宁,你他妈是不是听不懂人话?不管你做什么都没用,我不会上当!”
“你以为我你调查我,熟悉我,知道我的口味和习惯就能拿捏我?”
“在我眼里,你他妈就是一条犯贱的狗!”
辛苦做好的饭菜散落一地,碗碟破碎,满是狼藉。
滚烫的热汤贱到我脸上,可我丝毫感觉不到疼。
我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抬眸静静看着陈承:“我说了,我没有其他心思,我只是想嫁给你。”
“还有陈承,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了解你。”
曾被警察抓获,被失控的受害者家属围殴,命悬一线仍情绪稳定的陈承。
第一次,在我面前激动到濒临失控。
现在。
我才是猎手。
3.
又是几个月过去。
我依旧是贤惠的妻子,没有表现出别的任何想法。
陈承干瘦的身子经我照顾,变得圆润发福。
他生活得越好,那些受害者家属就越悲痛,越极端。
终于,他们在一个冬天联合起来,冒险绑架了醉酒的陈承,把他带到了一个废弃厂房。
我第一时间报警,和警察一起赶过去的时候,发现受害者家属准备了炸弹,宁愿同归于尽也要杀了陈承为亲人报仇。
警察不敢妄动,我则丝毫不怕死,推着轮椅进了厂房。
看见陈承背部插入几根钉子,被挂了起来,十几个受害者家属手中拿着各种残酷的刑具。
他们瞪着我,歇斯底里:
“滚出去,我他妈看见你这个贱货就恶心!”
“陈承害死你家人,你不报仇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养着他,阻止我们复仇?”
“你他妈到底有没有长心?”
我充耳不闻,静静看着陈承。
折磨并没有让陈承脸上出现痛苦,只有更加狰狞病态的笑。
他这种疯子,是不怕死的。
想着,我推着轮椅继续往前走:“你们要么放了陈承,要么就引爆炸弹,我们一起去死吧。”
“就是不知道你们被害死的亲人,得知你们这么多条命就换了陈承一条命,在另一个世界会怎么想?”
这些受害者家属不是陈承。
他们不是疯子,畜生,他们拿着刑具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其中拿炸弹遥控器的人,嘶哑地朝我吼了出来:“快滚啊!你再往前一步,我就真的要引爆炸弹了!”
他的拇指已经触碰到了按钮,死亡随时会降临。
而我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转眼,就来到了陈承身上,那个拿遥控器的人到底是没有引爆炸弹,崩溃地跪地大哭。
我冲陈承笑了笑:
“我赌赢了,你没事了。”
陈承脸上病态的笑容逐渐僵住,微微咬住了牙:“赵宁,你他妈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留下我,照顾我,要么是想查证据,要么是想逼我对你动手,用自己的命换我的命。不管怎么说,你的最终目的都是想让我死。”
“可现在我已经被抓了,我会被他们凌迟,会承受各种酷刑,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我眨了眨眼:“你是我老公啊,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突然,陈承身子绷紧,伤口的血流速加快,满眼不敢相信的神色:“你.......你说什么?”
这句话,果然让他应激了吗?
我按捺住心底汹涌的激动,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没什么,我这就带你回家。”
夜里。
陈承又翻出了那张照片,这次他没有喝酒,却仍像之前一样,抱着照片不停地抚摸,亲吻,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他才会表现出那仅剩的一丝人性。
我点了支烟,又看了会儿针孔摄像头传来的画面,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推开门进入了陈承的房间。
他慌得想把照片藏起来,却不小心掉落在地上。
他几乎是扑着摔到地上,将照片拿起来藏在身上,惊怒地瞪着我:“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我扬了扬手中的药水和纱布:“你还在流血,我是来给你包扎的。”
“滚,我用不着。”
我笑了:“是因为照片上的人吗?你不想任何人知道她的存在,发现你的软肋?”
“其实不用怕,我已经见过她了。”
“陈承,你当年折磨我3天3夜却没有杀我,就是因为我和她长得像,你舍不得下手吧?”
我温柔的样子和过去无异。
我又瘦又小,下半身瘫痪,更是对他没有丝毫威胁。
可这个连杀十几个人的畜生,却突然慌乱地颤抖起来。
他声音发哑,满眼惊惧地瞪着我:“你他妈在说什么胡话?”
“她是谁?我根本听不懂!赶紧给我滚出去啊,再胡说八道我就弄死你,让你死得比你爸妈还惨——”
不等他说完,我笑着打断:
“你忘了?她是你的前妻啊。”
“陈承,你就这么爱她,提都不许我提吗?”
4.
几分钟后,我被绑了起来。
剧烈的动作让陈承伤口破裂,鲜血直流。
可他好似什么都不在乎了,拿着毛巾要堵上我的嘴。
“陈承,你就这么怕人知道你前妻的存在吗?”
“怕他们找到你的前妻,把你那些残忍恶毒的手段,用在你唯一在乎的人身上?”
“啪!”
陈承用尽全力的一个耳光,打得我半张脸瞬间红肿,几乎昏过去。
我笑得更厉害:“你这是怕了?”
“陈承,原来你也会怕啊——”
陈承掐着我的下巴,强迫我张开嘴,要把毛巾塞进去。
我死死咬住他的手指,下巴几乎被掐断也没有松开。
他疼得甩开我,我得以继续说道:“其实你不用怕,我不会把你前妻的存在告诉任何人。不然你前妻早就被人控制起来了。”
“陈承,你是我老公,我怎么会害你呢?”
随着我话音落下,陈承逐渐平静了下来。
他恍惚地眨了眨眼,愣愣地看了我会儿,突然神色扭曲地笑了。
“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
“赵宁,你故意瘫痪,是因为我前妻也双腿残疾,你想跟她更像。”
“你向我求婚,查探我的习惯和爱好,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是为了让我联想到我前妻。”
“你的最终目的不是杀了我报仇,而是代替我前妻,让我爱上你?”
“你果然很了解我啊!知道我不怕死,不怕折磨,你知道我唯一的软肋,想要通过诛我的心惩罚我,可是.......哈哈哈哈........”
“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代替我前妻!”
他一边大笑,一边拿出刀子向我走过来,强硬地拔出了我的舌头:“赵宁,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她,她对我有多重要!”
“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她,不论你这条贱狗做什么,在我心里都无法取代她丝毫。”
“你的精心算计,只会把你带入生不如死的十八层地狱........”
我的舌头,被他生生割了下来。
然后听着他癫狂的讥笑声,在剧痛中生生昏了过去。
再醒来,舌头已经被简单处理过,没有流血流死,看来陈承还不舍得让我死,要继续折磨我。
而他则在沙发上醉倒,手里还攥着一个酒瓶子。
我静静看了会儿,恢复了些力气,然后咬着牙硬生生扭断自己的手臂,挣脱了绳子的束缚。
我还有一只手可以用,挣扎着往地下室爬去。
每一个动作都十分艰难,伴随着令人窒息的剧痛。
可我却在笑。
笑容越来越痛快,疯癫,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们不理解,我为什么要照顾一个杀害我全家,将我折磨成废人的畜生。
只有我知道。
我在报仇。
死,对他来说太便宜了。
为了这一刻,我在随时都有可能崩溃的痛苦中隐忍了许久许久。
陈承猜对了一半
——我自贱自虐,并不是为了取代他前妻在他心里的位置。
我只是让他混淆,让他分不清谁是谁.........
几小时后,陈承醒了。
他又灌了一口酒,醉醺醺地拿起刀子,走过去一点点割花了被绑缚女人的脸:“现在你,一点也不像她了,呵呵........”
女人目光复杂,激动地盯着陈承,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她的嘴巴被堵上,什么也说不出来。
陈承以为她在求饶,用刀子顺着她的脖颈,一点点往下:“这么快就后悔了吗?”
“别着急,这才是刚刚开始呢。”
“还记得我第一次折磨了你多久吗?好像是3天是吧?好好回味一下那种痛苦,最好先习惯习惯,因为这一次,你的痛苦还会强烈百倍。”
我躺在地下室,静静看着监控里残忍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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