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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一章 免费

  一向黏着我的五岁女儿,突然每天给一个洋娃娃梳头。

老公竟喊那个娃娃“二宝”每天同进同出。

连我签下病危通知书时,他都在给娃娃买新衣服。

我忍无可忍,在婆婆的六十大寿上提出离婚。

所有人都觉得我嫉妒一个玩具。

“就因为你老公陪女儿玩过家家,你就要离婚?”

“对,就因为这个。”

1

婆婆的六十大寿,宴会厅里灯火辉煌,觥筹交错。

我坐在角落,与这一切的喜庆格格不入。

不远处,我的丈夫岑景,正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用湿巾擦拭一个洋娃娃的嘴角。

那个娃娃被我们的女儿念念抱在怀里,穿着和念念一模一样的粉色公主裙。

岑景擦完,又抽出纸巾,叠成小方块,垫在娃娃的下巴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二宝,慢点吃,别弄脏了新裙子。”

念念乖巧地点头,学着他的样子,拿起一小块蛋糕,往娃娃的塑料嘴巴里塞。

那画面,在外人看来是温馨的父女互动。

在我眼里,却无比诡异。

婆婆满面红光,在主桌上接受着众人的祝福。

她举起酒杯,高声道:“今天我最高兴的,不是我活到六十。

而是我有一个孝顺的好儿子,岑景!还有一个聪明漂亮的儿媳妇,沈玥!

更有一个乖巧可爱的孙女,念念!”

亲戚们纷纷鼓掌附和。

“岑景这孩子,从小就稳重,现在更是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嫂子你好福气啊!”

“是啊,沈玥也贤惠,看把念念教得多好。”

岑景听着夸赞,脸上露出得体的微笑,他举起酒杯,遥遥向婆婆致意。

然后,他的目光又落回了那个娃娃身上,充满了化不开的溺爱。

那一刻,我心里有什么东西,伴随着水晶灯的璀璨光芒,彻底碎成了齑粉。

我站起身,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嗒”的一声脆响。

整个宴会厅的喧嚣,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走到主桌前,拿起一个干净的酒杯,倒满了白酒。

“妈。”我看着婆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婆婆笑得合不拢嘴:“哎,好,好孩子。”

我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我的喉咙,然后将酒杯重重地磕在桌上。

“这杯酒,也算是我跟您告别的。”

“我跟岑景,要离婚。”

满堂的祝贺声戛然而止。

空气死一样地寂静。

婆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像是被瞬间冰冻的蜡像。

岑景猛地抬头看我,眼神里满是错愕。

一个堂叔最先反应过来,打着哈哈:“沈玥,喝多了吧?说什么胡话呢。”

我没理他,只是死死盯着岑景。

“我说,我要离婚,你听清楚了吗?”

岑景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他快步走到我身边,压着嗓子低吼,话语里全是训斥。

“沈玥,你闹够了没有?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

“就是因为是今天,我才要说。”

“我不想再忍了,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都不想。”

婆婆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她的脸涨得通红,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

“你……你这个女人!你是不是疯了!我们岑家哪里对不起你了?”

“是啊,嫂子,岑景对你多好,要什么给什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一个表妹尖声附和。

“就是,为了一点小事,在这种场合上闹,你安的什么心?”

亲戚们的指责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越过他们,落在那个被念念抱在怀里的娃娃身上。

“就因为他,”我指着岑景,“为了一个玩具,连我的死活都不管。”

“就因为他,把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当成了他的第二个孩子。”

2

岑景的脸色铁青。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你闭嘴!”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

一直沉默的念念,似乎被我们的争吵吓到了,她抱着娃娃,“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岑景立刻松开我,几乎是本能地转身去哄女儿。

“念念不哭,爸爸在。”

他又看向那个娃娃,语气是截然不同的温柔。

“二宝不怕,爸爸保护你。”

那一瞬间,我只觉得无比荒唐,甚至想放声大笑。

婆婆气得哭喊起来:“家门不幸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娶了这么一个儿媳妇!”

“嫉妒一个玩具,你还要不要脸了?”

我冷冷地看着这一屋子的人,他们脸上写满了对我的不解、鄙夷和愤怒。

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无理取闹、嫉妒心强的疯女人。

我扯了扯嘴角,一字一句地对岑景说。

“对,我就是要离婚。”

“就因为这个玩具。”

回到家,一路无言。

车里的气压低得可怕。

岑景专注地开着车,下颌线绷得像一块铁,一个眼神都不愿给我。

念念在后座,抱着她的“二宝”,已经睡着了。

那是一个制作非常精美的洋娃娃,有着陶瓷般的皮肤,

玻璃眼珠在昏暗的光线下,透着一种诡异的光。

它穿着一身粉色的公主裙,和念念身上的一模一样。

是岑景特意找人定做的亲子装。

这个娃娃是三个月前出现在我们家的。

那天是念念的五岁生日,岑景提着一个巨大的礼盒回来,说是给女儿的惊喜。

念念很高兴,当场就拆开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个娃娃,精致得不像玩具,更像一件艺术品。

念念很喜欢,给她取名叫“莉莉”。

那时候,一切都还很正常。

变故是从一个月后开始的。

岑景下班回家,不再是先抱抱我和念念,而是径直走到娃娃面前。

“二宝,爸爸回来了。”

我当时愣住了,问他:“你叫它什么?”

岑景头也没抬,一边给娃娃整理头发一边说:

“二宝啊,你不觉得它很可爱吗?就像我们的第二个宝贝。”

从那天起,“莉莉”就变成了“二宝”。

岑景对“二宝”的关心,与日俱增,到了病态的程度。

他给“二宝”买了专属的婴儿床,放在我们的卧室里。

每天早上,他会先跟“二宝”说早安,晚上,会给它讲睡前故事。

餐桌上,永远有“二宝”的一份碗筷。

他会煞有介事地把饭菜夹到那个小小的碗里,然后让念念“喂妹妹”。

念念起初还有些不适应,但小孩子模仿能力强,看着爸爸这样做,

她也渐渐地把“二宝”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

她不再缠着我讲故事,而是抱着“二宝”,学着岑景的语气,给它讲。

我成了这个家里多余的人。

我不是没有尝试过沟通。

有一次,我发现岑景在看育儿app,看的却是“如何护理新生儿头发”,

而他手里正拿着一把小梳子,温柔地给“二宝”那头假的化纤发丝做护理。

“岑景,你能不能正常一点?那只是一个娃娃。”

他当时皱起了眉,好像我打扰了什么神圣的仪式。

“沈玥,你怎么这么没有爱心?我只是在教念念学会分享和照顾。”

“可你对它的关心,已经超过了对我和念念!”我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你给它买的衣服,比给念念的还贵!你记得它的“生日”,却忘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你又在胡思乱想了。”他显得很不耐烦,

“我每天辛苦工作,回家陪女儿玩玩过家家,你也要管?”

我们的沟通,以我的失败告终。

他认为我不可理喻,我认为他疯了。

3

直到半个月前,那根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落了下来。

那天我腹痛如绞,被救护车送到医院,诊断是急性阑尾炎,需要立刻手术。

医生拿着手术同意书和病危通知书,让岑景签字。

我躺在病床上,疼得浑身发抖,意识都有些模糊。

我用尽力气给他打电话,一个,两个,三个……永远是无人接听。

那种在生死关头,被最亲密的人抛弃的绝望,像冰水一样将我淹没。

一个小时后,他才姗姗来迟。

我虚弱地问他去了哪里。

他举起手机,献宝似的给我看一张照片。

照片上,“二宝”穿着一身崭新的蓝色连衣裙,

坐在一家奢侈品童装店的沙发上,姿态优雅。

“我带二宝去买衣服了,这件限量款的裙子,是不是很配它?跑了好几家店才买到。”

他的语气里,没有一丝对我的担忧,只有对那个娃娃的痴迷。

护士催他签字,他才不耐烦地划上自己的名字,眼神甚至没在我身上停留超过三秒。

那一刻,我的心,和我的身体一样,冷得像冰。

我看着他的侧脸,这个我爱了六年的男人,突然变得无比陌生。

我决定了,我要离开他。

离开这个诡异的家。

车子停进地库。

岑景解开安全带,先是小心翼翼地把“二宝”从念念怀里抽出来,

妥善地抱在臂弯里,然后才俯身去抱熟睡的念念。

从头到尾,他都没和我说一句话。

回到家,他把念念和“二宝”都安顿在儿童房。

我站在客厅里,等他出来。

他走出来,关上儿童房的门,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疲惫和厌恶。

“沈玥,你今晚发的什么疯?”

“我没疯。”我平静地看着他,“疯的是你。”

“我?”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就因为我陪女儿玩,对一个娃娃好了一点,你就要闹离婚?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陪女儿玩?”我反问,“你是在陪念念,还是在陪那个娃娃?

念念的画画班你一次没去过,家长会你永远在出差,

可你却能花一整个下午,给一个塑料娃娃洗头发!”

“我在我签病危通知书的时候,在给它买衣服,这也是陪女儿玩?”

岑景的脸色变了变,眼神有些闪躲。

“那是个意外,我手机静音了,没看到电话。”

“是吗?”我扯了扯嘴角,“那你回来之后呢?

你的第一反应,不是关心我,而是给我看你的“二宝”穿新衣服有多漂亮。”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索性耍起了无赖。

“我不想跟你吵,这件事到此为止。”

“今天你在我妈寿宴上闹的这一出,

明天我会去跟亲戚们解释,就说你心情不好,压力太大了。”

他转身想回卧室。

“岑景。”我叫住他。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真的要离婚。”

他的脚步顿住了,背对着我,声音冷得掉渣。

“我不会离。”

“你死了这条心吧。”

“还有,”他侧过头,冷漠地看着我,

“我劝你最好去看看心理医生,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

说完,他走进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4

这是煤气灯效应,妄图把所有的不正常都归咎于我,让我怀疑自己。

我站在空旷的客厅里,只觉得一阵阵发冷。

也好。

既然他把路堵死了,那我就自己另寻出路。

第二天一早,我趁着他送念念去幼儿园的空档,

拖着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离开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家。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的去向。

我租了一间小小的单身公寓,虽然简陋,但空气是自由的。

手机被打爆了。

婆婆的,亲戚的,甚至是一些八百年不联系的朋友,都在质问我,指责我。

无一例外,都是岑景派来的说客。

“沈玥,你别不懂事了,岑景对你多好啊,赶紧回来吧。”

“嫂子,念念才五岁,你就忍心让她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吗?”

“不就是个玩具吗?你至于吗?太作了。”

我把他们一个个拉黑。

岑景也给我发了信息。

第一条:“你在哪?回来。”

第二条:“别耍小孩子脾气,对谁都没好处。”

第三条:“念念一直在哭着找妈妈,你真的忍心吗?”

看到念念,我的心揪了一下。

我回复他:“想让我回去,可以,把那个娃娃扔了。”

之后,手机彻底安静了。

他没有再发来任何信息。

我的心,也彻底沉了下去。

在他心里,我这个活生生的妻子,终究还是比不过一个塑料娃娃。

我不能再坐以待毙。

我要搞清楚,那个娃娃,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能让岑景,一个理智的成年男人,痴迷到这种地地步。

我开始调查。

突破口,是那个娃娃的来源。

我记得它的包装盒上,有一个很独特的标志,像一棵缠绕着藤蔓的树。

我在网上搜索这个标志,很快找到了源头。

那是一家私人定制工坊,名字叫“记忆之匣”。

他们的主营业务,不是普通的玩具娃娃。

而是“纪念人偶”。

网站的介绍上写着:“为逝去的挚爱,重塑形体,封存记忆,予以陪伴。”

我的心,猛地一沉。

逝去的挚爱?

网页上展示着一些样品,每一个都精致得如同真人,眉眼间,似乎都带着一丝忧郁。

那些娃娃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被摆在温馨的家庭场景里,旁边还有客户的留言。

“谢谢你们,让我感觉她从未离开。”

“每天能看到他,我就满足了。”

这些看似感人的话,此刻却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后背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我点开“定制流程”页面。

上面赫然写着:“需提供逝者生前最喜爱的一件物品,以及……”

“一缕毛发。”

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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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8/22 8:49: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