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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结婚三年没有孩子。
我和老公去闺蜜的医院检查。
结果老公的jīng子活性为0。
闺蜜犹豫了一下：
“在生殖科，我见惯了太多分手。”
“你先告诉老公，是你不孕，看他怎么说。”
我笑闺蜜多疑：
“我老公对我那么好，就是不孕，他也不会跟我离婚的。”
闺蜜不相信地回了一句：
“试试再说吧。”
可现实狠狠地打了我的脸。
老公不仅要离婚，还要我AA制还三年来的所有费用。
1
我揣着两份报告单，回到了家里。
老公和婆婆带着期待的目光跑出来：
“小雪，怎么样？”
“医生怎么说的？”
老公和婆婆同时问。
看着他们着急的表情，我想到了闺蜜的话。
于是抹了抹眼睛里并不存在的泪水，长叹一声。
婆婆急了：
“小雪，你快说啊？真是急死个人。”
看着我依旧没有说话，婆婆不再客气。
“江雪，你看你，样样都慢。结婚三年都没生出孩子，现在说个检查结果也慢慢悠悠。”
老公王志的脸也变黑了，不再有耐心：
“到底啥情况？”
他盯着我，那样的眼神我从没见过。
“对不起，我，我无法给你们王家生孩子了。”
王志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
“你是说，你不能怀孕？”
我悲伤地点了点头。
婆婆像是没听见一般，再次跟我确认了一遍。
然后就失魂落魄地僵在原地。
一分钟后，婆婆突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娶了个媳妇竟不能生孩子。”
“这怎么给老王家交代啊？”
她一边哭，一边用手拍打着大腿。
我劝她小声点：
“妈，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这么大声，别人都听到了。”
婆婆突然扯住了我的衣袖：
“你还知道这不光彩？”
“啊！”
“我养只鸡还下个蛋呢。养了你三年，你连个蛋壳也没生，现在你告诉我不能生。”
“这三年，我真是白养你了。”
我看向老公，想让他劝劝他妈。
老公却黑着脸，像是没看懂我的表情一样：
“小雪，妈说得对。我娶你，就是为了生孩子，传宗接代。”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没有告诉我？”
“你的闺蜜就在生殖科，你应该早就检查过吧？现在瞒不下去了，你不得已才说出来。”
我震惊地看着他。
没想到同床共枕三年的老公，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其实，刚拿到检查结果的时候，我有多种设想。
包括，领养一个孩子。
或者，做试管婴儿，或者人工授精。
再或者，如果他担心不育名声不好，我可以说我不孕。
所有不好的名声，我来背负。
当我告诉闺蜜我的想法时，闺蜜眼神晦暗不明。
想了好一会，她才说：
“我在生殖科这么多年，一般来说，如果男人不育，女人很少选择离婚。”
“但如果女人不孕，男人大概率会离婚。”
我没听明白闺蜜话里的意思，还笑着说：
“所以我是女人，不会选择离婚啊。”
闺蜜脸上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就是不想离婚，也得看这个男人值不值得。”
“你就说你不孕，看他什么态度再决定吧。”
那时，我还对他很有信心。
但我真的没有想到，他竟是这个态度。
“王志，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欺骗。”
说着，我把手放到了包上，准备拿出检查单打他们的脸。
2
婆婆看着老公的样子，着急起来。
她一定是有了自己的打算，王志没有说到他的心坎上：
“江雪，即使你欺骗了我们王家，我也不想追究了。”
“但自古以来，娶媳妇就是为了传宗接代。”
“你看小志的朋友，比你们结婚晚的，孩子都会刷抖音了。”
“你这三年一无所出，总不好继续耽搁小志吧？”
她唾沫横飞的样子，每一处都是算计。
“妈，你想我们怎么样？你直接说吧。”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啊。”
婆婆没有丝毫犹豫，张口就道：
“你们离婚吧。”
“你已经耽搁了小志三年，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了。”
我没想到，我叫了三年的妈，孝敬了她三年，她对我没有任何的感情，只是把我当作生育机器。
我看向王志，冷冷开口：
“王志，你也这样想吗？”
王志低头踌躇了一下，然后猛得抬起头，像是下定了决心：
“对，小雪。我也是这样想的。”
“你都不知道，看着别人都有了小孩，而我没有，我在外人面前根本抬不起头。”
“村里都知道，我小时候，那里被狗咬过。他们都问我是不是被狗咬的后遗症呢。”
“我的心酸，根本没处诉说。”
我一惊。
他以前从来没说过，他被狗咬得事。
我也不知道。
这样的话，在婚前隐瞒的人，明明是他，他却反咬一口。
“你以前被狗咬过，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很生气。
“反正也没啥影响，说不说有什么关系？”他一脸无所谓。
听着这两人毫无感情的语言，我的失望充满胸腔。
“王志，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没有一点留恋吗？”
“我们可以领养个孩子，只要是从小养的，跟亲生的没什么不同。”
王志的头扭向了别处。
婆婆在他背后推了他一把。
“小雪，我明明可以有自己的亲生孩子，为什么要领养别人的。”
“你就非要霸占着我吗？做人不能这么自私。”
婆婆一推，王志像是得到了力量，连态度也坚决起来。
“江雪，如果是我家小志不能生，我们也不会耽搁你的。”
“所以你也爽快点，别磨磨唧唧了。早点同意离婚吧。”
“是吧，小志？”
婆婆看了王志一眼。
王志赶紧说道：
“就是，小雪，如果我不能生育，我也决不会耽搁你的。”
争吵声引来了邻居赵辉妈。
“吵什么呢？这么大声。”
婆婆像是怕人不知道似的，又把这件事添油加醋诉说了一遍。
赵辉妈眼睛转了一下，看向我：
“小雪，我不是一个挑事的人，但你这种情况，真的不能耽搁小志了。”
“咱们农村，谁家不想生个亲生的孩子呢，你让领养，说出去人家不笑话吗？”
“咱小志这么优秀，以前那么多女孩对他投怀送抱，离了婚，让他再找一个，不出一年，孩子准能生出来。”
“但我不是个爱挑事的人，小雪，我说的都是实际情况。”
“咱们女人，如果不能给男人生孩子，也不好占着窝不下蛋吧？”
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她心虚得没敢跟我对视。
3
但嘴却没有停：
“小雪，我真的不是挑事。”
“以前，小志跟他前女友谈的时候，总是发朋友圈，可跟你结婚后，一次也没发过你的照片。”
“他的前女友，每次都站在他的左侧，说是离心脏近。”
她终于向我看过来：
“这说明啥？说明你在他心里压根就不重要。你现在又不能生，他还会要你吗？”
婆婆和王志狐疑地看关她，她对婆婆使了个眼色。
婆婆破天荒的没有说话。
“要我说，小雪，你就赶紧跟他离婚。各自寻找各自的幸福，谁也不耽搁谁，是吧？”
看着她喋喋不休，我实在搞不懂：
“婶子，我平时对你也不错吧？你有天没在家，说你们赵辉不会做饭，还让我给他送饭。”
“他都20了，你还惯着他。我也没说什么吧？还是做好饭给他送了过去。”
“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婶子？”
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小声嘟囔了一句：
“还不是你做的饭好吃？”
声音太小，我不知道说的是不是这句，也没有在意。
接着看向婆婆和王志：
“既然这样，就离婚吧，咱们各走各的。”
婆婆和王志长舒了一口气。
我正打算去房间找证件，婆婆拦住了我。
“江雪，你也知道，我们娶媳妇，就是为了生孩子，你这什么也没生，还耽搁了小志这么多年，咱们得算算账了。”
她满脸算计，我压根没想到。
“什么账？”
“结婚的时候，我们给了你家6万的彩礼，还花了三万给你买金镯子，这个钱，你要还给我们。”
都3年多了，我没想到他们还会提起这茬。
“王志，你说需要我还吗？”这6万块钱，在结婚后，王志买车时，我都拿了出来给了他。
当时都说明了，这是彩礼，他都知道的，我以为他会说不用还。
但开口却是：
“还，必需还。”
他面目狰狞。
“我花了这么多钱娶你，你什么都没留下，还浪费了我几年的青春，我对你都已经客气了。”
婆婆听到青春两个字，眼珠转了几下：
“对，还有青春损失费，也要赔给我们小志。”
“娶你都三年了，这三年，你怎么也得赔偿点。”
人都说，不遇到事，都不知道你嫁的是人是鬼。
今天真的让我见识了。
连赵辉妈也瞪大了眼睛。
估计她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一家人。
我本来还想根据他们表现，给他们一个机会。
但他们这个样子，我再也不想跟这样的人家有任何瓜葛。
“既然这样，我们就算算账。”我咬牙说道。
王志瞪着我：
“也不说青春损失费了，江雪，你在我家吃住三年，再把这三年的费用AA一下，还给我就行了。”
我啥也不想争辩，只问了他一句：
“王志，当时没有孩子，你说没孩子就我们两人过一辈子。是因为你觉得你被狗咬了自己不育才这样说的吧？”
我把手伸向包里，想把检查单狠狠地甩到他脸上。
4
王志愣了一下，一脸无耻地说道：
“是又怎么样？反正现在不孕的是你，不是我。”
听着他毫不留情的话语，我忽然停住了拿检查单的手。
这样的人家，一定要离婚，离得越早越好。
如果他们知道了，是他王志不育，估计这个婚就没那么容易离了。
于是忍下心中的恶心，平静说道：
“你算吧，看看我该还多少钱。”
接着，不再管他，就进房间收拾东西。
等我收拾出两个行礼箱和所有证件后，婆婆走了过来。
她又把行礼箱检查了一遍：
“谁知道你会不会偷偷带走我家的东西呢。”
跟这样的人，争吵辩解没有意义。
随她检查吧。
这时，王志拿着几张纸走了过来：
“江雪，你看看，这是我算的这些年的账，没问题的话，你就按这个给我。”
我拿起了那几张纸，上面写着：
彩礼 6万
五金 3万
婚礼酒席 5万
过节去你家送礼，每年3000，共9000
这些年给你买衣服 3万
住我家三年，每天100，三年100x365x3=109500
在我家吃三年，每顿 15，15x3x365x3=49275
共 33万7千
越看我的血压越高。
他可真是算计啊！
看着我翻完了最后一张，王志大方地说道：
“就凑个整，你给33万得了。”
赵辉妈惊得捂住了嘴：
“什么，离婚她还得赔你33 万。方圆一百里，我都没听过。”
婆婆怒了：
“赵辉妈，你到底帮谁？要是帮江雪说话，你赶紧走。”
说着，不住的把赵辉妈往外赶。
看着他们一家贪得无厌的样子，我拿起了笔：
“既然你算得这么清楚，我也给你算算。”
“彩礼6万，我还你。划掉。”
“五金，我全部留你家，一个也不带走，这个划掉。现在金价贵了，你们还赚了呢，”
“婚礼酒席，划掉。我们各办各的，这个我给不了你。”
“既然这里是你的家，我天天往家里买东西，微信支付宝都可以查询，这三年买了十万，这个你要还给我。”
“关于买衣服，我有衣服大部是我自己买的，你只给我买了五次左右，花了不到两千，我给你买了几十件，花了四万，你要还给我。”
“你买车，我除了把彩礼6万给你之外，还给你添了5万，这11万你得还。”
婆婆听到我的话，脸都黑了。
我看着她，指着她身上的衣服：
“你这几年穿的衣服，都是我买的。都有记录，你自己算算还多少。”
“还有，家里的一日三餐是我做，锅碗是我刷，卫生是我打扫。既然你收住宿费，也按保姆工资给我。”
“家里的家具家电都是我买的，连订单被罩都是我买的，你们用了这些年，也要算成钱。”
随着我越算越多，王志和婆婆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婆婆走到我身旁，尴尬地笑笑：
“小雪，刚才都是跟你开玩笑的。”
“虽然要离婚，但这三年来的感情，也是真感情啊。”
“以前的就算了，你说是不是，小志？”
王志跟他妈一唱一和，也赶紧点头。
“何必算那么清呢。”王志陪着笑。
这样的人，多纠缠一天就是对不起我自己。
所以在当天下午，我们就去办了离婚手续。
一个月后，拿到了离婚证。
当天，我打算再次回到了王家，想把王志的检查单拿给他。
狠狠地打他的脸。
刚进村里，赵辉妈却告诉我：
“王志新交的女朋友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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