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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重生了,但还不如不重生。
因为我成了一只绿毛鹦鹉,被挂在谢景玄窗前前世我是将军府嫡女,他是我的死对头小侯爷现在?呵呵,他是我的主人。
“小侯爷今日又去青楼了。”两个丫鬟在廊下嚼舌根
我扑棱着翅膀大叫“脏男人!脏男人!”窗内“哐当”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砸了
下一秒,谢景玄修长的手指捏住我的鸟喙,眯眼:“你倒自学成才?”我:"……“
1
小侯爷今日又去青楼了。"
"可不是,听说点了醉仙楼的头牌,天亮才回来……”
两个丫鬟的窃语让我猛地睁开眼。我——沈昭,将军府嫡女,此刻正挂在一扇雕花窗前,视野里是一对翠绿色的...翅膀?
"脏男人!"我脱口而出,声音尖锐得刺耳。
两个丫鬟吓得打翻了水盆。我这才看清自己被困在鎏金鸟笼里,爪子正抓着铜杆。窗外飘来脂粉香,混着令我作呕的酒气。
窗户"哐当"推开,谢景玄披着松垮的红色外袍出现,颈间还有枚胭脂印。
"哟,太子送的鹦鹉醒了?"他指尖沾着酒液,伸进笼子逗我,"叫句好听的。"
前世记忆涌来。父亲灵堂前,正是这副嘴脸对我说:"沈将军死得正好,省得看你嫁不出去
"脏男人!"我狠狠啄向他手指。
谢景玄猛地缩手,眯起桃花眼:"再说一遍?"
"脏!男!人!"我每叫一声就扑腾翅膀,羽毛纷纷扬扬落在他酒盏里。他忽然捏住我的鸟喙,力道大得生疼:"畜生也配骂我?"
"侯爷息怒!"丫鬟跪地发抖,"这鹦鹉前日才送来,还不懂事……“
谢景玄盯着我,突然松手轻笑:"骂人的调调...像极了沈家那个死丫头。"我浑身僵住。他竟觉得我像...我自己?
"不过她死了。"他转身将酒泼在窗外,"死得好。"我气得发疯,撞得笼子摇晃:"谢景玄!王八蛋!"整个院子瞬间死寂。
谢景玄慢慢转回来,眼底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太子到底从哪弄来的你?"
"侯爷!"侍卫冲进来,"太子请您过府商议...沈家余党的事。"
谢景玄的指尖在笼边轻叩三下:"备马。"他临走前突然扯开衣领,把胭脂印狠狠擦在笼杆上
"再骂人,就把你送给太子。"
我盯着那抹刺目的红,直到他身影消失。廊下丫鬟小声议论:"听说沈小姐是被活活烧死的“
"侯爷那晚冒雨去救,抱出来时只剩半截玉佩..."
我如遭雷击。前世我死在大火中,难道...谢景玄去救过我?
窗外突然"咔"地一响。我转头,正好看见一道黑影掠过屋檐——那人手腕上,有太子府独有的蛇形刺青。
三更时分,我被窸窣声惊醒。
谢景玄立在月光里,手中匕首挑着我的笼锁。酒气没了,换成一身的血腥味
"会写字吗?"他扔进来一张小笺。
我警惕地后退。他衣襟散乱,露出的胸膛上横着道狰狞伤疤——看结痂程度,正是我死那晚的新伤。
"装傻?"他冷笑,"那学这个。"突然翻开《诗经》,指尖重重戳在"既见君子"四个字上。我心跳骤停。这是及笄那年,我绣在帕子上送给他的!
"不学就拔毛。"他揪住我尾羽,却突然闷哼松手。我这才发现他掌心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看什么看?"他粗暴地包扎,"被只野猫挠的。"
骗人!那分明是刀伤。我鬼使神差地叼起地上纱布,想帮他包扎。谢景玄突然掐住我脖子:"沈昭?"
我吓得葡萄都掉了。他却又自嘲般松开:"疯了,居然觉得太子会把她魂塞进鸟里..."门外突然传来咳嗽声。谢景玄瞬间变回浪荡模样,把本春宫图盖在《诗经》上。
"侯爷,太子府送来请帖。"老管家在门外说,"三日后赏荷宴,指名要带...新得的鹦鹉。"谢景玄把请帖揉成团砸向烛台:"告诉他,本侯的鸟病了。"
"太子说...若不带鹦鹉,就交出沈家案的新证据。"
空气骤然凝固。谢景玄盯着跳动的火苗,忽然把我拎到跟前:"想活命吗?"
我紧张地咽了下并不存在的唾沫。
"明天开始,"他眼底闪着危险的光,"我教你认字。"
次日清晨,我正偷看他枕下的军报,突然被拎起来。谢景玄眼下乌青,显然一夜未眠。
"认字。"他铺开宣纸,写下"沈"字。
我心跳如鼓,故意歪着头装傻。
"再装?"他冷笑,"昨夜你偷看军报时,爪子按在‘北疆‘二字上停了十息。"他猛地逼近,"北疆是沈昭外祖家,你以为我不知道?"
2
我吓得扑腾起来,羽毛扫翻墨汁,溅了他满脸。
"侯爷!"侍卫破门而入,"太子的人闯进书房了!"
谢景玄抹了把脸上的墨,突然把我塞进衣襟:"乖,别出声。"隔着布料,我听见他心跳快得吓人。
书房里,太子心腹正翻找暗格。谢景玄倚着门轻笑:"找什么呢?春宫图在床头。"那人尴尬地举起本账册:"侯爷私查军饷,太子很关心。"
"关心?"谢景玄突然用剑尖挑起对方下巴,"那本侯夜宿醉仙楼时,你们的人盯着花魁的床帏作甚?"剑锋下移,"莫非太子也对沈家旧案感兴趣?"
我浑身僵住。醉仙楼...是父亲生前最后去过的地方!那人脸色骤变:"下官不知..."
"滚回去告诉你主子。"谢景玄甩剑震落三颗扣子,"再敢动我的鸟——"扣子钉入对方靴尖,"下次就是眼珠子。"
待那人逃走,谢景玄掏出我,指尖抚过我炸开的羽毛:"怕了?"突然自嘲般低语,"那日若不去青楼取证,或许沈昭就不会..."
窗外传来极轻的"咔哒"声——有人往我的食槽里丢了什么。谢景玄眼神骤冷,取出一看:是颗裹着毒药的南瓜子。
"看来..."他摩挲着毒瓜子,忽然笑了,"有人比本侯更想炖了你。"
“咔哒。”
毒瓜子滚进食槽的轻响,像冰锥扎进我骨头缝里。谢景玄捏着那颗裹了蜜蜡的南瓜子,烛光下毒药泛着妖异的蓝。
“太子就这么急着炖汤?”他笑着碾碎毒瓜子,粉末簌簌落在宣纸上,蚀出焦黑的洞。我缩在他掌心发抖。前世被毒酒烧穿喉咙的剧痛,突然在鸟喙里复活。
“怕了?”他指尖挠了挠我下巴,动作轻得像拂过情人发梢,“教你个乖——”他猛地将我往毒粉上一按,“在侯府,死也得我点头!”
羽毛触到毒粉的刹那,我尖叫着扑腾起来。谢景玄却大笑出声,直到看见我爪尖泛起乌青。笑声戛然而止。
“吐出来!”他掐开我的鸟喙,手指伸进喉咙抠挖,“蠢货!那毒沾羽即入!”
晚了。火烧般的疼从爪子窜上翅膀,视野开始发黑。恍惚看见他撕了衣袖裹住我,暴吼穿透耳鸣:“传太医!把太医院全抓来!”
黑暗吞没我前,最后听见瓷器碎裂声——是他踹翻了太子刚送的青玉花瓶。
再睁眼时,我躺在谢景玄枕上。他赤膊坐在床边,腕间缠着浸血的布条,正往我爪心抹药膏。 “醒了?”他冷笑,“太子府特供的‘孔雀胆’,滋味如何?”
我想骂他,张嘴却咳出带血的绒毛。
“别费劲。”他抹掉我喙边的血沫,“太医说活不过今夜。”药膏沁凉,他手指却烫得吓人,“除非...换血。”
窗外骤然大亮。闪电劈开夜幕,照见他腕上刀痕——分明是新割的! “看什么?”他扯高袖子盖住伤口,“野猫又挠的。”
骗鬼!我拼命扭头想躲开药膏,翅膀却被他轻轻按住。
“听话。”他声音突然哑了,“当年没护住她...总不能连只鸟都...”话断了,喉结剧烈滚动。
雷声轰隆砸下。我忽然记起前世死时,大火外也曾传来这样的嘶吼。当时以为幻听,此刻却和眼前声音重合——
“沈昭——!”
我浑身一颤。他叫我名字?是毒发幻觉吗?
“侯爷!”太医连滚爬进来,“鹦鹉心脉已绝,您割腕喂血也无用啊!”割腕...喂血?
我猛地看向他腕间渗血的布条。所以那药膏里混着他的血?难怪发烫!
“闭嘴!”谢景玄踹开太医,突然把我抓起来按在胸口。剧烈心跳震得我发懵,血腥味混着他身上的松木香,竟压住了喉间灼痛。
“听着,”他嘴唇贴在我耳羽边,“太子在查沈家军旧部。东街棺材铺、西巷豆腐坊...全是暗桩。”他每说一个地名,我羽毛就炸开一分——那都是父亲埋了二十年的死士!
“毒是我故意中的。”他指尖划过我僵硬的爪子,“总得让太子以为他的鸟要死了。”窗外又是一道闪电。这次看清了:院墙外蹲着个黑影,正往窗缝里吹迷烟!
“憋气。”谢景玄突然捂住我口鼻,自己却深吸一大口。迷烟灌入他鼻腔的瞬间,他反手掷出匕首!
“啊——!”惨叫声刺破雨幕。
谢景玄摇晃着起身,鲜血从他鼻端滴落。他竟硬抗迷烟!
3
“留活口...”他踉跄撞在门框上。侍卫冲进来时,刺客颈动脉正喷着血——匕首分毫不差钉在致命处。
“侯爷!是太子府的暗卫!”侍卫掰开刺客手掌,露出半块蛇形令牌。
谢景玄抹了把鼻血,突然低笑起来:“好,好...”他抓起刺客的断手,沾血在墙上画了条扭曲的蛇,“把这玩意儿...挂到太子别院门匾上。”
侍卫倒抽冷气。这是宣战!
“还有,”谢景玄拎起装死的我,“把这鸟...扔进厨房灶膛。”
满室死寂。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只盯着他腕间被血浸透的布条。原来割腕喂血也是演戏?
“侯爷三思!”老管家扑通跪地,“这鹦鹉毕竟是御赐”
“御赐?”谢景玄嗤笑,突然把我抛向半空,“那就烧成御膳!”我直直坠向冰冷地砖。闭眼前,却见一道影子猛扑过来——
谢景玄竟用自己垫在我身下!
“呃...”他后背撞地的闷哼震得我发抖。我瘫在他渗血的胸口,听见他牙缝里挤出的声音:“...灶膛暖和,给你...驱寒。”
管家突然猛咳:“老奴这就去...准备柴火!”他拽着太医飞快退下,关门前还吹灭了所有灯烛。
黑暗笼罩。谢景玄的手突然覆上我脊背,滚烫的掌心贴着羽毛下未愈的箭疤——那是前世替他挡箭留下的!
“当年那箭...”他气息喷在我头顶,“若知道是你,死也不会躲开。”我心脏骤停。他果然认出我了!
“刺客刀上有毒。”他声音渐弱,“替我...叫个太医...”按着我后背的手突然滑落。
“谢景玄!”我尖叫着啄他下巴。
没有反应。血从他身下漫开,混着雨水流到我爪边。冷的血,烫的泪——鸟也会哭吗?
“...脏男人。”我哆嗦着贴住他鼻尖,还好,有微弱气息。
窗外突然传来轻叩。三长两短,是沈家暗号!
我拼命撞向窗棂。窗栓松动时,一道黑影翻进来,面巾下赫然是父亲旧部陈叔的脸!
“小姐?”他惊愕地看着我,“侯爷送密信说您成了鹦鹉,属下还当是暗语...”他探了探谢景玄脉搏,脸色骤变,“是‘红颜枯’!太子在迷烟里掺了剧毒!”
红颜枯。前世毒杀我母亲的禁药!
“解药在太子书房!”陈叔急声道,“但侯府已被包围...”
我看向谢景玄惨白的脸。前世他见死不救的恨,忽然被腕上那道喂血的刀口烫穿了。“我去”我哑声说。
陈叔瞪大眼:“您这样飞不出十丈...”
“那就死十丈外。”我叼起谢景玄割腕的匕首,比他指尖还小的刀,沉得栽跟头,“开窗。”狂风卷着雨扑进来。我最后蹭了蹭谢景玄冰凉的颊。
“脏男人...”振翅时,我啄了下他嘴唇,“等我回来拔你胡子。”
黑影掠过院墙时,远处高楼上一双眼睛弯了起来。执伞的太子侍女轻笑:“瞧,侯爷的鸟...叼着刀往笼里飞呢。”
她脚边,金丝笼在雨里泛着冷光。
暴雨砸在琉璃瓦上,像千万把刀在刮骨头。我叼着谢景玄的匕首,每扇一次翅膀都像在撕扯内脏。太子书房的暖光就在百丈外,可羽尖滴落的血已经连成红线。
“嗖!”
箭矢擦过尾羽的刹那,我猛地下坠。叼着的匕首“当啷”砸碎瓦片——糟了!
“有刺客!”下方卫队瞬间炸开锅。
我慌不择路扑进窗缝,正撞进一室暖香。太子执笔的手顿住,抬眼时眼里闪过寒光:“本宫的...小鹦鹉?”
书案上摊着幅未干的画。画中人身披嫁衣站在火海里,半边脸烧得焦黑——正是前世被烧死的我!
“喜欢吗?”太子用笔尖戳我脑袋,“沈昭死时,本宫亲自作的画。”他忽然掐住我脖子拎到画前,“瞧瞧,你们眼睛多像...都透着股蠢劲儿。”
血腥味涌上喉头。我猛地啄向他眼珠!
“畜生!”太子甩手将我砸向多宝阁。瓷瓶碎裂声中,我瞥见最顶层紫檀盒——盒面刻着三滴血,正是红颜枯解药的标记!
翅膀却再也抬不起来。血糊住了左眼,右眼看见太子抽出墙上弯刀。 “谢景玄的鸟...”刀尖抵住我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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