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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方时序因为一枚玉佩将我错认为他的救命恩人，我因此偷来了三年的婚姻生活。
后来正主终于回来，我知道我这个赝品应该让位了。
一纸离婚协议书发过去，我对他说玩腻了。
他却将我逼到角落，用领带捆住我挣扎的手。
灼热气息落在我耳边。
“腻了？那我们今天玩点新鲜的。”
1
“在想什么？”
方时序回头看着我，示意我牵住他的手。
我冲他笑了笑，又摇摇头。
“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方时序拉住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
侍者帮我们推开了门，我和他走入宴会大厅。
“方总和姜总来了啊！”
方时序笑着冲他们点了点头。
“说起来方总和姜总的婚礼我还去参加过呢。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三年前的5月6号。”
方时序比我先说出这个答案，他冲我眨了眨眼，里面闪过一丝狡黠。
我冲他笑了笑。
他总是记得很清楚。
“一晃都三年过去了，你们二位还是恩爱如初啊！”
“是啊是啊，姜总和方总简直是咱们身边的一段佳话啊！”
面对旁人带着些艳羡的话语，方事时序没说什么。
他眼睛弯了弯，拿起酒杯和他们碰了碰，另一只手在我的手上摩挲了两下。
我感觉我的手指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我低头一看，却被一束光晃了眼睛。
是我的钻戒。
宴会大厅的水晶灯太亮了，从钻戒反射到了我的眼睛里。
话题突然转移到了我身上。
“听说姜总的姐姐马上要回国了吧？”
我回过神来，冲他们点点头。
我悄悄瞥了方时序一眼，他正和别人交谈着，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
是啊，姐姐要回来了。
也许我这偷来的三年时光也该结束了。
我抬头，饮尽了杯中酒。
2
“你要不要先去洗……”
话还没说完，炙热的吻就落在了我唇上。
我被抵在有些凉的墙面上。
露背的礼服没有丝毫包裹，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也许是察觉到了我的颤抖，方时序用手托住了我的背，那里泛上来一阵暖意。
“一起洗吧。”
在吻的间隙，我听见他说。
温暖的水流包裹住我们俩，他的吻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伸手略略推了推他，他会意，吻的位置逐渐到了我脖颈间。
也许是觉得有些碍事，他摘下了我平常一直带着的玉佩，放在一旁的洗手池上，发出“咚”的一声，很清脆。
我不由得偏过头去看看，却被他掰回来。
“专心点。”他说。
我点点头，思绪却飘回三年前。
方时序第一次见我，也是在一个酒会上。
那时候我大学毕业，刚刚开始接手一些家里公司的业务。
我一眼就看见了在人群中的他，拿着高脚杯侃侃而谈，看起来游刃有余。
因为隔着一段距离，我就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
突然，他对上了我的视线。
我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木木地没有移开目光。
他开始迈步走来，朝着我的方向。
他的步子一下一下，像是敲在我心上。
“这枚玉佩，是我一个故人所有的。”
这是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
“你是不是救过我？在十五年前的三月份？”
“当时我被一群人堵在小巷子里，有个女孩站出来说自己已经报警了，把他们吓跑了。”
“我记得那个女孩子也有这样一个玉佩。”
他的目光聚焦在我脖子上挂着的那枚玉佩上。
妈妈在我出生之后偶然得到了一块很好的玉石，于是让人做成了两枚一模一样的玉佩，我一枚，姐姐一枚。
我知道他说的那个女孩子并不是我。
可是那一刻，望着他充满期待的眼睛，我鬼使神差地承认了。
“我终于找到你了。”
后来的故事就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我们谈了恋爱，又结了婚。
“你今天怎么总是走神？”方时序在我的腰上拍了拍，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我的手撑在洗漱台上，脑袋随着他的动作左摇右摆。
“我可要好好惩罚你了。”
在水汽尚未褪去的浴室里，“惩罚”这两个字显得尤其暧昧。
我被他扭回头和他接吻。
我断断续续的声音从亲吻中溢了出来。
“我觉得这不……是惩罚，明明很快乐……”
3
第二天从床上醒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没有了温度。
今天我难得休息，方时序却还要上班。
一看时间，已经快要到中午了，我打算去找他一起吃午饭。
他公司的人都对我很熟悉了，我畅通无阻地坐上了去他办公室的电梯。
我手里拎着保温桶，看着显示屏上红色数字有规律地变化。
突然间，整个电梯里所有的光源全部熄灭，电梯箱体晃了晃，戛然地停了下来。
“哐当”一声，我手里的保温桶掉在了地上。
黑暗像是一张巨大的、密密匝匝的网，困住了我，让我无法呼吸。
我好像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黑暗的房间中。
“你就好好呆在这儿吧，没见到赎金，我就杀了你！”
不，不要！
我想开口求他，可是嘴里被塞满了棉花，努力张大嘴也是徒劳。
我蹲下来，紧紧抱住自己，蜷缩在角落中。
冷汗一颗颗落下，我轻轻发着抖。
四肢仿佛变得不属于我，我失去了对它们的控制权。
时间被无限地拉长，好像静止了一样，我只觉得无比的漫长。
突然，一道声音划破了黑暗，来到我耳边。
“望舒，望舒！你是不是在里面？”
“你别害怕，我马上就来了！”
是方时序，我的丈夫，占据了我整个青春的人。
电梯门终于被打开，光亮从门缝中溢了出来。
方时序就站在光明的中央。
他冲过来接住了我。
“你没事吧？”
他眼中流露出明晃晃的心疼。
“别害怕，我在这里。”
温热的吻落在我额头上。
深不见底的恐惧终于化作眼泪，从我眼眶中流出。
“我好害怕……”
我伸出手紧紧抱住了他。
我没有救过他，可是他却一次又一次救了我。
4
我小时候被绑架过。
那时候爸妈闹离婚，两个人闹得鸡飞狗跳，心力交瘁。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难道没在外面找？”
“我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你能不能懂点事？”
“姜铭你真是不要脸！”
“你难道就要脸了？”
……
这样的骂战在一段时间里几乎每天都会发生。
姐姐那天在外地研学，所以除了他们俩只有我在家。
我那时候年龄只有个位数，对他们的争吵怕得不得了。
年幼的我拿着玩偶，想要劝他们不要再吵了。
“爸爸……”
“妈妈……”
可是两个人吵得面红耳赤，自顾不暇，怎么会理我呢？
我不敢哭，我害怕会招来他们的训斥。
我不愿意再受这种煎熬，拿着小兔子玩偶走出了家门。
关门前我从门缝里面看了一眼，不知道谁砸碎了什么东西，一地的碎片。
小小的我漫无目的地走着。
黑夜很快就消耗掉了我的勇气。
望着前面深深的巷子，我终于想到要回家。
可是没转身的时候，已经有人用抹布捂住我的口鼻。
我很快就软绵绵地倒下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是在一片黑暗中了。
潮湿，阴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常年不通风而产生的霉味。
阴冷潮湿的空气一点点渗进我的身体，然后在里面发酵成恐惧，包裹住我的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人推门进来。
他强行给我灌了些水。
“现在就看你爸妈舍不舍得钱来救你了。”
“他们要是不舍得的话……”
狰狞的笑声回响在我耳畔。
“就只有把你杀掉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凉凉的，像是毒蛇一样从我的脚底一路缠绕上来。
我听见有什么东西一直持续性地发出轻微的响声，后来回想起来才知道大概是我在发抖。
外面突然传来咒骂声。
“他妈的，两个傻bī居然敢报警！”
这是我在被打晕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最终我还是获救了。
可是从那之后我就害怕幽暗狭窄的地方，很怕很怕。
爸妈还是离婚了。
5
我站在机场的出口等着姜望云。
自从她出国读博士以来，我们已经快四年没有见过面了。
就连我的婚礼她也没有来。
她一出来就给了我一个拥抱。
真好，她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
爸妈离婚后妈妈拿到了我们的抚养权，我和姐姐都转了学，到新的城市生活。
离婚后妈妈很忙，大部分时候只有姐姐陪着我。
她承担起了很多属于家长的责任，即使她只比我大了3岁。
姐姐早上会叫我起床，然后拿着钱带我一起去街角的早餐店吃早餐。
她会帮我准备好老师要求的资料，抽查老师布置的背诵任务。
有一天她出门帮我打印资料，途中下起了雨，我拿着伞出去找她。
我记得我看见她出现在路口的时候浑身都淋湿了，却还紧紧把那几页纸护在怀里。
那天晚上我被姐姐抱在怀里。
暖暖的香气充满了我的鼻腔，熏得我眼睛红红的。
“结婚了是不一样了，看起来比以前成熟了。”
她笑眯眯地看着我。
“哪有？”
在等红绿灯的间隙我转过头来看她。
她好像没怎么变，只是眼神里多了些沉稳平和。
我撒娇说想和她一起睡，就像小时候一样。
“你都结婚了……”
“求你了。”
她最终还是点点头，带着点无可奈何的宠溺。
我像小时候一样窝在她怀里，还是暖暖香香的。
我的心却不像小时候安定。
“姐姐，我做错什么你都会原谅我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她惊讶地挑挑眉，然后露出了思考的表情。
“黄赌毒的话不行。”
6
第二天我和姐姐一起去公司上班，我带她去看我给她布置好的新办公室。
我献宝似的给她介绍。
“你看这个装修风格，你肯定会喜欢。”
“这个装饰品是我在x城出差的时候买的，肯定是你喜欢的风格。”
“还有这里……”
姐姐摸了摸我的头。
“喜欢喜欢，都喜欢。”
“你要是有条尾巴，肯定都摇成螺旋桨了。”
门突然被推开了。
方时序走了进来。
“望舒，今天一起吃饭吧。”
他看见姜望云，愣了一下。
“姐姐？”
“你好，妹夫。”
两人伸出手握了握。
方时序走到我身边揽住我的肩膀。
“姐姐，在国外的时候还顺利吗？”
“还不错，当初定下的目标基本都完成了。”
她边说边抬手撩了撩头发，露出本来被遮挡住的玉佩来。
我放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攥成了拳头。
我死死地盯着方时序的视线。
他好像愣了一下。
“这个玉佩，你也有一个？”
7
“是啊，当时工匠师傅做了两个一样的，我一个，望舒一个。”
姐姐用手拿起那枚玉佩，端详了一下。
终于还是被发现了。
嗡鸣声出现在我耳旁，手心的冷汗让我有些抓不住手里的包了。
我想说点什么打断他们，可是开不了口。
我眼睁睁地看着命运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驶去，而我毫无阻止之力。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我的秘书站在门口。
“小姜总，开会了。”
我像是获救了一样跑了出去。
8
我回到了和方时序的家。
过去的三年我们都生活在这里，一切陈设都可以证明。
那个花瓶是我们度蜜月时在意大利的一个小店里淘到的，那幅画是在拍卖会上一起拍下的，那张餐桌是我们一起组装的……
即使他不在，这里也处处是他的痕迹。
我回想起很多年前第一次见到方时序。
我们在同一所高中读书，他比我大一届。
和所有普通人一样，我的高中生活是灰暗而没有尽头的。
臃肿的校服下是阴湿高敏的性格和因为久坐而有些过劳肥的身体，带着原生家庭的重压和少女时期必经的迷茫。
或许是人对于自己的某种保护机制吧，高中时期的很多事情我现在其实都已记不清了。
那些苦痛，郁闷，伤怀都已经很模糊了。
可是见到方时序站在国旗下演讲的那一幕时，我的心动却很清晰。
阳光倾洒在他脸上，好像给他的脸镀上一层轻纱。
穿着白衬衣的少年身姿挺拔，站在主席台上好像发着光。
微卷发丝贴着脸，随着微风和呼吸扬落。他的眼睛和睫毛及其漂亮，一笑起来像是整个城市的花都开了起来。
当然也开在我心里。
我呆呆的望着他，清晰地听见我的心跳声。
所以后来酒会上他说我救过他，我听见我的声音说是，是我救了你。
可是他真正要找的人是我的姐姐。
陪伴着我长大的姐姐，给我一切关心和爱护的姐姐。
我像个小偷一样，从姐姐偷来了这三年的幸福时光。
我伤害了两个对我最重要的人。
是时候该还回来了。
9
把离婚协议书发给方时序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居然感到某种解脱。
这几年来其实我有过无数次动摇。
记得那是我们第一次一起跨年。
我们站在人群中一起看烟花。
金色的颗粒升到空中，伴随着爆炸声，裂变成不同颜色的焰火。
我偏过头去看他的侧脸。
烟花彩色的光映在他的脸上，一下一下地明晰出他的表情。
我看着他眼睛里烟花的影子，看他眼角的一颗小痣，看他嘴角的一点点弧度。
“方时序。”
他偏过头来看我，有些濡湿的呼吸化作白色雾气打在我的脸庞，就像很多个早晨一样。
我的心突然变得很柔软，那些少女心事又涌上心头。
“我爱你。”
我听见这三个字伴随着金色颗粒的爆炸声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淹没在人群的欢呼声中，像你、我的真心一样。
“我也爱你。”
“谢谢你救了我。”
他的声音像块石子落进我的心湖，我感觉那一圈圈的涟漪慢慢波及全身，让我的体温一点点降下去。
那天晚上我失眠到半夜，听着身边人平静的呼吸声，我无数次想要推醒他告诉他真相。
可是下一秒我总会收回手。
我做不到。
爱是会上瘾的。
得到了一点点我就会想要更多，我戒不掉。
就任性这一回吧，我对自己说。
就算明明知道这是一条有尽头的路，深不见底的深渊就在前方等着我，我也想走走看。
如今已经快到尽头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我的拙劣谎言迟早会被戳破。
我不想让方时序觉得我是个骗子。
我站在阳台上，点燃了一支烟。
初秋的风怎么就这么冷了呢，吹得我肝肠寸断。
10
“望舒，这是什么意思？”
“你要和我离婚？”
方时序“啪”的一声推开我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
我从报告里把头抬了起来、
“就是字面意思。”
“我们离婚吧。”
方时序的眼睛里全是不解。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急了，他深吸一口气，半蹲了下来，和坐在椅子上的我持平视线。
“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说出来好好谈。”
“我们一起来解决，行吗？”
他的话语甚至带了些祈求的口吻。
我躲开了他想要抓住我的手。
“不是你的问题，只是我腻了而已。”
他眼睛里弥漫开来的伤心刺痛了我的心，我不忍心再看，只能别过头去。
“腻了？”
“是啊，我们结婚已经三年了。早该腻了。”
“我得换点新鲜的。”
我一字一句地对他说。
方时序的脸一下变得煞白，失去了全部的血色。
我从没见他那样失魂落魄过。
良久之后，我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终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
因为原生家庭的原因，我成长过程中没有得到足够的爱。
这种缺乏就像一个黑洞一样，直到今天都时不时跳出来想要将我吸进去。
曾经在很崩溃的时候我问过方时序：“往碎了的罐子里倒水的话，会怎么样？”
他轻轻叹了口气，到我身边抱住我，帮我擦去眼泪。
“水会全部流走的。”
“我就是那样的人，就算你再爱我，我可能也无法满足你的期待。”
我的眼泪很汹涌，根本停不下来，像是想把我淹没。
“那如果把碎了的罐子扔进湖里会怎么样？”
我怔怔地看着他。
他带着些许无奈地把我拥进怀里。
“别怕，我会一直在。”
你看，爱上方时序真的是我咎由自取。
他实在是太光明了，我像飞蛾扑火一样奋不顾身。
我慢慢抱住了自己，泣不成声。
11
“你真的要和姐夫离婚啊？”
唐周坐在我对面，惊讶地看着我。
唐周是我的学弟，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我抿了一口咖啡，点了点头。
“我已经想好了，你不用劝我。”
“我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场戏。”
在听见我的计划之后，唐周面露担心。
“姐，……”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我打断了他。
“别担心我，我自己有分寸。”
他点点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
“好吧，那我答应你。”
12
我和唐周一起逛商场，姿态亲密。
逛到一半，被方时序截住了。
我早知道他在跟着我。
我转过身子叫唐周先走。
方时序抓住我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他看向我，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全是祈求。
“望舒，你解释解释好不好？”
“只要你解释，我就一定会相信你。”
我冷漠地甩开他的手，偏过头去不看他。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没什么好解释的。”
“望舒，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没什么误会。”
我打断了他。
这次我看向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不是说过了吗？我腻了。”
他的眼睛一寸一寸暗下去。
那天我不记得我是怎么样回到家的。
我想方时序这次应该是真的死心了，我回想起今天他留给我的最后一个眼神。
那一刻我们都觉得自己比对方更痛苦。
13
在我和唐周同出同进了好几天之后，方时序终于坐不住了。
我下班回家的时候看见他站在楼道里等我。
我从他身边经过，打开了门。
“有什么就进来说吧。”
他把几张照片甩到我面前。
上面是唐周和另外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二人姿态亲密。
唐周喜欢男人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不过他一直比较谨慎，谁知道方时序是怎么搞到这些照片的。
“你说你对我已经腻了，”他顿了顿，“你就看上这种货色？”
“找什么人是我自己的事情。”
我麻木地开口。
也许是我话语里的平静激怒了他。
方时序被气笑了。
他把我撞在墙上，吻我的力道简直可以是称得上是肆虐。
我痛得几乎要掉眼泪，可是逃避不了。
我的手抵在他胸前，想要推开他，被他一把抓住推在头顶。
他把我扔在床上，我想走，却被他抓住脚踝拖了回来。
他一边按住我反抗的手，一边扯下领带。
“不是说腻了吗？”
“那我们今天就来玩点新鲜的。”
他把我的手绑在了床头的罗马柱上。
“方时序！”
他不顾我的叫喊，就要欺身压上来。
我真的拗不过他。
“别，别这样，真的不行……”
“别人都行就我不行？”
方时序解我扣子的速度更快了。
不行，真的不可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在嘴边的话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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